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閣聚首（二）

  屋裡的幾人都有些驚訝，外邊已是深夜，而且這宮門更是早已落鎖。


  「請他去偏廳，我們稍後便過去。」謝沛白在一旁說道，來時的路上楚慕言將宮裡發生的事詳細地告訴了他。


  「將著二人帶到柴房。」楚慕言吩咐道。


  「且慢。」謝沛白慢慢地站起來「這漫漫長夜就這樣放他們下去，那麼真的是太無趣了。」謝沛白挑眉一笑從懷裡掏出一瓶東西「不如我給你們找點樂子。」


  「沐春？」這沐春是烈性極強的春藥，常被青樓里的老鴇用在這烈性不服軟的姑娘身上，百試百靈。秦笙離十三歲那年對這青樓裡邊的東西很是好奇，常常潛在裡邊，這就是那是她從裡邊順出來的，後來她自己又加強了藥效還給這葯起了個頗為風雅的名字沐春。


  「以往我只見這東西用在青樓姑娘身上，倒不知這血氣方剛的少年用了去會有什麼效用，想來怕是有趣的很。」秦笙離向來對這種惡趣味感興趣的很。


  「看阿笙如此有興趣，我倒是也是想看看。將這藥丸給兩位少俠服下，單獨收拾出一間屋子，還有別忘了將少俠的衣服除去，省了他二人麻煩。」楚慕言講這話說的明明白白的，跪在地下的二人心裡已然是有些害怕了。


  「這藥效不會來得很快，約莫一個時辰便會生效，將他二人看緊了別在這節骨眼上死了，你們主子還等著看這藥效如何。」謝沛白掐住這二人的腮處，將著沐春強給二人服下「好好想想，你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想起自己有什麼要交代的東西了，興許我還能想起這解藥放在哪了，帶下去吧。」謝沛白直起身子吩咐道。


  「休想用這卑鄙的手段逼我們就範。」這二人顯然是不相信秦笙離的說辭，對這所謂的沐春更是聞所未聞。


  「這青樓里的絕密手段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體驗的，你二人也是走運。」秦笙離也看出這二人對自己話的懷疑。


  「莫以為這邊能唬住我們！」藥效還未上來，倆人倒也有些底氣些。


  「不要廢話了，帶下去吧。」楚慕言一揮手，旁邊候著的人便扯著二人下去了。


  「你們先回房歇著，我去見見沛堯，先別讓他知道你二人來了這。」這謝沛堯在這偏廳等著，暫時還不知他前來的目的，他們今夜在清風閣處理的事也是先別讓他知道。


  「沛堯如今對我們怕是有了意見，我撤了他手裡一大部分權利，這清風閣以後他是不能再插手了，他正這氣頭上，說些什麼不當的話你也別往這心裡去。」楚慕言看著謝沛白說道，著沛堯左右說來也是他兄妹二人的親人，楚慕言撤了他手裡的權利，多少也怕他兄妹二人心裡有些什麼。


  「咱們這十幾年的情分，你不必擔心，這次是沛堯不懂事了。」謝沛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轉身朝著這偏廳走過去。


  「自古以來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就更不必擔心我了，我這一輩子還得仰仗你呢！」秦笙離知道慕言心裡在想什麼，她倒不會怪他不信任他們。這正是因為在意她二人，才會關懷他們兄妹二人的感受，謝沛白也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怕是比她看的透徹的多。


  「那阿笙可情願？」情願將自己這一生安心的放在他身上。


  「情願。」秦笙離認真地看著楚慕言的眼睛。


  雖說是睡了一下午，可是折騰到現在，秦笙離躺在這床上眼睛是澀的很，沒一會就睡了過去。楚慕言最近也有些時日沒來這清風閣，坐在這燈下翻看清風閣的近況，屋外起了風，這燈火也有些晃動。


  「如此晚了怎麼還來了閣里？」謝沛白進了偏廳便看見謝沛堯定定地坐著，這茶杯的杯蓋打開擱在一旁，屋裡若有若無有股淡淡地茶香。


  「我去了謝家，沒找到你就來了這。」要不是去了一趟謝家也不會這會才到，眼看這時間不多了，沒多會他還要趕回宮裡。


  「你這會兒去謝家，也不怕給謝家招惹麻煩？」對謝沛堯的事謝老太爺多少是知道些，他所謀之事謝老太爺曾明確的喝謝沛白說過，如他執意謀取，這謝家與他便不會有絲毫關係。這會東宮正是不穩之時，幾位皇子也是蠢蠢欲動地想要拉攏權臣，若這會要是陛下知道謝沛堯出入這謝府，再加上謝沛堯和謝府的關係，難免不會懷疑謝家要扶持謝沛堯上位，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你便放心吧，這一路上並沒有人跟著，我出來這事除了青行沒有人知道。」謝沛堯敢去謝府就是已經布置妥當了。


  「自這宮宴上的事之後，你可知道東宮在你殿里安插了多少人嗎？」這宮宴原本是沖著謝沛堯去的，哪知變成了對皇上的刺殺，東宮也不是傻子，前前後後的往這元慶殿插了不少人。


  「你可想過，若是東宮知道你的身世，你想想這皇上可會留謝家一條活口？」謝沛堯坐在他對面看著他說。


  「是我疏忽了。」謝沛堯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了。


  「說吧，如此著急見我可是有什麼急事？」謝沛白見他如此也不想再為難與他。


  「如今這閣里可是有什麼事情？」謝沛堯想了想說道「如今倒是什麼消息也收不到，不僅宮裡連宮外也沒有什麼消息，所以想來看看這閣里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事，只是閣里的消息以後不會再往你那裡送了。」謝沛堯緩緩地說道。


  「哥！」謝沛堯聽見他這話，壓不住這有些激動的情緒。


  「你可知，那夜的行動一旦暴露，我們苦心經營多年的清風閣將處於個什麼樣的境況，若這陛下知道我和慕言是這清風閣的統領，我倆是束手就擒還是要亡命天涯？這些，你可有考慮過？」謝沛白一句一句話的壓過去。


  「哥哥這樣說可是不信任這清風閣里的人對你們的忠誠了，若是如此那還留著這隨時會背叛的人有何用？」謝沛堯拿著花反問他。


  「阿堯，這清風閣眾人認你為主，不是為了你可以隨時就將他們拋棄。」謝沛白已有些不太高興，語氣也很是不好。


  「我沒有」謝沛堯反駁道。


  「你若是真替這閣里的眾人想過，也就不會冒險走這一招了。」


  「這些都是死士，一旦被抓住立刻就會服毒自盡，不會暴露自己的省份。」謝沛堯將計劃安排的很是周全。


  「阿堯，這死士也是人，是人就都是一條性命，若是一招就將這東宮扳倒也好，可是僅僅因為這一次刺殺，你認為陛下就能徹底捨棄了他？」若謝沛堯真是如此考慮，那便是愚蠢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