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三波勢力
我想都沒想就沖了進去,其他人也覺得奇怪,都跟了上來。
剛轉過幾個彎,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只見老海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邊圍著幾隻兔猻,它們都兩眼發紅,正瘋狂的啃食老海,旁邊還有很多具被炸爛的屍體。
我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此時的狀況讓我有點不知所措,還是小鹿機靈,端起八一杠就是一頓掃,那幾隻孫子被打的落荒而逃,只留下老海一個人靜靜的躺著。
我們急忙上前搭救,他的衣服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肚子上的肉也爛的不成樣子,我看著就覺得一陣噁心。
李叔拿出紗布幫他止血,沫沫在打下手,我則站在一邊不敢直視,這場面太血腥了,就跟屠宰場里殺豬一樣殘忍。
還好這傢伙命大,要是我們再晚來一步,他的肚子就會被咬穿,到時候內臟恐怕就沒了。
我看著昏迷的老海,心中忽然湧起一絲敬佩之情,每次危難關頭,他總是不惜一切的救我們,要是沒有他,我現在應該已經在陰曹地府走上一圈了。
老海的呼吸十分微弱,我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只希望李叔能救活他。
黑鉤子領著我們守在洞外面,以防止那些孫子們再次偷襲,其實從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有些心神不寧,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沒有人會不擔憂。
等了十分鐘,李叔從洞里出來,我們急忙詢問老海的情況。他說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接下來會怎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我心頭一緊,略帶安慰的說:「沒事,這傢伙福大命大運氣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李叔嘆了口氣。
我把之前看到的影子和我們中了圈套的猜想說了出來,他們卻一下子都沉默了,對我的話不置可否。
小鹿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確定看到了一個人?」
我猛地點頭,雖然並不太確定,但直覺告訴我應該沒有看錯。
小鹿皺起了眉頭,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才道:「如果是這樣,那除了我們之外,這山裡還有另外三波勢力!」
「還有三波?!天吶!」七爺一驚一乍的,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小鹿沒理會他,就繼續說:「第一波是那個紅衣,第二波是營地里的那些人,至於第三波,則是你所說的那個影子。」
說著,他就看向了我,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這個影子會不會就是營地里那批人中間的一個?」我問。
「不可能!這個影子的手段極其殘忍,他先將出口封死,再引來那些兔猻。但從兔猻的行動上看,它們應該是影子馴養的,而且熟悉這裡的地形,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影子是住在這裡的!」
「你是說這山裡?」我驚訝的問。
「沒錯,他不僅住在這裡,還馴養了一群會攻擊人的兔猻。而營地里的那批人顯然是從外面來的,從他們的裝備就可以看出這一點,所以影子和那支隊伍屬於不同的勢力,但他們似乎都在針對我們,唯一站在我們這邊的,就是紅衣!」
聽完小鹿的分析,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忽然就覺得我們彷彿落入了一張巨網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想置我們於死地。
李叔表情有些難看,眼神中帶著些許迷離,顯得心事重重,我看他狀態不對,忙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先是一愣,然後尷尬的笑了幾聲,道:「沒,沒什麼!」
看著他的反應,我心說是個人都知道這一定是想到了什麼而不跟我們說,他怎麼什麼事都想瞞啊!
此後無話,休息了好一會兒,我們才再次出發,老海非常重,三個人抬著都有些吃力,加上昨天下過雨,坡路濕滑,所以我們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十分緩慢。
自從在營地見到七爺以後,他話就出奇的少,我閑的無聊,只好邊走邊看周圍的風景,希望能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這山的走勢非常奇特,幾座山的山峰由於侵蝕而橫向連接成一體,形成很長的分割線,它和山間溝壑交錯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條巨龍沿著山脈而居。
山的後面還是山,因為視角的關係,我只能看到露出的一點點山峰,但那裡光禿禿的,沒有植被覆蓋,給人的感覺就十分詭異。
最令我奇怪的是,這山上聽不到任何的響聲,連鳥叫都沒有,寂靜的出奇。
要知道一條正常的食物鏈,是不能缺少任一環節的,這裡最大的捕食者應該是蛇,除了蟲子和兔猻,我們沒見過其他生物,那麼這條食物鏈是怎樣平衡的,難道它們只吃人?
我不敢多想,管它們吃什麼,也許還有其他的動物我們沒見到吧。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嚎叫,那叫聲有些凄慘,在山谷間久久回蕩。
我立刻就聽出,這是那些兔猻發出的,之前在洞中我聽過。
我們循聲望去,就見遠處的山頭上站著一群兔猻,它們像是在看我們。那中間站著一個人,背佝僂著,身材幹瘦,雖然很遠,但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昨晚我看見的影子!
我正想回頭告訴他們,卻見李叔面色蒼白,整個人僵硬的如死屍一般。
影子站了一會,就轉身消失了,緊接著,那些兔猻也紛紛跳下山頭,消失在我們視野中,小鹿說的沒錯,那些傢伙果然是他馴養的。
李叔仍心有餘悸的盯著山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好像那裡有個絕世美女在搔首弄姿一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掩飾掉緊張的情緒,露出輕鬆的神色。
「你就別再裝了,傻子都知道你心裡有事!再隱瞞下去恐怕說不過去吧!」黑鉤子道。
李叔有些無奈的摸著後腦勺,猶豫的嘖著嘴,看得出,他現在應該是在做心裡鬥爭。
過了很久,他大概是拿我們沒辦法,才緩緩說道:「這件事得從三十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