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綠啼劍客
蔣起戈看見七人當中說話的女子對自己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心中好奇，問道：「女俠識的我？」
「怎不識的？食人惡子蔣起戈。」七人當中的一名男子有些打趣的說道。
他上前幾步，讚歎幾聲，說道：「我今天算是看見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嗯嗯，長見識。」
他圍著蔣起戈繞了一圈，上下打量，隨後伸手邀住蔣起戈，問向當中一人道：「看，我們兩個誰好看點？」
蔣起戈掙脫開去，那之前說話的女子，一把把那男子拉過來，對著蔣起戈說道：「抱歉，我師弟有些憨。」
「沒事，沒事，你們怎麼會認識我呢？我們又沒見過，就算是聽過我的名聲，也不能認識我來。」蔣起戈尷尬一笑，他確實不太喜歡有人邀著自己脖子。
「青雲山和鳳翔閣成了一個誅魔盟，發了海捕文書，我們唐門也收到了你的畫像。」女子將自己身後的背簍放下來，對著老丈說道：「老丈你們先讓他們散了吧，這個人讓我們看著就行。等大哥他們回來我們再處置他們。」
老丈嗯嗯應了幾聲，就讓身邊的小伙和村婦散了，說是準備飯食。
一行七人連著蔣起戈，坐在了祭祀場的廊子裡面，坐下來之後蔣起戈奇怪問道：「你們怎麼都不害怕我，說是喊打喊殺的。」
「我唐門有什麼好怕的？任憑你是食人惡子也好，還是雄無陽也罷。」女子巧笑一聲，看來一眼身後的師弟師妹，他的師弟師妹們也是面帶笑意。
「哦，原來如此。」哈哈一笑，蔣起戈一想以前在江湖上所聽的，唐門亦正亦邪，天底下從來不賣任何人的面子，數百年間挑戰唐門的江湖高手也無一落一個好下場，這等豪氣，讓蔣起戈也是膽戰心驚。
「不過我聽剛才你們說青雲山和鳳翔閣發下了海捕文書？可是青雲山國師和鳳翔閣宮**奉求朝廷發下來的？」蔣起戈聽言說對自己發下的海捕文書，心中所想的海捕文書必須是經過刑部審查之後才能發布天下的，便想問個清楚，如果這是這樣，那青雲山和鳳翔閣算是干涉朝政了。
「沒有，是青雲山和鳳翔閣自己下的海捕文書，傳遍天下了。」女子身後的一個身子嬌小，說話聲音帶著糯音的女孩說道。
蔣起戈聞言，一掌拍在長廊的柱子上，他怒道：「如此行徑，豈不是自成朝廷！」
另外一個女子說道：「你為什麼這麼憤怒。」
「還是師兄發回來是書信說的對。」
那個身子嬌小的女孩說靠在長廊上，拖了鞋，把腳放在長廊板凳上，勾著自己腳趾說著話。
蔣起戈想到當初在春閑關外唐書笑談笑一事，對於女孩所說的話自然清楚了。
「不過我最近聽到了你的一個好消息。」
「什麼消息？」
「有人排了一個十人榜單，你可是位居前列啊。你還有一句詩號：若恨天下不平事，我以一劍滌盪之。我哥都沒有呢。」
女孩子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潔白的腳，笑嘻嘻的對蔣起戈說道。
其他人要不再聽他們說，要不就在整理自己背簍裡面的藥草。
除了當中最大的一個唐門弟子與蔣起戈正面相視之外。
「哦？」蔣起戈有些奇怪，若恨天下不平事，我以一劍滌盪之。這句話是在戰前自己說的，應該也只有自己知道，不應該被排在榜單上才是。
「你們可知這榜單是誰排的？」
「不知道。」與蔣起戈正對的女子回他一聲。
「忘和你們介紹了。」
老丈這時候走了進來，對著唐門七人說道:「這位俠士是幽雲城來的蔣起戈。」
「這幾位唐門弟子分別是，唐牽三，唐牽四，唐牽六，唐起二，唐起三，唐起五，唐書鶯。」
老丈按照他們所坐的順序排列介紹，介紹到最後那女孩的時候，女孩還特意的對老丈笑了笑。
蔣起戈有些意外的，他們的名字取得好像很隨意，除了那個唐書鶯的女孩外。
與蔣起戈相對而坐的就是唐牽三，她對蔣起戈笑道：「這是我們唐門的規矩，若是沒有屬唐門門下就沒有真正的名字，都是順序。屬唐門門下就有真正的名字。」
「不過，他們都是唐門屬下的弟子，只是現在還沒有換名而已，還都是高手，你可別打壞心思。特別是牽三姐姐，她可是我給我哥哥定下來了的。」
那個叫做唐書鶯的小女孩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蔣起戈一眼。
唐牽三一抹額頭對唐書鶯說道：「怎麼是你給你哥哥定下的？小孩子別亂說。」
「我可不是小孩子。不是我給給我哥哥定下的，就是你們兩個自己定下來的。」
唐書鶯回了唐牽三一句，然後從背簍裡面拿出一個果子，一口要下，回過頭不搭理唐牽三了。
「書鶯性子活潑的很。」
「村長，為什麼他們會尋上門來？」唐牽三問向老丈，她怕蔣起戈不知道這當中情形，補充道：「這四周的山匪早就被我們清除乾淨了，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裡尋事。」
「這。」老丈有些猶豫。
唐書鶯這時候說道：「村長你不說，等我們走了，他們萬一有人來了，那比較麻煩。」
老丈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旁，他說道：「他們是為了那柄綠啼劍。」
「綠啼劍？」
唐書鶯驚呼一聲，光著腳丫跑到村長一旁，問道：「那柄綠啼劍？」
唐牽三無奈的喊道：「書鶯穿上鞋。」說話間，從一旁拿過書鶯的鞋，要讓她穿上，她嫌麻煩直接盤在了長廊上凳子上，笑眯眯的看著老丈。
蔣起戈也有興趣，之前在那幾個人來的時候，也聽見他們提到過綠啼劍。
「我聽我奶奶說過綠啼劍的事。」
唐書鶯率先說出口了。
「六十年前，巴蜀之地有一個劍客，那劍客名字叫什麼我忘記了，不過很厲害的。傳說他與我爺爺交過手，兩人不相上下。不過那個劍客性子有些古怪，是巴蜀村子裡面的一個貧苦孩子的出身，十多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學會了武功，挑戰了巴蜀之地的各個門派，全是連勝，唯獨沒有碰過我們唐門。之後挑戰過蔣起戈卿黃劍派當時赫赫有名的破浪劍沈破浪，青雲山中龍道長，鳳翔閣鳳九天，溪風山莊溪碧萱，埋刀山莊柳力斗等等當世高手，幾乎全勝而來。之後回到巴蜀挑戰我爺爺，兩人不相山下，之後的之後就沒有了。」
蔣起戈聽得有些入神，唐書鶯所說的這些門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高手如雲。能夠一人挑戰這麼多門派而勝，可想而知這位劍客的實力如何。
更可怕的是他勝了而沒有得罪這些門派。
「不錯，你說的這個劍客確實是這樣。我們綠啼村與他沒有多大關係，當年是村裡面的人看見他一個在梯田下面穿著一聲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是大冷天，就把他帶進了村裡面給他吃百家飯，原本是想讓他在村裡面落戶，結果驚蟄過去一天後他就消失不見了。等他回來之後又將是十多年過去了，那時候我也才是個半大小伙，還見過他幾面。」
老丈啪嗒啪嗒的抽著老煙，唐書鶯不斷的揮舞著手驅散煙霧，偶爾咳嗽幾聲，不過她雙眼盯著老丈，見老丈停了下來催促他道：「快說，快說啊。」
「他在村裡面待了十多天，十多天後就又走了消失不見了。徹底的消失了。」
老丈說完後面，唐書鶯說道：「就這樣沒了？」
「沒了。」
老丈點點頭。
「按理說這種生活迷事不會有人知道。」蔣起戈想起那個六個人還在那裡，便走過去將那六個人一起提了過來。
狠狠的把他們六個人摔在地上，唐書鶯嘿的一聲，彈出一個黑色的東西，那六個人頓時醒了過來。
他們迷迷糊糊的看見了唐門的衣服，駭得瞬間清晰。
「說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唐書鶯聲音稚嫩，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刀，指著當中一人，嚇唬他們。
「不說，我就那毒藥塗在你的手上，然後皮膚會一寸寸爛掉，但是你們不會死，爛掉之後會迎來無數的爬蟲啃咬，比如蟑螂啊、螞蟻啊。」唐書鶯一個一個的數著名字。
目光看上去很興奮。
「我聽他們說自己是閩山四鬼，查查他們來歷。」蔣起戈看著唐書鶯一個人在那裡的表演，加了一句話。
唐書鶯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刀鋒一轉就要劃開他們的皮膚。
「我說，我說。」
最後蔣起戈一指扣在當中一人的檀中穴上，那人感覺自己周身血脈寸寸斷裂，痛入骨髓。
他瞬間崩潰，哭喊著要說清楚。
「哼！」
唐書鶯見自己的手段沒有用，冷哼了一聲，收了自己手中的短刀，在一旁生悶氣。
唐牽三看見唐書鶯的模樣，巧笑一聲，故意怪叫了一聲「誒呀！」
唐書鶯也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唐牽三一眼，口中說道：「我要叫我哥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