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蛇骨
黑鉤子一邊跑還一邊罵著,但紅衣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枝葉繁茂,我們只能夠根據樹葉擺動的情況來大致判斷方向。
其實,我在心裡為黑鉤子捏了一把汗,生怕他會再次落入陷阱,以七爺的性格,能不能做出殺人這種事還真不好說。
我們追了好幾分鐘卻一直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大山的深處,完全沒了蹤影,想必他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不然不可能跑的這麼快。
「狗日的,又讓他給跑了!」黑鉤子懊惱的說。
我們也大口的喘著粗氣,這無異於障礙越野,簡直比跑馬拉松還要累。
李叔環顧四周,說我們已經離剛才的地方太遠了,找到原來的路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們就是迷路了唄?」我道。
「也不能這麼說,只要翻過這座山,前面的路就清楚多了,只是我不知道現在這個地方的狀況,很可能會遇到我從來沒見過的危險。」李叔道。
聽完這話,我開始有些焦慮,如果有什麼事情是連李叔都無法應付的,那我們肯定在劫難逃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平安的翻過這座山,然後找到正確的路線。
「他娘的引我們到這鬼地方來,到底想幹什麼?」老海抱怨著說。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不過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善類!」黑鉤子道。
忽然,我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我牙都差點咬碎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回頭看去,只見土中露出一塊堅硬的岩石,但形狀非常奇怪,感覺像是被打磨過。
李叔湊了上來,隨即臉色一變,我還以為他中了邪,卻聽見他說道:「別動!」然後,小心翼翼的扒開那石頭周圍的土。
難道我坐在地雷上了?這是我的第一感覺,心說這下真完蛋了,還他媽死無全屍的,瞬間就感覺心裡一酸,整個人沒了力氣。
我正要說些傷感的話,就被李叔拉了起來,我有些疑惑,我沒被地雷炸死啊,太好了!
只見李叔剛剛挖的地方露出了一排整齊的骨頭,它們形狀非常奇怪,但大小几乎完全相同,每一個都有人頭那麼大,呈線型排列。
「這是蛇骨!」李叔道。
我先是一驚,立馬就覺得背脊發涼,手心一下子就全是汗,一塊蛇骨就這麼大,那這蛇該有多粗啊!
這只是冰山一角,看蛇骨的走勢,我不知道旁邊的土裡還埋了多少,初步估算一下,規模應該不小。
「應該是條巨蟒!」李叔又說道。
老海一下子就臉色煞白,盯著李叔欲言又止,我納悶到底怎麼了,就見李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然後,他轉身看向了我們,繼續道:「蛇骨是一件非常邪性的東西,置於地下長年不腐,表明此地為凶,若蛇骨大而中空,則為大凶,看這規模,估計我們已經凶多吉少了。」
黑鉤子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看的出他也很緊張。李叔讓我們離蛇骨稍微遠一點,怕有什麼東西會鑽出來。
紅衣引我們到這到底想幹什麼?單憑這蛇骨來說,他的目的並不單純,如果想陷我們於死地,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趁我們不注意就能一刀一個。
正想著,忽然我感覺腳下好像有什麼在動,低頭一看,只見一大群黃豆大小、圓咕嚕的東西從四面八方爬了過來,把我們團團圍住。
「我靠!這是狗豆子!」老海叫道。
狗豆子學名是蜱蟲,喜歡吸人畜的血,算是一種體表的寄生蟲,以前新聞上見過,被咬的話死亡率極高。
這些狗豆子和一般的不太一樣,它們明顯大了很多,而且形態也和網上看到的不一樣。
我嚇得不知所措,眼看這些蟲子就要爬到我們身上,李叔從包里掏出幾顆煙霧彈扔在了地上,那些狗豆子立刻四散開去。
但很快,它們又重新聚集起來,繼續向我們不斷逼近,與此同時,我被那煙霧彈熏得睜不開眼,急忙捂住口鼻,感覺相當難受。
「你他娘的這是在對付咱自己人吧!」黑鉤子罵道,隨即取下八爪鉤,往上面弄了些油,點上火,就在地上揮舞起來。
那些狗豆子非常怕火,瞬間沒了氣勢,紛紛逃竄,由於那一坨豆大的身子,它們爬起來非常搞笑。
「它們不會飛吧?」我心有餘悸的問道。
老海白了我一眼,道:「走路都費勁,還飛什麼?!」
突然,我感覺脖子後面被什麼咬了一下,非常疼,急忙伸手去摸,卻抓下來一隻狗豆子。
我瞬間懵了,直衝老海喊道:「你大爺喲!不是說不會飛嗎!」
幾乎是同一時間,從身後的草叢中又跳出上百來只,如雨點一般打在我們身上,黑鉤子見狀,急忙用火鉤驅趕。
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地上的那些狗豆子發了瘋似的朝他撲了過去,無數只黃豆大小的蟲子就這樣密密麻麻的趴在他身上,我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敢想象這得有多疼。
黑鉤子大罵了一聲,抱著火鉤在地上滾了起來,很快,他的衣服就被點著了,與此同時,那些狗豆子也紛紛逃走,只剩下他一人在地上翻滾著滅火。
我們見這招管用,學著他的樣子滾了起來,黑鉤子將火鉤甩了過來,那些蟲子估計也是吸飽了,一下子全都散去,只剩我們幾個躺在地上,身上全是口子。
沫沫倒還好,傷的不是很重,但老海就不那麼幸運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額頭上都掛著彩,果然樹大招風,體積大就是倒霉!
李叔說此地不宜久留,催促我們趕緊離開,猶豫之前狗豆子太多,我們被吸的都有些虛弱,只能互相攙扶著往上爬去。
走了十多分鐘我們才停下,我無力的癱倒在地,四肢發軟,說話都沒了聲音。
老海的那些燒葯滴在傷口上很疼,我們整整用了五瓶,老海那叫一個心疼,他索性背過身子不看我們。
疼痛遍及著全身,我只能靜靜的靠在樹上,沒精打採的看著他們,但願這些狗豆子沒什麼奇怪的傳染病,不然就真的完了。
忽然,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塊熟悉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些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