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零章 可畏可怖
按照祝彪的打算,他本想讓手下休息一日給對方一個晚上的恐懼,第二日再和對方交手,徹底打垮他們!
料他們就算想著夜襲,但是這個時代,一群患有夜盲症的土包子,怎麼可能是他精心培育的祝家莊護衛的對手?
可是顯然曾頭市的長官曾弄死了四子曾魁,心頭大坳,諸多兄弟也咬牙切齒,立志報仇,史文恭當然要抱拳出馬,號稱要砍下祝彪首級。
於是曾頭市集合五六千人馬,在平川曠野之地,列成陣勢。大隊人馬出來,一字兒擺著七個好漢:中間便是都教師史文恭,上首副教師蘇定,下首便是曾家長子曾塗,左邊曾參,右邊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掛。教師史文恭彎弓插箭,坐下那匹卻是神駿白馬,手裡使一枝方天畫戟。三通鼓罷,只見曾家陣里推出數輛陷車,放在陣前。
至於曾弄,他年歲已大,自然在城頭上觀戰,沒有出來。
祝彪見敵人出動,自然不會退守營中,也集合兵馬,一起出陣迎戰。
他一千祝家護衛隊在身後整齊排列,三十列,二十五行,人人手持長槍,排列的十分整齊。其他人馬則騎著馬,持著弓箭,在大陣周圍遊走。
而左邊的李家莊、扈家莊一千人,相比之下就顯得凌亂一些了,而右邊的梁山泊一千人嘍啰、五百馬軍,也有林沖、花榮這樣的像樣子的大將,看樣子規模更加大些。
「哼!早就聽說祝彪豪富,沒想到還養了一隻幾百人的馬軍,倒是挺像摸像樣的。」
曾升冷哼一聲,指著梁山泊的那五百馬隊,說道。
一旁的曾索負責情報,抬頭望了望,便道:「三哥有所不知,那五百馬隊,是梁山泊的人馬,祝彪打贏了梁山泊,砍了宋江一耳一臂,這晁蓋就徹底掌控了局勢,投桃報李,所以帶兵出征,為祝彪狀聲勢來了。」
眾人聽了,都微微點頭,臉上露出鄭重的表情。
畢竟有一隻馬隊,對於打仗的勝負關鍵就很重要了。
雖說曾頭市馬隊更加強大,可是面對敵人的這一隻不小的戰力,也不可小覷。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大金國的人,也是知道的。
不過史文恭聽了,卻是笑道:「諸位公子不必在意,山東歷來產響馬,梁山泊有馬隊也不足為奇,但是大家別忘了,他們是水泊梁山,就算有馬隊,平時也沒機會訓練,論戰鬥力,又能強到哪裡去?」
這話立刻安定了曾頭市諸人的心思,山東產響馬,那是兩晉隋唐年間的事情了,大宋朝建立以來,尤其是太宗弒兄上位之後,由於他武略不足,北伐大潰敗,於是為了鞏固統治,只得揚文抑武,於是宋軍自然羸弱,大家自我安慰,只好說「沒有產馬地,組建不了馬軍,無法對抗草原游牧民族。」來欺騙自己。
長期宣傳之下,大家自然也就信了,就算一些山賊有幾百匹馬隊,既然是宋人,戰鬥力自然不會高到哪裡去,作為弓馬嫻熟的女真大金國人士,自然覺得祝彪那邊未必能招攬到什麼好貨色,哪裡還需要擔心?
曾塗身為長兄,一直為父親曾弄操持外業,所見所聞自然比兄弟們多點,聽了史文恭的話語,他點點頭說道:「師父說的沒錯,祝彪勾結山賊,又有這群馬隊支持,難怪當年能夠擒殺江洋大盜,打敗西軍強人,還能震懾住殿前司禁軍,可能就是憑藉這群人,咱們大金國所向無敵,還怕這個嗎?」
「大哥真是高見!」眾兄弟們心悅誠服,抱拳稱讚。
曾塗點點頭,隨即揚馬出列,高聲喊道:「祝彪小兒,你竟然敢勾結草寇,犯我家園,當真是不知死活!見俺陷車么?我曾家府里,殺你死的不算好漢。我一個個直要捉你活的,裝載陷車裡,解上東京,碎屍萬段!你們趁早納降,再有商議。」
祝趙進、祝蕭炎、祝袁州一起大怒,叫道:「主公,我等請求出戰,斬殺此寮,為陳凡兄弟報仇雪恨!」
祝彪看了看,便道:「區區一個曾家賊人,用不著我三員大將,蕭炎出馬,砍下他的首級。」
「遵命!」
祝蕭炎領命之後,縱馬出列,高聲叫道:「曾家狗賊,祝蕭炎在此,快來送死!」
曾塗還未說話,曾家老二曾密勃然大怒,縱馬前沖,高聲叫道:「一個小小奴婢,膽敢揚武揚威,我是曾密,特來取你首級!」
祝蕭炎也不答話,衝上前就是一槍,曾密手裡也是一根鋼槍,兩人甫一交手,便聽到「轟」的一聲大震,兩桿鋼槍對撞,發出好大的聲音,竟然將座下馬匹都震得退了一步。
「這廝力氣不小啊!」
祝蕭炎心道:「不僅如此,而且有熟悉的運氣方式,莫非他也練了軒轅鍛體術?」
不過對方就算練了這門功夫,祝蕭炎豈會驚懼?他大吼一聲:「再來!」
再次一槍刺去!
這一槍,不但方位精妙,而且勢大力沉,一出槍便帶有風雷之聲。
曾密接了第一招之後,卻是兩臂發麻,心中大駭:「這個家奴,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心裡想著,更覺得雙臂發麻,眼見對方第二槍殺來,他只得鋼牙一咬,應將上去。
「轟!」
一聲震響,曾密殘吼一聲,只覺得這股力量直接從對抗處沖入他的五臟六腑,頓時眼前一黑,就要栽倒馬下!
祝蕭炎長槍一挑,將他定在馬上,順勢抽出右手,拔出鋼刀,就往曾密脖頸上砍去!
「二郎!」
曾頭市的諸多好漢看的心驚膽戰,不由得嘶聲吼叫。有心出馬搶奪曾密,卻是哪裡來得及?
「不好!」史文恭眼明手快,也顧不上彎弓搭箭,搶過旁邊一桿長槍,對準祝蕭炎,猛然投擲過去。
他偷學軒轅鍛體術多年,力量愈加醇厚,這一投擲,立刻如閃電一般,帶著迅雷一般的罡氣,直直的向祝蕭炎衝去。
祝蕭炎此刻一手持槍固定住曾密,右手抽出鋼刀,眼見那隻鋼槍攜風雷之勢,閃電般飛來,哪裡來得及用手中武器撥打開,不由得心中一震,一個念頭閃過:「難道我也要步陳凡後塵?」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鋼槍就要刺中祝蕭炎首級,卻是一根羽箭迅疾般飛來,卻是后發先至,只聽「當」的一聲大響,那根羽箭,正中長槍的槍頭上。
這一箭上面附帶著好大的力氣,雖然箭輕槍重,但是這一箭直接把那根長槍打的反射而回,到轉槍頭,向史文恭激射而去。
「哎呀!」
史文恭本來以為一槍擲去,對方鐵定被射穿頭顱,命灑當場,所以他一出手,立刻縱馬前沖,準備救回曾密。不管他死沒死,終究不能落在祝家莊手裡。
可是哪裡想到,轉瞬之間,那桿長槍便倒飛而來,他心中微微一震,立刻一個翻身,從整個身軀鑽入馬腹,隨即從另一側翻回馬背。
也是他反應極快,他一翻身,那槍便從他肩膀處費樂觀迅疾如電的氣勢,幾乎要將他的衣服刺穿。
「啊!」
一個曾頭市的騎士躲閃不及,直接被射穿胸膛,那槍余勢未減,接著又射入第二人、第三人的胸膛,直到一口氣連穿七個騎士,那槍才掉落在地。
「什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
全場死寂。
無論是曾頭市的人馬,還是祝家莊這邊的陣勢,沒有一個人說話。
從祝彪射箭到鐵槍倒飛,再到連穿七人,那猶如神通一般的武力,顛覆了無數人的想象,徹底震撼了他們。
史文恭死裡逃生,心中生出了一絲震驚。
「這個祝彪,竟然如此可畏可怖!」
「我,還是他的對手嗎?」
想到這裡,史文恭心中生出了一點退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