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踏上職業球員之旅

  邦林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在這期間他看了大量的報紙、雜誌，甚至讓楊曦幫他借來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上網查看各種信息。


  終於，在經過這一個星期的努力后，邦林理解了他現在所處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其實說來也簡單，現在這個世界基本上和原來的現實世界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地方在哪裡呢？當然就是邦林所要涉足的足球領域。


  邦林發現，小七為他重新創造了一個陌生的足球環境。在世界足壇方面，除了球隊的名字、隊徽、隊服、球場名稱這種無關痛癢的資料之外。他所熟悉的那些球員、教練、球探、經紀人等全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他根本沒聽過名字的人。


  而在國內足壇方面，小七更是改得天翻地覆，讓邦林完全不能直視。如今的國內足球聯賽分為一級聯賽、二級聯賽和三級聯賽，以及一個由各職業足球俱樂部的青年隊組成的青年聯賽。


  青年聯賽共有24支球隊參加，不存在晉陞機制，但是每個賽季的最後4名將會遭到淘汰，下一個賽季由4支新的球隊入替。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規定，由於國內對於青訓系統的不重視，擁有完善的青年隊體制的俱樂部一共只有二十多家，而擁有自己的足球學校的球隊更是鳳毛菱角，所以在找不到入替球隊的情況時，一般每個賽季真正會被淘汰的球隊只有1到2支，歷史上甚至還出現過因為數傢俱樂部在同一年解散了自己的青年隊而導致湊不夠24支參賽球隊，最終由民間團體組成的非職業性質的球隊入替參加青年聯賽的情況。


  所以說邦林如果想成為一名職業球員，第一步就是要找到一支願意接納自己的青年隊。


  有了計劃后，邦林幹勁滿滿，一方面積極恢復自己的身體，他現在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另一方面則是密切關注著各傢俱樂部對青年球員的招募通告。可能是因為剛剛過去的世界盃所製造的足球熱潮還沒有完全褪去，整個8月份，各傢俱樂部都在積極地組織年輕球員試訓，甚至還有兩傢俱樂部正在籌劃組建自己的青年隊。


  邦林很快就在一份主營足球類新聞的報紙上找到了一傢俱樂部的通告：8月19日，飛鳥足球俱樂部將在位於h市的訓練基地組織一次面向年輕球員的試訓，歡迎年齡在17周歲以下，有志成為職業球員的年輕人前去嘗試。


  h市的飛鳥足球俱樂部，這可是一級聯賽的強隊啊，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現在是8月17日，趕緊訂票，h市不近也不遠，明天一早就出發的話，坐汽車就可以了。邦林現在手頭並不算寬裕，所以最終選擇了搭汽車前往h市。


  「楊姐，明天我就出院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吃晚飯時，邦林遇到了楊曦，他這段時間都是跟著楊曦混飯吃，病號飯實在太難吃了。


  「不是應該下個星期出院嗎？」


  「反正傷口都已經長好了，早點出院晚點出院都一樣的。」


  「還是小心些好，出了醫院沒人護理，出了問題怎麼辦，是不是因為錢的原因？姐可以幫你先墊著，也不用你急著還，以後有錢了再說。」楊曦作為護理，看到過很多病人自認為已經恢復了，急著出院，結果傷口癒合不完全，又要回來重新養，反而耽誤更多的時間。


  邦林心中一暖，卻還是婉言謝絕了。「謝謝楊姐，不過不是因為錢的原因，我要去h市參加一個試訓，明天一早就要出發，票都已經買好了。」


  「什麼試訓？」


  「足球試訓。我要當一名職業足球運動員。」


  「不行，你的傷口才剛剛長好，這個時候怎麼能去踢球。」


  「沒事的，我這兩天活動了一下，傷口沒有問題，就是身體還有點虛，體力上可能不足，不過我注意一點，不會有問題的。這次的試訓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去的。」這次試訓可是自己踏上職業生涯的第一步，邦林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哎……聽姐的勸，你現在年紀還輕，應該好好讀書，以後考一所好點的大學才是正路，這足球只能平時玩玩，怎麼能當成職業去踢。你看現在踢球的有幾個是有前途的？而且聽說一不小心還把腿給踢斷掉……」


  楊曦是真的把邦林當弟弟看待，在那裡苦口婆心地勸著。只可惜楊曦不知道，邦林可是國家重點大學的畢業生，而且已經畢業快20年了，她的話對邦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再說邦林來這裡就是為了踢足球的，不當球員，那還不如回去療養，每天睡大覺呢，嗯，還有美女護理提供一對一的服務。


  一想到美女護理，邦林心中覺得一陣可惜，楊曦就是個美女護理啊，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雖然以邦林原來的財富和地位，身邊並不缺美女，不過大多都是逢場作戲，又或是一些追逐名利的女人，邦林並沒有多少興趣，像楊曦這樣長得漂亮又真正關心他的，邦林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看來我也勸不動你，你在這兒等我一會。」楊曦勸了半天，看到邦林就坐在那裡獃獃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知道自己再說也沒有用了，於是站起來交代了一句，就匆匆走了出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楊曦回來，手中拎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擺在邦林面前的桌上，說：「你去h市，順便幫我把這個帶去吧，小心點別把裡面的東西摔壞了。到時候會有人聯繫你來取的。」


  「哦，好的。東西一定完好帶到，楊姐你放心好了。」沒想到楊曦會托自己帶東西，邦林也沒多想，一口答應了下來，他還是很樂意幫楊曦一點忙的，正好因此留個聯繫方式。


  8月19日，h市，今天邦林起了個大早，匆匆解決了早飯後，就拎著自己的旅行包走出了酒店的大樓。夏日熱烈的陽光自邦林的額頭而下照滿了全身，溫暖著有些單薄的身體，邦林細細感受了一下，青春的活力源源不斷地從身體內發散出來，自從變得年輕以後，他一直很享受這種感覺。


  沒走幾步，就來到了一個公交車站，正好有車進站，邦林趕了兩步乘上車，選了一個車尾靠窗的位子坐下。剛一落座，就聽到後方有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哎~哎~~~」而此時車門已經關上了。邦林回頭，透過後窗玻璃看到一個人邊跑邊沖著汽車招手，可是距離還在二十米開外。


  「趕不上了。」邦林想著，把頭轉了回來。車門關上司機就準備開車了，一般是不會等的。況且距離還這麼遠，邦林覺得司機肯定沒有注意到。果然，下一秒汽車啟動，緩緩開了出去，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車窗外劃過，然後車門處就傳來了急速的拍打聲，司機終於被驚動了，已經甩出半個車頭的公交車被停了下來。


  速度好快！邦林心中暗暗吃驚，這個人的百米速度大概快要到11秒了吧。邦林雖然自己不是運動員，但是多年來在足球領域的工作讓他具備了出色的觀察力，可以說邦林這方面的眼力絲毫不比高級球探差。


  車門打開，那人終於上了車，一臉慶幸地站在車廂中間段，東張西望著。邦林暗暗觀察，個頭不高，小腿細長均勻，是個適合短跑的身材，而且剛衝刺完也不見喘，看來體力也不錯。當邦林觀察到那人的臉時，那人也正向邦林這邊看了過來，邦林一愣，這明明就是一張稚嫩的孩子臉，而孩子臉已經欣喜地朝邦林這邊走了過來，然後坐在了邦林身邊的空位上，看到邦林一直看著他，沖著邦林笑了一下，樣子有些靦腆。絕對還不到16歲，邦林心中有了判斷。


  「你好，我是邦林。」邦林彬彬有禮地朝孩子臉伸出了手。


  「我……叫羅天。」羅天對此明顯沒有準備，支吾了一下后才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又反應過來，慌忙伸手跟邦林握了握，握完后又僵硬地把手收了回去，最後看了邦林一眼，眼中有疑惑，有詫異。


  邦林看到羅天的表情，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說自己真是腦殘了，對著一個少年人，有必要擺出一副商業會晤的架勢嗎？更何況自己現在也是一個16歲的孩子臉，估計羅天已經把自己當成怪人看待了。


  邦林連忙調整了一個更加隨意的坐姿，沖著羅天一挑大拇指道：「同學，你速度真快，剛才追車的時候一下子就躥上來了，牛！」


  「沒有，沒有。」說到速度，羅天的神色也得意起來，雖然嘴上還在謙虛著，但身體還是稍稍向邦林這邊湊了湊。


  「哥們，是短跑運動員吧？這個速度都可以進市體校了。」看到羅天的反應，邦林立刻把同學升級成了哥們。


  「不是啊，我不喜歡跑步。」


  「是嗎？真是可惜了。那你喜歡什麼？」


  「踢足球。」


  「那真是巧了，我也喜歡踢足球，就是水平一般，你踢得怎麼樣啊？」


  「我也說不好，我今天就是去試訓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會是去飛鳥隊試訓吧？我這也是去飛鳥隊試訓的。」


  「啊？這麼巧！」


  ……


  就這樣，邦林和羅天聊了一路，等到下車的時候已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在他們身邊的幾個乘客看來，這就是兩個心懷夢想的少年，一起走上了足球這條不明智的道路，紛紛扼腕嘆息。而兩個心懷夢想的少年，此時已經興高采烈地走進了飛鳥足球俱樂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