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傻
莫不說蔣起戈實力如何,但說自己與趙齊暉,兩人都是無眥境的高手,天下武道四境中的第二境,加之兩人的武學精湛,對上一般的第三境專氣致柔的高手也能將之攔下。
蔣起戈又將趙齊暉扶了過來,三人互相攙扶尋了個乾淨些的地方躺倒在了地上。
「好生厲害,這人是誰?」趙齊暉按住胸口,接過蔣起戈遞過來的丹藥問向陳慶之。
陳慶之只能搖頭,這人的修為著實高,且自己在江湖上也從未聽過這等高手的名號。
三人服下了蔣起戈從山上帶下來的調息半日之後,頓感身子一頓輕鬆,一口淤血吐出,傷勢也好了五六分。
「我來。」
蔣起戈雖然內傷好了五六分,但是自己的左手被黑袍人一指給卸掉,這是丹藥無法治癒的。陳慶之看著蔣起戈低垂在一旁的左手,走上前來,按骨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便接好了骨。
接骨雖痛,蔣起戈還能忍受的住,只是他身旁的決雲劍忽然一動,蔣起戈抬頭一看,只見的遠處樹頭上,一道身影俏立,淺紫色的衣裙在雨風中輕輕飄動,而她的雙足依舊離樹梢三寸。
「是你!」
時過一年,蔣起戈還能記住她的模樣,當日在流風山上差點將自己打下山崖的那個女子。
決雲劍赫然出鞘,劍指那個女子。
「小子,上次你是運氣好沒有死,現在你敢拿劍指著我?」
那女子冷笑一聲,只見的她雖然立在樹梢之上,可是周身三尺之內絕無半點雨滴灑落,她伸出手來用的拈花指拈住一滴雨水,然後一彈。
這一彈,這雨水飄飄然的看不見殺氣和和勁力,蔣起戈卻嚴陣以待,手中決雲劍欲出劍的那刻,那雨滴居然瞬間就到了跟前。且細微如麻的雨滴此刻變成了一盆水一般粗大。
「噗」的一聲,蔣起戈被這滴水給澆的個渾身透,不過之前早就被雨水濕透了現在這般模樣也看不出來。
「誒誒,起戈住手,姑娘停手。」
陳慶之此刻也不負之前的瀟洒模樣,那髮絲被雨水澆透緊緊貼在頭上,他站了出來,手中的藏兵決一展,江山艷刀變為之前的玉骨蠶絲扇。
「哦?原來是陳家的小子。」
那女子看著陳慶之施展的藏兵決,嘴角帶起一絲笑意,然後說道:「你怎麼和這個小子在一起?」
陳慶之拱手道:「我等半路相遇,甚是投緣便一路前行了。之前一事多謝姑娘相救。」
那女子一步踏下,直接落在了臨地三寸的空中,她一震袖,洒然間,周圍三丈之內雨水皆紛紛散開,不曾再有任何雨滴落下。
「小子,你知不知道老道士去哪裡了呢?」女子嘴角帶起一絲冷笑,看著蔣起戈,忽而想起去年作弄自己的老道士,張口便問道。
蔣起戈眼中寒光閃過,決雲劍一提,劍氣勃發,眉目間劍意凝聚,他寒聲道:「你怎麼知道他?」
「噢,沒什麼呢,他當初中了我的毒,我告訴他天天食用觀音土方能緩解毒性,至於毒性如何且不知。只知道那時候江湖上有人對他發出了追殺令,江湖殺手皆是奔赴,那就生死未知了。」女子嘴角的笑意更加泛濫了。
「好生狠毒!老道士年紀甚老且無半點修為,你竟如此歹毒!」蔣起戈聞言一怒,持劍殺向女子。
女子只是冷哼一聲,蔣起戈被一道勁氣直接撞飛開去,撞在了樹榦之上,差點岔過氣去。
「就你這點修為還想與我動手?當真是不知好歹。」女子嘲諷一笑,隨後看向陳慶之道:「你們要往哪去?」
「幽雲城蔣家廣發英雄帖便想去看看江湖風景。」陳慶之神色中頗多恭敬,不曾想這瀟洒高傲的陳慶之今日會對這個女子如此恭敬。
趙齊暉也只是站在一旁,不發一言,他雖然不認識這個女子,但是看著陳慶之的態度也知道這個女子來歷如何,定然是不凡要不然陳慶之也不會帶些恭敬,要知道陳慶之此人絕對是高傲無比向來看不上他人的。
蔣起戈怒氣未平的站起身來,持劍又是殺來,女子一拂袖,他就又倒飛了出去,撞在樹上,吃痛的呻吟起來。
趙齊暉眼角微微一跳,不漏痕迹的站在了蔣起戈和那個女子的中間。那女子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當中的意思那女子必定是只曉得。
只不過蔣起戈的性子豈會如此善罷甘休,起了身,忍著痛,有沖向了那個女子,趙齊暉微微側身擋住蔣起戈的前路,然而蔣起戈身形如浮光一下閃過了趙齊暉,持劍力斬。
「砰!」
毫不意外,蔣起戈又是撞在了樹上,而且是還是同一棵樹。那棵樹嘩嘩作響,雨滴和樹葉掉落,飄在蔣起戈面上擋住了他的雙眼。他數十息之後終於喘過氣來。
蔣起戈用決雲劍撐住身子緩緩起了身。
陳慶之和趙齊暉兩人不做任何言語,只是看著蔣起戈,希望他能夠停手,而不出預料的是蔣起戈又殺向了女子。
趙齊暉搖頭看向他處,陳慶之無奈的在原地整理衣衫。
又是一聲撞擊聲。
那女子出聲說道:「修為不及,更是傻得厲害。」
陳慶之這時候接話說道:「剛問姑娘可知傷我等的那個黑袍人是誰?我在江湖上從未聽聞過這個人。」
女子整理雨袖說道:「這個人你們不用管,自有我盯著他,你們日後小心便是了。」
「姑娘在此半日是為了守我們不受那人的迫害罷。」陳慶之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也試圖讓蔣起戈停下手來。
「嗯?」女子瞥了他一眼,然後道:「你是想提醒這個蠢貨我是救你們的人嗎?」
陳慶之尷尬一笑,自己的算計被她一眼看破不算,更將其直白說出,自己也算的是有些尷尬了。
「罷了。」
女子看了蔣起戈一眼,不屑的笑道:「這種修為不夠的人。」,再一拂袖將蔣起戈打在了樹榦之上,然後乘風而去了。只留下一臉尷尬的陳慶之,好奇的趙齊暉,憤怒的蔣起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