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墨紫韻
甄竹玉氣得漲紅了臉,她真想狠狠的將這個賤種摔在地上,氣絕而死,才能解心頭只恨。
可她終究還是不敢,這畢竟不是她甄家的地盤,可殺心卻已深深地埋入了她的心中。
「哈哈哈哈,二嫂,你今天真是鴻福上身了啊!」一個面容粗獷的男子哈哈大笑。
說話的是張家第三子,張七弦,御靈二元境。
甄竹玉怒髮衝冠,他沒有理會言語嘲諷的張七弦,而是將懷裡的張弓重重地甩到張滿弦的手裡,轉身快步離去。她目光陰冷,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誓殺此子。
被扔回父親懷裡的張弓又哇哇的大哭了起來,看哭勢比剛才還要兇猛幾分。
這讓從未帶過小孩的張滿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只能胡亂地哄了起來。
「弓兒乖,弓兒乖,想要啥跟爹說,都給你買來。」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懷中的嬰兒竟然停止了啼哭,這讓張滿弦有些喜出望外,他大聲說道:「兒子,想要啥儘管說,爹有的是錢!」
嬰兒好像出奇的懂事,他用幼小的手臂,指向了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嘴角溢血的丫鬟。
看到這一幕的張滿弦有些疑惑,我這兒子指個丫鬟做甚。他轉頭看向女子恍然道:「兒子,你是肚子餓了吧,走,我帶你去找你娘去,她沒奶。」
說完就要讓眾人散去,回家找他的老婆給孩子餵奶。
「哇.哇.哇..」
張弓又一次,毫不留情得大哭起來,用手瘋狂拍打著父親的手臂。
張滿弦看著兒子這般哭鬧也是束手無策,他無奈地看向癱倒在地上的女子沉聲說道:「你站起來,要是能把弓兒哄好了我就饒你一命。」
話音剛落,癱軟在地上的丫鬟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顧滿嘴鮮血,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家主手中的嬰兒。
說來也是奇怪,接過的一瞬間,嬰兒就停止了啼哭,這讓眾人都面面相覷了起來。
「大哥,你這兒子怎麼專門欺負叔叔啊,這丫鬟可是我早就預訂好了的。」張半弦一臉幽怨地說道。
這丫鬟自然是要被她抓去當靈奴的。只不過他最新研製出的不是為靈者修鍊而產的靈丹,而是一種令女子春心蕩漾的靈丹,名為回春丹,可惜還沒有人選試藥。
便想找個女子試試手,剛巧這個丫鬟主動送上門來,又有幾分姿色,本以為馬上要到手的美女,現在竟然要被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搶了去,這讓他很是不樂意。
張弓將自己的小臉死死地貼在丫鬟的胸脯上,這讓張滿弦有些為難,既許諾了五弟,又答應了兒子,當然這忤逆老祖宗的丫鬟自然沒有被算在內。
「半弦啊,你看這樣如何,咱家最近在商道捕獲了一隻一階媚狐,這種媚狐數量稀少,極為珍貴,一隻就要一百紫金幣,我派人送去給你,怎麼樣?」
張滿弦心意已決,自己修為再怎麼低也是一家之主,等自己的弓兒長大,那他便是一家之主,不能失了家主的風範,兒子想要的,即使是一個丫鬟,也不能輕易的讓給別人。
聽到媚狐二字,原本眼神陰冷的張半弦竟露出一股喜色,他還從未試過將此葯試在半分像人的妖靈上面啊,邪惡的念頭從張半弦腦海里產生。
「唉,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小弟只好忍痛割愛了。」
見到五弟答應,張滿弦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讓眾人散去。
嬰兒則是死死抓著丫鬟胸口的衣襟,把頭埋在裡面,一點機會都不給這個呆站在旁邊,滿臉殷勤,想要抱兒子回家的可憐老爹。
無奈的他只能裝作公務繁忙,沉聲對丫鬟說道:「春江,你先帶著弓兒回他母親那,我還要要緊事要先去處理一下,從今往後你就是大夫人的婢女,切不可再做出不合規矩的事情,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自知死裡逃生的春江輕輕地屈膝點了點頭。由於被懷裡的嬰兒死死捏住胸脯,難免有些酸疼,但是半分難色都不敢顯現在臉上。
她心裡清楚,命是懷中的嬰兒給的。她雖然只是個丫鬟,但是誰給她活下去的機會,那從今往後,自己的命就是誰的。
春江抱著嬰兒張弓快步前往大夫人的住處。
在張家,大夫人指的就是家主張滿弦的妻子墨紫韻。說來也是奇怪,明明身為家主的妻子,地位應該很高才對,可她卻極其的低調,家族的議事也從未見她參與過,眾人只猜是墨紫韻是個普通女子,不擅長也沒能力處理家族的事物。
這是春江第一次見張家的大夫人,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她輕輕地拍了拍房門,沒想到夫人住的房間竟是這般小。
「進來」
溫柔又有些虛弱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丫鬟春江推門而入。
女子面色憔悴,一襲紫色睡衣正躺在床上。
「夫人,奴婢名為春江,是家主命我將小少爺帶來給您照看的。」春江忐忑地朝床榻上的女子看去,竟有些自慚形穢,她發現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都比大夫人輸了不止一籌。
墨紫韻看著青一塊紫一塊的丫鬟有些疑惑,是誰對一個女子下這麼狠的手,她起身,從桌子的抽屜中抽出一隻木盒,從中取出一塊白布。又取出一隻青花瓷瓶,將瓶中的液體覆蓋在白布之上,說道「你過來,把這小屁孩丟在床上就行。」
張弓聽到這話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這是親娘嗎?哪有這麼對自己兒子的,更何況現在的自己還只是一個寶寶。好在抱著自己的丫鬟不敢輕舉妄動,有些獃滯地站在那裡。
「你這姑娘怎麼聽不懂人話。」見春江一動不動,墨紫韻反而失去了耐心,她起身上前單手一把奪過丫鬟手中的嬰兒,轉手就丟在床上,還滾了兩圈。另一隻手則是在丫鬟的臉頰上輕輕擦拭了起來,血青色竟然有減緩的趨勢。
擦拭完畢,春江接過銅鏡,她驚喜的發現,原本以為註定要留下疤痕的面頰竟然神奇地恢復了往日的紅潤。
張弓努力的將臉朝下,趴在床上的身體翻轉了過來。他無奈地看向正雙手叉腰,一腳跨出,十分霸道站著的紫衣女子。
張弓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娘真是半點家主夫人的樣子都沒有啊,倒是更像是半路殺出來的女強盜。
另一邊的丫鬟春江正不知如何感激眼前這位夫人,可夫人的下一句話卻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張滿弦這頭笨豬給我兒子起了什麼名呀?」
「張小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