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躍遷 第七章 凝冰之火 中
鳳凰,作為靈獸之一,對於火凌宗和冰玉宗來說無疑是最珍貴的材料與丹藥。無論是羽毛、骨架或是肢體都可以做出極其出色的火靈的武器亦或者是抗火的防具,而其筋骨,血肉,甚至是糞便經過煉製也可以成為極佳的丹藥。
在這樣龐大的利益面前,人類展現出了大陸統治者應有的本性,從鳳凰出現的那一瞬間,整個冰火祭就應經結束了,無論是方才還因為發現奇材的火凌宗還是略處劣勢的冰玉宗都如同瘋了一般為了爭奪鳳凰衝上了擂台。而第一個出手的是冰玉宗的宣恩童,作為冰玉宗冰火祭的負責人他的實力自然不會弱,隨手一掌,一道冰柱沖向倒在場上緩緩恢復人形的鳳靈。
鐮痕劃過,劍道.迴夢壁壘。鐮刀飛速旋轉著,如同一道壁壘般攪碎了沖了的冰柱,血色的雙瞳冷酷的看著台下的一般人,左手持鐮,右手將自己的黑色的長袍披在了鳳靈的身上。
「有我在,你放心。」星茫溫柔的看著鳳靈,嘴角掛著笑臉說道。轉身看著云云眾生,面色冰冷了下來,舉起自己的鐮刀:「誰敢傷她?」
天行左剛要動彈,自己周圍卻已經被各式各樣的武器給包圍了,其中一個火凌宗的弟子說道:「你既然是鳳凰的夥伴,不會也是一隻鳳凰吧。」
「呵呵」天行左搖搖頭,任憑這些武器架在自己的喉嚨之上,靜靜看著擂台上的星茫與鳳靈。
「小子,保她,你還不夠格!!」道力迸發,人群之中一道火色身影飛出,火紅而華麗的大袍,老人凌空而立:「區區一個小輩也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星茫默默的仰視著凌空的老者,不作言語。而場那先前嚷嚷不停的火凌宗弟子卻立刻一片寂靜,而接下來做的確實全員跪拜:「拜見副宗主!」
「你還是那麼衝動。」有一道身影從人群中飛出,同樣凌空而立,這:「火湮,我兩也有些日子不見了。」這次輪到冰玉宗的弟子安靜下來跪拜了。
「這就是力量嗎?」星茫看著周圍拜倒的人群,仰視著天空中凌空而立的兩人,沒有使用任何的道法,沒有噬神瞳,也沒有霸王曈,單單憑藉著自身的實力,便讓眾人跪拜,這就是所謂的力量嗎?
「冰耀升,這隻小雞本就是我們火凌宗發現的,你也要和我搶?這一看便是我們火凌宗的所有物。」
「哼,見者有份,若不是我的冰女出力,也不能將她逼出原形。」
就在這時候,那巨大的山門打開了,一個中年人緩緩走上了擂台,在眾目睽睽下走到星茫身旁:「孩子,你要護這女子嗎?」
「恩。」星茫堅定不移的答道,看著這個不久前傳授了自己龍體之妙的長輩。
「那麼便不會有人傷到她!」男子腳一蹬飛上了高空,渾身利起了堅實的鱗甲,與那冰火雙宗的頭頭對立著:「二位,休要在我龍殿動我龍殿弟子。」
「龍殿弟子?鳳凰族人幾時成了你龍殿弟子?」火湮喝道。
「本殿殿規,凡龍體者皆為本殿弟子。本殿弟子的事就是本殿的事。」
「你想以你一己之力與我冰火二宗對抗嗎?不要忘了,若無我冰火二宗的保護,你龍殿只怕早已被外人給吞噬了。」
「若他一人不行,那再加上我如何?」冰火祭的會場外突然湧入一群身穿黑服的人,領頭人的搖身便飛於天際。
「……封神殿!!」冰耀升眉頭微皺:「我冰火二中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要作甚?」
來者是一位妖嬈的婦女,頑劣的看了龍殿殿主一眼,有些好笑的說道:「本殿殿規,凡噬神瞳者,皆為本殿弟子。」
星茫仰頭看著天上四位尊級強者,心中不覺好笑,一是這些舉手遮天的傢伙,為什麼總喜歡飛在天上說話,二是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龍殿和封神殿的弟子呢。
也是皺了皺眉,畢竟現在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的傢伙可謂是天底下人人所誅的門派。
妖嬈婦女似乎猜出了龍殿殿主的心思,媚眼一笑道:「戰殿主,想來你我二人也算是有緣。」
「飛殿主,此話怎講?」
「封神殿和龍殿,不都因為身患絕技而被天下所妒恨嗎?今日又因為龍體與噬神瞳出現在同一人身上而連手不也是一番緣分嗎?」
「哼。」戰殿主笑了笑:「飛殿主可出手幫忙自然再好不過,只是希望我龍殿日後不會因你們封神殿的惡名被殃及打擾了我們龍殿清靜的日子才好!」
「戰殿主可真會說笑,你今天既然在此與冰火兩宗為敵,那麼你們龍殿想來也沒有什麼清靜日子可過了!」
戰無敗看了看面前冰火二宗兩個頭頭陰沉的臉有些好笑到:「兩位,看來這便是你們最後一季冰火祭了,也這樣的結局收場,真是抱歉啊。」
封神殿殿主走到戰殿主面前說道:「這倒是未必,只不過今日之後這兩宗是要花上些時間來聯手對付龍殿與封神殿了,他們只怕也沒有心思內鬥了。」
「飛殿主多慮了。」火湮惡狠狠說道:「今天我就讓你們封神殿葬送在我的怒火之下!!」手隨風一揮便是一道火柱直射向琉璃樽,琉璃樽也不躲閃,任憑火柱射來,直至穿過自己的身體。
「魔道!!什麼時候?」火湮一驚。突然只覺得頭有些暈眩,催動著道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而另外一邊冰耀升也同戰無敗大戰了起來。天上頭頭們已經開打,下面冰玉宗火凌宗封神殿龍殿的眾弟子們自然不會閑著,廝殺了起來,星茫冷冷對視著自己面前的幾人,冰晨,雪曦,宣恩童還有火凌宗的薛密以及兩個不知道名字的火靈宗弟子。
正當星茫要出手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背著那把與她身體極為不協調的大劍,無神的雙眼看著無情的人類。琉璃夢也在第一時間衝上了擂台。
星茫心中無比感動,然而卻是將琉璃夢拉倒了自己的身後,雙手搭在琉璃夢的雙肩,看了看一旁虛弱無比的鳳靈:「幫我照顧好她。」
琉璃夢看了看鳳靈對著星茫點了點頭。星茫轉過身血色的瞳孔看著面前六位冰火雙宗的強者,若是一對一星茫自然不懼,可是星茫面對的卻是一對六。
擂台如一巨大的棋盤,不同色彩的棋子互相廝殺著,而看場之上,天行左嘴角依舊掛著那標誌性的微笑,不言不語。
身旁幾道紅光閃爍,那幾個火凌宗的弟子幾乎同時喉嚨出現一道刀痕,倒在地上。
「不愧是天邪宗新一代傑出人物。」
「主人,」墨語看了看下方擂台:「你不去幫忙嗎?」
「作為一個傑出的暗殺者,」天行左微笑著,果斷的答道:「你覺得現在出手有什麼用嗎?」
「明白了。」墨語說罷化作一道紅光再次消失。
「話雖如此……」皎潔的白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天行左的手中:「你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對付這冰火雙宗的精英嗎?」
迎上星茫的第一波,是漫天的冰錐火球。這本是天道的低級招式,只不過六個人一起用卻別有一番威力。
看著漫天的冰與火,星茫旋轉起手中的鐮刀,擋住打向自己的道法,劃破冰火的夾攻沖向星茫的是冰晨以及他的雪劍.蓮。一聲輕響,星茫後退一步,眼一眯,轉瞬化作一道劍影斬向冰晨,連環的斬擊打得冰晨連連後退,而就在這時一道冰錐,星茫的右腿被凍在了冰封之中,無法前行,而兩側又是火球飛來,前邊還有冰晨的劍,星茫鐮刀一橫擋在自己身前,然而卻無發避開兩旁火球的夾擊。一聲轟鳴黑色的袍子上留下了兩個焦洞。
星茫眉頭一皺,腳弓一邁,一聲大吼,突然之間,黑色的鱗甲從皮膚下破皮而出,龍之逆鱗!!如同身披黑色的鎧甲,血色的雙瞳放著暗淡的紅光,星茫將鐮刀背回身後,因為黑色的長劍凌空而出。
冰晨一劍刺向星茫,星茫輕輕揮手一挑,雪劍.蓮成了無罪之刃下第四把犧牲品。其一為琉璃夢的重劍,其二為昊雲的金鱗劍,其三為那具以防禦力著稱的護鞘鋼打。而第四把便是這可憐的雪劍。如同雪花般碎了一地,冰晨還沒有反應過來,迎面變又重了星茫一拳,龍怒!!
獻血噴出,冰晨胸膛的白衣瞬間被染成了紅色,飛出數米遠直接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宣恩童一看慌了,冰晨在冰玉宗也是有著特殊地位的人,要是就只樣死了自己只怕難逃其就,必須迅速解決了星茫,手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冰槍便朝星茫射去,星茫抬頭面色無邊輕輕一劍,冰槍便化作為兩段。
「無罪之刃,所斬之物,無一不斷。」天行左看著說道:「不過……」
宣恩童不愧為一個冰玉宗的精英,與薛密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對周圍的幾人說道:「他的那把刀有問題,不要與他近距離戰鬥。」隨機手中一伸便是無數的冰錐射向星茫,星茫這準備避開,卻發現,另一個方向數顆火球砸來,星茫只得向後迴避,腳剛剛跳起,地面之前打鬥留下的水灘瞬間化作冰刺刺向星茫,強悍的龍鱗展現出了它的強悍,尖銳的冰刺居然硬是沒有刺穿星茫的龍鱗,但是依舊影響到了星茫攻擊的節奏,星茫穿了口粗氣,一個人對付五個人實在是有些困難。而就在這時紅色絲線劃破,人影閃爍,劍出,劍收。一位火凌宗的青年,倒在了地上,除了背後很深的刀痕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有刺客!!」宣恩童喝道:「薛密,你牽制著這小子,雪曦你和我一起來防範刺客。」
雪曦點點頭,兩人雙手在地上一排,一座冰壘拔地而起,其防禦力其實並不高,但是卻是針對刺客這樣突然襲擊最好的全方位防禦的道法。
冰壘建成宣恩童說道:「雪曦,你負責維持住這冰壘,其他事不用管。」
雖然一個火天師倒下了,但是對於星茫的處境並沒有太好的改善。
紅線閃爍,墨語回到了天行左身旁。
「怎麼就回來了?」
「主人,刺客之道講究一擊必殺,現在時機不好。」
「恩,不過雪曦現在要防範你,你又幹掉了一個火天師,冰晨被星茫憑藉龍體的爆發給廢了,現在星茫等於是一打三。」
「不過最強的那兩個,毫髮未傷其實實力上沒有任何的削減,局勢上來說依舊是不利的。」
正如墨語和天行左分析的,本來因為六打一併沒有全力作戰的薛密和宣恩童,這次認真了,火球與冰錐的威力與數量大幅度上升,既然你的無罪之刃什麼的切得斷,那麼就與量取勝,星茫此刻寸步難以十分被動的防禦著,龍鱗固然強大,但是,鮮血一點一滴的從星茫身體落下,冰與火的洗禮,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琉璃夢一腳前邁,用她那巨大的劍刃擋在了星茫的面前,為他創造了一吸喘息,迎上這冰火的攻勢,琉璃夢立刻感覺到道力消耗的極快,星茫轉頭看了眼琉璃夢,朝她點了點頭,便沖向那冰壘。一劍斬下。
黑色的長劍似乎要吞噬一切,然而星茫卻忽略了一點,控制著這冰壘的是雪曦,天道.凝冰寒墓!!
動憚不得,宣恩童一看星茫中了冰封,輔助雪曦冰封星茫,剎那間,星茫完全被封印在了厚厚的冰塊之中。
「這就結束了?」天行左不由皺起了眉頭,抬起手中的弓箭。
看著越過自己走向鳳靈和琉璃夢的星茫,視線越來越灰暗。
無盡的黑暗,星茫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直向前奔跑似乎又回到了遠處。
寂靜的森林,少年四肢筋骨碎裂,倒在血泊之中,黑衣蘿莉無神的看著被自己打到的少年。
你為了什麼而修行?
我為了生存,為了活下來!!
輝煌,巨大的賽場上,那個銀衣的青年又一拳砸在已經沒有了戰鬥力的黑衣青年頭上。
那你又為何與遠強於自己的人去戰鬥?
……我只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力量!!
那麼你又為何衝上這擂台之上?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逃離完全可以,又為何將自己置身於險地?」
我不過是想要守護……無論是守護自己,還是守護他人……
力量是為了守護而存在……
但是沒有力量,我用什麼區保護?
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天域的主宰無疑便是因為比其它無論是魔獸還是靈獸,擁有著過多的情緒,無論是貪婪、嫉妒、亦或者充滿希望的喜悅,還是絕望時的疼苦,這些無疑都是人類力量的來源。
冰封的軀體無法移動,星茫就這樣看著琉璃夢被那火凌宗和冰玉宗的高手聯手打到,最後渾身無力的鳳靈被他們以最為殘忍的方式,肢解撕碎……
這就是無力的我,無力的守護,所換來的無力的結局……嗎?
身邊不再是一片漆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海,自己站在這血海之上,海水紅的發黑就像那雙血色的雙瞳一般,倒映著夕陽染紅的天際……
當雪曦走過冰封星茫的冰塊時,突然聽到細微的聲音。
「……力量……」
好奇心的促使下,雪曦將臉貼在冰塊上。
「力量……我要更多的力量……我本真心所望,用盡畢生所學,看這人事之道,守護珍視之人,因為我的無知,和無能,其一,已經永遠的離我而去!」
看著緩緩逼近自己的冰火雙宗的眾人,琉璃夢護著鳳靈,緩緩後退,不時看了眼冰封中的星茫。
「其二,明明已經危機存亡,我卻無能為力,我需要更多的力量!!龍也好,鳳也罷,若是真有神明能夠聽見我的呼喚,請賜予我顛覆這世間的力量。」
天行左拉滿了弓弦對準了宣恩童,心中盤算著如何善後。
「亦或者是人口的魔也罷,若是能讓我能守護眼前這我所珍視的一切,無論你是人族之皇也好,狂天魔聖也罷,即使從此遁入魔道,撕碎我的身軀,燃盡我的靈魂,我也在所不惜……只為守護她!」
一道裂痕出現在冰塊之上,裂紋越來越大。
「砰!」清脆而洪亮的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厚實的冰塊碎了一地。無罪之刃插在腳旁,那漆黑的龍鱗已然消失,雙眼放著血光,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般看著不知所措的眾人,一道鮮血從右手手臂上流下,又一道,源源不斷,值到鮮血包裹住了星茫的右手,緊接著鮮血略微有些暗淡的紛紛流向兩側,明亮的往中間聚攏,暗淡的鮮血佔了大部分最終緩緩凝固宛如一片片堅固的鱗片,而小部分極為明亮的化作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鑲在了這隻魔手之中,星茫的右手,轉瞬間變成了一隻霸道且讓人畏懼的魔爪,而也就在此時,手中的紅寶石射出了一股絢麗而耀眼的血紅色光芒,直穿雲霄。
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遠在鬼谷的司馬獨載驚愕道:「幻界!又一把神器誕生了!」
「喉」天藍色頭髮隨風而揚,藍衣少年躺在樹杈之上伸手摘下一個朵剛剛盛開的花朵:「這個感覺是……狂天嗎?」嘴角微微一敲。
左手拔起萬惡,右手上那可紅得發黑的寶石燃起黑色的火焰,覆蓋了整個右手,輕輕在劍刃上一抹,整把萬惡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那是什麼?」墨語問道:「這火焰感覺好厲害。」
「又一件神器誕生了。」天行左說道:「那黑色的火焰……我想應該是……」
星茫看著周圍的一般人,可憐的雪曦由於冰裂的時候靠得太近,所以直接被炸暈了倒在一旁,幸運的雪曦直接因此被星茫無視了,宣恩童和薛密對視一眼,各自手中光芒閃爍這準備要使用道法,而就在這時星茫卻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薛密反應極快,一道火球射向星茫,星茫腳一頓,伸出右手,接住了射向自己的火球,一捏成灰,一旁的宣恩童剛要移動,冰冷的劍刃,卻架在了他的喉嚨上,星茫冷冷看了他一眼,右手拽起薛密的衣領,眼中放著血色光芒,黑色的火焰覆蓋了薛密的全身,薛密只覺得心痛一冷,渾身傳來無盡的痛楚,哀嚎,失控,最後倒在地上,碎裂成灰。
「絕對零度的不滅火,混沌火。」天行左冷冷的說道:「傳說中只由狂天魔聖才能駕馭的火焰。」
血色的瞳孔中放著冷艷的光芒,黑色的火焰嗤嗤作響。星茫冷冷的看著擂台之下廝殺的眾人,場下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就連天上四位尊級前者也停了下來。手中的火焰熄滅,星茫看了眼已經鬥志全無的宣恩童,萬惡化作一道黑光刻印在星茫的右臂之上,滅去了手中的火焰,抱起了震驚看著自己的鳳靈,向琉璃夢點了點頭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便走下了擂台。
回身看著天空中的四位強者:「戰殿主,還有封神殿主,今日之恩,星茫必定會報答,今日有諸多不便,我先告辭了,日後必當登門告謝。」又看了看冰火雙宗的兩人:「冰火宗你們聽著,今日之事日後必然會向你們討個交代!」說罷向前邁去。
兩旁無論是冰火雙宗,還是封神殿和龍殿的弟子紛紛讓開了一條大道,讓星茫通行。
「哎……」天行左伸了個懶腰,他手中的白弓不知何時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拍了拍身旁震驚的墨語:「戲看完了,撤吧。是時候回聖亞麟域幫竹語做他的葯了。」
聖亞歷644年,春末。天域上各國都發生了許多大事,比如說聖亞領域的二皇女陳月影公主逃婚,鬼谷邊界的山道崩塌,還有讓人在意就是幻界冰火祭的不了了終。
許多不同版本所籌集而成的訊息,而廣為流傳的版本是冰火祭本來正常進行,而突然間發現鳳凰族人混入了冰火祭宗,冰玉宗與火凌宗正準備聯手擒住鳳凰時,龍殿殿主出手阻攔,而封神殿也混進了龍殿,雙方交戰,而那隻鳳凰則趁機逃脫了。
一行三人,風塵補補的來到了幻界南面的城市,閻城。領頭的青年身穿一身黑色勁裝,身後背著一把黑色鐮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右手過著厚實的黑布,看樣子是受了什麼傷,血紅的雙瞳警惕的看著周圍,這雙雙瞳若是在其他地方定會引起一些麻煩,但是唯獨在這座城市會招來尊重和畏懼。原因很簡單,閻城便是封神殿所在的城市。作為封神殿本家的噬神瞳一族,噬神瞳便是他們身份的象徵。
少年身後是一個紅髮雙馬尾少女,少女頭戴著一頂斗笠,臉上掛著紅色的紗巾,遮住了原本美貌的面孔,紅色的布衣穿在少女的身上,顯得精神十足。而少女一旁是一個金髮少年,金髮金瞳,嘴角洋溢著迷人的微笑,儒雅的青衫再生更是顯得無比俊俏,腰間掛著一個人形的玩偶一搖一擺,一把摺扇在手,微笑的發著牢騷:「星茫兄,我們非要去封神殿嗎?」
「我和琉璃夢約好了,定要當堂拜謝他們宗主當日出手相助。日後等風聲小些,我一定也會去龍殿拜謝龍殿主的。而且……」星茫看了看自己的包裹起來的右手:「有些事情我想問一問封神殿殿主。」
天域有一柱、兩塔、四殿、五宗、六脈、三七險禁絕。其中四殿五宗便可以說是天域最強大的九個宗派,位於閻城的封神殿便是這四殿之一。在天域上,力量意味著一切,強大的力量意味著地位與權力,而過於強大的力量則意味著嫉妒與仇視。數百年前,在昊天宗還未崛起時,封神殿才是這世界最大的宗派,同時也是幻界的統治者。三大逆天眼之一的噬神瞳,配合上魔道對於人類的的靈魂有著獨特的殺傷力,由於其太過強大,遭到了全人類的封殺,經歷了數次的圍剿之後,原本強大的封神殿終於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制,最終成為了排名甚至還要在冰火雙宗之下的門派。
來到了封神殿的殿門星茫,來到天域至今,星茫爬過七星塔,在聖亞皇宮迷過路。進過火凌宗,鬧過龍殿,而面前的封神殿卻是星茫感受最深刻的,殿堂可謂小得可憐,應該說小得奇怪,作為天下大宗派,怎麼說也應該可以容納個千百人的屋子,而在外面看居然是就一個四合院的大小,殿門到是十分高大,黑色是封神殿的主色調,而門上兩大顆血色的紅寶石,如同噬神瞳一樣,放著一股壓迫心神的光芒,門口兩個守衛看見有人接近封神殿先是有些警惕的,然後看到星茫的噬神瞳之後立刻放鬆下來,恭恭敬敬的向星茫行禮。
星茫有些好笑:「天下擁有噬神瞳的人很多,不止封神殿,你們這樣大意就不怕我會對封神殿不利?」
一個守衛回道:「封神殿規,普天之下,噬神瞳者皆歸封神殿。」
星茫不知可否的搖搖頭:「麻煩幫我通告一下琉璃夢,就說星茫前來拜見。」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閣下就是星茫公子?那請隨我來吧」
進入封神殿星茫才不由一驚,殿堂裡面也不大可謂一覽無餘,而那守衛卻是走到前面打開了一個開關,地面突然下沉出現了一個無敵的大洞。
「星茫兄,你可知道,一柱、兩塔、四殿、五宗、六脈、三七險禁絕中的兩塔是指哪兩座嗎?」天行左看星茫一眼困惑的樣子說道。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七星塔和地心塔。」
「不錯,哪你可知七禁七絕七險中的禁地反山,險地極反極地嗎?」
「聽說過。」
「那你知道在全大陸那麼多次圍剿下封神殿依然存活下來雖然元氣大傷卻依然還是一方大宗的原因嗎?」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星茫白了天行左一眼說道。
「我想」天行左看了守衛一眼:「這裡便是極反極地的入口吧?」
守衛點了點頭:「正是。」
「封神殿和昊天宗一樣,同樣擁有著兩塔之一的地心塔,只不過地心塔是建立在地心,從上往下建立的。」說著天行左縱身一躍便跳進了洞中,
星茫看了看周圍也跟著天行左跳了下去,星茫剛剛入洞,只覺得突然間天旋地轉,似乎世界都顛倒了過來,一陣不悅的暈眩過去之後,星茫正視眼前這個世界,一片漆黑。守衛跟著星茫下來了,似乎扭開了附近的一個開關,剎那間無數的燈火照明了著地底的世界,一座漆黑無比的大山呈現在自己的面前,遠遠望去,大山之上,幽靜而高聳的的黑塔靜靜矗立著,這座高塔沒有七星塔那麼宏偉,那麼華麗,卻如同一把利劍這天而立。守衛走到星茫身旁,恭敬的行禮道:「星茫少俠,歡迎來到極反極地,這座便是雙塔之一屬於我們封神殿的地心塔。」
「所謂極反極地便是天地兩方所反,天為地,地為天。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看到的天空其實便是地心。」天行左解釋道。
星茫抬頭看看「天」,「天」上到處閃爍著點點光輝,如同長夜裡漫天的星空:「那些是什麼?」
「是一些礦石,反射了火光。」守衛答道。
星茫又看了看這漫天的「星空」,微微笑道:「看來封神殿主也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啊。」
當跟著守衛來到了地心塔面前時星茫收回了之前所想封神殿很小這種不切實際的思想,因為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看著面前的高聳的高塔:「封神殿真實厲害,不禁在地上的世界稱霸,想不到地底的世界也擁有那麼一片星空。」
來的路上星茫已經了解清楚了,封神殿因為極反極地的原因建立於地下,不過也因為極反極地的範圍不大所以並沒有坐擁整個地底世界,不過整個極反極地都是封神殿的地盤,確切的說閻城這座表面普通的城市的地下便是封神殿。而可笑的是極反極地被稱為險地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封神殿那臭名遠揚的名聲,作為封神殿的所屬地,普通人都認為一旦進入了封神殿便會被做出傀儡,抽成人幹什麼的,久而久之,極反極地就成了險地。而作為封神殿頭頭們居住的反山自然而然的成了禁地。
地心塔一共有九層,不過卻沒有七星塔那麼高大,而佔地也沒有七星塔那麼大,不過分層布局卻是和七星宗差不多,前三層便是為弟子們提供一些修鍊場所第地方,中三層負責處里內務、外交。最上面三層,是封神殿的閣主殿主休息工作的地方,和昊天宗一眼第二層便是藏經閣,封神殿的藏經閣也是天下聞名的。如果說先修鍊強大的道法,那麼昊天宗的藏經閣最好的地方,不過如果先修鍊什麼奇門異術那麼封神殿的藏經閣會滿足你的。
琉璃夢似乎很早就知道星茫來了的消息,已經等在了地心塔下,看見星茫,無神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到的激動,瞬間化作烏有,朝星茫點了點頭,對守衛說了幾句,守衛便離去了。
「隨我來吧,殿主有請。」
這個世界原本最高曾經是天柱頂,後來天柱斷了,這個世界最高的的地方變成了七星塔的星耀層,而這個世界最低的地方那便是地心塔的地心層。華麗麗的星茫獲得了天域很多旅行愛好者亦或者是冒險家想要獲得的成就:上天入地。
沒有昊天宗那麼華麗,地心層反而顯得有些蕭條。星茫看著眼前這位曾經飛在天上身材傲人,風韻猶存的殿主,猜測著這個修鍊到尊級的傢伙到底幾歲了。心頭這樣想著,不過還是十分恭敬的向著封神殿殿主鞠了一躬:「晚輩星茫拜見殿主,那日多謝琉璃殿主的救命之恩。」
「哼,冰耀升和火湮那兩個糟老頭子,一天到晚閑著無聊就想要找人來圍剿我們封神殿,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次到也出氣。」
「……」星茫
「如何喜歡我們封神殿嗎?」
「不討厭,不過我不會加入的。」
「本殿殿規。」
「噬神瞳者,皆為封神殿弟子嗎?」
「你小子還沒有加入封神殿就已經知道殿規了。」
「這條殿規似乎太……」
「你不加入算了,我封神殿也不差你這麼一人。」封神殿殿主說道:「不過,這次因為你我封神殿可算是得罪了冰火雙宗,不會認為你一句多謝,鞠一躬就可以了吧。」
「我僅僅匹夫之力,不知道能為殿主做什麼。」
「讓你入殿你也不肯,真是的,我要你記住,你今天欠我我們封神殿一份情,若我封神殿日後有難。」
「我定當全力相助。」
「我不要你全力相助,我只要你不要站在我們封神殿的對立面。」
「……」
「你的噬神瞳……」
「殿主,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從小就是孤兒,不知父母,我想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噬神瞳,殿主可有什麼線索。」
「正如你說的,天下噬神瞳的人雖然很少,但也很多,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封神殿的。」殿主想了想說道:「看你劍道天賦倒是很不錯……莫非你是凌天師叔祖的後代吧。」
「凌天師叔祖……」星茫想了想:「殿主說的可是飛凌天前輩?」
「恩」殿主點點頭:「他和你差不多,雖然有噬神瞳但是用的卻是劍道。」
「額……那個……殿主我想你想多了。」星茫頓了頓:「他是我的老師。」
「……」
「……」
「師叔祖是你的老師!!他現在你身在何處?」殿主似乎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師叔祖還活著,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星茫看著眼前這位興奮的殿主想起了和天行左聊天時,天行左說過的:「飛凌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當算是這整個幻界的統治者吧」搖搖頭:「殿主,老師說過讓我不要透露他的行蹤,不想被打擾。」
「你既然還是飛凌天師叔祖的徒弟,按輩分算,你還在我之上,我姓飛名寂羽,你既然不想入我封神殿,就叫喚我名字即可,師叔祖依然健在。不過既然你不是師叔祖的後人,那……你的名字是如何來的?」
「不知道」星茫答道:「自我有意識以來,我就有了這名字。」
「星茫……星……」飛殿主不再說話陷入了思索中。
看著思考的殿主星茫想到,這飛殿主居然叫飛凌天師叔祖,而自己是飛凌天的徒弟那這位閻殿主還應該叫自己一聲師叔來著,不過既然他叫飛凌天師叔祖那麼飛凌天必然是封神殿的一員,自己是飛凌天的徒弟,自己也是封神殿的呀,不過墨語也說過,飛凌天后來離開了封神殿,選擇了劍道,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和這封神殿有幾分緣分吧。
「不行,沒有印象。」殿主說道:「我封神殿從古至今便沒有星這個姓氏。」
「這樣啊,多謝宗主。」
「恩……我聽說你去過昊天宗七星塔的星耀層?」
「恩。」
「與我宗地心層相比如何。」
「說實話,感覺比這裡華麗得多。」
「你還真是敢說。」殿主微怒道:「算了,誰叫他們是第一大宗呢。我聽說昊天讓你去他們的藏經閣看了一天選了一本書是吧?」
「額……是這個樣子的。宗主你……」
「你對我的藏經閣有興趣嗎?」
「……」
「我讓你看兩天,選兩本書。」
「……」
「大小姐,你知道嗎,很多人自身生來就有獨有的天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地心層的,作為星茫的同伴,鳳靈和天行左被星茫華麗麗的丟在了地心塔的七層,也就是琉璃夢的天使閣所在的地月層。
「什麼意思?」鳳靈問道。
「就拿你們鳳凰族來說吧,浴火重生不就是你們獨有的天賦嗎。」
「是啊,那又怎樣?」
「如果把噬神瞳安在你的眼睛上那麼你是不是同時擁有噬神瞳的瞳技和浴火重生了這樣的兩個天賦技能了?」
「恩。」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很奇怪,逆天眼多是按照血源繼承,但是我聽說這封神殿並沒有星這一門姓氏。」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也有逆天眼嗎?」鳳靈停頓了半餉:「是啊這麼說來為什麼你會擁有霸王曈呢?」
「……誰知道呢……」
「不說算了,那你說星茫為什麼會有噬神瞳啊?」
「本來我還不確定,看見了雪曦之後我便確信了。」
「雪曦獲得制裁瞳,我想是因為她的修鍊方式,常年冰封在厚實的冰塊中,被動的看著周圍的人變化,久而久之,她的眼睛便隨之進化,最後成為了制裁瞳,擁有著看透與還看破的能力。」
「不對,星茫告訴過我他從小就有啊。」
「我的意思是,逆天眼是可以憑藉後天獲得的!!」天行左笑著說道:「而星茫應該也是後天獲得的逆天眼!」
本來身為閣主的琉璃夢由於其年齡太小,雖然已經是閣主但是還是沒有資格進入藏經閣,但是在星茫的要求下,陪同著星茫進入了地心塔的藏經閣之中。
「其實,我想問你……」星茫一邊看著一卷卷的秘籍說道:「你還記得你看見星夢的地方嗎?」
「啊……星夢……」琉璃夢一驚,有些吞吐的說道:「額……是一次任務是否看到的,你要做什麼。」
「我想去看看,看看她最後……」星茫突然停了下來:「我想為她,立座碑。」
「我想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沒事,我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地方……」星茫回頭看著琉璃夢,笑得有些凄慘:「祭奠一下我唯一的家人。」
三天之後,在反山後山之上,豎立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愛妹星夢之墓,龍鱗之劍星茫。
「琉璃夢啊,若是有空的話,幫我為她燒柱香吧。」這是星茫離開時對著琉璃夢說的話。看著為自己立下的墓碑,琉璃夢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傷。
星年少,少女夢。彼之姓,夢之名。
星划落,夢隨破。琉璃色,月茫茫。
星無痕,鎖心魂。少女淚,幾時盡。
幕中光,點星光。心顫顫,星湛湛。
琉璃夢,夢琉璃。少年歸來,伴朝暮。
涙淚淚,涙淚淚,琉璃亦夢,空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