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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 白駒過隙

  看著前方逃竄而過的人,夏祈臉色大驚,失聲道:「是我們村裡的人!」


  「他們都是沒有感靈成功的凡人,怎麼敢進入到這麼深的山林里?」夏曇不解道。


  「這些人似乎進山半個多月了,我聽我父親說,這些人都是不願意耕種的懶惰鬼,所以一起商量著上山獵一頭大的,賣了錢就足夠他們吃大半年的,沒想到會讓我們在這裡遇到。」


  他一邊說一邊跟隨著那些人向山下衝去,小小的腦袋裡飛快地轉著,想著解救他們的方法。


  夏曇也跟著跑在他的身後,她步伐輕快,跑久了也絲毫不見疲累,與夏祈的速度保持著一致。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夏祈嘴裡呼著白氣,那黑色的長刀已經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我不能出去,被他們看到了我解釋不了,我將刀給你,這次由你來!」


  「讓我過去殺那頭黑色巨熊?」


  「不是,直接將刀甩出去便行,我臂力不夠,用你的花蔓。」說罷夏祈已經將刀交到了夏曇的手中,「請你一定要救他們,他們雖然懶了一些,但並不是壞人。」


  「我知道了。」夏曇接過了劍,淡淡回了一句之後,有花蔓纏上了她的手臂,而此時已經有村民即將被那黑色巨熊撲上。


  「可這頭岩土熊不是那種會隨意傷人的玄獸,它性情溫和,雖然是熊,但不食肉,它會生氣,絕對是你的村民們對他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冷冷說完這段話,花蔓便是將黑刀向那岩土熊甩去,黑刀瞬間像那脫弦之箭,在岩土熊即將拍飛那村民頭顱之時,穿過了它的胸膛,在穿過之際,也將其『吃』得乾淨……


  黑刀又穿透了一棵大樹才卡在其中,夏祈一個念頭將之收回,原本驚慌的林子瞬間寧靜,靜得讓人懷疑一切。


  那哭爹喊娘的村民從地上爬起,左右掃視著兩方,又連滾帶爬地向同伴們追去。


  在那村民離開不久,之前跑在前方的幾個卻又趕回,膽戰心驚地又往之前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拖回了一頭幼熊的屍體,幾人一起抬著下山去了。


  看到這一幕兩人都沉默了,夏祈第一次對自己想要當一名獵人這個志向產生了懷疑,如果擱在以前他看到這種事情估計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但他不久前才與夏曇做了一個約定,說善良的玄獸不殺,再想起夏曇那句「它性情溫和,雖然是熊,但不食肉,它會生氣,絕對是你的村民們對他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原本理所當然的事情再這樣子糾纏一番就讓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了,他突然意識到這些玄獸也是生命,它們雖然靈智不高,但也會因為自己的孩子遇害而暴怒,它們是有感情的……


  「對不起,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可我還借你的手殺了那岩土熊。」夏祈低下了頭。


  夏曇沒有回答。


  …


  回了村子,看著之前山上的幾人正在村裡炫耀自己的獵物,夏祈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想法。


  要是剛剛沒有救他們便好了……


  …


  白駒過隙,時間一晃過了五年,夏祈從孩童成長為一個少年。


  岩土熊事件過後,他便開始減少自己上山獵殺玄獸的次數,但靠著花莓,他如今的實力也穩定在了靈感境五層,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比村裡大半的人都要強大很多了。


  伏瑤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天才,她的境界甚至已經追上了村裡上一位天才王富貴,都在靈感境七層巔峰。


  蘇昊這個不緊不慢的傢伙剛剛邁入靈感境三層,每天一邊在夏祈的面前秀肌肉,一邊安慰著他當個凡人也不打緊,有哥們我罩著你。


  五年的時間村子里也就沒人再提起他被趕出玄子堂的事情,這樣的平靜的日子過起來其實也頗為不賴。


  九月的第一天,初秋。


  夏祈忙完店裡的活,親自下了一碗長壽麵,小心翼翼裝進籃子里,對著裡屋喊了一聲。


  「娘,我有事出去一下!」


  「記得別太晚回來!」


  「好嘞!」


  打完了招呼,他出了村子來到村外的小溪邊,一名白裙少女正在溪邊專心致志地看著水中的游魚。


  「壽星公久等嘍!」夏祈走到她的旁邊坐下,打開了籃子,湯麵的香氣頓時散了出來。


  「壽星公?我雖然是妖,但我應該是個女的吧!?」夏曇微微蹙了下眉。


  「那……壽星婆?」


  「……」


  「總之快將面吃了吧!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夏祈將面端到她的面前。


  夏曇雙手接過,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多少揚起了一絲笑意,「好香。」


  「那當然,這可不是我自誇,我現在下的面我娘親吃了都得說一句自愧不如!」


  「神氣。」夏曇皺了皺鼻子。


  夏祈傻笑一聲,看著夏曇吃面,他一邊說道:「其實你根本就不用住在這林子里,只要我跟我爹娘說一聲,你直接住到我家裡去也可以的!」


  「我喜歡林子。」夏曇輕輕回應了一聲。


  「嗯,這個我也知道……總之吧,我的家永遠都歡迎你。」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從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我嗎?既然你的爹娘都不知道我,那你怎麼知道他們也歡迎我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覺得我的爹娘跟我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夏曇沒有理他,低頭抿了一口還冒著熱氣的麵湯。


  「好吃嗎?」夏祈略顯期待地問道。


  夏曇點了點頭,「很好吃。」


  夏祈鬆了口氣,身子往後一倒,看著天空的游雲發起呆來。


  「你說……」


  靜了小片刻的時間,夏祈又看向夏曇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這一看他就給定住了,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不是因為別的,就只是好奇。


  夏曇的身上依舊穿著當初的那件棉布白裙,只是隨著她長高了這件裙子也隨著她變長變寬了。


  就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夏曇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少年的好奇心總能教唆他幹上一些蠢事,只見他伸出了手往那隆起的地方揉了一揉……


  「夏曇,你這裡好像有些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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