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傳難覓
「傳承功法……王千浪，你隱藏的夠深啊，以你這種實力，埋沒在小小木西省，屈了大才！」
半響之後，賀天王回過神來，咬牙切齒。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既然你輸了，兌現承諾，離開這裡吧……半年之內，你賀天王堂堂超凡宗師，不可再親手截殺齊書，否則下次不再是切磋，我會親手將你送往橫行城……那座沙漠大監獄，很久沒有超凡羈押了。」
王千浪風淡雲輕，一聲輕笑。
「我賀天王堂堂超凡宗師，當然說話算數……況且這半年我要閉關……待我出關之際，便是這小賊橫死當場之日……那時候，你王千浪若再攔我，我不介意挑戰九處權威。」
賀天王老臉陰沉。
「何必用什麼半年……今天之後，我便會將齊書弄到其他城市，半年之後，我當然不會再出手守護……因為其他省的總隊長，自然會出手，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王千浪一臉冷漠，內心冷笑，他早已替齊書想好退路。
就憑一部《陰陽真水典》，齊書便是王千浪的恩人……金錢易得，真傳難覓。
齊書的底細，更加撲所迷離。
「半年嗎？」
姚漫雪俏臉暗淡，六個月轉瞬即逝，到時候又該怎麼辦……那可是超凡宗師，那一指天塌地陷的恐懼，依舊曆歷在目。
「放心吧，齊書可以去其他省，他賀天王胳膊再長，也不可能無法無天。」
李國潔苦笑著搖搖頭，低聲說道。
聞言，姚漫雪恍然，剛才有些關心則亂了。
「齊書，老夫也是愛才心切之人……現在，我給你兩條路……第一，從恥血衛收回歃血令，歸順賀天王教，我封你為第二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你可以和我那武痴首徒一樣，無需接受老夫指令。」
「第二，半年之後，老夫出關之時，便是你粉身碎骨之際……不用妄圖九處會保護你一輩子，他們利欲熏心，只是在保護歃血令而已……就算你逃出木西省，哪怕逃到海外，老夫堂堂超凡，有一千種辦法將你斬殺。」
「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
說著，賀天王屈指一彈，一枚古香古色的木質令牌，劃破長空，直接飛到齊書手中。
話落，整個賀天王教嘩然。
「老夫攜一整個家族投靠，也僅僅排位於五徒之後，他小小年紀，直接第二徒，這是多大的榮譽。」
「沒錯，賀天王前五徒，哪一個不是內力九重的巔峰人物，豈是等閑。」
齊書頓時被一道道羨慕眼神包圍……前五徒，那可是有資格聆聽超凡宗師親自指點的超凡存在啊。
據說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徒，已經在衝刺超凡。
賀天王陣法、丹藥、武學、符籙，各個精通……他雖然敗在王千浪之手，但論授徒，一百個王千浪也比不上他一絲一毫。
「齊先生。」
見狀，錢周雄、姚曼龍等人一臉暗淡。
木西省，終究是淪陷了。
當日齊書大放異彩，威勢滔天，他們投靠之後，以為可以慢慢對抗賀天王教……誰知道超凡出手，一指便將所有虛妄碾的支離破碎。
你能抵抗什麼？
你有萬貫家產，你有無數手下，但經不住超凡一指，有什麼用？
「齊小友，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些民間的武者組織，只要不禍害平民，他們如何爭鬥，九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賀天王教，也不失一個好去處……日後與賀天王互相切磋，再加上你天賦異稟，或許是神州年紀最小的超凡都說不定。」
皺眉沉吟了半響，王千浪看著齊書，也是凝重的說道。
對於九處來說，所有武者的爭鋒，都是螞蟻打架……只不過賀天王教是比較大隻的螞蟻而已，齊書哪怕創立一個齊家，依舊是漩渦里的螞蟻，還不如找一個組織……況且賀天王幾乎將親傳的位置給了他。
王千浪是真心為齊書考慮。
「其實，也是個辦法。」
李國潔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拒絕的理由。
賀天王貨真價實的超凡宗師，被這種存在親自指點，連她都有些羨慕……要知道恥血衛的超凡教官，只是隨口講解幾句，讓人們自行感悟居多。
這一刻，氣氛凝固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賀天王雙手背後，一臉傲然……大棒之後，便是蜜棗，這一招他百試不爽……只要能奪回歃血令，無所謂在齊書手中，還是在其他徒弟手上……他要的是木西省各大家族的絕對服從，要的是海量資金。
「二師兄，請跪拜。」
突然，一聲嘹亮的喊聲，打破堅冰。
賀天王教一名徒弟有眼色，直接朝著齊書抱拳彎腰一拜，表情恭敬。
「二師兄，請跪拜。」
接下來，人們紛紛反映過來。
齊書年紀輕輕，歸順賀天王教又不是當奴隸，那可是堂堂第二徒，幾乎是賀天王之下第一人，接近親傳，接班人一般的存在……眾人皆知，首徒雖強，但一介武痴，說話都結結巴巴，不可能撐起賀天王教的雄圖偉業。
一瞬間，無數人齊刷刷鞠躬，這一刻間全場肅然。
「恭喜賀天王收得愛徒。」
其他省過來看熱鬧的家族連忙恭賀……他們雖然不是木西省人，但超凡宗師的面子還是要給。
「齊先生，無需有什麼心理負擔……這是大勢所趨，木西省被賀天王教支配，不是你的錯……良禽擇木而棲，你的選擇，我們都尊重。」
這一刻，錢周雄突然蒼老了十幾歲。
齊書投靠賀天王教之後，他們的路……又該怎麼走。
錢家多少廠礦、公司、企業，在木西省，又有多少子嗣精英分佈在各個領域，錢家不可能逃離木西省……根深蒂固之後，挪動分毫，都是傷筋動骨。
其他不願意投靠的家族又何嘗不是同樣想法。
「領導，歃血令怎麼辦？如果沒有歃血令，賀天王教不可能這麼禮待齊書。」
這時候，姚漫雪緊張到渾身出汗。
操控這些家族，恥血衛沒興趣，但歃血令擁有的療傷能力，簡直逆天。
「東西本來就是齊書的，更何況他還是我爺爺的救命恩人……如果忘恩負義，因為一件法寶害死齊書，我爸爸都不會原諒我……還給齊書吧。」
長長吁了一口，李國潔彷彿被割走一塊肉。
「是，領導。」
聞言，姚漫雪神色複雜，拿出了歃血令。
「齊書，你的歃血令，我們姚家和領導本來都欠你的，物歸原主吧。」
李國潔從隊伍中走出，將歃血令遞向齊書。
「二師兄威武。」
賀天王教一陣歡呼，其他人一片灰心喪氣。
「第二徒？」
這時候，萬眾矚目中的齊書，終於抬起手臂，將那枚令牌高高舉起，似乎想在朝陽的照射下，看的更加清楚。
賀天王教弟子紛紛微笑……這個二師兄年紀還是小，喜怒隱藏不住，這麼快就要炫耀。
「一枚小小令牌，就是宗師權威，從此木西省無人敢惹齊書。」
王千浪也點點頭……這幾乎是最好的結局。
「乖徒兒，快將歃血令拿來……行三跪九叩之禮，成為老夫親傳弟子。」
賀天王陰沉的臉色逐漸融化，那滄桑的臉頰，慈祥起來，也頗有些慈眉善目。
……
「爸爸，這下您不用擔心了，齊先生終於安全了……說實話，一個超凡宗師，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
車廂內，李夏峰吁了口氣……這樣一種結局，齊書看似輸了，其實得到的卻更多。
「呵呵，你不了解齊書……那是條真龍，一個區區超凡宗師，豈能讓他下跪……這個世界，能讓他下跪的人，根本不存在。」
李老看著兒子，苦笑一聲。
李夏峰感覺父親有些老糊塗，剛準備解釋幾句厲害關係，突然……
……
「砰！」
……
一道清澈的脆響，回蕩長空。
那枚代表著第二徒的至高令牌，碎成齏粉，漫天揮灑……那飛揚的木屑，似乎在嘲笑著賀天王的堂堂自信。
這一刻，正在歡喜吶喊的賀天王教弟子，呈歡呼的姿勢，僵硬在了原地。
王千浪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
姚曼龍、錢周雄等人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彷彿第一次認識齊書。
姚漫雪遞出去歃血令的手掌，就那樣懸在當場，她幾乎喪失了理智。
這一刻，現場的氣氛似乎結了冰，到處瀰漫的寒意，令人喘不過氣。
「三拜九叩？你賀天王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
「半年？半年也好……賀天王，用不著你施展手段追殺我……六個月之後，我齊書在郊外白牙河畔等你，我與你……不死不休。」
目光如炬，齊書每一個字都慷鏘有力，宛如將軍一怒。
虎落平陽，只因低估了這個世界的兇險……區區一個築基初期，敢收血書生為徒……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量。
六個月後，白牙河畔，不死不休。
這句話落下，全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