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勞務工人
天色剛放明，工地現場，便響起了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將正酣然入睡的秦岱宇吵醒過來。
「岱宇，醒來了，那就起來，吃完飯，我們就上工地了！」早已經醒來的李成福，正坐在一張膠合板做成的簡易桌子旁，慢慢地吃著早餐。
嗖的一跟頭，翻身坐起，快速穿好衣褲之後，秦岱宇拿起洗漱用具，就朝屋外衝去，幾分鐘后，便回到了房間。
「來，這是工地食堂的飯菜，肯定不是那麼可口，但一定要填飽肚子，不然，幹活到十點鐘，你就沒有力氣了。」將一碗米飯，推到秦岱宇面前，李成福示意，讓他快點吃。
「怎麼樣，能吃慣嗎？」坐在旁邊的李成福，看著秦岱宇狼吞虎咽地吃著米飯，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難以下咽，不由得奇怪地問道。
「還可以，給以前我們學校的伙食差不多！」三五分鐘內，將一碗米飯吃完的秦岱宇，砸吧了一下嘴唇，出聲回答道。
「吃飽沒有，沒有就再去打一點米飯，反正食堂是管飽！」看到秦岱宇三下五除二就幹完了一碗米飯，李成福有些擔心他沒吃飽。
「沒有，還得一碗，才能填飽肚子！」也不知為何，近段時間，秦岱宇覺得，他的肚子，彷彿就變成了無底洞一般，飯量越來越大。
「走吧，我帶你去，給食堂的人說一聲，以後你吃多少，就自己去打飯了！」話語聲中，李成福起身，帶著秦岱宇，朝著勞務公司的食堂走去。
半小時之後，吃過早飯的二人，帶著線錘、墨線，以及皮尺、紅鉛筆、安全帶等工用具，鑽進了施工電梯。
「小馬，我們上頂層！」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長相一般，但神情間，卻顯得有些高傲，聞言之下，瞟了李成福一眼，十多秒之後，才收起手中的手機，不耐煩地出聲，「幾層？」
冷冰冰的話語聲，顯得極為不耐，神情之間，似乎看不起農民工一般，看都沒看兩人第二眼。
「頂層！「對於這位開施工電梯的小姑娘，李成福也是無奈，即便是別人再沒好臉色，他也不得不賠笑著回答。
十二樓，走出施工電梯，進入到樓層之後，看著已經下降不見的電梯，秦岱宇有些疑惑地出聲，「舅，這誰呀，彷彿誰都欠她什麼一般，你看那神情，好像她有多高貴的身份一般。」
「老闆的侄女，仗著老闆的威勢，從來未將我們這些農民工，看在眼內！」走在前方的李成福，一邊低頭轉過樓層間的支撐架，一邊出聲，「小心點，不要碰到頭了。」
「哼，不也就是一個打工的嗎，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頭上的安全帽，秦岱宇走在密密麻麻的支撐架內，顯得極不適應。
雖然走兩步就要彎腰，方能穿過支撐架下部的空隙，但秦岱宇在聽到舅舅的話語后，仍舊是不滿地嘀咕出聲。
「好了，就是這裡了！」幾分鐘后，腳步停下的李成福，將手中的工用具丟在樓面上，看著秦岱宇，有些好笑地說道，「人家有馬老闆照拂，肯定比我們了不起。」
「這種人，高傲自大，離開她那當經理的叔叔，她又算什麼？再說了，你與一個女人置氣，贏了，她有那當經理的叔叔，你以為，他不會為自己的侄女出頭？如果輸了，呵呵，那你就成為工地上的笑話了！」
話語之後，李成福拍拍秦岱宇，「不要多想，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大部分人，都是以貌取人！來，系好安全帶，我們準備開工！」
突然的轉換，讓秦岱宇一時間，還沒聽明白，直愣愣地看著李成福遞過來的安全帶，有些不知所以。
「看什麼，趕緊系好安全帶，我們就正式開工！」幫忙將安全帶給秦岱宇綁上，進入工作狀態的李成福，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威嚴起來。
在李成福的指導下，笨手笨腳地系好安全帶，秦岱宇才逐漸從方才之事中回神，望著李成福，「舅舅，現在該做什麼？」
「來，拉著皮尺，去那邊的柱子邊，我們先在這兩跨之間，找到中心位置！」拿出皮尺，遞給秦岱宇，李成福指指頂頭的那根框架柱。
隨即之後，在皮尺的測量之下，李成福很快便確定了這一跨的中心點，取出紅鉛筆，吹了吹樓面的碎末、灰塵，然後在混凝土樓面上，劃上了一個十字叉。
「這是一棟科研樓，長六十米，分為四跨，遠設計是在每跨之間，立鋼柱，但後來，建設單位出了變更，將鋼柱改為了混凝土柱，這就是我們二人，接下來要完成的任務。」
標記了中心位置之後，李成福站起，指指鋪在樓面上的一張簡易圖紙，又指指大樓，對秦岱宇講述起來。
「建設單位要求，在每跨中間，增設一根混凝土立柱，替代原來鋼柱的作用，這科研樓有四跨，每層增加四根，一共要增加四十八根混凝土柱子，而我們的工期，卻只有一個月，很緊！」
「雖然工期緊，但老闆這次給出的價格，卻是相當高，比起正常價，翻了一倍多」，一邊講述，李成福一邊拿起線錘的墨線，將安全帶系好，順著外架，攀爬而上。
「給我看看，吊錘的頂尖，是不是對準了紅叉中間了！」將墨線抵在屋面梁下，稍微移動的幾下，李成福便出聲問道。
「再朝左邊移動兩公分……朝裡面再去一點……好！」秦岱宇雖然不懂，但這點小事，還是攔不住他，一手虛扶吊錘，一邊大聲指揮，在幾次的移動之後，吊錘尖端，終於對準了紅鉛筆劃出的十字交叉點。
隨後，李成福從外架上下來，將工具收起，「走，去第二跨！」
重複而作，與方才的步驟一般，幾次之後，秦岱宇對這尋找中心點的步驟，已是熟練無比，大概一個多小時，二人便將最頂層的點位找好了。
「現在吊線，將中心點位，傳遞下去，爭取在午飯之前，將點位全部標記出來！」看到秦岱宇心靈手巧，李成福內心，也很是高興，一邊將線錘吊下，一邊講述著其中的方法。
「你在上面給我吊線，我去打點！」在第一跨中間，將吊錘吊好之後，李成福吩咐一聲，便順著腳手架，一層一層地開始標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