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若說之前，鍾國愧對顧卿雲還隱忍著憤怒。
那麼當下，卻完全不把顧卿雲放在眼裡。
「長公主與其擔心秋大人。倒不如擔心自己。」他陰狠的盯著顧卿雲，皮笑肉不笑，語氣里儘是幸災樂禍和輕視：「長公主與梅蘭大人夜夜纏綿，荒廢朝政，置太史大人和丞相大人的生死與不故是小。荒廢朝政，無視百官與百姓，任由漠北戰亂，死傷無數，城池被奪才是大事。
身為大隋國的皇長公主，日後是繼承這大隋的大統。長公主如此是要將大隋的天下，大隋的百姓置於何處？老臣斗膽勸長公主，莫要成為千古罪人。」
顧卿雲相信鍾國愧，早就從顧如沁那裡得到鍾秋亮已死的消息。再加上如今，自認為抓到她的把柄，便不將她放在眼裡。
想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她被廢儲，指日可待了。
薄唇一勾，顧卿雲冷冷一笑：「鍾大人的話，讓本宮醍醐灌頂。鍾大人是大理寺少卿。秉承國法處事，眼下，正有一件困擾鍾大人多年的案子，終於要浮出水面。不知鍾大人大可有興趣。」
顧卿雲說這話的時候，不在看鐘國愧，而是扭頭看向皇太后的宮殿，眉眼間的邪佞越發的深了：「近年來京都失蹤數百名年輕少男，雖說最後都平安歸來。但卻都變了傻子。大理寺和六扇門一直未能查到兇手。」
說到這裡，顧卿雲的眸光，又回到鍾國愧的身上，「本宮下六部學習，鍾大人是本宮的半個老師。本宮追查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讓大史大人混入敵人內部。終於查到蛛絲馬跡。太史大人不必急著走。隨本宮一同審理此案。不久后，六扇門的定國候，也會趕來。」
鍾國愧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他知道顧卿雲和太史大人前段時間，一到夜晚便女扮男裝在京城活動，就是為了引出那個採花大盜。
可近幾日，便聽聞她身子不適。太史大人也被困於陣法，有生命危險。鍾國愧不相信，顧卿雲能夠追查出來兇手。
大理寺和六扇門追查了幾年，也未曾查到兇手。
憑顧卿雲和太史大人兩個人，這般輕易追查到兇手，他根本就不相信。
不過，既然顧卿雲這般說，身為大理寺少卿，他只好留下來。
他也要看看顧卿雲，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如果，是想班門弄斧，隨便抓個人來為自己立功，奪回監國穩住儲君的位子，他一定不會讓她得逞。
「若此話當真，本官自然要見識見識長公主的能耐，如何抓到兇手。」他毫不譏誚的道。
顧卿雲也毫不在意鍾國愧的輕蔑與譏誚，向鍾國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鍾國愧也毫不客氣，絲毫不顧顧卿雲的面子，順勢而行，竟順著顧卿雲的請勢先一步走到顧卿雲的前面，朝皇太后的宮殿走去。
皇太后聽說顧卿雲闖入她的宮殿，當即大怒，便要去處置顧卿雲。
誰知，她才出內殿，便看到去而復返的鐘國愧，她一愣，正要開口，卻又看到隨便進來的顧卿雲。
眸光一厲，威嚴的絞著顧卿雲，厲色道：「長公主，你還知道來見哀家、你的眼裡，還有沒有哀家這個皇祖母。」
顧卿雲邁著步子，走到皇太后的面前，淡漠一笑，跪在地主給她規規矩矩的請安行禮：「皇祖母息怒。雲兒未能及時來見皇祖母，是有原因的。雲兒終不復父皇厚望，歷盡半個月的時間，終於追查出令京都年輕男子失蹤的兇手。所以，特來向皇祖母請示。」
皇太后聽后的反映和鍾國愧一樣，先是一怔，后又鄙夷的哼了一聲：「當真？」
顧卿雲勾勾唇：「不敢欺瞞皇祖母。」
皇太子冷冷的瞥了一眼顧卿雲，在周公公的攙扶下，回身坐上大殿上的正座，居高臨下的看成著顧卿雲，「我們的長公主，如此有能耐，那麼兇手呢？」
顧卿雲抬起頭，看著大殿上的皇太后，抿了抿唇，皺眉道：「回皇祖母的話。兇手身份特殊。雲兒不敢抓。」
顧卿雲這話一出，讓皇太后和鍾國愧堅定顧卿雲又在和他們耍花招，無非是為了監國之事。
皇太后靠在金座上面，斜視著顧卿雲，涼涼道：「笑話，皇太長公主親自查案，誰不給長公主面子，還有什麼人是長公主你不敢抓的。」
顧卿雲幾不可眼的眯了眯雙眼，望了皇太后一眼，便又垂下頭：「雲兒不敢拿僑，此人，雲兒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抓。」
顧卿雲堅持賣關子，讓皇太后和鍾國愧不免沒了耐心，一看她就在耍花招。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是公主皇子犯法，也要按大隋律法處置，長公主何需賣弄關子。莫不是長公主是信口雌黃。根本就沒有抓到兇手。」鍾國愧挑事說道：「還是長公主以為在皇太後面前這樣說，就可以為長公主沉迷美色，置大隋的疆土不顧脫罪。」
皇太后顯然也是這麼覺得的，很不耐煩的道：「國法面前人人平等。身為皇長公主也難逃其罪。」
顧卿雲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皇祖母說的對。雲兒明白了。」
正在這時，殿外又傳來一道通傳聲：「啟稟回太後娘娘，六扇門的定國候前來求見。」
皇太后心中一疑，這定國候是皇上賜封的，也是皇上的人，與她處於對立中，除了她傳，從未來給她請安。怎奈今天卻主動來求見她。
眸光在顧卿雲的身上掃過，一閃而逝的深意，很快便明白了一定是顧卿雲搞的鬼。
看來顧卿雲是有備而來。
「傳。」一聲威嚴落下后，一位年約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身官服的走踏入了大殿，銳利的雙眼一掃，便從顧卿雲的身上移開，來到殿下撩擺而跪：「老臣參見皇太后，皇太后萬福金安。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罷，又朝顧卿雲作揖。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眸光嚴肅中透著幾分不屑：「定國候往日連哀家這太液宮都不踏足一步。今日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定國候管仲平看了一眼顧卿雲，又看向大殿上的皇太后，如實道：「方才太史大人前來見老臣，說長公主抓住了犯案累累的罪犯，請老臣前來調查。」
管仲平沒有回答皇太后前一個問題，很顯然，默認了皇太後方才的話。換個說法，如果不是因為罪犯，他根本不會來太液宮。
皇太後知道管仲平的為人，性子剛正不阿，純屬一根筋，這樣的性子讓他在官場不知得罪多少人。
如果不是皇上給他定國候的候爵之位，讓他成為六扇門的候王，他哪還有命活到現在。
「哦，看來長公主，是掌握了證據。」皇太后眯著凌厲的雙眼睨著顧卿雲，不怒自威道：「兩大司法的國卿都到了、長公主還賣什麼關子？」
顧卿雲從上站起來，看向一旁的管仲平，笑道：「候爺是六扇門的負責人。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本宮想問候爺一個問題。天子犯法與庶名同罪。那麼，如果作案兇手是皇上，是皇太后，又如何置？」
聽聞，眾人一怔。
皇太后和鍾國愧的臉色當即變了。
管仲平也沒料到顧卿雲會問這個問題。但看顧卿雲的眼神，問這個問題一定別有深意。
當即，便道：「那是自然。」
說著，看了皇太后一眼，又磕了一個頭，俯下身子，把問題拋向皇太后：「長公主若是不信老臣，便可問問皇太后。」
這個問題拋向皇太后，皇太后的臉色一變再變，這明顯是在給她下套。
「放肆。」未等皇太后發話，一旁的周公公便一聲厲呵，怒斥道：「皇太后同皇上，一乃天下之主，一乃天下之主的母后。便是這天下的王法。又豈會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