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樓中樓
我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樓也太詭異了吧,裡面居然只有一條迴廊,連個房間或者樓梯都沒有!
老海靠在門框上道:「這什麼破樓,一看就是個面子工程,外面那些人還傻乎乎的祭拜,要我說,咱直接開個挖掘機給它一鏟子,把這鳥不拉屎的破樓拆了,到時候裡面有什麼自然就清楚了。」
小鹿連忙擺手對他說:「這樓絕對不是一般的樓,萬一要是裡面關押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你把它拆了,那東西跑出來該怎麼辦?你看外面那些石人,我現在懷疑他們就是在做某種儀式,封印這裡面的妖魔。」
「我去,小鹿同志,和諧社會你可不能搞這些封建迷信啊,咱得講究科學。」老海道。
「我這不是迷信,而是在為目前的情況找一種合理的解釋」
小鹿說的有點道理,如果塔樓裡面真的關著什麼怪物,那在整間石室中注滿水也就說得通了,既然迴廊里全用板牆封死,那麼板牆的後面就一定有蹊蹺。
為謹慎起見,我們暫時不敢輕舉妄動,而是又沿著之前的路重新走了一遍,這一次我們走的非常緩慢,邊走還邊四處觀察,以防之前有什麼遺漏。
老海個字高,負責看天花板,還沒走幾步,他就抱怨道:「這估計能治好我多年的頸椎病啊,沒東西就是沒東西,我還能看出花來?咱直接在這牆上開個口子不就行了嘛,至於這麼麻煩?」
我和小鹿沒有理他,要論話多,這世上除了七爺就數他了,不過七爺屬於跟誰都嘮叨的人,而老海不然,他只和熟人在一起才話多,想起第一次見到老海時,他還是個高冷寡言的大傻個,誰會想到私底下他會如此逗比。
沿著迴廊又一圈下來,我們依舊毫無發現,老海泄氣的坐在地上,哀嘆道:「跟你們在一起真是麻煩,我說沒路你們還偏不信,現在看你們還有什麼辦法!」
小鹿也有些無奈,看了看塔樓裡面,又看了看我,忽然就不說話了,老海一咧嘴,就對他道:「你現在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簡單的一件事非得折騰來折騰去,累不累啊!」
老海轉而對我道:「隊長,你說咋辦,我聽你的!」
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就脫口而出道:「要不把牆拆開來看看?」
「爽快!」老海一拍我的肩膀說,「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說著,他就從包里取出一小截鏟子,揚手就要往板牆上砸,在鏟子落下的一剎那,小鹿突然衝上前死死的攔住了他,叫道:「住手!」
老海皺起眉頭,放下鏟子,怨憤道:「你又咋了,隊長都批准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心說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了,我充其量就是個跟屁蟲,哪裡敢做隊長?
小鹿一把奪過鏟子,一本正經的說:「你們有沒有發現,整座樓的外牆特別厚?」
我退到門邊一看,果真如此,雖然門框很薄,但是門的內側有一段鑿進去的暗格,貼著牆面往裡延伸,若不仔細去看,還真的難以發現,照這樣算下來,外牆起碼有八十公分厚。
小鹿繼續道:「裡面的板牆千萬不能砸,玄機應該就在這外牆上。」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暗嘆一聲,剛才我們只顧著看天花板和靠里一側的那堵牆了,根本沒想到去看外側的這堵牆,要是上面真有什麼,恐怕早就被我們忽略了。
經過幾番勸說,老海暫時達成妥協,跟在我們後頭又沿著迴廊往裡走去,這一次,我們重點關注外側的那堵牆,小鹿順著牆面四處摸索,不放過一絲細節。我們之所以不敢鑿牆,是怕這樓會突然倒塌,畢竟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一些地方的木頭早就發軟了,如果塔樓坍塌,我們路都沒得跑。
忽然,小鹿眼睛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麼,我打著手電筒照向他,只見他手指一扣,用力反向一拉,一扇半人高的木門被打開了。我又驚又喜,激動道:「神了,還真特么有扇門!」
老海則待在一邊顯得悶悶不樂,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鑽了進去。裡面是一處狹窄的空間,一小段樓梯嵌在兩側的板牆上,我們一前一後、側著身子往上爬,樓梯非常陡峭,在三個人的重量下被壓得「咯吱咯吱」響,我有點擔心這承重結構能不能支持住,好在上去以後也沒出現什麼意外。
二樓還是一段狹長的走廊,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段走廊直通塔樓的中心,在前面不遠處,竟出現了一座一模一樣的塔樓!那座塔樓比外面這座小上一號,但結構樣式幾乎完全一樣,連門上的花紋都如出一轍。
「這他娘的該不會是座母樓吧,被誰給弄懷孕了,才生出這麼個娃娃樓?」老海道。
我們走近了去看,就發現兩座樓並不是連成一體的,而是在銜接的地方用細竹絲栓在一起,起到固定作用,外面這座樓的地板死死卡住了裡面那座小樓,就好像俄羅斯套娃一樣。
小鹿對老海道「我就說讓你別砸牆嘛,裡面這座塔樓應該是懸空的,完全依靠最外面這層軀殼保護,你要是把軀殼弄破了,裡面真正的塔樓就會失去穩定,到時候掉下去,整座石蟒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可把樓修成這樣,有什麼意義呢?」我疑惑道。
小鹿看著我直搖頭:「我哪知道,要是七爺在就好了,這種風水上的學問也只有他懂了,不過我猜這和外面那些石人有關係,它們的存在一定有什麼寓意。」
不管怎麼說,在裡面藏這樣一座小樓,目的肯定不簡單,說什麼也得進去看看。
由於塔樓的內部密封性較好,沒有灌注水的痕迹,所以小樓保存的相當完好,我們透過兩棟樓的縫隙上下觀察,這座小樓應該也分為三層,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是在第二層。
我上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熏得我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