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雷重擊
春西市警察局，特勤九處直接將刑警隊大樓徵用……九處辦案期間，刑警大隊和治安大隊共用一樓……這就是特勤九處的特權，春西市的警察局長都不允許輕易踏入大樓。
三人下車之後，臉色沉重的進入辦公樓……齊書的手銬也在半路解開，齊書的筆錄很簡單：碎鐵手心臟病，然後後者就死了……至於脖頸的指紋，齊書說碎鐵手攻擊他，他正當防衛。
漏洞百出的解釋，但又合情合理，齊書也懶得撒謊……九處如何理解，是他們的事！
根據九處的情報，碎鐵手確實患有心臟病，心臟病期間，即便是武道大師，也同樣脆弱不堪。
況且齊書身價不菲，更擁有神州黑卡，和古痕娛樂高層有關係，他們也不再為難。
「齊先生，很抱歉，我們必須要羈押你一夜，畢竟死者有你的指紋，明日你可以離開……漫雪，你和我去支隊長那彙報，呂成你送齊先生去羈押室！」
任奇偉是小組長，隨便安排了一下，便和姚漫雪朝樓上走去！
望著二人背影，寇呂成瞳孔里寒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
每個城市的警察局都修建了一層絕密監區……春西市的監區就在刑警隊地下室三層……寇呂成押著齊書一路審核證件，最終抵達陰森森的第三層。
「寇哥，又押回來一個？是不是硬茬子……關幾號監室？」
齊書一路暗自觀察，這棟樓里修鍊了內力的武者不少，但大多數五重以下……直到抵達監區，才出現一個內力八重……不對，在最盡頭的房間，還有一個九重，傷勢很嚴重……而這裡武者的數量明顯增多。
「這裡怨氣衝天，修士靈力渾濁，不愧是監獄！」
前世齊書也被抓捕過，修真界的酷刑極度殘忍，地球與之相比，算是文明和善，他也神色如常。
「一個普通凡人，羈押一夜就放了！」
寇呂成辦著手續，冷笑一聲說道。
「沒有內力氣息，果然凡人！押在19監室吧，輕刑犯內力三重左右，殺念不重。深處的幾個監室，凡人待一夜，出來就是植物人！」
監區負責人隨口一笑，看了眼白誼，頗為同情。
凡人能夠被押解著這裡，也足夠倒了八輩子血霉！
「報告……這是0號監室的陪護罪犯信息，內力五重，性格平和，這一批罪犯，只有他合適點……0號罪犯張不休氣場太強，沒人能抗住……這人也可能白痴。」
這時候，一個便衣特勤走來，手中拿著一張資料。
聞言，負責人有些犯愁……0號是極重罪犯監室，明日就要押送到橫行城服刑。神州很久前廢除死刑，罪犯只要沒有被當場擊斃，再重的罪，也是無期。
橫行城就是神州最特殊的一座監獄，裡面罪犯全部都是無期徒刑，且修鍊了內力。
「我給個建議如何？你別看這小子瘦，碎鐵手可能都是他殺的，讓他去0號……如何？嘿嘿！」
寇呂成眼珠子一轉，突然陰森森一笑，提議道。
「一個凡人，不妥吧！」
負責人一愣……別說凡人，0號監室的殺念如惡龍肆虐，內力五重之下，都可能白痴。
「沒錯，一個凡人而已……白痴了又如何，沒人追究……將一個武道家罪犯弄成白痴，你這負責人可有些失職啊！」
寇呂成笑容充斥陰謀……這些罪犯押送到橫行城之後，還有用途，白痴一個是損失。
「嘿嘿……你小子……不知道倒霉傢伙哪得罪了你……也罷，給你個面子……一個凡人而已，即便去19監室，也可能瘋了。」
負責人笑了笑，都是特勤警，指不定什麼時候互相幫忙，人情往來下，齊書被目送進了0號監室。
重刑犯性格暴虐，必須要有罪犯同一監室陪護，這是規矩。
……
「猜猜他能堅持幾個小時？或者幾分鐘？」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聽到有腳步聲，監區走廊頓時地震一般開始震動……每一個監室內部都震耳欲聾，似乎有人在瘋狂撼動。
「安靜……你們一個個罪大惡極，等到了橫行城，讓你們生不如死！」
特勤領著木然的齊書，一聲怒喝，震動聲小了不少……他心中只能替齊書默哀……即便自己內力七重，去趟0號監區都渾身顫抖，幾乎窒息……這小子必然是植物人。
「參差不齊的水平，每個人的功法都有殘缺……盡頭的房間，似乎……」
齊書冷漠的前行，這些凶神惡煞的罪犯，對他來說，烏合之眾罷了，碎鐵手若沒死，都是其中佼佼者。
轟隆隆！
咔嚓！
嘎吱！
整整三道鋼鐵大門升起，與此同時，一股腥臭撲鼻，能將人嗆到窒息。
「小子，罪犯被十八道鐵鏈捆綁，你離他遠些……如果能撐過今夜，你就是奇迹……」
目送齊書進去，特勤狠狠咽了口唾沫，連忙出來！
轟隆隆！
鐵門一道又一道關上，重回陰森。
「果然……魔道的氣息……類似天魔解體一類的功法……修鍊魔道，能到鍊氣九重，也是人才……」
令人窒息的腥臭，充斥在狹小的空間，四處遊走，似乎一個血液蒸籠，令人肝膽俱裂……齊書眉頭微微一皺，感覺到一絲熟悉。
當年的血書生，正是以魔入道，之後仙魔同修，踏入第九山海至尊……魔道，他更舊駕輕熟。
「九處的人全死了嗎？派一個凡人過來……噁心……」
半響之後，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如九幽惡鬼。無邊怨念，使得血腥壓迫更加渾濁滂湃，就連牆上的牆皮都不堪重負，刷刷刷直落。
幽暗昏黃的燈光下，齊書看清了所謂0號罪犯。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禿頂，他像一個早市賣菜的菜販，滿是溝壑的臉頰，凸顯著被城管欺負過的苦大仇深。
特勤說的沒錯，十八根手腕粗細的鎖鏈，將罪犯捆綁在鐵椅子上，令後者紋絲不能動，似乎連一個簡單的抬頭，都難於登天。
殷紅的瞳孔，如此憤世嫉俗，彷彿全天下都是他的仇人，令人終身難忘。
嗡！
驀然間，一股無形的波動，從罪犯眼中爆射而出，甚至連空氣中的塵埃都盪開一圈波紋，令人措手不及……目標，直指齊書。
「殺……無論是誰，老子見一個，殺一個……哈哈……老子就是殺神張不休，哈哈……」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鎖鏈歇斯底里的抖動，0號罪犯的嗓子似乎被割開，聲音尖銳的令空氣都顫抖。
……
「十分鐘……十分鐘后，你小子一定是白痴……有黑卡又如何，一個白痴，能有什麼作為……敢惹我！」
監控室里，寇呂成咬牙切齒！
他狹長的眼睛里，閃爍著小肚雞腸的陰毒。
……
刑警隊頂層！
「報告市長，明奢劫持案幾乎已經完善，兇手死亡……對，沒錯，是有一個叫齊書的青年回來配合調查……放心，放心，沒問題，九處一定禮待，一定禮待……李慶泰董事長的朋友，一定重視……放心市長，哈哈，沒問題！」
特勤九處木西省支隊，支隊長接著電話。在他辦公桌前，姚漫雪和任奇偉剛剛彙報完畢，此刻大氣不敢出一口。
「胡鬧……齊書是李慶泰的朋友，市長親自點名優待，你們為什麼要送去重犯監區……配合調查，治安隊單間睡一晚不行嗎？快接出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砰！
狠狠一拍桌子，二人被支隊長痛批。
雖然九處是特殊支隊，理論上不受市長調遣，但神州國人情世故，經費總需要財政撥款……得罪一個市長，能將當地支隊玩殘。
……
「修鍊魔道者，往往意志力驚人，所以鍊氣境也釋放出糙神念力……你真的準備摧毀大腦，以一個植物人的形象，苟且人世間，如豬如狗嗎？魔道追求天地逍遙，既無執念，為何不了結自己……你看似凶神惡煞，殺人如麻，卻根本不懂魔之精髓，更沒有魔道脊樑……廢物一個！」
齊書巍然不動，只是輕吹一口氣，頓時間，眼前千百惡鬼匯聚的殺念，蕩然無存，監室一片清明……他漠然俯視著0號罪犯，眼中只有不屑與鄙夷。
後者……如雷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