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沈家小姐
「倒是沒成想,這沈安還不該是斷子絕孫的命。」秦笙離扶著自己笨重的腰身從床上下來,端著一盤話梅就坐了下來。
「這樣酸,少吃些。」楚慕言把剛送上來的銀耳粥放到她面前。
「你有什麼想法?」謝沛白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等著楚慕言接下來的話。
「我要有什麼想法嗎?又不是我的孩子。」楚慕言伸手拿了顆話梅放到嘴裡,皺了下眉頭,一副被酸到的樣子。「你這樣著急,難道是你的?」
「滾。」謝沛白罵了他一句,起身走了。本來是想來看楚慕言的手段,結果被自己坑了。
從靖安王府出來,謝沛白將身邊的小廝打發回去,在臨城的街上隨意逛著。秦笙離回了臨安城中,海棠館也就悄悄地重新開張了。謝沛白剛剛走到海棠館門口,就看到隔壁的飾品鋪門口圍著百姓們,謝沛白好奇地走上前。
「妹妹定要好生向掌柜道歉,不可丟了我們沈家的臉。」門口處站著一個衣著簡單,看起來很是柔弱的姑娘。
「使不得,使不得啊!這個鐲子算小的送給夫人把玩了。」掌柜的也是一頭冷汗,門口的這個可是沈安那個剛剛懷上身孕的小老婆啊,雖說只是個小妾,可是人家肚子里可是沈家的長子啊!以後母憑子貴的日子還多著呢,萬萬不可得罪了去。只是這位正經八百的沈夫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世家裡後院的事怎麼就讓他給遇上了呢。
「掌柜的哪裡的話,這鐲子我們理應是要賠的,這歉也是要道的,您受的起。」一眾百姓圍著看著,門口的那個小妾連耳根都通紅了,就是閉著不開口。
只是不小心打算的一個鐲子,就這樣當眾折辱她。
秦昭華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笑容,言笑晏晏地等著她開口。百姓們越聚越多,小妾還是撐著不說話,秦昭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朝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
小丫頭得了命令,趾高氣昂的上前「如此不懂禮數,連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裡,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說著手就揚了起來,這一巴掌落下來,這小妾怕是顏面盡損啊!
「誰給你的膽子,一個下人敢對主子動手了?怎麼?這沈家的主母是不在了嗎?輪到你來動手。」沈芷巧的丫頭多少都會些功夫,握的那個丫頭手腕生疼生疼的。
「大膽,誰又給你的膽子,敢對主母出言不遜。」小丫頭額頭都有汗珠滲出來,咬著牙說得。
「我給的。」沈芷巧今日一身素衣在人群中,頭上只用一直玉簪子鬆鬆地晚了個髻,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門口幾人身上,倒是沒有留意到她。
「堂嫂」沈芷巧上前輕輕喊了一句。
「芷巧怎麼來了。」秦昭華臉色有些僵硬,沈芷巧和沈安是沈家的不同支系,沈芷巧的父親是最得沈老爺子看重,秦昭華對她自然有些不同。
「母親前些日子定了些首飾,今日差我來取。」沈芷巧不冷不熱地說道。
「小嫂子如今懷著身孕,不適合站太長時間,文星送小嫂子回府。」沈芷巧對身邊的人說道。
「是,惠夫人奴婢送您回府。」
文清放下那個小丫頭的手,跟著沈芷巧往鋪子里走去。秦昭華無論多麼不服氣,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和沈芷巧硬碰硬。
「對了,既然堂嫂那樣看重沈家的名聲,那身邊的小丫頭也該要好好管管了,若是沒有時間,我會請堂哥幫堂嫂尋摸個合適的嬤嬤教教規矩了,堂嫂有這份心思,還是好好調養身子為堂哥開枝散葉才是要事。」沈芷巧不輕不重地一段話,秦昭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血直接湧上頭頂,險些要站不住了。
人群也一瞬間散完了,謝沛白戲謔地看著這一幕,這個姑娘倒是有趣的很。
沈芷巧剛要踏進門裡,偏頭看到謝沛白。謝沛白正含笑看著她,一瞬間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到她心口一下一下地,似乎都能聽到撞擊的聲音。
沈芷巧隔著來往的人群,朝著謝沛白微微行了個禮,她知道那個負手而立的那個男子,就是她不久就要嫁的人。
楚慕言扶著秦笙離在後院散布,秦笙離月份越來越大,身子也越來越重,整個人也愈發地懶散。但是為了能夠順利生產,楚慕言雷打不動地每天都要陪她走上小半個時辰。
「你如今倒是愈發地清閑了,靖王爺你怕不是要吃軟飯了吧。」楚慕言如今雖然掛著個名頭,但是手裡的差事也被陛下分散地差不多了,如今除了清風閣的事一定要外出,其餘的時間都在府里陪著秦笙離。
「夫人倒是好主意,我果然還是要靠夫人啊!以後還望夫人多多照拂。」楚慕言順其自然地接下她的調侃。
「那靖王爺可要伺候好本王妃了,心情好了多賞你幾兩銀子。」
「那是自然。」楚慕言突然彎腰抱起秦笙離,秦笙離被嚇了一跳。
「做什麼?」因為懷著身孕,秦笙離的腳有些浮腫,楚慕言看今天走的時間不短了,想著就將她抱回房了。
「伺候我們家王妃啊。」楚慕言輕輕顛了顛她。
「你可要抱緊了啊,我現在很重吧?摔著了可是一分賞銀都不會有的。」這段時間秦笙離不斷進補,自己都能感覺到胖了一圈。
「放寬心,抱你的時候抱得最緊。」
「沈安的事,你不打算插手了?」謝沛白走了她就被拉出來散步,楚慕言半分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孩子是無辜了,應該被允許來到這個世上。」楚慕言將秦笙離放到床上,輕輕地揉著她的小腿。
秦笙離看著他專心的捏著自己的腿,手上的力道拿捏的剛剛好。
「夫人,別生氣。」身邊的小丫頭小心地勸說道。
「別生氣,你告訴我怎麼不生氣,老爺是不是又去了西苑?」秦昭華一揮手將桌子上的杯子打翻在地。
「老爺是真心疼她,這就隨我出去一會兒,便迫不及待地差人去尋。」秦昭華在回來的路上,剛巧碰到沈安派出來找惠夫人的小廝。
「如今這沈府里,我怕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了吧。」秦昭華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