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縱橫之誓 上
第八章縱橫之誓
少女的世界中只有少女一個人,所以少女便是這個世界的神,世界之中只有少女一個人,所以這個世界也只為少女而存在著,倘若少女不在的世界,那麼大概這個世界存在的本身也就沒有了它存在的意義了吧?就如同為了少女而存在的世界一樣,不知何時,少女也和這個世界連為了一體,無法離開,也無法割捨,她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身,這個世界便是她的全部。
黎暗站在閻城之上看著遠處的與山巒相互重疊的城池,身旁馬乾宇悄聲對著黎暗耳語道:「偽世的李琳琳來了,似乎是要來討論聯盟對付鬼谷的問題。」
「對付鬼谷?」
「恩,協同的還有一個女人,好像在偽世中身份地位很高。」
黎暗皺了皺眉頭:「讓他們上來吧。」
就如同馬乾宇說的,那個作為外交官的李琳琳走了上來,身後跟著一個面容五官十分精緻的黑髮女子,黎暗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對方身上所蘊含的氣息,不由皺了皺眉,李琳琳不說,身後這女子,按照馬乾宇的描述應當在偽世算得上是一個地位特別的人,可是黎暗完全無法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道力的流動,要麼就是這個人絲毫沒有修行過道法,要麼就是這個人遠遠超於黎暗,後者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因為即使是魔尊,黎暗也能夠感受得到自己老師體內那強大的道力涌動。這樣的從沒有修行過道法的女子竟然敢來到這樣的前線,看來定然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你便是魔尊罰罪殿殿主黎暗吧?」黑髮女子走到了年面前:「我是偽世,末鈴。」
「末鈴?」黎暗微微皺了皺眉:「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一旁的李琳琳連忙解釋道:「黎殿主有所不知,這位大人在我們偽世,雖然沒有任何官職,可是她的命令縱然是竇丞相也必須得服從,這次末大人也是代表偽王來與你商談。」
「是嗎?」黎暗對這個女子更是有了興趣,四目相對,黎暗體內道力涌動,魔道……道法還沒有結成,突然間紅光一閃,一把匕首架在了黎暗的喉嚨之上,紫發俊美的男子出現在黎暗的身後:「想不到,堂堂魔宗罰罪殿殿主竟然是一個會對初次見面從未修行過道法的女子使用魔道的人。」
「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下她的身份和地位罷了!」黎暗淡然的說道:「一個這樣的女子身邊跟著你這樣傑出的護衛,看來她確實在你們偽世的地位不低啊!」
「既然黎殿主確認完了我的身份,那麼我想我們可以來說說鬼谷的事情了吧?」
黎暗看了看自己喉嚨上的匕首:「你不會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和你們談話吧?」
末鈴朝著紫發男子點了點頭:「墨語,退下吧!」
男子點了點頭,轉瞬間紅光閃爍消失不見。黎暗看著末鈴說道:「對於鬼谷的的事情,我想老師應當早已和你們談妥了吧?」
「確實如此!」末鈴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幻界說到底都是沒有正規的軍隊先前你們雖然很順利的攻破了這閻城和荒城不過很大部分是因為鬼王的大軍都在聖亞麟域,才讓你們有機可乘,如今鬼王的大軍已經回歸,現在我想單憑你們這點人手,應當已經無法繼續攻破鬼谷的其他的城市了。」
黎暗想了想:「你說的確有些道理,不過你們難道能夠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想兵力我們還是有的!黎殿主需要嗎?」
「天下沒有白吃午餐,談談你們的條件吧!」
「想請殿主分我們幾座鬼谷的城市罷了。」
「哼!」黎暗冷哼了一聲:「你們還真是打了好算盤啊!先前和聖亞麟域合作也是一樣,雖然幫助聖亞麟域守住了疆土,不過借著助兵為由佔據了聖亞麟域西邊的城市,雖說被逼無奈,可是其實對於聖亞麟域來說其領土還是被掠奪了,而你們卻是處於正義的處於助人的一方,明明是佔據了別國的領土而對於聖亞麟域的子民來說也好對於偽世的人也好,對於這天下的人來說都是理所應當。」
「黎殿主,話可不能這麼說,聖亞麟域與鬼谷的一戰,我們偽世的軍隊也傷亡慘重,聖亞麟域的那些城市難道不是我們應得的嗎?」
「我們幻界可不是聖亞麟域,還沒有到達必須割地向你們求援的地步!」
「卻是如此,可是你們可是和聖亞麟域達成了協議,雖然講鬼谷的領地一分為二,不過誰先攻下風城,風城便歸誰,那可是鬼谷的主城,沒有我們的幫助,你們真的能比聖亞麟域先抵達並攻下風城嗎?」
「是有些難度,可是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座風城而放棄幻界的其他城市呢?既然協議上已經訂好了鬼谷的西部和北部都歸我們幻界,那麼何必急於一時了?」
末鈴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麼說來,黎殿主是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了嗎?」
「這可不好說,將來的事誰知道呢?」黎暗微笑的說道:「不過現在,這次戰爭還是不用貴國費心了!」
「是嗎,那看來是我們自作多情了!」末鈴伸出手:「期望未來有機會合作。」
黎暗和末鈴握了握手:「會有機會的!」
離開了閻城,紅光閃爍,紫發男子出現在末鈴的身旁:「看來失敗了啊!」
「雖然只是試探,但是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乾脆果斷,一點都沒有猶豫。」
「不過他說的倒是在理,畢竟和聖亞麟域的情況不同,他們確實沒有我們援助的必要,更何況我們還是以讓他們割地為代價。」
「不過老爺本來也沒有想要參與這場戰爭的打算就是了。」
「話雖如此,這人拒絕的如此果斷,他的思維必然十分敏銳,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那邊怎麼樣?」
「縱然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喉嚨上,他的面色絲毫不懼,氣息甚至連一點變化都沒有,這樣的人,要麼就是看透了生死,將生死置之度外,要麼就是有著絕對強悍的實力,不過從他修行的時間來看,其實力應當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地步。」
「我倒不認為他是一個看透生死的人。」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它擁有著強大的自保手法,縱然我那一刀刺進去,他也有把握自己不會因此而受到威脅生命的傷。」
「看來他一定擁有什麼特別的道法,或者寶器吧!」末鈴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回去得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給老爺,總之,這個黎暗不簡單。」
送走了偽世的人後,又來了新的客人,隨行一人,正是鬼王的二弟子,雷聶,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偷偷地來會見黎暗,而是以來使的身份。
「別來無恙啊!雷聶殿下!」黎暗有幾分嘲弄的坐在閻城城主的椅子上對著雷聶說道:「這荒城和閻城還真是不錯,多謝鬼王讓給我們啊!」
雷聶微微皺了皺眉:「不過是陛下一時大意了而已!」
「大意?」黎暗笑了笑:「還真是蠻大意的!說吧這次有什麼事?」
「陛下的意思想請你們魔宗幫忙,助我們對付聖亞麟域!」
「為什麼?」
「事後平分天域!」
「平分天域?」黎暗聽了大笑了起來:「鬼王的胃口還真是大,都要死到臨頭了,還要平分天下!!」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鬼谷,死到臨頭了!!」黎暗加重了語氣說著,隨手將一張地圖扔到了雷聶的面前:「我們已經和聖亞領域達成了協議平分你們鬼谷!」
「你們……」
「沒錯,那麼為什麼我還要幫你們對付聖亞麟域了?」
「黎暗,你可要想清楚了,半壁天域和半個鬼谷,誰的價值更高!」
「你所說的半壁天域,不過是痴人說夢,而我面前這半個鬼谷可是唾手可得,我又為何要冒這麼大險呢?說起來三分天域和平分天域區別很大嗎?」
「你……你不要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黎暗嘴角一翹:「我就是仗勢欺人,怎麼了?說起來,不如你們早些投降於我們魔宗,或許還能夠少一些痛苦。」
「黎暗!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陛下帶你不薄,你竟然……」
「鬼王待我確實不錯,只是可惜幫助你們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會把我自己甚至整個魔宗打進去,對於你們的恩情,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們了,可是鬼王自己不聽,於我何哉?雷聶殿下,還請自便吧!!」
「黎暗……」
「送客!!!」黎暗放大了聲音,一旁馬乾宇走了上來:「雷聶殿下,請!!」
雷聶惡狠狠的看了黎暗一眼:「你會遭報應的!!」
「是嗎?」黎暗微笑道:「只可惜你應該看不到了!」
「殿主。」送走雷聶馬乾宇走到了黎暗面前:「偽世和鬼谷都來了,聖亞麟域的人會來嗎?」
「哼,聖亞麟域,不過是一幫莽夫,」黎暗冷笑道:「倒是,有老師的下落嗎?」
「宗主出海之後就沒有了下落,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鳳靈殿下那邊也發來了很多書信詢問宗主的蹤跡,看來宗主沒有到靈獸島。」
「但願不要出什麼事!」
「宗主和聖女都已經達到了尊級的實力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對了,鳳妤最近怎麼樣?」
「自從上次和殿主出行回來后,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黎暗想了想:「你去通知各位殿主準備好,隨時準備出軍。」
少女像神一樣看護著,她的世界,這整個世界,也守護著少女,只為少女而存在的世界,只為世界而存在的少女。世界即是少女,而少女也是這整個世界。
「瀕臨殿……」魔尊閉著雙眼感受著四周的氣息:「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啊。」少女輕聲說著,手放到了魔尊的胸口:「很美吧?這座島嶼。」
「雖然我看不見,可是感覺得到,應該是一座美麗的島嶼。」魔尊說道:「你的手……」
「外面的世界,虛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從沒有學會辨別謊言的方式,所以只有觸碰著人的心,感受著別人的心跳,我才能知道,他所言所做是否真實。」
「……」
「你明明擁有裁決瞳,對於靈魂的波動,人的本質明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又何必多此一舉?快把你的手從哥哥的胸口放開!!」身後琉璃夢突然喊道。
「裁決瞳?」緋夜有些發愣,煥然大悟過來:「你說的是這雙眼睛?」
「是啊!皎潔如月,深不見底,難道這不是裁決瞳嗎?」
「沒錯,這確實是,裁決瞳,只不過,這座島上只有我一個人,也沒有多餘的靈魂讓我去看,能看到的不過是這瀕臨殿周圍的花花草草,盛開、枯萎、又一次盛開,又一次枯萎,我早已經忘了我的雙眼,是裁決瞳而已。」說著緋夜放下了放在魔尊胸口的手:「是我失禮了。」
「不會!」魔尊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了一封信函,交給了緋夜:「受尊師之命,將這份信函交予你。」
緋夜接過了信函,看都沒有看一眼,收了起來:「謝謝你!這一路上,辛苦了!!」
「你不用看看信函上的內容嗎?」
緋夜搖了搖頭:「家人的問候,又何必真正在意內容是什麼。」說著注視著魔尊:「你是他的弟子,這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師弟,我可以叫你弟弟嗎?」
弟弟?不知為何一股怪異暖流融入了魔尊的心中,不同於琉璃夢與鳳靈,緋夜身上散發著別樣的親切感,看著緋夜,嘴唇顫抖著:「姐……姐……」
「很怪異的感覺對嗎?」
「你和我倒地有什麼關係,似乎不僅僅是師兄妹這麼簡單!」
「有的時候或許就是這麼簡單呢?」
「……」
「既然你的信函已經送到了,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說到底,來這島上也並非你的本意吧?」
「……」魔尊點了點頭:「那麼,姐姐,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必然會再來拜會的!」說著魔尊轉身正要抬腿離開,突然又轉過身來,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為什麼會讓這樣問道:「這麼大的島上,只有你一個人?你的親友呢?」
「我的親友嗎?」少女微笑著看著魔尊:「現在不正看著我,關心著我嗎?父親他還好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最後一次見到老師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當時老師在劍陵島上,已經居住了很久,他的身體很好。」
「是嗎?父親在劍陵啊~」緋夜的神色有些暗淡。
「怎麼了?」
「不,只是有些思念父親了。」
「你的母親……」魔尊想了想,在劍陵島同飛凌天修行的時候從沒有聽過飛凌天提起過有妻子這回事,自己雖然詢問過他是否有家人,他卻總是避而不談。
「我,沒有母親,我是父親收養的。」
「哈?收養的?!」魔尊一愣。
「是啊,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吧!不記得多少年前,父親一個人像你一樣,突然間闖入了空境,當時我還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女孩。」
「失去了記憶?」
「恩,應當說是沒有記憶這一個概念,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父親來到了島嶼之後收我為女,給了我名字,因為他信飛,所以便叫我飛飛,授我道法,陪伴了我些許年,本來想要將我一同帶離這片島嶼可是……」
「怎麼了?」
「這座島嶼上,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便是這片島嶼的主人。」緋夜輕聲說著:「對於我來說,這片島嶼就是我的整個世界也是我的全部,縱然想要離開,這片島嶼正是我存在的證明,無論飛得多高落下來依然飛不出這島嶼的範圍,在海中遨遊,無論游上幾天幾夜,當回過神來,卻發現島嶼還在我們的身後。」
「怎麼會這樣?」
「你聽說過瀕臨殿的傳說嗎?」
「沒有,瀕臨殿還有傳說嗎?」魔尊來這裡之前卻是做過了很多的調查,可是關於瀕臨殿的記載卻是少之又少。
「相傳在上古戰爭之後,不過魔獸由於戰敗被驅逐出了天域,來到了天域之外的小島,就如同今天的靈獸島一樣。同樣為了自保,對整個島嶼和族人施法強橫的,足以改變【規則】的道法。可是魔獸畢竟不是靈獸,對於道法的掌握和釋放自然沒有靈獸那般完美,結果,道法變為了詛咒,詛咒著整個島嶼消失不見,詛咒著登島的生物無法在離開這座島嶼。這裡彷彿從一開始就不復存在一般,所以人們將其稱之為空境,之所以稱為禁地,是因為進入這片島嶼的人,少有能夠返回。」
「那老師當初是如何離開的?」
「其實空境的詛咒隨著歲月的流逝,其威力也逐漸在減弱,對於尊級的人來說,已經不復存在了。」
「那你不是說老師離不開這裡嗎?」
「離不開這裡的不是他,而是我!」
「這,又是為什麼?難道他不能把你帶離?」
「因為……」緋夜說道:「我是這座島嶼承載了無數年魔獸們一代又一代的新生與死亡,吸收了這麼多年來天地間流動的精華,孕育而生。我便是這整個島嶼的縮影,我即是空境!」
「空……境!?」魔尊愣住了:「你就是空境!?」
「獸有著獸的魂,人有著人的靈魂,縱然是一把強橫的利劍也有著本有的劍靈,而我便是整個島嶼的靈魂。」緋夜說著神色有些暗淡:「當我們明白了這個事實之後,我的記憶也逐漸回歸了,我想起了空境上那些魔獸們的興衰與毀滅,一代又一代的崛起與沒落最終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明白了,我是無法離開這裡的。」
「……」
「這便是我的故事,很多事情,根本不存在你有沒有做錯,或者你做了沒做,很多事情早已經註定了,縱然我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縱然尊級亦或者是尊級之上,可以運用或者改變這世間的【規則】。可是卻難以改變事物的本質,世界的本質,人依然會生老病死,你可以改變一個人,卻不能改變一個世界!你所走的路,無論對錯,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刻印,都是你的痕迹,就這樣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真心走下去便可以了!!」
「難道,人所有的努力,強弱,貧富,早已經被訂好了嗎?一切都在這天地的【規則】之中了嗎?」
「雖然偶爾會有奇迹出現吧?」
「不對!!不對!!」魔尊突然大聲的說道,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四周一望無際的血海,看著面前被鎖鏈束縛的自己:「我曾經無比的渴望過力量,也獲得過力量!也做過選擇!!也獲得過本不該我所有的東西!也失去過我珍視無比的東西!一切一切都不是上天所註定的!!!人是可以改變的!我已經不想再被命運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沒有力量!你什麼也做不到!」魔尊輕蔑的看著他說道:「這個世間弱者太多了,需要保護的人太多了,根本無法全部拯救,沒拯救一個人就會對他人造成傷害,這,就是無法改變的!!!」
「那麼!我便要改變這世間的【規則】!!」魔尊大吼道:「世間上沒有什麼奇迹!有的只是誰做了什麼!!」若是雙眼沒有受傷,那麼他此刻的雙目中依然沒有了曾經的茫然與猶豫,握住了緋夜的雙肩:「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吧!我要帶你離開這裡的!!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緋夜一顫:「你沒有聽到我之前說了什麼嗎?我是無法離開這座島嶼的,就像靈魂是無法離開肉體一樣。」
「所以!」魔尊說道:「我會改變這天,倘若這天地有情,怎會在創你之刻,將你永生囚禁?」魔尊手握成拳,身上的鮮血所鑄造的鏈條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紋,渾身上下感到充滿了力量,原來我一直都在膽怯,一直懷疑著自己,總是失去了之後才追悔莫及!這一次,他不想再否認自己的真心,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麼的偉大,魔尊也好,守護弱者也好,不過都只是他為了發泄的借口罷了,從一開始他的真心就沒有改變過,只是一個想要追求自由的孩子!只不過,倘若阻擾他自由的是生與死,那麼生死他也要超越,阻擾他的是這世間【規則】,那麼他就要改變著天地之間的【規則】!倘若有罰,那就讓它來罰吧!是我所犯下的罪,便是我必受的罰!血色的浪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芒。鎖鏈化成了灰燼,青年抬著頭,看著星空。
發色如火焰般在星空中燃燒,少女看著面前的男子,柔聲問道:「吶,你是我的星茫嗎?」
「我,是!從前是,現在是,我一直都是!!」
緋夜看著他,突然想起了飛凌天最後一次臨走時對他說過:「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即使我不能,我的傳承者,我的後人也一定會讓你離開這裡,讓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淚水溢出了眼眶,少女一直不知道等待著這一刻等待了多久:「你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嘛……」星茫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雖這麼說,可是完全沒有思路。」
「噗嗤……」緋夜一笑:「真是一個不可靠的弟弟啊!」
星茫搖了搖頭,牽著琉璃夢:「姐姐!這是我最可愛的妹妹,她叫做星夢!是我取得名字,可愛吧!」
「恩!」
星茫看了看一臉懵逼的琉璃夢微微皺了皺眉:「別一天走這個眉頭,來,魔也好,神也好,正義也好,邪惡也好,在這些之前,我們都是人!而且我們都還活著!!沒有那麼多好顧慮的!!比起現在的你,我更喜歡以前那個只會一邊哭著躲在我身後的星夢!」
「哥哥……」
「因為,那時的星夢,在我每次帶回食物的時候,會微笑的著為我擔心!」
「可是哥哥……我……」
「你不是早已經不再是封神殿的琉璃夢了嗎?而是我星茫的星夢了嗎?」
「我……」
琉璃夢的話音還沒有說出口,突然間島嶼震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
緋夜突然摔倒在地上:「是縱橫獸!它又向島嶼發起攻擊了。」
「縱橫獸為什麼會突然間開始攻擊者空境了?」
「我想是因為最近天域之間靈力有著太大的動彈,讓縱橫獸有些迷失吧?」
「靈力?」
「戰爭的爆發,神兵出世,強大的魔獸君主相繼死去,這些都會改變世間的靈力。我想縱橫獸只是察覺到了危機而四處逃竄而已。」
「逃竄?」星茫摸了摸自己的雙眼:「這叫做逃竄?」
「人家或許是驚嚇過度,慌不擇路然後真巧撞到了你,以為你是來獵殺他的,所以出於自保……」
「我還真是蠻倒霉的。」魔尊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如此,那我可不能白白這麼倒霉,不能讓他繼續騷擾姐姐了!!我們把它趕走吧!!」
「哥哥,你瘋了?」琉璃夢大喊道:「你先前還有噬神瞳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現在……」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再嘗試一下……不過這縱橫獸似乎沒有本體一樣,我連他移動的軌跡都感覺不出。」
「你的眼睛看不到,可是這世間的萬物,可是我的裁決瞳準確能夠看到!」
「即使如此,先前的交手,我的武器連抵擋它攻勢的能力都沒有,我真的有對付他的手段嗎?」
緋夜笑了笑:「傻弟弟,你不是早就擁有了足以對付它的武器了嗎?」
「啊?」星茫一愣,黑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你說的是這把萬惡嗎?雖然他卻是無堅不摧,可是……我甚至感覺不到縱橫獸的實感,縱然無堅不摧,可是抽刀斷水,真的有用嗎?」
「不,我指的不是萬惡,而是……」緋夜抬起了魔尊的左手,看著他左手的附靈,道力運轉,鐮刀出現在了星茫的手中:「這把罰罪之刃.縱橫!!」
看著自己的鐮刀,雖然很早以前,魔尊就知道這把鐮刀其蘊含的力量應當不會弱於萬惡,可是這麼多年來,其顯現的不過是聖器級別的威力罷了,久而久之,星茫自己也幾乎將其原有的潛力給淡忘了,也只不過是將其當作一把普通的聖器在使用。
「罰罪之刃.縱橫?」星茫一驚:「可是……」
「只是它還在沉睡罷了,現在的它,還不能叫縱橫之刃,叫他長眠之刃.嗜睡好了。」緋夜說著:「來,讓我幫你喚醒它!」
一邊說著,緋夜從星茫的手中拿過了鐮刀,看了看鐮刀的刀刃,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劃,鮮血流了出來滴在了鐮刀的刃口上,一滴一滴,連接成線,飲血長鐮,突然泛起了妖嬈的光芒,緋夜看了看魔尊:「你是他的主人吧?幫我控制住它!」
魔尊點了點頭,握住了鐮刀的的刀柄,瞬間感覺到一股力量流入了自己的體內,無罪之刃從自己的身體之中飛起,震動著,似乎畏懼著這把長鐮的屬蘇醒,脫離了魔尊的控制,刺向了緋夜,星茫眉頭微皺體內道力運轉,一掌擋開了無罪,長劍凌空飛了幾圈,又一次劍尖對著緋夜,再次刺向她,一旁的琉璃夢邁出一步,手中命運重劍光芒綻放,從側翼砸向長劍。
「哥哥!你專心幫著她喚醒罰罪之刃,這把劍交給我!!」琉璃夢背對著魔尊大聲說道。
星茫點了點頭,手中長鐮泛著金光遮蔽住了其原本的模樣。感覺得到之前的鐵皮石斛紛紛開始龜裂,就如同破繭重生一般。
對於萬惡的威力,琉璃夢自然是很清楚的,雖然命運重劍其本身也是堅韌無比,可是她可不願意冒險從正面和萬惡對峙,為有從側面攻擊,改變其突進的方向,還好,萬惡畢竟只是一把武器,雖然有些靈性不過其目的似乎只是正在喚醒縱橫的緋夜,所以琉璃夢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天空之中風雲聚變,一點點鐵皮掉落,長鐮上的光芒載著緋夜的鮮血四散而開,化作為新的刀刃,就如同新生一般,雖然鮮血所化,卻皎潔如玉,刀刃微弧,宛若殘月,銀色的長柄刻畫著長龍盤旋,緋夜面色有些慘白,嘴唇上也沒有了血色,躺倒在原地,星茫緊緊握住刀柄,感受著這把鐮刀所放出力量,就在這時萬惡又一次飛向了他,鐮刃所向,兩把武器碰撞到了一起,黑色的長劍顫抖著,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掉落在地上,星茫緩緩撿起了長劍,看著手中的兩把武器,一把黑,一把白,道力綻放,化作了附靈重新回到了魔尊的身上,扶起了地上的緋夜。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乏了。」
「戰屍領主,何須遼?」黎暗嘴角微翹:「想不到司馬獨載還有這樣的弟子。」
馬乾宇站在黎暗身旁:「他的道法配合上他的領域血戰場,還有他所率領的傀儡部隊,實在是有些棘手,我們本來人數就不多。若是變成了消耗戰對於我們來說劣勢實在是太大了!」
「何須遼確實是個麻煩的人物!」黎暗想了想:「戰殿主和飛殿主那邊似乎都進展的不錯,我們這邊可不能落後了。讓罰罪殿的弟子們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再去會會這個戰屍領主。」
鬼谷的軍隊在聖亞麟域戰敗之後,傾國之兵,依然湊出了四十萬餘人,不過大部分兵力鬼王將其放在聖亞麟域那邊,對於幻界這邊黎暗他們面對的軍隊並不多,不過鬼王的幾個徒弟除了戰死在聖亞麟域的李南凱外,剩下的四個弟子都來到了西邊防禦幻界的進攻。
黎暗所面對的正是鬼王最小的弟子,人稱戰屍領主的何須遼。這個人道的道法本身已經很厲害的,但是他的道法真正強悍的地方還是展現在了戰場之上,靠著其特有的領域創造出一片屍海,操縱著屍體為其戰鬥,在戰場中,一個人便可以當作一支部隊,同時他旗下大部分都是傀儡師,縱然傀儡戰損了之後,但凡有屍體,便可以繼續供他們使用,可謂不死軍團。
鬼谷北部閩城之中,雖然已經是兵臨城下,但是在得知了魔尊魔尊已經離開了戰場,而享有盛名的龍殿和封神殿的人都在別的戰場,何須遼對於與自己對峙的這新生的罰罪殿並沒有太過於在意,此刻他思考的問題的是如何快些結束戰鬥,好去支援其他的地方。
「將軍,幻界的人發起進攻了!」
「飛蛾撲火!!」何須遼身穿著華麗的戰甲,站起身來:「走!隨我督戰!!」
論城防,這閩城的防禦其實並不強,可是城門之下卻遊盪者無數的不畏死亡的屍體,城門上還有很多的弓箭手,這樣使得攻破這座城市的難度上升了很多,幻界的軍隊本來人數就不多,可不能靠著人數硬沖著座城市。
「殿主,我們根本無法接近城門啊!」馬乾宇略微有些著急:「發動了幾次佯攻,只要依靠進,城樓上的那些傀儡師就會操縱著傀儡反擊,還有那些弓箭手,幾隻佯攻部隊,都還沒有衝到城門下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恩,還真有些能耐。」黎暗點了點頭:「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吧,不要再繼續送死了。」
「已經讓他們停下來了。」
「做得很好。」黎暗指了指遠處城牆上身穿華麗戰甲的人:「那個人就是何須遼?」
馬乾宇朝著黎暗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沒錯那個人就是何須遼!」
「兩軍交戰,他身為一方的最高統帥,居然穿的這麼顯眼,而且還大搖大擺的站在陣前,他就不怕,我們這邊派個刺客,將他給暗殺了?」
「大概是因為他需要為那些傀儡師提供屍體來戰鬥,所以才到陣前的吧,況且他本身的修為也不弱,要刺殺他,那也得要十分強大的殺手才行。」
「恩……傀儡師……領域……」黎暗眯起眼看著遠處城頭的何須遼:「殺了算了!!」
「可是……要殺他……」
「告訴兄弟們,收兵,回營!」黎暗慵懶的說道:「給我發一份邀請函給何須遼!幫我狠狠地罵他一頓,然後約他陣前決鬥!!」
「啊?」
「怎麼,對我的安排有什麼疑問嗎?」
「這樣兩軍對峙他會同意決鬥嗎?」
「所以要你幫我好好罵他一頓,在這種時候還能穿的如此華麗的人,我可不覺得他是一個又多大肚量的人!!」
何須遼憤怒的將黎暗發給他的邀請函撕成了碎片,扔進了火堆之中。惡狠狠的說道:「黎暗!!!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大人,殿下,陛下說過讓你不要太過衝動!!」
「衝動?都罵到我的頭上來了,你叫我不要太衝動!!」何須遼說著一把提起了身旁副官的衣領,將他扔到了牆角:「擂鼓!!黎暗!不是想和本少爺單挑嗎?一個修行不過三年的人,飛蛾撲火!!!」
「哈哈哈……」黎暗聽著對面的擂鼓,不由發笑:「你到底都罵了他些什麼?效果這麼好?」
馬乾宇也笑了:「大概就是你們這些愚蠢的地球人以為這裡真的是罵人的話嗎?這是一部文明和諧哲學的小說怎麼可能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況且昊西大魔王是一個真紳士,絕對不罵人!」
「哈哈哈!」黎暗大笑了起來:「幹得不錯。」
「殿主,他畢竟是鬼王的弟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好說!」黎暗搖了搖頭:「(堅決不立flag)搞不好,要是我戰死了,部隊就交給你指揮了!」
「啊?」馬乾宇一愣:「殿主你這不是有魂體嗎?難道你打算用真身和他決鬥?」
「哦,對啊,我還有魂體,那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危險?」黎暗笑著走出了自己的營帳,騎著馬跑向了怒氣騰騰等著自己的何須遼。
「你就是黎暗?」何須遼怒視著他。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黎……」
名還沒有報完,何須遼體內的道力突然間暴動了起來,轉瞬之間周圍遍地屍體,其中靠近黎暗的五具突然動了起來,拔起插在自己身上的武器,便紛紛斬向黎暗,黎暗縱步一躍,跳了起來,身上光芒閃爍,十二把長劍出現在黎暗的身後,刻畫著長弓符印,名為射手座的長劍靈光一閃,一道殘影拔劍而出,劃出一道月弧,迎面而來的五具屍體被攔腰斬斷。
可是屍體本就是死物並沒有因為斷腰而停下了動作,五具屍體繼續提著手中的武器刺穿了黎暗的身軀,黎暗嘴角一竅,化作一道殘影,真身出現在了方才手握射手座的殘影身上,身後的五把長劍泛著光芒,五道殘影飛出,分別斬向五具屍體,劍舞之下,屍體的雙手頭顱被切斷,失去了四肢的屍體又一次倒在了地上,可是這五具屍體倒下之後又五具站了起來,黎暗似乎很享受似的,五道殘影又迎上了五具屍體,自己一個人沖向了何須遼,何須遼眉頭微皺,自己身旁三具屍體站了起來,想要阻擋黎暗,身後的三把長劍光芒閃爍,又是三道殘影飛出將其刺到,何須遼退後幾步,道力迸發,一片屍群站了起來:「和我比數量?」
黎暗嘴角一竅:「我和你比得是質量!!」說著從身後拔出水瓶座,劍刃泛著藍光,道力運轉隨後一揮,劍刃之中水浪湧出,水流在道力的激發下,瞬間將屍群衝散,黎暗衝到了何須遼面前躍起,一劍斬下,堅硬的傀儡擋住了黎暗的一劍:「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鎧甲傀儡,護鞘鋼打?」
「挺識貨的麻!!」何須遼說著,鋼打手一推,砸向黎暗,黎暗翻了個跟斗,退後了幾步,
「我聽說你這套鋼打不是已經被昊天宗宗主給拆了嗎?」
「那麼多年,早修好了!!」
「是嗎?」一手握著獅子座,一手握著金牛座,渾身龍鱗披甲,一聲斷吼,沖向了護鞘鋼打,十二王座,每一把都有著自己特性,比如白羊座,可以恢復傷勢,水瓶座中蘊含著無比豐富的水靈,天蠍座劍刃上帶著劇毒,射手座輕巧無比,此刻黎暗手中的金牛座的作用便是強化自身的力量,另外一把獅子座作用是所有能力全面提升。兩把長劍的增幅下,此刻黎暗的力量,大概也只有昊雲能夠正面壓制住他了吧?兩把劍重重砸在了護鞘鋼打上,這套以防禦著稱的鋼打竟然退後了幾步。
「這套鎧甲的防禦確實不錯,不過說到底終究是聖器,聖器級別的防禦,在神器面前,不值一提!!」說著黎暗,身後劍光閃爍十二把長劍凌空飛舞:「劍道.劍暴風雲!!」
十二把長劍一同旋轉了起來,這比普通的劍暴風雲強的不只一星半點,相互加成著,飛沙走石,已然不是普通的風暴了,更像是龍捲,堅硬的鎧甲被一把把的長劍一點點的撕裂著,吞噬著,黎暗體內的道力如同洪水一般翻滾,飛沙散去,風暴減緩,只見這原本厚重無比的護鞘鋼打支離破碎,何須遼渾身是傷,被風暴拋向天空,獅子座回到了黎暗的手中,長劍一指,殘影即出,將何須遼攔腰斬斷。隨後將劍刃上的血跡甩去,十二把長劍回到了他的身上。黎暗看著何須遼的身體,抬起了手,一揮,不遠處觀戰的馬乾宇立刻下令:「全軍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