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冊立為諸君:入六部學習
靖嬤嬤欲言又止,讓顧卿雲有些失落,如果,連靖嬤嬤都不清楚,原主以往每每毒發時,是不是阿塵在替她解毒壓制,那恐怕,除了原主和阿塵本人,再無其他人知曉。
「罷了。這件事情,先不讓聖主知道。」靖嬤嬤既然知道聖主的存在,想必也是見過聖主,亦或者是認識聖主。
她不想讓阿塵知道,她在暗中調查他。
況且,阿塵之前說,她們倆人之間合作的條件是,她登基為女帝,幫他殺了公儀灝。
那麼足以可見,阿塵和同公儀灝是對立的敵人。
靖嬤嬤連她和阿塵有沒有肌膚之親,都不曉得,那麼肯定也不知道,阿塵和公儀灝之間的恩怨,她也沒必要去問靖嬤嬤。
畢竟,靖嬤嬤雖然知道原主與聖主的事情,看起來像是原主的人。
可事實上,卻也不簡單。
是以,她決定還是保留疑問,自己調查。
或是,讓百曉樓調查。
「快到十五月圓了,公主體內的蠱毒恐怕又會不安份,以往都是聖主替公主抑制蠱毒。如今,有素和神醫在,公主還需要聖主為公主抑制毒性嗎?」給顧卿雲整理好衣服,靖嬤嬤道:「如果需要聖主解毒,老奴也好通知聖主來見公主。」
顧卿雲秀眉一蹙,瞳孔閃過一絲深沉,靖嬤嬤果然只知阿塵的存在,卻不知阿塵,就在宮裡。
如此看來,原主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靖嬤嬤,想來,並不是全然信任她。
「不了。有素和神醫在,不勞煩聖主,以免,讓人知道他的存在。」顧卿雲深深的看了一眼靖嬤嬤,道:「走,陪本宮去看望父皇。」
靖嬤嬤心裡有些訝抑,這段時間,顧卿雲像是變了似的,自從之前夜出皇城,去了百曉樓,后又去了霍城,回來之後,便甚少讓她跟著出門,似乎,在刻意疏離她。
她知道,她定是查到了什麼,才會如此懷疑不信任她。
如今,竟讓她跟隨,委實讓她有些愕然。
「是,老奴遵公主命令。」靖嬤嬤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領著顧卿雲出了公主殿,東宮……
暖玉閣
顧卿雲和靖嬤嬤到時發現,皇太后和顧如沁竟也在,其他幾位公主,顧以澈也都到齊了。
百官由公儀灝,傅文海大學士,還有戰天朗站在隋帝下首。
顧卿雲徑直走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給隋帝和皇太後行禮,道:「兒臣給父皇請安,給皇祖母請安,願父皇,皇祖母,吉祥如意,萬壽無疆。」
隋帝煞白著一張蒼老了幾許的臉,連連咳了幾聲,看了一眼跪在殿下的顧卿雲,又看向孝仁公公。
孝仁公公領會其意,點了點頭,拿出一道聖旨,來到大殿下的顧卿雲面前,打開手中的明黃色聖旨:「聖旨到。」
眾人一見,面色一變,都心知這道聖旨意味著什麼,立刻烏啦啦的跪在地上。
顧如沁看到那道聖旨時,眼瞳里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暗芒,轉而,走到顧卿雲的身旁跪了下來,顧鳶,顧以澈和顧凌嬌,顧如鳳幾人,也紛紛跟著跪下。
百官們,一顆心提了起來。
諸君之位,到底會落在二公主顧如沁身上,還是長公主顧卿雲。
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是緊張而又期翼的。
皇太皇的臉色很陰沉,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
隋帝大病初醒,整個人顯的很是脆弱。
但身為帝王,與生俱來的天家霸氣展開,令人自內心顫抖。
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寂靜。
那種無形的力量,壓的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隋帝掃視了一眼跪了一殿的大臣和公主皇子們,抬了抬手,道:「孝仁,宣讀聖旨。」
孝仁公公回頭向隋帝,彎了彎腰:「是,皇上。」
皇太后眯著厲眸,出了聲:「皇上,當真要把這大隋的江山,拱手讓給一個外人。」
皇太后這翻話,讓人捕捉不透?
無論立哪位公主為諸君,還不是隋帝的子嗣,怎會落入「外人」之手。
一時間,百官心裡熱鬧了起來,紛紛猜測皇太后這翻話的意思。
顧如沁不著痕迹的瞟了一眼顧卿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刻意壓低聲音道:「看來皇妹要恭喜長姐了。」
顧卿雲也在揣測皇太后那話的用意,聽到顧如沁的聲音傳來,她眼底噙著一絲譏誚,並不搭理她。
「母后如今一定要參於兒臣這朝中之事?」隋帝扭頭看向皇太后,眼中沒了往日的恭順,「還是說,母后相要參於,戰家勾結趙國靜王,指使奴隸作亂之事?」
皇太後面色難看,深吸了一口氣:「皇帝這話嚴重了。皇帝是這隋國的帝王,揮手間伏屍百萬,哀家只是提醒皇帝,諸君乃是大隋未來的帝王,皇帝為了天下子民,要三思而慎選。」
隋帝神色越發的凌厲:「母后說的有理,諸君之位非比尋常,如同這鎮國將軍,若是錯選了人,他朝手握兵權,擁兵自重,必生自立為王,叛亂篡位的心。是嗎,母后?」
隋帝當著百官的面,全然不給皇太后的面子,處處提及戰家作亂之事,也意味著,戰家之所以敢作亂,那是因為有皇太后在背後撐腰,又有二公主爭奪諸君。
奴隸暴亂一事,隋帝不相信,與皇太后和二公主沒有關係。
只不過,一個是自己的母后,一個是自己的女兒,此事若是搬到檯面上來,只會讓皇家顏面丟失,讓人笑話。
皇太后被隋帝反問的接不上話來,也知道隋帝這回是鐵了心,是以,她再說什麼都沒用。
若是戰家沒有犯事,她還能阻止一把。
可戰家一犯事,皇帝必然要剷除戰家的勢力。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他又豈會放過。
「這是皇帝的政事,哀家老了,還不能知道能活幾年,什麼也參不了了。」她說著,由伺候她的兩個公公扶了起來,下了鳳座,「哀家乏了,就不陪皇帝在這兒聽政了。」
說罷,下了大殿,越過顧卿雲,百官,出了暖玉閣。
皇太后一走,孝仁公公終於找到機會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登基以來,大隋國風調雨順十數春秋,可感上蒼,惜年事漸高,於國事有心無力,長公主,字卿雲皇長子嗣,俊秀篤學,穎才具備,事國軍,翻冤案保明臣,安叛亂,出良策,甚恭大感。事百姓,甚憂,事手足,甚親,周於百行,仁為重任,特冊立為諸君皇長公主,以安萬物,以固國本,所司具禮,以時冊命,受百官朝拜,欽此。」
聖旨一落,百官縱然心知結果,仍然不甘。
尤其是鍾國愧一黨的人。
可此時此刻,誰又敢不怕死的,站出來抗旨?
二公主顧如沁也沒這個膽子。
不但如此,她還要跪向顧卿雲參拜。
「參見皇長公主,皇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如沁參拜聲一落,俯頭在地。
身後的百官,齊聲高喊:「臣,參見皇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卿雲抬頭,伸手接過孝仁公公遞上來的聖旨,高舉在頭上,看向龍椅上的隋帝,恭敬道:「兒臣領旨,謝主隆恩,兒臣定不會負國之重任。叫父皇失望。」
隋帝看著她,點了點頭。
顧卿雲手舉聖旨,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過頭來,百官跪俯在地三朝拜,她道:「眾位大臣起來吧。」
百官齊聲應聲而起。
顧卿雲回首看向隋帝,見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不由擔心道:「父皇,您的身子還好嗎?」
隋帝擺了擺手,又是一陣猛咳,「長公主,自今日起,你便是諸君皇長公主,明日便入六部學習。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父皇。您要保重龍體。」顧卿雲道。
「是,皇上。」百官恭敬應聲,「請皇上保重龍體。安國之太平。」
隋帝大掌一揮,讓孝仁公公扶著他下去歇息。
隋帝退下,顧卿雲走到素和淵的面前,擔心的問:「父皇的病如何?可有好轉?」
素和淵道:「你不必擔心。皇上的病情只要好生要息一段時間,便會慢慢的好起來。」
顧卿雲聽了他這話,放心不少,道:「淵,這段時間父皇的身體就交由你和太醫令來調養。」
素和淵眸光微微一閃,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你別忘記,你的身體也歸我。」
顧卿雲抬手在他的臉龐上捏了一把,嬌媚的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的身子自然是你的。」
素和淵眸色一深,「證明給我看。」
顧卿雲毫不在意,走上來的顧如沁和顧如鳳幾位公主,以及傅文海等大臣們的眸光,踮起腳尖在素和淵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
轉而,又來到公儀灝的面前,眼波流轉,嬌笑嫣然:「灝,你瞧,淵好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硬是要本宮證明有多寵他。」
公儀灝抿唇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看向素和淵道道:「皇上的臉色不太好,你同太醫令去瞧瞧。」
素和淵忽視著周遭眾人的眸光,朝暖玉閣的內殿走去。
百官們一陣嘆息,這皇長公主如此放蕩,大眾逛之下成何體統,這般輕浮,如何擔當諸君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