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二)
「在哪?」林越當時走的匆忙,衛子寒的事並未與她詳說,秦笙離只知衛子寒不見了行蹤。
「在這家客棧廢棄的一間屋子裡,青行聽到動靜,這才尋了過去。」青煙和青鶯隨著秦笙離往下走,邊走邊說道。
「青鶯,你去瞧瞧這家店的掌柜的。」衛子寒既是被困在這裡,那麼這家店一定是有問題的。「不要驚動他,無論看到什麼,速速下來與我們匯合。」
「是。」青鶯轉身與她們背向而行。
青煙引著秦笙離往外走去,衛子寒身上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只是昏迷了過去。衛子寒將他拖了出來,在客棧外尋了個隱秘的地方把他放到地下,剛把他帶出來,就有人尋過來滅口。秦笙離她們趕到時,青行護著衛子寒正與他們打鬥。
秦笙離解下自己腰間纏繞的軟鞭,揮過去將快要接近衛子寒的那黑衣人手上的劍勾了過來,青煙早已上前加入了戰局。青煙與青行是清風閣頂尖的高手,青行剛剛是分心護著衛子寒,所以才有些吃力,青煙加入戰局后,馬上就把這些人給解決了。
「主子。」兩人解決完這些人後,一同到秦笙離面前等她吩咐。
「殺了。」秦笙離不是什麼濫殺之人,但是也定不是什麼手軟之輩。
「是。」青煙與青行領命后,動作迅速地收拾現場。
秦笙離走到衛子寒面前,先將除去百里香的藥丸送進他嘴裡,用內力引他服下。秦笙離與楚慕言在客棧已經知道對方有這毒香,來這裡之前秦笙離讓青行他們幾人都服過了藥丸,所以不用擔心他們身上會染上此香。
青鶯回來時看到他們正在清理屍體,主子在一旁替衛子寒療傷。青鶯上前與他們一同收拾,處理這些屍體也費了些時間,處理好後衛子寒也剛好轉醒過來。
「咳咳,主子。」衛子寒醒過來時,依靠在客棧不遠的一顆柳樹上,入冬后這柳樹的葉子落盡,只留下這光禿禿的枝幹了。
「莫激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這裡?」秦笙離安撫住他的情緒,能讓他將事情講的清楚些。
「周先生,他們帶走了周先生。」衛子寒這會只能講出事情的重點。
「帶到哪裡了?」秦笙離知道周先生對楚慕言而言意味著什麼,他們應該是想用周先生來威脅楚慕言,所以周先生在哪楚慕言應該也會被引過去。
「曇州城北外荒郊處的一座宅子里。」衛子寒聚著一身的精氣神,手往北方指去。
「青鶯,客棧里的掌柜呢?」秦笙離沒有立刻就起身,先問道掌柜的情況。
「掌柜的和衣而睡,而且門前有砂土出現。」青鶯本來沒有發現,只是離開時腳下滑了一下,蹲下仔細才看清是砂土。
「砂土?」曇州城雖小,但是勝在乾淨,掌柜的在客棧里,怎麼會沾上砂土呢。
「青鶯,你帶衛子寒先回去,不要去總閣去林越今天找的那個地方。青煙,你和青行同我去城北找宅子。」秦笙離也沒有細探究掌柜的事情,衛子寒定是不能被扔在這裡的。海棠館一直是青鶯在打理,她的醫術與青煙比是要好上一些的。
「主子,讓青煙回去吧,我同你們一起去。」此去或許是萬分兇險,青鶯還是想陪在秦笙離身邊好護她周全。
「聽我的,先回去,照顧好那裡的一切。」
青鶯只好將衛子寒放在馬前的位置,他們這次前來沒有備下多餘的馬匹,秦笙離他們三人還要往城北走,衛子寒只能受累一些與青鶯同騎一匹馬了。
「主子,一切小心啊!」青鶯騎上馬說道。
「你也小心。」
青鶯一走,他們也上馬往衛子寒指的方向走去。夜裡寒風襲來,將秦笙離厚厚的披風吹的鼓成了一個包。馬蹄聲急,在這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響亮。
曇州城不大,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秦笙離他們停在了那處宅子不遠處。大門上吊著兩盞猩紅的燈籠,將楚慕言他們帶來的馬車還妥當的停在門前,宅子里似乎有打鬥的聲音傳來。三人下馬準備好自己的武器,謹慎小心的往宅子里走去。
「裡邊應是有些情況,一切小心,發現不妥立馬撤出來。」走到宅子門前,裡邊的打鬥聲清晰地傳出來,秦笙離也不知裡邊是怎樣的兇險,待他二人推門是叮囑道。
青煙與青行用力,老舊的木門發出破敗的聲音。
大門錯開一個縫,有屍體被推開,秦笙離一眼就看到,楚慕言一身白衣被眾多黑衣人圍了起來,四周已有不少黑衣人倒下了,不時有鮮血濺到楚慕言身上,楚慕言的衣袍上被一灘灘的鮮血染開,看起來像是艷麗的芍藥花,看到秦笙離眼裡極為刺眼。
「殺。」秦笙離淡淡的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
青鶯和青行早已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緊隨在秦笙離身後衝進了這場混戰里。楚慕言和林越被圍在兩個不同的圈子裡,秦笙離縱身躍進楚慕言被圍的那裡,青煙和青行去支援一旁的林越。楚慕言早已殺紅了眼,手裡的劍早已沒有什麼章法可言,只是單純地進行著屠殺,一劍將對方的腦袋削下,眼睛沒有眨一下。
秦笙離在他身後,揮著鞭子將一眾人手裡的劍卷了下來,鞭子上含了秦笙離的內力,這些毫無內力的人根本承受不住她這一鞭子,但是無數的人不怕死地沖了上來,一波倒下去又一波沖了上來了。秦笙離她們奮戰下去,這人雖然倒下不少,但是也極耗費她們的體力。
秦笙離她們到底是佔了上風,眼看著就要結束了,帶著面具的人又重新落在了屋頂。
「扶蘇公子果真沒讓我失望,這身手比傳說中還要恐怖上幾分。」楚慕言飛身躍到房頂上,與他相對而立。
「慕言。」秦笙離被這些人纏的無法脫身。
楚慕言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劍指著面具人。
「扶蘇公子這會再與我一戰,能有幾分勝算?」楚慕言身上幾乎已經看不出白色了,滿眼的鮮紅,劍身上的鮮血匯聚到劍尖滴了下來。
「你會死。」楚慕言直著刺了過去,面具人沒有想到,楚慕言在這種時候,劍風的銳利並沒有退去多少,他真的是低估了楚慕言了。
面具人只能翻身躍下,將將避過楚慕言刺來的這一劍,今日不宜久戰,他沒有再與楚慕言糾葛,楚慕言躍下來之後又被黑衣人給圍住了,這便讓他脫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