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老丈
蔣起戈弄清楚了柳葉劍之後，心中澄凈下來，又開始參悟那一道痕迹，以他現在的處境，算是閉關也不差幾分。
可他依著《神識經》回憶參悟那道痕迹的時候依舊無所獲，於是乎他練了一日息，當天晚上又往原來於綠裔跌下來的地方走去。
在那裡又觀看了一日的痕迹，心中沒有絲毫感悟，無奈之下又往瀑布那裡走去，回來之後，蔣起戈發現石洞當中有火光傳出來，在石壁當中乘著火光有一道人影，看上去那道人影佝僂，似一個老人。
蔣起戈拔出決雲劍，傷勢好了一些讓了有了些氣力。摸著石壁，彎著腰，偷偷的往石洞裡面抹去，等摸近了，他才看見那個人。那個老人他自然是熟悉不過了，連城所內把自己的決雲劍壞了一塊的便是他。
「誰啊？」
老人在洞裡面聽見外面傳來的些許聲音，拿著撿起一根燃燒的柴火就要往外走。
蔣起戈不是賊人，不用偷偷摸摸，他站了出來對著老人說道：「老丈是我。」
「你是誰啊？」老丈聽這口氣好像是認識自己，拿著柴火走進一看，蔣起戈渾身劍傷，衣衫襤褸，再看其面貌，老丈恍然大悟道：「哦哦哦，你是哪個，哪個誰。快來，快來。」
老丈扶住蔣起戈的手臂帶著蔣起戈走進了石洞裡面。
「坐下。」老丈把蔣起戈安置在靠裡面的一處乾燥鋪著羊皮的凹陷的石坑上。那裡正面篝火，很暖和。
「你到這裡來了？」老丈看著蔣起戈身上還有一些血跡未乾，他吱吱一聲說道：「看你身上的劍傷，傷口現在看上去有幾天沒換藥了。」，說著話，老丈就把蔣起戈身上的纏布給解開，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拿起一塊布，去外面打濕了水回來，然後在一旁的包裹裡面拿出一罐酒倒在布上。
「我先給你清洗一下。」老丈用濕布擦拭蔣起戈身上的傷口，邊擦拭邊說：「誒呀，看你身上的傷勢一定是和外面那群黑甲軍打仗的時候留下來的。可憐的娃啊。」
酒是烈酒，擦在身上有些辣疼，蔣起戈卻不在意這些，他笑著說道：「不知道老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連城所被破了！」蔣起戈念頭一轉，想到了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他起了身，一把抓住老丈，急問道：「老丈，現在外面局勢如何？黑甲軍是不是已經攻破了連城所？」
「莫有啊，莫有。黑甲軍沒有攻破連城所，我出門的時候連城所好好的呢。」老丈將蔣起戈按在石坑裡面，安撫道：「陳少帥領軍，兩軍現在還在膠著呢。哪有這麼容易就破城的？那陳少帥手裡面好歹也有二十五萬的兵啊，就算是殺豬也殺不了這麼快。」
蔣起戈這才放下心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不知道老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離連城所有多遠啊？」
老丈撇了蔣起戈一眼，給他擦拭完傷口，又拿出幾塊乾淨的抹布給他捆住身體的傷口，說道：「我來這裡採藥勒。老丈我啊是一個大夫，每年有時間都會出來采點葯回去治病。你還沒有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老丈拿起了蔣起戈手中的決雲劍，還沒等到蔣起戈拒絕老丈，老丈就把決雲劍拔了出來。老丈看著決雲劍上面的缺口，可惜道：「可惜啊可惜。」
然後老丈拿著決雲劍走到他的包裹那裡，從那裡拿出一塊干肉用劍切了一半丟給了蔣起戈，至於決雲劍就被他隨手放在一邊了。
蔣起戈拿起干肉，對著老丈說：「多謝老丈。老丈能否把我的劍給我一下。」
老丈看了看蔣起戈，看了看決雲劍，自己拿起一塊干肉，問道：「你要那劍有什麼用啊？缺都缺了，殺人也不利索了。」
蔣起戈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心中一股笑氣湧上來，他道：「無礙，不利索就不利索吧。還請老丈把我的劍給我。」
「為啥給你？」
「我是一個劍客，怎麼能沒有劍呢？」
蔣起戈躺在那裡，笑著對老丈，又催促道：「老丈，把我的劍給我吧。」
老丈拗不過他，把決雲劍遞給了他，蔣起戈抱著自己的決雲劍躺在那裡，一邊啃著干肉，一邊用自己身上的破布衣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的劍。
老丈在一旁一邊喝酒一邊啃干肉，他忽然看見蔣起戈在那裡輕輕擦拭著他的劍，笑道：「小夥子，一柄劍哪裡來的這樣金貴？劍是殺人的，刀也是殺人的。刀呢，不管是殺豬刀、剃刀、鍘刀都是可以殺人，劍也是一樣，有什麼區別。我在連城所裡面看見有很多鐵匠打刀的，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打出來，所以啊，刀劍么有什麼區別，一樣可以打出來的。」
「額呵。」老丈喝下一口酒，吧唧了一下嘴巴，又說道：「你看那天我不是用你劍上的一塊鐵打了我用的菜刀的刀鋒？」
蔣起戈啃完肉，走到外面喝了一口水，他不與老丈爭執，隨老丈如何言語。
他回到石洞裡面就與老丈到了個謝，坐在篝火旁，雙腿一盤，又開始練功。
老丈嘿嘿一笑，指著蔣起戈說道：「小夥子啊，你們江湖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練功的啊？我有一天看見百夫長練功，嘿，那傢伙舉著石碾舞來舞去，虎虎生威啊。是不是你們軍中練武和江湖練武都有不同啊？」
蔣起戈剛要凝神，停老丈問他，不能失了禮數的回道：「老丈，每種武功有不同的練法。」
「哦，這樣啊，這也和我治病一樣，每種病有不同的治法。不過到後面用的葯越來越少，方子也越來越少了。你們練武是不是一樣的道理？有句話叫什麼？返璞歸真？」
老丈嘿嘿一笑，做到蔣起戈身邊，把自己酒罐遞給蔣起戈，蔣起戈猶豫一會，道了聲謝，然後喝了一口酒。
蔣起戈點頭道：「是，返璞歸真。老丈你先歇息一會，我要練功了。」
老丈把酒罐放在一旁，拍著蔣起戈的肩膀說：「你練吧，練吧，我看著你練。」，蔣起戈無奈說道：「老丈，練武的時候不能隨便被人碰，要不然很容易出事的。您先歇息，今天我守夜。」
老丈聽到蔣起戈這句話，乏了興緻，連說了幾聲好，就躺在蔣起戈之前躺的地方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