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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樂趣

  「問,自然是該問的,但是就怕有人接著這個問題發揮,直接說既然都無法保證以前的記載是不是正確的,那就不應該相信那些個記載。」


  希北風道:「然而,如果真的完全不相信的話,乾脆不要研究就是。已經研究了,再來說什麼不可靠什麼的,還是得拿出點真憑實據。」


  「然而,人家就喜歡這麼瞎說幾句,讓一幫人一輩子的努力,都白費。」解諸道。


  希北風道:「是不是很過分?放心,更過分的事情還多了去了。不過說到底,信不信的也是人家的自由,我看不慣的是有些人自己不信了,出來吶喊了,還順帶潑髒水。直接說相反的一個論調,乾脆玩陰謀論,偏偏還拿不出證據,只能瞎編證據出來。」


  「說到最後,他們還不是變成了研究黨?」解諸道。


  希北風道:「瞎編黨好吧。」


  「也是,可以說下一則論語了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如你所願。」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多次。孔子聽到了,說:「考慮兩次也就行了。」


  「終於說到這句經典的話語了,其實我也經常會在重要的事情上左右搖擺,往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直想著,怎麼辦呢,到底要怎麼辦呢?」


  希北風道:「反正最後的話,往往想得越多,越模糊了自己的立場和願望。」


  「願望?」解諸道:「考慮事情的時候,如果只是以願望為重,恐怕以後會損失的很多。」


  「多是多了點。」希北風道:「但是千金難買我開心啊。」


  「你有千金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沒有,所以只能不開心了。」


  「那就是了嘛,三思而後行是必須的。」解諸道:「人的第一想法,如果都能夠實現的話,那麼那個人應該會過的很逍遙開心,但是這不可能,所以要想第二次,考慮一下實際,但單純地考慮一下實際,卻又有問題,所以要想第三次,結合一下願望和實際。」


  「結果還是三思而後行更好嗎?」希北風道。


  「我認為是這樣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以前我覺得孔子是對的,後來又覺得孔子是錯的,現在還是覺得孔子是對的,聽完你的話呢……」


  「果然還是覺得孔子是錯誤的是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果然孔子還是正確的,因為他不是在對我們說,而是在對那個季文子說,不要想太多次,想個兩次就可以了。其實他這裡的兩次,跟你說得三思是一樣的。人的本能都是從自己的願望出發,所以第一次思考,其實不是思考而是本能。有了本能,再思考一下實際,這才是第一次思考,接著再考慮一下兩者的平衡,這才是『再斯可矣』」


  「結果其實跟大家說的三思而後行是同一個意思。」解諸道。


  希北風道:「好像,是這樣的。」


  「所以,無論是再,還是三,其實都是一樣的。」解諸道:「那麼只要方便大家理解的話,無論是三還是再都沒有問題。而且我認為這裡的主要問題其實不是三或者再的問題,而是原本季文子考慮得太多的問題。」


  「有道理。」希北風道:「所以,咱們還是跳過這一條,繼續看下一則的好。」


  子曰:「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孔子說:「寧武子這個人,當國家有道時,他就顯得聰明,當國家無道時,他就裝傻。他的那種聰明別人可以做得到,他的那種裝傻別人就做不到了。


  「這話是在讚美還是在嘲諷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你覺得這樣的人,孔子是回去讚美還是回去嘲諷呢?」


  「我覺得應該是嘲諷居多。」解諸道。


  希北風道:「可是,這話明明就應該是讚美的意思啊。」


  「如果真的是讚美的話,那我覺得可能是我誤解孔老夫子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其實,只看這句話,無論怎麼理解,都很有可能是誤解。而針對實際情況呢,寧武子這個人在朝政昏暗的時候,也沒有退出,而是繼續在做一些勤勤懇懇的工作,雖然談不上說力挽狂瀾,畢竟那也不是他能做到的,但是好歹做了一點小小的實實在在的工作。」


  「這麼說來的話,孔子應該是讚許居多。」解諸道:「畢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跟其他人一比,恐怕這個寧武子就是個君子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希北風道:「這就是君子之道。君子,又不是傻子,事情不能為的時候,可以選擇後退,那就後退了。事情不能為,無法選擇後退,那才堅持到底。與其把一身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不如認真踏實地做點實事。」


  「但是,如果你的家國被人家完全控制住了呢?」解諸道:「這個時候幫助那些人去控制想反抗的人,是不是也算是做了一點踏實的工作呢?」


  希北風笑著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本來就是侵略剝削鎮壓控制,難道還能洗成清清白白的入駐?」


  「我覺得,能啊。」解諸道。


  希北風道:「很遺憾,確實可以。」


  「所以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所以,人家就洗白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洗白就洗白,反正大家不在意,死的人又不是自家的,就算是自家的,那也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祖宗,為後代而死,真是太值當了。」


  「說好的不說生死問題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那是別人的,所以無所謂。」


  「這樣說似乎有點問題吧。」解諸道:「說起別人的生死,難道不應該更加慎重嗎?」


  希北風道:「你會在意腳下螻蟻的生死嗎?」


  「不會。」解諸道:「但那些人不是腳下螻蟻。」


  「那些人確實不是腳下螻蟻。」希北風笑了笑,道:「但他們是腳下屍骸,比之螻蟻,又遜了一籌。」


  「人跟動物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解諸道。


  希北風笑著道:「對啊,人跟動物,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口誤,弄反順序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沒有弄反,我覺得挺好的,尤其用在屍骸上面,這腳底下埋著的屍骸,比之一只螻蟻,確實不如。畢竟螻蟻再怎麼樣也是活物,是活著的生命,這世上難道還有比生命更重的東西嗎?或許對於個人來說是有,但是對於人這個總體的概念來說,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就算退一步說有,那也影響不了屍骸跟螻蟻性命的比較。」


  「從生命的意義上來說,一萬具白骨都比不上一隻螻蟻。」解諸道。


  希北風道:「而一隻螻蟻,又怎麼能比得上你的高興與否,比得上你的美好日子呢?」


  「所以,咱們的日子,比腳底下的屍骸,重要了不止一萬倍。」解諸道。


  希北風道:「很對,很現實。」


  「也很殘酷,不是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現實,就是殘酷的。只不過有時候大家忽略了。」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何必強調現實的殘酷性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沒什麼好強調的,只不過是直白點說而已,所謂的殘酷又不是一件事情兩件事情,而是整個人類社會的現實。」


  「嗯,所以還是看下一則論語比較實際吧。」解諸道。


  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孔子在陳國說:「回去吧!回去吧!家鄉的學生有遠大志向,但行為粗率簡單;有文彩但還不知道怎樣來節制自己。」


  「這是借口吧?」解諸道。


  希北風道:「其實孔子就是想回家了也說不定。」


  「那果然就是借口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或者也是現實呢?畢竟他一個人跑到別的地方,縱然名聲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大得過在老家的聲望吧。而且收學生,教導學生這件事情,你一個外國人跑過來教我這邊的學生,你覺得你能多如意?」


  「看來是水土不服。」解諸道。


  希北風道:「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只是單純的,孔子落伍了。」


  「為什麼落伍了還有那麼多人追隨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孔子的思想可能落伍了,但是孔子的學識,卻沒有落伍,或者說,正是那種落伍的學識,才是他真正的本錢。」


  「那問題來了,孔子的思想流傳至今,怎麼能算得上是落伍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孔子的思想確實很落伍,談仁義重過談利益,這就是落伍啊。」


  「你這純粹就是想抨擊吧。」解諸道。


  希北風道:「現實而已,不必抨擊。看下一則論語。」


  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孔子說:「伯夷、叔齊兩個人不記人家過去的仇恨,(因此,別人對他們的)怨恨因此也就少了。」


  「這話的意思是放下仇恨?」解諸道。


  希北風道:「放下過去的小爭端而已。你也知道的,孔子有他自己的原則,在這之外的東西,其實都不重要。而在這之內的東西,哪怕是上司國君,做了某些不應做的事情,他也是說不想看到。更不用說,他還有一句話,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那現在還對伯夷叔齊兩個人表示讚賞?」解諸道。


  希北風道:「還是得看這兩個人經歷的事情,至於具體什麼事情,就不說了,反正又是一筆爛賬。嗯,不對,我好像說過了。」


  「天知道。」解諸道。


  希北風道:「好吧,關於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計較了,看論語,不能只看那一句,得結合實際事例,去揣測孔子當時的真正想法。」


  「以前不是說,說文解字就好,不去探究其背後的故事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矛盾了嗎?」


  「前後難道不是矛盾了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那孔子說的話也很矛盾了,現在說不念舊惡,後面又說要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難道不也是矛盾了嗎?」


  「所以說,是矛盾了啊!」解諸道。


  希北風道:「但是論語只是因為孔子的話語前後矛盾而矛盾了嗎?要知道這論語可是後來編纂的,難道那幫徒子徒孫們,校對的時候,不會發現前後矛盾了嗎?為什麼還要允許這種矛盾存在呢?實際上難道不是並不矛盾的嗎?只不過是你的理解出現了偏差,以至於認為兩者是矛盾的。」


  「就算是我理解偏差,那也得怪他們不把話說明白。」解諸道。


  希北風道:「以前不是不想把話說得清清楚楚,只不過是不方便流傳,所以力求簡潔而已。」


  「弄個複雜版和簡易版,不就解決了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好有道理,但很可惜,孔子那個時候已經玩完了,複雜版誰來解析?」


  「……」解諸道:「我就不信他們真把孔子的話記得一清二楚。」


  希北風道:「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他們是怎麼記錄的了,或許是平時上課後,或者討論后,覺得有用有道理,就記下來呢?」


  「那為什麼您說過的話,我全部都不用記住,而且現在回想起來,也好像是一片空白的樣子呢?」解諸道。


  希北風道:「那說明我說的話還不夠深入人心,無法打動你,無法讓你認同。」


  「原來如此,但孔子就能嗎?」解諸道:「我看他的這篇論語,也就是某些話中有點大智慧,至於另外一些,壓根就是湊數的吧?反正我看了是十分無感的,沒有什麼意思。」


  希北風道:「這個應該怨不得孔子吧,畢竟哪些話放進去,哪些話不放進去,並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那幫弟子的意思。不過你這麼說的話,其實倒是提醒了我,為什麼不弄出一本簡易版的論語呢?」


  「還要更加簡易?」解諸道。


  希北風道:「是啊,為什麼不能更加簡易呢?直接弄成名人名言那個款式,選一些有哲理有智慧的話,直接省略掉什麼子曰什麼的,看起來應該會清爽很多。當然了,不可避免的,也會失去許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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