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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三大邪術

  我的後背更涼了!胃又抽了一下!我記得那窗子明明是緊閉的!


  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把它打開了,是陶伯發現我們,還是說陶靜出來了!!!


  四周的黑暗好像就要壓到我身上,我感到我的頭髮正豎起來。


  耳邊牙關相互撞擊發出的「咯咯咯」聲響起,我瞥一眼凌嘯汀,他臉色很難看,全身都害怕的僵硬了。


  「要不,我們.……我們回去吧。」凌嘯汀渾身哆嗦的厲害,扭著頭朝著旁邊一個勁的看。


  我一咬牙,說來都來了,還是先看看。


  說著我拉著渾身僵硬的凌嘯汀慢慢的靠近陶伯的屋子,像是個小偷一樣偷偷的趴在窗口朝著屋子裡看。


  破舊的窗檯散發著陰冷腐朽的氣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往我鼻孔里鑽,這種味道只有屠宰場才會有。


  一股不安的感覺圍繞著我。


  我心裡隱隱約約地有種預感,或許陶靜就在裡邊等著我和凌嘯汀。


  我很想立刻轉身走人,但那漆黑的屋子像是有一種魔力,不斷的吸引著我,我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對著我說,向裡邊看,向裡邊看。


  屋子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屋子裡的裝飾,耳邊除了我和凌嘯汀那沉重的呼吸聲,什麼聲音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的我雙眼漸漸適應了屋子的黑暗,稍微能看的清楚周圍的一切。總是模糊的看清楚了裡邊的構造。


  屋子裡的裝飾很簡單,也就一個女人的梳妝櫃,一張破爛的木板床,床的四個腳都已經爛的不成樣子,好像一躺上去整張木床會因為受力而散架。


  這應該是陶靜的陶靜的房間了。


  「喂!」凌嘯汀輕聲對我叫了一聲。


  我扭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我……我怎麼感覺有人站在我旁邊,跟著我一起向裡邊看啊?」他的聲音很小,小到我幾乎聽不到的程度。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就更怕了,怕的甚至忘記了自己也會道術,會抓鬼。


  這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對於未知的恐怖第一時間表現出現的恐懼。


  就在我扭頭再次看向房間的一瞬間,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個黑影,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們。


  背後的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背上,不用手去摸就知道濕成了一片,大顆大顆的汗珠從腦門上流了下來.……

  因為太過於驚恐,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出一個大概。


  好像是很多人站在屋子的陰暗處,正笑眯眯的看著我們。


  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難不成……難不成整條村死的人都在這裡嗎?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一想到很多亡魂在屋子裡看著我們,我渾身的汗毛都不由得豎了起來。


  我和凌嘯汀大氣都不敢喘,雙方就這樣互相僵持,屋子裡的「人」不動,我們也不敢動。


  我只能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黑色的人影。


  突然,放在窗台上的那一盞煤油燈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而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我同時也看清楚了屋子裡的擺設。


  原來屋子裡那些黑影全都是紙人,男男女女都有,它們都沒有鼻子,也沒有眼睛。只有一張微微翹起的嘴,似乎在嘲諷著我,感覺陰森滲人。


  有好多紙人被懸挂在空中,只能稍稍看到一雙腿在空中前後搖晃,像極了被吊死的人。


  最恐怖的是一個女紙人,臉上沒有任何五官,但是卻有著一頭長長的黑髮。這女紙人被人擺坐在梳妝台前,一隻手拿著一根眉筆,一手放在臉上,像是在給自己化妝。


  屋子的地板上血跡斑斑,床上,柜子上還殘留著一些沒擦乾淨的血跡。


  整個房間看起來猶如修羅地獄般!

  我想跑,可腳卻生了根,大腦也失去了控制肢體的能力。


  下一秒,在如鬼火一般恐怖的微光照射下,一張慘白無比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陶伯!


  看到陶伯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就叫出聲,應該是說,我已經叫出聲了,可聲音完全卡在了喉嚨里。


  凌嘯汀像個女人一樣,手指死死地抓著我的大腿,指甲都已經因為太過於震驚,扣進了我肌肉里也不知道。


  我此時也已經忘記了疼痛,腦子裡全都是同一句話——陶伯發現我們了!


  不過很快的,我發現陶伯像是沒看到我們一般,直徑走到了床頭的位置,用手抱起了一個東西,等到他轉身我才看清楚,他手裡抱著的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大小,用銅製作而成的銅缸。


  有點像東北那邊村子里用來腌制蘸醬的缸,只不過是小一號的。


  見陶伯沒有發現我們,我和凌嘯汀心裡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是心中不免的有些好奇,陶伯為什麼要在床頭放一個銅缸?屋子裡還有那麼多紙人是什麼意思?

  我緊閉呼吸,身子蹲的矮一些,只露出兩隻眼睛從窗子外看陶靜的房間。


  陶伯抱著銅缸走到房間的西南方向,用手很親切的摸了摸銅缸。


  在燭光的照射下,銅缸上全都是血跡,還有很多血液從銅缸里流出。


  在銅缸上面好像還刻著什麼圖案,很潦草,有點像是飛禽走獸,還有一些甲骨文之類的文字。


  過了半響,陶伯很恭敬的把銅缸放下,在銅缸面前放著一個舊娃娃,然後掏出三支香點燃,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我只看到他袖子一揮,香就燃了。


  看到這一手,我就知道自己和陶伯的差距有多大,他當初還騙我說什麼不會道術。


  陶伯對著銅缸三拜九叩,嘴裡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臉上滿是虔誠的神情。


  過了好幾分鐘,陶伯猛地睜開雙眼,把手伸入銅缸里。


  等陶伯把手從銅缸里拿出來的時候,我差點就把隔夜飯給吐出來,這簡直是噁心到了極點。


  一個類似人心臟一樣的東西在陶伯手中跳動,一下.……又一下。


  陶伯彷彿不知道噁心兩個字怎麼寫,把手上的噁心的東西放在嘴巴里大口咀嚼。


  我的心怦怦亂跳,渾身顫慄,五臟六腑都在痙攣,食道收縮蠕動十分的難受,一股股噁心之感涌到喉嚨,想嘔吐的欲、望不斷的折磨著我。


  鮮血,從陶伯的嘴角處淌了下來。


  他的嘴裡發出嘖嘖嘖的攪動口腔的聲音,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陰氣森森。


  我使勁的踮起腳尖,讓自己的腦袋伸進窗戶,從上至下看的更清楚一些。


  銅缸里堆滿了血淋淋的內臟,一顆眼珠子漂浮在血水之中。


  接著,陶伯那血粼粼的手伸入缸里再次打撈了幾下,緩緩掏出來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


  我仔細一看,先是驚恐,轉而是怒火攻心。


  那是一張人的照片,照片被血水所浸泡,看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誰,但從照片里,模糊的長發能看出是一個女人!

  在女人眉心中間,也就是人的命門所在的位置,用一根長相奇怪的鐵釘釘著一張那張照片。


  邪術!


  我突然想起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在哪裡見過,在《陰陽二十四·本臟篇》里有過記載。


  這是最陰毒,也是最噁心的法子。


  施法之人要挖出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又死於陽年、陽月、陽日、陽時之人的屍體。


  而且這個人必須是淹死的。


  在屍體下葬之後的三天,把屍體挖出來之後用產婦的羊水,胎盤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祭過靈嬰(既剛剛出生就死的嬰兒)之後混合著血水吃掉內臟。


  被施法之人的照片一直被這些陰物所浸泡,眉心又被棺材釘釘上,那就代表著被施法之人將會和陰曹地府聯繫在一起。


  只要釘子沒有被拔下,那被施法之人必定會一天天的痛苦而死,而且她的「聽戶」(耳朵),招子(眼睛),所看到的和所聽到的全都來自另一個世界。


  用簡單易懂的話說,就是人活著,靈魂卻已經進入了地府,受到酷刑的折磨,一直到把靈魂折磨得灰飛煙滅,那人也就死了,而且永不超生!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這邪術最厲害的一點。那就是和這照片上所有有關係的人,親朋好友,全都會和照片上的人同等下場。


  這,也被歸葬派稱為三大邪術之一。


  因為一旦施展,那就是和古時候皇帝下的「誅九族」一樣的道理,會死很多人。


  而施法之人也會受到同等懲罰,墜入地獄永不超生,每天受到割舌剜心,剝皮等等的酷刑。


  我一直以為,這就是個傳說,出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又死於陽年、陽月、陽日、陽時之人,還是淹死的去哪兒能找到啊?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今天,讓我碰上了!

  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誰啊,若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有人會這樣弄。
……

  就在這時,陶伯那雙幽靈似的雙眸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朝著我們這邊掃了過來。


  下一秒,陶伯那張恐怖到極點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嘴角上海佔滿的紅色鮮血。


  這張臉就貼著我鼻尖的位置,他一臉的恐慌和憤怒,還有那被人捉到的羞惱,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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