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小丫頭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慕言便已經不見了身影。
「沈大人,一同去瞧一瞧吧。」謝霖疾步也往後院走去。
沈太爺很是不快,瞪了沈安一眼,急忙往後院去。身後眾人也跟著,形色匆匆地隨著同去,沈安有些後悔今日來沈府這一趟了。
秦笙離未曾被那條獵犬傷到,只是沈芷巧卻有些嚴重了,獵犬發狂之時,沈芷巧擋在了她的前面,那隻獵犬狠狠地咬在她的手腕上。沈芷巧身邊的丫頭身上是有些功夫的,那獵犬剛剛咬上來就被那丫頭一掌打了出去。饒是如此,沈芷巧的手腕上還是滲出了鮮血,沈芷巧膚色偏白,鮮紅的血印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秦笙離只是預料不及,躲避的時候崴了自己的腳,除了有些走動不便外,其餘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倒是沈芷巧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秦笙離當即讓下人取了酒水來。陳年的清酒有股醇香,倒在傷口上有些疼,沈芷巧吸了一口寒氣。
「忍一忍吧,不及時清理會很麻煩的。」秦笙離的笑容很是和善,似乎是很想親近她。
「有勞王妃了。」沈芷巧還是有些疏離,整個臨安城都知道,靖安王妃可不是這麼好親近的人,況且她如今還有這樣尷尬的一樁婚事。
楚慕言走近的時候,秦笙離已經替沈芷巧包紮好,酒壺裡還有些清酒沒有用完,秦笙離放在鼻端輕輕地嗅了嗅,果真是陳年的好久,香味如此清香且經久不散。楚慕言瞧著她一臉享受的樣子,心裡暗自想著,這次孩子出生前萬萬不能再讓她出門了,每次在外楚慕言的心沒有一刻是能放下來的。
「傷到哪裡了沒有?」楚慕言走上前,屈膝在她面前。
「腳腕疼。」秦笙離順勢將自己的腳搭在了楚慕言的膝蓋上,絲毫不介意一旁的沈芷巧和字在場的眾人。
楚慕言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腳腕,握住她的腳輕轉了幾下。「無事」楚慕言將她的腳輕放到地下,站了起來。
沈芷巧這是才回神,急忙起身向楚慕言行禮。
「罷了,傷了便好生坐著吧,今日的多謝沈小姐了。」楚慕言難得有言語溫和的時候。
「王爺不怪罪便好,今日是沈府招待不周,差點傷了王妃。」
「沈小姐不必自責,今日的事王爺心裡有分寸。」秦笙離被楚慕言橫抱在懷裡,看著沈芷巧道。
「這隻畜生便燉了送給沈安大人吧,想來這樣厲害的,只要沈大人才配享用了。」楚慕言抱著秦笙離從花園中的亭子里出來時,沈太爺並一眾人剛剛走近來。
「王爺息怒。」沈太爺急忙跪禮謝罪。
楚慕言徑直越過,走到沈安身邊稍坐停頓,便抱著秦笙離離開了沈府。謝沛白往亭里探了一眼,若隱若現地看到了人影。他向來我行我素,不待沈太爺起身,便直直地朝亭里走去。謝霖還在和沈家人寒暄,此事也不得空看管他。
「受傷了?」沈芷巧悄悄地拉了拉衣袖,試圖蓋住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腕。
「無礙,王妃已經診治過了。」沈芷巧起身微微福身。
「女孩子身上,留了疤痕自然是不好看,這些日子要注意了。」謝沛白從懷裡拿出一瓶膏藥「傷口結痂后,一日早晚塗抹兩次就可。」
秦笙離小時候常常磕碰到,只是她的皮膚嬌嫩,輕微磕碰不是淤青就是流血。謝七說女孩子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外人可能沒有什麼,只是自己心裡還是會難過。謝師公也心疼她,這便做了這個膏藥,傷口結痂后早晚塗抹,血痂掉落後便不留一點痕迹。這些年他和楚慕言沒少受傷,秦笙離便一人丟了一瓶給他二人,只是謝沛白很少用上。
「芷巧在這裡謝過了。」沈芷巧讓下人將藥膏收下。
眾人還在,謝沛白也不便多留,雙手抱拳便準備離開。
「謝少爺」謝沛白剛剛轉身,就被沈芷巧喊住「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歡。」
「謝謝。」謝謝你不會覺得不吉利。
「今日便不再叨擾了,想來沈太爺還有話要和沈大人說。」謝霖看謝沛白款款而來,便向沈太爺告退。
「今日是沈府招待不周,改日老朽再登門致歉。」今日若不是因為沈安,定是會非常圓滿的。
「沈太爺嚴重了,如此便告退了。」
「沈大人,畜生不長眼,你可要小心些。」謝沛白看了一眼旁邊奄奄一息的那條獵犬「對了,聽聞沈大人家中的獵犬可不止這一條,可是要當心些。今日是咬傷了外人,若是那一日發起狂來,怕是連自家人也是可能會咬的,況且如今沈大人家裡還有位懷有身孕的侍妾,這便更要當心了。」
「罷了,放我下來吧。」楚慕言抱著秦笙離到了門口,秦笙離便要下來。「我如今身子重,你的手會酸的。」
「都走了這一路了。」楚慕言小心地放下她,扶著她走上馬車。
「怎麼,這是在嫌棄我了。」秦笙離嬌嗔道。
「嗯,是嫌棄了。」秦笙離一時語凝,這是什麼路數。「每次出來都不讓人省心,看來還是要讓你再府里好生呆著才好。」
「你且放心,平日里是無人來招惹我的,今日也不知那隻狗是怎麼回事,猛然就朝著我撲了過來。」秦笙離有些不解,拉起自己的衣袖聞了一聞,也沒有什麼會讓動物發狂的味道啊。
「或許,不是味道。」楚慕言若有所思道。
「那到底是問什麼?」常日里若是會讓這動物發狂,一是發情期的時候遇到異性,二便是特殊的味道,三是……
「或許是這身形。」楚慕言緩緩地說道,動物被特意訓練過後,遇見指定的人群便會狂躁不已。
「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秦笙離放鬆地倚到楚慕言懷裡,「對了,你剛剛讓人把狗燉了,看來這是壞了別人的事了。」
「沈大人家裡,可不止養了這一隻狗。」
「母親的嫁衣,你找人重新做過了吧。」那件衣服謝沛白瞧不出來,她可不會瞧不出來。
「沛白忠孝,我是想讓他更圓滿些,母親的嫁衣,我讓人燒在了她的墳前,物歸原主我想會更好。」楚慕言一直覺得不是很吉利,謝七這一生都不大舒心,他不想讓上一代人的不幸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