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求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已經緊張到快要窒息了!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走過來,肯定會發現我們的,一想到地上的無面男屍,我就直冒冷汗,在這種情況下,李叔很可能會因為事態暴露而殺人滅口。
可是,直接和他們硬拼也不是辦法,光是武器上的差距我們就根本沒有勝算,此刻,除了祈禱不被發現以外,我們沒有別的出路。
終於,腳步聲停下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已近在咫尺,只要扒開草叢,或者稍微踮起腳,就能看見我們。
我手腳冰涼,渾身都在顫抖,蹲在原地驚恐的注視著上方,當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時,我情緒近乎失控,差點就跳起來跟他拚命。
下一刻,一張年輕的面孔從我們頭頂探了出來,我一下子愣住了,這人竟然不是李叔,雖然他和李叔長相極為相似,但年齡大概只有二十多歲,他用深邃的眼神打量著我們周圍,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
我靠,什麼情況,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和李叔長得如此相像,幾乎就是李叔年輕時的樣子!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看不見我們?
我們驚恐的看著他,但他的視線非常自然,始終在周圍來回掃動,小鹿壓低嗓門問老海:「這是不是李叔的兒子?」
老海搖頭,輕聲道:「李叔都沒老婆,哪來的孩子,我覺得他八成是個幽靈,你看他根本就沒在看我們!」
說話間,遠處傳來一聲呼喊:「老大!時候不早了,咱走吧!」
「來了!」草叢后的人回應道。他的聲音非常低沉,跟李叔的音色十分相近,我都開始懷疑這人就是李叔,趁我們不注意時去做了拉皮手術。
在他即將轉身的一剎那,他忽然用餘光瞥向了我們,我心裡一驚,難道他終於發現了我們?正疑惑著,忽然聽他用一種非常微弱、沙啞的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救我!」然後迅速轉身離開了。
我們蹲在地上一臉茫然,怔怔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他無疑是看見我們了,但為什麼不揭穿我們?臨走時還留下一句奇怪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偷偷扒開草,那些人已經走了,地上的屍體還在,周圍被踐踏的凌亂不堪,好像剛被洗劫過一樣。
我和老海不約而同的看向小鹿,問他現在是什麼歌情況,小鹿聳聳肩,對我們道:「不知道啊,這個隊伍的組成很奇怪,有個和小害羞長得一樣的人,還有個和李叔長得一樣的人,而且這個李叔看上去挺年輕的,太邪門了!」
小鹿話音剛落,老海忽然掐住我的胳膊,狠狠揪了一下,我疼的大叫起來,罵道:「你丫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疼嗎?」老海問我,「看來我不是在做夢啊!」
「靠!那你得掐自己才對啊,幹嘛掐我!」
小鹿推開我倆,正色道:「不管他們是人是鬼,那個『李叔』並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他顯然是在向我們求救,可能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我們先跟上去,看他們下一步打算幹嘛,既然拿到了玉佩,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都是為了玉佩這一共同目標,不妨跟在他們後頭,興許能找到一些線索,就算被他們抓住,我還有玉佩作為籌碼,我相信我手上的這兩塊玉佩也是他們所需要的。
這樣想著,我們便小心翼翼的回到那個屍體的位置,往山下望去,他們並沒有走遠,隱約還能看見那些人的衣服。於是我們悄悄跟了上去,由於山上枝葉繁茂,天然的掩體非常多,所以只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完全不會被發現。
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他們到達了兩山間的谷地,其實這段路花不了多少時間,只不過這些人行動極其緩慢,也不知道在找什麼,他們走走停停,跟一群旅遊的觀光客一樣。
他們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就沿著山谷向西前行,我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並不是前往鬼城的方向,那他們這是要去哪?
老海靠在一棵樹上,慵懶的問道:「還跟嗎?很明顯他們不是去鬼城的。」
小鹿轉身徵求我的意見,其實我是有些猶豫的,我很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是關於我父親的謎團還沒有解開,這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接近真相的機會了,我真的不想錯過。
小鹿看我表情糾結,突然堅定道:「繼續走吧,如果那人真的是李叔,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來到鬼城的第一天起,就註定沒有好日子過。」
這話聽起來有些傷感,的確,一群還未走上社會的孩子們無緣無故被帶到這種地方來,沒變成神經病就不錯了,或許這件事真的與我有關,現在無論如何我是逃不開的,可能只有解開真相,我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吧。
我們沒有過多的停留,繼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後面,峽谷的地勢高低起伏,左右蜿蜒崎嶇,走起來異常艱難,我們一邊提防著周圍的環境,生怕有蛇鼠蟲蟻之類的東西突然竄出來,一邊還要與前面的人保持距離,所以絲毫不敢鬆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已經汗流浹背,正想要喝口水時,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我們也急忙停了下來,躲在一塊巨大的碎岩後面,探頭探腦的偷偷觀望。
只見『李叔』拍著一個傢伙的腦袋,破口大罵起來,由於距離太遠,我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上可以看出來,他非常生氣。
被打的那個傢伙低聲下氣,不敢還手,「李叔」教訓了好一陣子才作罷,轉而看向了另外一個夥計,我開始沒留意他是誰,過了幾秒才發現,原來是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手裡拿著一張紙片,好像是屍體上翻出來的那張,「李叔」一把奪過紙片,看了一眼就指著一個方向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行人消失在我們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