第二十七章 朦
混元庄,被嵌在黑色石柱中的張弓突然感到大腦傳來一陣疲倦。
「難道又要被化世之力給封印了么?」心中湧起一陣無力,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父母的死他無能為力,妻女的死他無能為力,兄弟的死他無能為力。現在連自己的意識都無法自己掌控了嗎?
張弓終究還是意識漸漸地模糊,陷入了黑暗。
「張弓,即使重生了,你還是這麼廢物么?」
少年猛然驚醒,可卻發現此時他卻處在一片黑暗之中,而眼前竟然是一支碩大的血色眼眸,血眸之中黑色的眼瞳如四分五裂,黑白相間,如碎裂一般。
「你是眼靈?」張弓輕踩腳底,只見腳底竟然生起一片黑色漣漪。
「別叫我這個難聽的名字,跟你的名字一樣難聽。」眼眸皺縮了,就如同正常人生氣時一樣。
「額,那我該叫你什麼啊?」張弓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
「朦」
「朦?」張弓聽著這個奇怪的名字,心裡想著:還有眼睛的名字是一個字的?
「哼,沒見過世面的傢伙,一個字很稀奇么?」
張弓一臉震驚,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這傢伙竟然都一清二楚。
「朦,你為什麼兩世都要附身在我之上,我又沒什麼本事,靈即使在這一世也只是很普通的弓而已。」張弓問道。
「哼,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只有我可以幫你化解掉這個黑色石柱的控制,但我的要求是,你必須要把這個黑色石柱的混元之力全部吸附過來,我需要這部分能量恢復能力。」張弓仔細看著這隻自稱朦的大眼,卻完全看不出他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不要,我不幫。」張弓斷然拒絕,這簡直是超出了朦的意料。
朦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其實你所在的大陸是由原本是由兩片大陸構成的,一個是你父親所在的靈微大陸,一片則是你母親所在的朝天大陸。朝天大陸經過時間的推移,逐漸漂浮到靈微大陸的上方,但大陸的本源力量卻在地心之中,也就是靈微下方,因此朝天大陸的強者就以通過搭建所謂朝天的方式,將靈微大陸的靈氣通過一種媒介輸送到朝天大陸之中。而機緣巧合之下,你的父親從靈微大陸跨入了朝天大陸,並又湊巧地解救了你的母親,也就是救了朝天大陸稱得上最令人忌憚的魔睛一族的紫元長女,墨紫韻。」
「我的母親?」張弓有些吃驚地問道。
朦沒有理會張弓,而是繼續說道:「魔睛一族原本分為三元,依次是紅,黃,藍。這三元也就是大陸本源的三種屬性,但是經過時間的推移,由於飲食,雜交,生活習性以及基因突變,導致大陸的三種本源不斷的變化,也就是你們所謂的靈力幻化出來有五顏六色,但本質都是依託於這三元色。而紫元則是藍元祖先與紅元祖先交配所得的產物,也就是你和你母親的靈力顏色。」
「我原來是雜交出來的?」張弓又是好奇地發問,但同樣的被朦所無視。
朦繼續說道:「紫元隨著時間的推演雖然也成為魔睛一族的一道分支,但本源為紫,並不純正,自然在魔睛一族的地位也相對較低。同時非純正本源的族人有極大的可能無法喚醒魔睛一族天生所具有的神物,也就是你所說的眼靈,而在朝天大陸則是被稱為魔睛。」
「原來眼靈的本名是叫魔睛啊,厲害,厲害。」張弓不由得吹噓了一番。
朦這回竟然眨了眨自己,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對張弓話表示認同。
「你的母親雖然同樣沒有喚醒體內的魔睛,但是你的姥爺強行為她移植了一個死去的前人的魔睛,也就是我。」朦又說道。
「那你為啥又跑到我身上。」張弓繼續問道。
「唉,你以為我想么?你母親的魔睛在碰到你父親的時候就稍稍被喚醒了,而為了守護你出生,你母親不知怎麼就爆發出無比強大的本源波動,徹底將體內的魔睛激活,而我為了不被她本體的魔睛所吞噬,只能易主到你這個弱雞身上。」朦有些無奈地說道。
終於明白部分事情真相地張弓,心中頓時湧起了暖意,原來自己的母親為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
「好,謝謝你,朦,你說吧,我現在要怎麼幫你。」張弓擦乾眼角的淚,心中又一次燃起了莫名的意志。
這一招反客為主弄得血色眼眸頓時說不出話來,「幫我?好像說得有道理,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
突然,血眸扭轉,張弓眼前一震眩暈,下一瞬他的視野又重新回到封印他的黑色石柱當中,可原先黑色石碑中的眾人竟然已不見蹤影。
然而全身充沛的靈力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張弓運轉靈力,胸口傳來一陣疼痛。
「慢慢習慣這種疼痛,才能使用我的力量。」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張弓腦海中傳開。
「有沒有不用習慣的疼痛的方法。」張弓無奈地在心裡說道。
「有。」話音剛落,朦的聲音又從他的腦海中傳來。
「你快說啊,是什麼?」張弓急忙問道。
「讓你陷入昏迷,使身體慢慢承擔這種疼痛,精神就可無需感知。」朦淡淡地答道。
張弓稍稍愣住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道:「多謝,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必了,我想如果承受的疼痛越少,所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少。」
「你終於聰明一次了。」朦又開了口,這次竟然帶了幾分欣慰的口吻。
「難道我以前一直都很笨嗎?」張弓又問。
「是笨到了極致。」
「啊,疼,..啊啊啊.……」張弓還想再說寫什麼,可如肌膚撕裂又重新聚合,然後又一次撕裂般的疼痛,如此往複,驟然從胸口向全身擴散開來。
他真的好想說:「朦,還是用你說的那個不疼的方法吧。」
可疼痛真的瞬間就消失了,他心裡反而升起了一種極度的失落,於是他趕忙在心中吶喊道:「別別,朦,我可以的,我剛剛開玩笑的,這點小痛算個屁啊。」
然後劇烈的疼痛又一次傳來,但是張弓卻不敢再去想放棄。
就這樣。
從第一次疼痛。
到第二次疼痛。 ……
到第十次疼痛 ……
到第一百次疼痛。 ……
到第一千次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