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掌 監視任務
「大人,這兒有一份北鎮撫司的公文。」
鄧士祥躬身走了進來,雙手把公文遞給了秦飛。
此時的鄧士祥態度相當恭敬,甚至比在白鷺洲百戶所的時候還要恭敬不少,或許待在內城千戶所沒有比在剛收回平安銀的白鷺洲薪水高,但能調到千戶所辦事還是令鄧士祥有些欣喜若狂。
雖然都是干著司吏的文事工作,可白鷺洲能和內城千戶所能相提並論嗎,現在級別漲了一級不說,最關鍵的是能跟在秦飛這個炙手可熱的官員身邊,並被他當做貼心之人使用,那點微薄的銀錢與之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這其中的好處就是一個傻子都能明白。
「什麼公文?」秦飛放下茶杯接過了公文,腹誹道,這都快過年了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大人,是關於外國使節進京的事宜。」
秦飛草草的看完公文,公文內容很簡單,就是錦衣衛特別是他們內城千戶所得配合鴻臚寺搞好外國使節的接待工作。他有些不解的朝鄧士祥道,「這外國使節不是一直都是鴻臚寺負責接待,護衛工作也是宮內大漢將軍的事情,為什麼這次要專門抽調我們錦衣衛參與進去?」
鄧士祥笑了笑,心道:看來這秦大人對錦衣衛的職責還不太熟悉呀。
「大人,此次前來朝拜的外國使節比較多,高麗,東瀛,琉球,暹羅,韃靼,瓦剌等近十個國家,當然韃靼,瓦剌因為與大夏長期以來處於敵對狀態,他們來此只屬於禮節性的朝賀。」
「而且此次韃靼,瓦剌在北方有向大同,太原,陝西邊境集結軍隊的動向,他們來此估計也有來探聽朝廷虛實的意思,所以聖上和朝中大臣對此也極為關注,要我們錦衣衛密切注意他們使團的動靜。」
秦飛微微一笑,公文里說協助護衛也就是一種變相的監視罷了,但他更多的是驚異。
「韃靼,瓦剌不是一直都相互仇視戰火連連嗎,為什麼這次他們卻做出這種一致的動作?」
秦飛知道所謂的韃靼和瓦剌就是元朝的蒙古族,他們在明朝分為瓦剌和韃靼,瓦剌就是西蒙古,韃靼則是指阿魯台統治的東部蒙古。
薩芬是喀山韃靼,十三世紀成吉思汗之孫拔都在西起多瑙河下游,東至中亞地區建立強大的欽察汗國或者叫金帳汗國,這一時期被併入金帳汗國的各種突厥部落、匈奴系的保加爾人與佔少數的西遷的蒙古人在語言和文化方面互相結合,形成韃靼。
明代的韃靼和瓦剌雖然都是蒙古人,但兩者略有差別:韃靼諸部首領都出自成吉思汗家族,而瓦剌首領是異姓,而且東西蒙古所使用的方言也不同。
韃靼在明末清初分別被稱為「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也就是內蒙古和外蒙古,瓦剌被稱為「厄魯特」或「衛拉特」,也就是「漠西蒙古」。
而韃靼和瓦剌又因為北地苦寒,生產力不發達,只以放牧為生,而這就牽涉到牛羊和草原面積的多少,為此兩個國家一直相互仇視,互相侵略,都想一統草原成就大業,歷史上成吉思汗就是在一統草原各個部落,然後依靠蒙古鐵騎打下一個舉世聞名的龐大帝國的。
鄧士祥笑了笑,「這,卑職就不清楚了。」
秦飛也笑了笑,知道鄧士祥這個級別的人員還不足以知道這等軍國大事,當下釋然道,「嗯,本官知道了,明天本官便把這件事情布置下去。」
在秦飛看來,一個幾十百把個人的使團在強大的東廠和錦衣衛面前絕對是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對此,自己只是稍微照看一下便行了。
見鄧士祥要轉身出去,秦飛叫住了他,「算了,這件事交給王順去做吧,他人呢?」
鄧士祥回過身子,「王順先前都在這兒呢,卑職去給你找去。」
話音剛落王順走了進來,「大人,您找卑職?卑職先前去上了一趟茅房。」
看著換了一身飛魚服校尉裝的王順,秦飛暗自好笑,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王順換了一身衣服倒顯得有幾分人模狗樣,身上的痞氣也少了不少。
而派王順去監視外國使團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一個有著特殊才能的竊賊對探聽監視自然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順,你這幾天就不要跟在本官身邊了,去給本官盯一下鴻臚寺的外國使團,一日三次來報,如有特殊事情可以隨時來報。」
王順躬身應道,「卑職遵命,卑職馬上去辦!」
秦飛笑了笑,「慌什麼慌,外國使團明天才陸陸續續到來,你今天去監視什麼。」
「哦!」
「王順,你和李寡婦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該找個小媳婦得了?」秦飛想起上次自己在李寡婦家破門而入時,李寡婦那白花花的身子戲虐道。
對於秦飛,王順絕對是心存一百分之一千的感激,當時他只說了一句無心之言,秦飛便能實踐自己的承諾,不僅把他從一個小混混調到了白鷺洲百戶所當了一個校尉,現在還把他直接調到身邊當了一個親兵,這可是他以前二十多年來做夢都沒有夢到的好事,一個作為混混永遠不能企及的期望。
當他穿上錦衣衛飛魚服的那天,他去到李寡婦家的時候,李寡婦那欣喜,彷徨,患得患失的表情他倒現在都記憶深刻,他終於可以以一個正常男人的姿態走近李寡婦,走近他一直魂牽夢繞的女人並風風光光的把她接走。
「大人,小媳婦就算了,卑職在最無助,最困苦的時候,是李寡婦給了我溫暖,給了我關愛,讓我感覺這輩子活著還有一些意義,卑職不能稍有點出息就忘了她,現在卑職已經在白鷺洲百戶所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子,把她接到了城裡,準備開年過後與她成親。」
秦飛讚許的點了點頭,這王順看起來還真不錯,至少能他保住本心不忘本,這點他比許多自詡品行高尚的讀書人和那些虛假偽善的世家名流強多了。
嗯,看來那句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