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 星辰一族(求訂閱!)
月中谷,這裡的景色依舊與幾年前一樣,並沒有過多的變化。
夏祈來到這裡時,那湖中心穿著一身白色素雅長裙的女子真盤坐在那兒入定,她長得比小時候更好看了,有霧白色的靈力從四面八方向著她緩慢地匯聚過去,然後順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體內。
這幅畫面祥和寧靜,讓得夏祈覺得這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舒適起來,他輕悄悄在一樹枝上盤腿坐下,靠著樹榦休息起來,聽著秋天那帶著一絲涼意的風吹過這個小谷,樹葉在「沙沙」聲中被從枝條上剝離,輕舞之後墜落。
夏祈突然覺得這個小谷真是一個清靜的好地方,或許是因為有她在所以一切才會變得很融洽,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會讓他感到賞心悅目的地方。
靠在那樹榦上,他漸漸的來了一絲困意,眼睛張合了幾下之後,便是舒服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睡到了夜晚,然後他被一股刺骨的寒氣給冷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一柄冰色的長劍正對著他,從那劍上冒出絲絲的寒氣,看上去很是不凡。
握劍的女子臉色平靜,只是淡淡看著夏祈,然後又稍稍將那長劍貼近他的眉心。
「額……拿劍對著你的客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夏祈將手舉起來道。
「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便擅自進來,這是你的為客之道?」璇墨聲音清冷道。
「我雖然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但是我經過了蒲月師叔祖的允許,她讓我來的。」夏祈很不客氣就將那幕後推手給爆了出來。
「師尊?」璇墨蹙眉。
夏祈輕輕捻著劍尖將那冰劍移開,道:「現在我應該算是客人了吧!」
璇墨用冰劍將他的手拍開,又問道:「她讓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好像是想要撮合我們兩個的樣子。」
蒲月要是在這裡的話絕對會一口血給噴出來,這二百五敢不敢再說得露骨一點!
然而璇墨聽到這句話卻是沒用發怒,只是散去了手中冰劍。
「你可以走了,以後都不許再來。」
「額……我覺得你的師尊也挺用心良苦的,要不我們就尊重尊重她老人家的意見?」夏祈厚著臉皮說道。
這話剛落,便是有一股致命的寒氣將他給包圍,接著周圍的空間毫無徵兆成了渾濁一片,四周不再是那月中谷中。
那些寒氣在夏祈的身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冰盾,接著一道黑色的匹練鞭甩而來,擊中冰盾並將那冰盾粉碎。
夏祈只見那虛無之中一個全身都罩在了紅袍之內的身影浮現,接著那人衣袖一甩,又是一道黑色匹練朝他鞭甩過來。
而失去了冰盾的保護,那匹練直接鞭在了他的身上,但卻如沒有擊中他的身體一般穿透他而去。
夏祈的臉上瞬間煞白,那道匹練的確是沒有擊中他的肉體,但卻擊中了他的靈魂!
「好強大的靈魂……」虛無之中,那紅袍傳出了一聲驚疑。
夏祈體內的東皇白跡直接被那匹練從沉睡中給鞭醒了過來,出聲說道:「這氣息……是北冥的星辰一族!」
「星辰一族?那是什麼?」夏祈立刻在心中問道。
「是北冥的一個大族,似乎能夠掌控星辰之力,而且對於靈魂的玄妙也很有研究,我曾經與他們一族的一位強者交過手,那人也會使用這種攻擊人靈魂的匹練。」東皇白跡回道。
夏祈還要問些什麼,卻是突然發現他的身體被什麼力量給定住,無法動彈了。接著,他更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之力由上而來,似乎上方空間有什麼切了下來,……不對,那種感覺更像是有人切斷了這整個空間,從他的頭頂!
夏祈的心中湧出了一股暴怒,有人要殺他,毫無理由!
「畫地為牢,囚籠!」地獄道中突然傳出聲音。
空間裂開,但在夏祈的頭頂卻是驟然停住,好像被什麼給阻止,無力再繼續切下。
夏祈的眼中充滿了冷漠,那冷漠的目光直視著那片虛無,以及那虛無的一刀。
「你敢分析我!」
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那道男子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這種憤怒的話,那就如一個暴君突然被一個乞丐看了一眼,而他覺得這個乞丐沒有看他的資格!
空間裂開的更加劇烈,但依舊無法將夏祈撕成兩半,之所以會覺得它劇烈,是因為夏祈周圍的空間已經寸寸崩潰,從其內產生出恐怖的吸力。
再看這片空間中的另一個人,璇墨。
她此時的眉心處浮現出了一片星辰般的玄鈿,而她的雙手也被一片星雲鎖住,從那星雲之上,兩條黑色的鎖鏈延伸到虛無的盡頭……
「能不能殺了他?」夏祈看了一眼璇墨,接著又看向那虛無之中,冷漠的聲音在的地獄道中響起。
「以前能,以後也能。」東皇白跡回道。
這是一句廢話,但夏祈沒有動怒,或許是由於東皇白跡在他身上施加的那一層保護的緣故,他能夠看到上方虛無之中的那道紅袍,那不是實體,或許那只是穿越了某種規則來到這裡的一個投影而已。
空間的崩潰居然沒能將夏祈粉碎,那紅袍更怒,緊接著上方黑光大迸,竟是形成了一道黑雷,向著夏祈當頭劈下。
「區區『獄卒』,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璇墨被鎖住的雙手突然掐印。
「冰囚籠!」
黑色空間結冰,某一處空間塌陷,那紅袍的虛影被囚於冰中。
「冰棘突!」
囚籠內冰刺向各個方向突刺,將那囚籠化為了一顆刺球!
黑色的渾濁空間瞬間崩潰,夏祈兩人再次出現在月中谷中,夏祈坐在圓湖上的樹枝上,好似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他偏過頭去,那柔軟的身體朝他傾倒過來,被他接在了懷中。
璇墨應該是強行透支了某種力量,此時的她已經昏迷了過去。
地獄道中東皇白跡的聲音響起,「剛剛為了護你我的消耗可不小,你必須再補償我十株養魂草!」
而令得東皇白跡意外的是,夏祈這次只是淡淡說了「可以」兩字。
雖然古怪,但能得到報酬就是好事,東皇白跡又在他的地獄道中沉睡了過去。
夏祈望著夜空中的星辰,臉色突然靜得可怕,他雖然不知道那黑色空間中的紅袍是誰,甚至他也不知道他懷中的這個女子究竟是誰,但他只是突然覺得,保護不了對自己那般珍貴之人,那種無力感,簡直就像毀天滅地一般……
他抱緊懷中的人,一夜無話,直到暖陽初升。
此時的夏祈依舊一臉冷漠地望著天空,而不知何時,他懷中的人兒已經醒了……
緊接著月中谷里炸出了一叢一叢的冰刺……
衣衫襤褸地從月中谷里狼狽地逃出,夏祈一路上嘀咕著什麼「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翻臉比翻書還快」,「女人心海底針啊」,就這麼不知不覺間,他回到了靈魚峰上。
換了身衣衫不情不願趕到了主殿之上,今天那裡還有一個他極度不想參加的儀式,夏曇和伏瑤的拜師儀式。
主殿之上,此時大家都已經到齊,除了黎羅、夏曇和伏瑤這幾個主人公之外,明月彩霞包括小骷髏唐箬兒以及蘇昊這些不打緊的人也是都過來湊起了熱鬧。
而當夏祈出現在主殿之上時,卻發現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而夏曇臉色微紅,瞪了他一眼之後便移向了別方。
夏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吶吶問道:「咋……咋了?」
蘇昊朝他走了過來,挑挑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胸膛,低聲說道:「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禽獸,真是我輩之榜樣啊!」
夏祈一把將他勒了過來,兇惡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
蘇昊賊兮兮笑了一下,這才回道:「昨天那單申苟長老來到靈魚峰,說你跟夏曇用了那春什麼丹,哎呀好羞澀我都說不出來了。」
單申苟那天殺的賊貨!
夏祈看向殿上寶座之上的黎羅,急聲說道:「師叔祖,我冤枉啊!你可別聽那老東西瞎說,我跟他之間有仇,他這是要報復我啊!」
「那你跟夏曇可有人吃了那丹?」黎羅蹙眉問道。
「吃吃吃……吃了也不代表有事啊!我發誓,我跟夏曇之間絕對是清白的!」夏祈三指朝天。
「呸!」小骷髏跳出來說道,「你這大騙子原來還是大流氓!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這種人就應該抓去浸豬籠!」
夏祈瞪了她一眼,「你給我一邊玩去,這事還輪到你這個小屁孩插嘴了?」
「你祖奶奶我活了幾百年了,你才小屁孩呢!」
夏祈懶得跟她鬥嘴,又看向黎羅道:「師叔祖你說,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姓單的!」
黎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夏曇,無奈搖了搖頭道:「這事夏曇已經跟我解釋清楚了,不過你跟得那單申苟太近準是沒有好事的,以後離他遠點,記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不想看到我靈魚峰以後的傳人成為一個偷女弟子肚兜的猥瑣老人。」
「師叔祖,你說這話說得可就太傷自尊了,我跟那老東西接近那也是有原因的好不好,我這可是出淤泥而不染,你說,我何時曾偷過你們肚兜了?」夏祈理直氣壯道。
黎羅在寶座上瞪了他一眼,接著又是無奈一搖頭道:「好了好了,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另外,我讓明月去喊你起床卻發現房中無人,你昨晚上哪去了?」
蘇昊在旁邊一驚道:「夏祈,你不會是真跑出去偷人肚兜了吧!?」
夏祈冷漠掃了他一眼,又對黎羅說謊道:「昨晚我在峰頂修鍊呢!」
「不管你去了哪裡,總之拜師儀式已經結束了,你去向你的兩位師叔敬茶吧!」
黎羅說罷,明月便是端著一個盤子走上前來,盤子上放有兩杯清茶。
夏祈嘴角抽搐,「師叔祖,真得做啊?」
「對!」
夏祈絕望嘆了口氣,頓了幾頓之後,還是只能雙手拿起一杯茶走到夏曇的面前,兩人目光對視,夏祈嘴角抽搐中乾笑一聲道:「師……師叔,請喝茶。」
後方頓時傳來喪心病狂的笑聲,小骷髏和蘇昊捧著肚子都快要笑得在地上打滾了。
人性之無情,莫過於此啊……
夏曇忍著笑接過那杯茶喝下,而此時夏祈身後的笑聲居然已經停了。
明月跟了過來,夏祈又端起另一杯茶,依舊是之前那副模樣,對著那此時已經忍俊不禁的伏瑤說道:「師……師叔,你也請喝茶。」
身後那喪心病狂的笑聲再度響起。
人生之悲涼,莫過於此啊……
…
從那主殿中出來夏祈整個人是渾噩的,師叔祖這二百五太狠了,什麼仇什麼怨這麼對他?還記得她說過要是自己忤逆她的話她還會將剛剛殿上那兩個發出喪心病狂笑聲的傢伙也收為徒弟,夭壽哦,這般搞的話還不如直接把他殺了呢!這收徒弟跟收白菜似的,身為一峰掌座的矜持在哪裡?
不想繼續呆在這鬧心的地方,夏祈決定下山去散散心,遠離一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而才剛下了靈魚峰,他便是被一個守在這裡穿得光鮮亮麗的大胖子給攔了下來。
那胖子的體型可著實嚇人,身高七尺,身寬五尺,絕對是胖子界的大胖子,踏地有聲這四個字就是用來形容他的,而且他的鼻子很大,讓人看了一眼就會很想問問他究竟是不是豬妖轉世。
「夏師侄!夏師侄!」一見面,那豬妖似的傢伙就自來熟地向夏祈打起了招呼。
今天這師侄二字對夏祈而言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刺激,要不是那該死的素養攔著,他真的想一拳將這豬妖給崩了!
「你誰?」夏祈皺眉不悅道。
「夏師侄,我是你風師叔啊!就是通天峰的風書恆,人稱『風過無痕』指的就是在下了,對了,你或許不知道,你的師祖,上一任的靈魚峰掌座就是我的師尊,你師尊夏侯雲風就是我的師兄,我是你的親師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