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還好嗎

  翌日，清晨8點。


  姚曼龍眼眶通紅，一臉憔悴，他剛從工地趕回來……整整一夜，他都在指揮現場工程隊勘察……齊書布置的60個古塔建造點，他已經勘測精準……今日白天與居民洽談拆遷事宜，拿了拆遷100萬拆遷款的居民，有三天時間搬家。


  但當日搬家，會有一萬元額外獎勵，居民們很樂意用這一萬元住賓館的。


  100萬，在春西市這個三線城市，已經足夠買一套120平米的三室兩廳，且位置不會太偏僻……春西市的房價，和京都每平米10萬的均價，那是天壤之別。


  「咦……怎麼回事？」


  姚曼龍剛剛抵達齊書的小樓不遠，樓下已經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老頭老太在看熱鬧，時不時還指指點點……他們蒼老的臉上，洋溢著不服老的倔強。


  「那是……蝴蝶……天吶！」


  姚曼龍停下腳步，齊書的整個小樓，似乎已經被五顏六色，九彩繽紛的旋風籠罩……仔細看去，那炫目耀眼的颶風，竟然是一隻只五顏六色的蝴蝶組成。


  「彩蝶匯聚，這是祥瑞，這是祥瑞啊。」


  「彩蝶飛舞，這是有好事降臨的徵兆……」


  「這種漫天蝴蝶的場景，也只有老頭子我小時候，在村裡的油菜地見過……春西市發展迅速，舉目鋼筋水泥，這種美景，好久不見了。」


  「我好像，想起了村裡的小花，那是我的初戀……」


  老頭老太太滿臉微笑，看著那鋪天蓋地，自由飛舞的絕美蝴蝶，似乎想起了當年無悔的青春。


  ……


  姚曼龍走上天台，錢周雄等人已經抵達……他們看了眼前者，也是一臉無可奉告。


  這漫天蝴蝶風暴，如一望無際的彩色蝶海，色彩斑斕，美輪美奐，即便是一群壯漢，也經不住沉浸其中。


  「你們仔細聞，空氣中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好像是一百種鮮花，混合的味道。」


  姚曼龍眉頭緊皺，鼻腔仔細感覺了一下，而後凝重說道。


  「不對，我感覺這是凌晨第一抹陽光的味道……心曠神怡。」


  袁何江虛空抓了一把，而後仔細問問……似乎要將這香氣抓在掌心，貪婪的聞個飽。


  「這味道，讓我想起了第一次修鍊出內力的感覺，有種滿足感……難以描述。」


  錢周雄輕輕閉目，似乎在享受。


  「我與你們感覺不同……我妻子被仇人殺死，當年我抱著她的屍體靜坐一天，鼻腔里就是這種味道……這是思念的味道。」


  陳正雷這個絡腮鬍壯漢，竟然眼眶濕潤。


  「不……這是寶劍出鞘，寒芒與空氣摩擦的鋒利之味……我的判斷，不會錯。」


  任文龍皺眉凝視。


  旋即，五人詫異的對視……一種味道，為什麼每個人會有不同的感受……這絕對不會是抬杠，人類的味覺雖然會有些輕微差距，但不可能五個人截然不同。


  「你們用不著詫異，這種味道無法名狀，它的味道，就是你們心中最動情的時刻……一萬個人，會有一萬種描述方式。」


  就在這時，一個被千百蝴蝶簇擁的人影悄然走上天台……頓時之間，漫天蝴蝶彷彿一個個瓊宮玉女，在朝拜君王，腰肢軟舞，百媚風情……萬紫千紅，爭先恐後。


  這一刻，齊書宛如宇宙中央的清冷皎月，漫天彩蝶便是無盡繁星，他是她們的唯一主宰，唯一的帝王。


  「齊先生，這蝶海異象，是您……弄出來的？」


  姚曼龍看著齊書，目瞪口呆。


  「姚曼龍，我問你……現在市面上，最貴的香水，多少錢？」


  蝶海中的齊書，突然問道。


  「前段時間，美國一款克里斯蒂安·皇家尊嚴1號，賣到14萬美刀，摺合神州幣，每瓶接近100萬了……據說一瓶需耗費180多種花蕊，耗時8個月，合成方式複雜，是頂級商業秘密……尊嚴1號的香水瓶，鑲嵌著鑽石，瓶身非洲天然水晶打造，也極具收藏價值……一年限量五瓶，頂級富豪們趨之若鶩，整個神州，也沒幾名名媛擁有。」


  姚曼龍偏偏公子，對這些事情也算精通。


  「我們拆遷一套祖屋，賠付100萬拆遷款，居民們就很開心……一瓶破香水，頂普通人一輩子奮鬥了。」


  錢周雄雖然也是富豪，但小時候落過難，知道金錢的價值。


  一瓶香水100萬，雖然是頂級限量奢侈品，只有少數人有資格擁有，但也令他們咋舌。


  「如果，我將這能夠引來蝴蝶的香氣，製成香水出售，能賣多少錢？」


  齊書輕抬手指，一隻蝴蝶旋轉飛舞，如將美麗灑向人間的精靈。


  「這……齊先生，如果每次都引來這麼大的轟動，會出問題的。」


  姚曼龍腦子一懵，如果天天有人引來蝶海飛舞，造成轟動，問題就大了。


  「放心，如此龐大的蝶海異象，只是片刻，全世界也只有我一人能做到……我揮手間，漫天蝶雲，煙消雲散。」


  齊書話音剛落，手掌一揮……那蝴蝶海洋似乎收到旨意，繁星一般灑向天際，迷幻醉人……3分鐘后，蝶海無影無蹤，這裡依舊是殘破的樓頂。


  「別人使用，一滴香液，一百隻蝴蝶已是極限！」


  齊書將一滴香液抹到姚曼龍肩膀……頓時之間，一隻只蝴蝶飛來，幾分鐘后，姚曼龍便被幾十隻美麗的蝴蝶籠罩，它們舞動著翅膀，綻放著最美的景色。


  「齊先生，不瞞你說，即便是一瓶100萬的皇家尊嚴1號，也還是世俗的味道……香水產業已經到了瓶頸，只能在包裝做文章……而您的香液，僅憑能引來蝴蝶這一奇特，便……無價可估。」


  「如果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名媛，別說100萬，就是1000萬，可能也不會吝嗇……真正的富豪，錢只是一串數字……當然，這必須要控制產量。」


  姚曼龍眉頭緊皺，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倒是也想大量生產，可惜這香液配料複雜，極度耗費精神。如果不是修建齊城，資金緊缺，我也不會如此費神……這裡有一桶，你想辦法出售吧……對了，這一桶，是絕版，我不會再多做一滴。」


  齊書指著一個飲水機桶，裡面是多半桶透明液體，彷彿是純凈水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姚曼龍雙目通紅，心臟狂跳，他從這一桶奇香水之中，嗅到了恐怖的商機……一滴能夠引來百隻蝴蝶繚繞的香水，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味道層次……姚曼龍似乎已經看到了女人瘋狂的臉龐。


  「齊先生，這香水的名字……？」


  見齊書要離開，姚曼龍突然問道。


  「我記得神州從前有一部電視劇……裡面一個角色，也能以香氣引來蝶舞……這香水的名字，就叫……香妃吧。」


  話落，齊書再度一頭鑽進卧室。


  香妃！


  無人目瞪口呆……大清帝國，乾隆盛世，一個令紫禁城震驚的女子，躍然腦海。


  ……


  「當年我流亡百花谷，卻辜負了百花仙子一片深情，為仇不辭而別……你送給我的百花心，我要讓這個世界也聞到……百花，我還記得你。」


  掌心一隻蝴蝶翩翩起舞，齊書腦海之中，出現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仙子。


  「百花，你還好嗎！」


  舊人不知在何處，齊書製作一桶百花香，耗費的不僅僅是神念力，還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