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日宴會(七)
這一桌倒是相談甚歡,正說笑間,穆天各桌斟酒轉到了菲琳她們這桌。
「來來來,我陪大家喝一杯,今天大家能來參加我老爺子的生日,我從心裡往外感謝大家,咱們哥們兒十幾年的感情沒說的,你們在我心裡的位置就象親兄弟,還有浩然雖然相識的晚,倒是一見如故,大家說是不是?」
看來穆公子今天沒少喝,臉色微白,看不出什麼醉意,但熟知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現在有些興奮,不只是需要應酬的那種話多,而是他在內心裡想說話。
陸玉起身端杯道:「穆天,咱同學們你還用客氣呀,誰都沒拿你當外人,日久見人心,兄弟們一起這麼多年誰不了解你呀,浩然是貴客,能夠把咱們大家當朋友,必定也是性情中人,以後大家一起就是哥們,來大家一起乾杯。」
眾人紛紛起身,菲琳放下手裡大蝦找紙巾擦手,正找著,邊上的浩然已遞了過來。
菲琳嫣然一笑道:「多謝。」四目相對竟然多了一點別樣的味道。也就是那麼電石火花的一瞬,菲琳閃開目光,接過紙巾擦了下手舉起了杯子。
齊雨望著穆天關切的道:「沒少喝吧,咱同學沒外人,你不用陪我們,別回頭喝多了自己又難受。」關切之情溢於言面。
穆天笑著道:「我自己心裡有數,沒事的。」
酒杯舉起,穆天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菲琳,一副花痴的樣子,看得菲琳儘力躲避。齊雨看在眼裡要說沒醋意倒也是假的。
「菲琳,菜還可口嗎?用不用再加幾個喜歡的菜?」
丹青嘟起嘴巴不樂意了:「穆天,怎麼只問菲琳呀,幹嘛不問問我跟齊雨?」
汪明在桌下直拉她衣角,心裡話,你傻呀,這也爭,這不明擺著穆少爺對菲琳另眼相看嘛。
穆天揶揄道:「丹青你胃口一向比菲琳好,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你不愛吃的東西,所以就不用特別照顧了。」
丹青聽穆天這樣個說法真的有點生氣了,本來只是個玩笑嘛,傻子也聽得出來,可是你幹嘛這麼損人呀,都是同學還好,大家誰不知道誰點丟人的事呀,可還有個外人呢,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不知道咱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里要面的嗎?
一生氣,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冷笑道:「穆總說我也就算了,還有齊雨呢,不會說她也是胃口超好,您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什麼她不愛吃的東西吧。」
「叫你損我,死我也要拉個掂背的,看你怎麼著。」
丹青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的主,千真萬確的表裡如一,但有些話不能說,說出來就尷尬了。齊雨對穆天有情大家心知肚明,做為當事人的穆天更不會沒感覺,只是人就是這麼奇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理由,他不喜歡齊雨,但不代表他就覺得齊雨哪裡不好,相反他很認可齊雨的精明與能幹,但這不代表他就願意跟她扯上關係,願意跟他相伴一生。丹青挑釁的話出口,他也不能不照顧齊雨的感受,都是同學,又都是女孩子,怎麼也得照顧一下心理感受。
見丹青生氣,知道她就是一小孩脾氣,穆天繼續氣她道:「齊雨還用我照顧嗎?那都是自己人,她想吃什麼自己就讓服務員上菜了,是吧齊雨。」
本來齊雨還在那生悶氣呢,穆天對菲琳的態度她不是不知道,但菲琳無意於他,她也知道,感情是要兩情悅的,是以她並不擔心穆天會跟菲琳如何,只是丹青這話一出口就有點讓人不舒服了,穆天后面的話倒是情況逆轉,他的意思是菲琳是客,要照顧,自己才不算外人,所以哪裡需要照顧,不管真情假意,這話說的倒是為她搬回了幾分顏面。
當下似無意似有意的道:「丹青還真說對了,我呀這世上還真沒有我不愛吃的東西。這桌上葷的素的鮑魚龍蝦飛禽走獸什麼沒有,我看呀當年大清西太后老佛爺的滿漢全席也不過如此吧。」
汪明一向嬉皮笑臉,這桌上的氣氛怎麼一下就變得這麼複雜了?來來來,喝酒是正事,我說穆總你忙完沒有啊,要忙完了你也坐這陪陪我們大家。
穆天略一猶豫,但還是坐了下來:「好吧,還有幾桌都是自己家親戚,我就不去招呼了,今天跟兄弟們盡興。來,咱們再干一杯。浩然,吃好喝好,咱兄弟以後多親多近。」
說話間酒又倒滿,邀大家共同舉杯。
菲琳面前一堆的各種食物殘渣,什麼雞骨頭,魚骨頭,扇貝殼,蝦皮,雞皮,魚皮,反正她不想吃的部分都沒吃。填飽了肚子倒是可以舉杯盡興了。
老爸雖然不好酒,但她們老李家酒量那是祖傳,爺爺喝了一輩子酒,一天不喝水沒事,要一天沒酒喝可受不了,哪怕喝一口都行,就是讓肚子里的酒蟲子聞聞味。奶奶說年輕那會沒錢買酒喝,爺爺說他不吃飯了,把他那份口糧拿去換酒喝吧。爺爺年輕那會六十度老白乾可以喝一斤,現在年紀大了,每天用酒沾沾唇也就是那麼點意思。老爸據說年輕那會也貪酒,後來媽媽嫁過來生生把爸爸給管住了,他現在對酒沒有那麼膩,但不代表他沒有酒量。
菲琳不但繼承了父輩的酒量,而且還有所發揚,說實話,她不知道什麼叫醉酒,有也只是裝的,不想喝,因為媽媽警告過她,女孩子在外面不可以喝酒,尤其醉酒。醉是不可能了,但媽媽的話她得放在心裡,不能讓媽媽擔心。今天高興,少喝點沒事的,等到家的時候酒味差不多就沒了。
菲琳舉杯,招呼大家一起,還沒見過菲琳主動端杯呢,大家今天也有點差異,莫不是有什麼高興事了?幾個男生表示猜不透,女孩子的心事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眾人舉杯,穆天身後響起嬌滴滴的聲音,同時一隻青蔥般的玉指搭在了他的肩頭:「天哥,找了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