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你會不會殺我:等你目地達到
她推不開他,背靠牆壁上,微微仰著頭,大腦有些渾濁,她喘息著道:「阿塵,別這樣,我,我沒有耍你,我只是忘記了,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你……」
趴在她脖子上發狠的男人,身子猛地一顫,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她:「你說什麼?」
顧卿雲的眯著眸子望著他,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那天被司馬睿踹到湖裡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失意了,我記得司馬睿,可我不記得你。」
「唯獨不記得我?」蕭珩的雙眼一片赤紅,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誰讓你服的忘情丹?誰准你忘記我的?」
他近乎對她咆哮。
他是曾對她說過,就算如煙不在了,就算她死在他的眼前,他也不可能喜歡她,也不可能為她傷心。
難道,就因為這樣,她就要服下忘情丹,來忘記他,再也不需要,他為她解蠱?
「顧卿雲,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服下忘情丹,真的忘記我。」他冷冷的瞪著她道:「但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必需要做到。」
顧卿雲哪知道,原主答應了他什麼事情。
再說,關於他的事情,她是一點記憶都不存在,更別說是感情了。
「你先放開我。」被他禁錮住的感覺,很糟糕,而且,這個男人喜怒無常,邪佞詭譎,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蕭珩沒有立刻放開她,而是把大掌覆在她的脖子上面,她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流包裹著傷口,疼痛漸漸消失。
她心中一驚,扭頭看去,餘光只瞟到一抹紫色的光芒在她的脖子上一閃而過。
怎麼可能?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那裡,哪還有傷勢?
她眼底閃過一絲愕然,莫不是,這個男人也身賦異能?
「為什麼不早說?」下巴一緊,被男人的五指扣住,被迫迎上他的視線,聽他森冷的問:「之前,為什麼不早說?」
顧卿雲真想給他一記大白眼,她都不記得他是誰了,就再他出現在眼前,她也不認識他,又怎麼可能去和一個陌生人,說她失記的事情。
「我……」她正想解釋,驀地,頭頂一片陰影襲了下來,她心中一怔,立刻逃脫。
然而已經太遲,身子被他鉗制住,雙唇已經被他的兩片薄唇銜住。
她瞳孔一縮,閃過一絲冷光,狠勁的住推他,卻被他兇狠的抵在牆壁,強勢霸道,狠狠的擄走呼吸。
驀地覺得唇舌一疼,這個殘暴的男人,竟咬破她的唇舌,甜腥味在舌尖乍開。
她疼的舌尖失去了知覺,奮力的掙扎,「你,你混蛋,放開我……」
含湖不清的話音才落,一道凌厲的聲音自不遠處,陡然傳來,一股凌厲的劍氣傾瀉而來。
蕭珩眉眼一厲,扣住她的腰肢,迅速旋轉了一個身子,退後了幾步,一把被殺氣縈繞的寒劍,從兩人的眼擦面而過,劍身照映著兩人的臉龐,在一股力量的支配下,即便是刺空,也能在空中拐個彎,像長了眼睛似的,朝蕭珩刺來。
蕭珩不慌不忙,抱著他的身子腳下的步子,朝身後的巷子口后溜,那把寒光,追刺而來,劍尖直蕭珩的喉嚨。
蕭珩顯然不想暴露身手,並沒有還手,只是躲避。
顧卿雲鎮定下來,有些疑惑的看向蕭珩,「放開我,他不會傷害你。」
蕭珩眯了眯深髓的寒眸,把一封信,不著痕迹的塞到她的袖子裡面,壓低聲音道:「這是二公主在各地各處的人聯名舉薦二公主為大隋國諸君的舉薦信。記住我接下來說的話。」
他貼到顧卿雲的耳畔,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就見,顧卿雲的臉色一變再變。
還沒有等顧卿雲消化這個事實。
她的身子,已經被一股力量擊在後背。
身子朝飛刺而來的寒刺,迎面飛去。
那頭的范安南見狀,臉色豁然一變,來不及多想,身形驟然一閃,追上追刺出去的寒箭,一把握住即將刺入顧卿雲胸口的劍柄,一手抓住顧卿雲的肩膀,猛地把她飛來的身子捲入懷裡。劍身從她的脖子劃過,瞬間,出現一條血痕,鮮血汩汩。
范安南臉色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收起手中的劍,橫抱起懷中的小女子,飛快的回到竹院,把她放在床上,立刻去拿葯,給她止血,包紮傷口。
顧卿雲躺在床上,雙眼望著頭頂的虛空,一句話也不說,一個表情也沒有,任由范安南忙活著給她抱扎傷口。
她滿腦子,滿耳都是蕭珩推她時說的話,附在她的耳邊說的話。
她不相信,那個人會害她。
她不相信,不相信。
「雲兒,你怎麼了?」見顧卿雲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緊緊的抿著帶血的唇瓣,兩眼望著頭頂的虛空發怔,眼眶紅紅的,似有水光在流動。
范安南以為她受了驚嚇,擦去她嘴角的鮮血,長臂從她的後頸穿過,把她的身子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不怕,沒事了,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顧卿雲趴在他的懷裡,顫抖著身體,一句話也不說。
許久之後,她才慢慢的從范安南的懷裡出來,不發一言的望著他。
范安南不知她怎麼了,見她定定的盯著自己,什麼話也不說,眸色不由一沉,「你怎麼……」
最後一個「了」字,他還沒有說出口。
就被小女子猛的撲倒在床上,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
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氣,眼底閃過一絲冷厲,抬起手,便想把她揮開。
可抬起的手,定格在她的後腦勺,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眼底的冷意漸漸的變暖,輕輕的落在她的後腦勺,摸扶著她的頭髮,任由她咬。
良久,咬在脖子上的牙齒終於鬆開,耳邊傳來小女子瓮聲瓮氣的聲音:「范安南,你會不會殺我?」
聽了她的話,范安南心臟驀地一緊,垂下眼斂望著她趴在自己脖頸的側臉,「為什麼這樣問?」
顧卿雲的頭,從她的脖頸抬了起來,凝望著他,問:「等你的目地達到之後。我也就不存在價值,那個時候,你會不會殺我?」
范安南摟著她的腰,翻身而下,把她整個身子禁錮在自己的身下,琉璃般的眼眸深深的凝望著她,毫不避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去傷害你。」
顧卿雲望著他的眼睛,低低的笑了起來,「如果,我能夠幫助你完成你的想要做的,我一定幫你。」
范安南嘴角無聲的勾起,指尖拂去她鬢角的墨發,道:「在那之前,你必需要當上大隋國的帝王。」
顧卿雲抿著雙唇看他:「如果我沒有當上,你要怎麼辦?」
范南安臉色一變,眸光冷冽下來,「你必需當上。否則,二公主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聽到了嗎?你必需是大隋國的女帝。」
顧卿雲下巴緊繃,抿著雙唇,把他從身上推開,下了床榻,讓人準備筆墨字硯過來。
范安南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婢女很快準備好筆墨字硯,呈到顧卿雲的面前。
顧卿雲拿起筆,沾了點墨汁,提筆在宣紙上面筆走如龍。
當最後一個落款人的名字落下后,顧卿雲拿起未乾的墨汁吹了吹。
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了一個血印在上面,走到范安南的面前,「這個東西你拿著,對你日後有用。」
接近她遞上來的書信一瞧,范安南的臉瞬間黑了,眼底迸射出冽凜的光芒,憤怒的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卿雲抿唇一笑,道:「如果,我落選了。這個東西,也能夠免去給你帶來的危險。如果,我光選了,你的目地也達到了,想要走了,這個東西,也能讓你自由。」
范安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拿著休書的手在顫抖,凝著她遍滿無所謂的笑容的臉龐,只覺得心在顫抖,胸口堵著一口氣,難受的幾乎不能呼吸。
「你這是在給我留後路?」好半響,他盯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顧卿雲聳了聳肩膀,笑道:「你早晚都要走。不是現在,就是以後。休書,我早晚都要寫。現在寫,沒什麼不好。」
至少,可以時刻的提醒著她。
這些人,都只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地,才靠近她,利用她,不要輕易的,去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
「走?」他扣住她的肩膀,紅著雙眼,皺著眉頭,瞪著她:「我何曾說過,我會走?」
顧卿雲笑的更歡了,「還用說嗎?難道,你的目地達到之後,還會留下來,當本宮的侍夫嗎?別說我不相信,你也不會相信嗎?」
她的話,卻把他突然間問住了。
他沒想過任務完成之後要走。可卻也沒有想過,留下來繼續當她的侍夫之一。
抬起雙手,揮開范安南的手,顧卿雲笑道:「我想我待去一趟百曉樓,取回我要的消息,取回我的劍,才能夠跟你學劍。」
說罷,她提步轉身走了。只留下范安南一個人,手握著那封休書,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