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不許傷害自己:親手編織姻緣繩
素和淵把碗里的葯,端到顧卿雲的面前,交到她的手裡,讓她服下后,回身看向公儀灝道:「七星海棠的毒藥,就必需要以七星海棠來解。而七星海棠這種毒藥,只有西域崑崙的雪域冰川,才附和培養七星海棠的條件。且不說,七星海棠的存活率,縱然崑崙有此葯,他也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想要保住他的命,就要看長公主,怎麼做了?」
「事關雲兒何事?」庄耀宇黛眉微蹙,深深的凝了一眼顧卿雲,陰晴不定的眸子又看向素和淵。
公儀灝也難得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復到慣有的風輕雲淡,「莫不是,讓長公主向皇上請命,速派人趕往崑崙尋找七星海棠?」
素和淵淡漠道:「我說過,他撐不到,尋找到七星海棠回來。如果,長公主想要救他,就要有所犧牲。」
顧卿雲大概也知道,素和淵這麼說的原因,心下一片瞭然,端著手裡的葯,看向昏迷的范安南道:「用我的血來抑住他體內的毒。直到尋找到七星海棠。」
庄耀宇和公儀灝一聽,臉色都不由的發生了變化。
顧卿雲仰著脖子,把碗里的苦藥喝了下去,喘了一口氣,繼續道:「只要我每天,喂半碗血給他喝。他就不會死。」
素和淵走到床邊,拿起范安南的手腕,摸上脈搏,扭頭看向顧卿雲,道:「準備好了嗎?」
顧卿雲看著手裡空空的碗,抿唇半響,朝素和淵點了點頭,然後,撩起衣袖,解開手腕上的紗布,拔出自己的匕首。
「所以,你手腕上的傷,就是因為替她解毒而傷的?」公儀灝微凝著眸,清淵般的眸光如冰川般望著她。
他早該猜到,她手腕上的傷和范安南脫不了干係。
他起初只以為,是她練劍不小心傷的。
可卻沒有想到,居然是為了給范安南的喝血,而划傷的。
她的心有多大?
竟為了范安南,置自己的身子於不故。
「嗯。」下刀子的手頓了一瞬,顧卿雲回頭看向眉宇沁著冰霧的公儀灝,嘴角微揚,「我不想睛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眼前。我必需要救他。而且,我剛才喝了葯,能撐住。」
握著的匕首,狠厲的划向手腕。
一隻手掌,驀地握住她的手腕。
顧卿雲手腕一疼,抬頭看向握住自己手腕的人,微微皺眉:「耀宇,放手,你弄疼我了。」
庄耀宇把她手裡的匕首奪了下來,臉色陰沉的看著她,「你是打算,負傷去見皇上和幾位公主嗎?還是你打算輸給她們?」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顧卿雲笑了笑道:「只是留一點血,暫緩他體內的毒性,不會……」
「我不允許,你為了任何人,而傷害自己的身體。」手掌一揮,匕首從他的掌心擲了出去,插入寢殿內的屏風上面,庄耀宇抬手點住顧卿雲的穴道,將她攔腰抱起,回頭看向素和淵,眸光陰鷙森冷道:「素和淵,你不知道你接近她到底是什麼目地。但諸君選舉大會對她來說,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我要她完發無傷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你若亂她心智,傷她身體,我定不饒你。」
說罷,抱著顧卿雲出了南苑。
公儀灝目送著庄耀宇抱著顧卿雲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深意,扭頭看了一眼,面色依舊,波瀾不驚的素和淵,「你留下來照顧太史大人。今日的大會,不必到場了。」
素和淵眸光一沉,看向公儀灝,別有深意的勾唇,「今天,換成你們任何一個人躺在這裡。她仍然會毫不猶豫的寧可傷害自己,也絕不會置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於不顧。在她心裡,非墨即白,成為她的夫君,就是她的人。她都會拼了自己的性命去保護。這是現在的顧卿雲。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顧卿雲。」
公儀灝不發一言,眯著眸子凝著他,眸光從最初莫諱如深,到戲謔玩味:「你似乎很了解她。這可不像你。」
素和淵冷漠的勾起嘴角的弧度,冷冷的看著公儀灝,「我只是要提醒你們,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公儀灝冷冷一哼,扭頭拂袖而去:「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離去前,他拋下這麼一句話。
素和淵目送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漸漸消失,面無表情的道:「既然醒了,就沒必要裝下去。」
躺在床上,閉眸昏睡的人,睫羽微顫,睜開迷人的褐色眼瞳,從床上坐了起來……
……
「耀宇,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顧卿雲在庄耀宇的懷裡掙扎,可她越是掙扎,庄耀宇越是不放她下來,一路抱著她進了披香堂,把所有的婢女都潛去準備公主服和配戴之物。
然後,抱顧卿雲放到玉榻上,一言不發的去解她的衣領。
顧卿雲知道該是沐浴焚香的時辰,也看得出來庄耀宇因為剛才的事情在生她的氣,在他解自己衣衫時,摟住他的脖子,軟著嗓子撒嬌道:「耀宇,讓婢女進來伺候我便好,不用你……」
她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被庄耀宇堵住了雙唇,心裡的不滿與醋意,就化為這懲罰的一吻,狠狠擄奪著她的柔軟,品償著她嘴裡的味道。
顧卿雲幾乎窒息,若不是靠著他渡到喉嚨的空氣入肺,她會被他吻的昏過去。
一吻結束,顧卿雲拚命的喘息,緩解著快要炸掉的肺,殷紅的唇瓣一翕一闔,絕美的臉頰一片紅暈,迷離的眸子含著薄薄的霧氣望著他,模樣嬌媚而又誘人。
可庄耀宇的心裡,卻像是澆了火油似的,怎麼也無法熄滅心中那團火,捏著小女子的下巴,眯著雙眼,雲譎的眸子睇著她,一字一句的道:「答應我,再也不為任何一個人,傷害自己的身體。」
顧卿雲迎視著他的雙眼:「我從來都不害怕為了身邊的人而傷害自己。也從不怕被身邊的人傷害。我只怕,只擔心,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耀宇,你明白嗎?我不怕被別人傷害,也不會給機會讓別人傷害我。因為我很清楚,能傷害我的,都是我最信任,最愛的人。」
庄耀宇背脊一僵,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大掌托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把下巴壓在她的頭上:「有我在,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你。絕不允許。」哪怕,是我自己。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話鋒一轉道:「不你想他死。我們一起救他,素和淵一定會想到救他別的辦法去救他,我不允許你用那樣兩敗俱傷的方法去救他。」
說到最後,他語氣里是不可置喙的命令。
顧卿雲從他的懷裡抬起,嘴巴正好抵著他的下巴,嘴開牙齒,在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中,一臉認真的望著他,喚道:「耀宇……」
他低低一「嗯」,托著她的腰肢,把她抱起來,讓她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走向灑滿花瓣的浴池,「怎麼了?」
顧卿雲環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膛,垂下眼斂,低低的問:「抱著我累嗎?」
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這麼問,庄耀宇用下巴在她額頭廝磨了幾下:「輕的,像只貓兒。抱一輩子都不覺得累。」
顧卿雲嘴勾畫出淺淺的弧度:「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要放下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怕從你懷裡掉下去的時候會很痛。」
庄耀宇眉眼間的神色怔了怔,垂眼眸子望著依偎在懷裡的小女子,心口一窒,把她放到溫熱的水裡,在她的身子還沒有被熱水淹沒前,握住她的手腕,拿出一根紅色的繩子,系在她的手腕上。
顧卿雲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瞪大雙眼望著他:「這是你去求的姻緣繩?可是,這繩子裡面怎麼會有頭髮?」
庄耀宇臉頰有些紅,看著她道:「這根紅繩,是用我的髮絲編織而成。送給你。」
顧卿雲望著他有些泛紅的臉龐,望著他問:「是你親手編的?」
寺廟裡的姻緣繩,沒有編織頭髮。
如果這頭髮是耀宇的,那麼肯定是他親手編的。
她聽說過,古有女子以青絲贈於心愛的男子表達情意一說。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耀宇這樣一個大男子,竟會編織姻緣繩。
「喜歡嗎?」見她打量著手腕上的姻緣繩,庄耀宇眸眼含笑的望著她問。顧卿雲眯著雙眼,笑道:「喜歡。」
聽到她說喜歡,庄耀宇眼中的笑起越發的深了,「答應我,無論何時,都不可以把它取下來。」
顧卿雲坐在浴池裡面,歪著頭看著他:「只要你還是我的耀宇一天,我斷不會取下它。」
庄耀宇摸了摸她的頭,口吻寵溺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取來乾淨的帕子,握住她受傷的手腕,擦洗她光潔圓潤的肩頭,「你的手手受了傷。不可以沾水。我給你洗。」
「不,不用的。」除去趙儒軒那次的誤打誤撞,顧卿雲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般伺候著沐浴,縱然眼前的男人是他的夫君,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寸縷不著,說不難為情,那是假的:「喚一個婢女進來便好。不用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