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救落水女:背她回宮
公儀灝深邃的眼眸,凝著懷裡的顧卿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那女子不過是青樓的女子。這般慘死的何止一二。這大隋國有奴隸制,對於奴隸,談不上草菅人命。」
顧卿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著那漸漸沉入河底的女子,回頭望著公儀灝道:「在我心裡,奴隸也好,青樓女子也罷,人命不分貴賤,你我的身份再尊貴,性命也只有一條。」
說罷,一頭扎入水裡。
公儀灝反映過來的時候,顧卿雲的身影已經在河面消失。
而此時,遠處那艘畫舫上面的人,瞧見那青樓女子已經沉入河底,大笑著,一鬨而散。
顧卿雲遊到那女子落水的地方,拿出身上的夜明珠照耀了一瞬,抓住那昏迷的女子,快速朝自己的畫舫游來。
「公儀灝。衣服。」那女子的身上一絲不掛,已經昏迷,而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濕了,顧卿雲只好問公儀灝要衣服給女子裹體。
公儀灝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朝空氣里喊了一聲:「衣服。」
立刻有暗衛,脫下身上的外衫,丟到畫舫上。
顧卿雲立刻用衣服裹住女子的身體,把她移到畫舫的上,按壓胸口進行搶救。
公儀灝脫下身上的衣袍,披在顧卿雲有身上,「你渾身濕透了。救人的事情交給他們了,你跟我回舫里換掉身上的衣服。」
說罷,一抹黑影出現在顧卿雲的身邊,「長公主,搶救人的事情,交給屬下來做。」
說著,蹲在了那個女子的面前,對女子進行搶救。
顧卿雲見狀,便披上公儀灝的衣服,由著把她冷打著哆嗦的身子抱進了畫舫。
「快把衣服都脫了。」進了畫舫,公儀灝便脫下自己身上的衣遞給顧卿雲,「你身上都濕透了,把濕衣服都脫下來,暫時先穿我的衣服。」
顧卿雲看了眼他身上單薄的裡衣,皺了皺眉頭:「那你呢?」
公儀灝抿了抿唇,在她蒼白的小臉捏了一下,「我自有衣服穿,不必管我。」
說罷,掀開帘子出了畫舫。
顧卿雲立刻脫下身上的濕衣衫。
公儀灝站在紗簾外,看著畫舫里的燈火照亮紗簾,上面倒映著女子蔓妙的曲線,他瞳孔一縮,立刻移身子到紗簾正中,高大的身影遮擋外界的視線里,落在那紗簾上。
只那紗簾裡面的女子,一件件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前胸的飽滿,盈盈一握的細腰,如同天神的畫筆勾畫出來的翹臀,瞳孔里眸色不由的深了深,呼吸一窒,想要別開目光,卻發現無法把目光從她身影上挪開。
顧卿雲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換衣的身影,毫無遮掩的落在了公儀灝的眼底,正脫下兜肚擰水。
然而,一道溫潤的聲音從紗簾外戲笑著傳來:「水擰的再干也是濕的。這夜裡的天寒,穿在身上要著涼。」
顧卿雲一聽,連忙捂胸,朝紗簾看去,就見一抹黑影站在紗簾外正看著她,她立刻把衣袍裹在身上,掀開紗簾走了出來,瞪了一眼公儀灝,「偷看人換衣服。小人。」
公儀灝上下打量她一眼,自己的衣袍大太,她穿在身上,感覺裡面空空的,不難想象,那衣服裡面空無一物。
喉嚨一緊,他湊到她的耳畔道:「我是你的夫君,看自己的妻子換衣,有何不妥?」
顧卿雲橫了他一眼,正想要說什麼,便聽到一陣咳喇嗽聲,扭頭看去,那昏迷的女子從嘴裡咳出了不少的水,正悠悠轉醒。
公儀灝吩咐道:「阿珂,把她送走。」
被稱為阿珂的男人,正是給女子搶救的男人,公儀灝的貼身侍衛。
阿珂應了一聲,把悠悠轉醒女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女子身上無物,只蓋著一件黑衣外袍,這一起身,身上的外衣掉了下來,頓時,傲聳的白玉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阿珂立刻扭開頭,「姑娘,快把衣服穿上。」
那姑娘方才如夢初醒般,發現自己沒有死,被人救了,身上只蓋著一件衣服,立刻抓著衣服穿在身上,戒備的盯著阿珂:「是,是你救了我?」
阿珂沒有回頭看她,搖了搖頭:「是我們主子。」
那女子一聽,轉過身子朝畫舫看去,便見一抹高大的背影,只著裡衣背著對她,再看看身上的衣服,立刻跪地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敬。」
公儀灝摟著顧卿雲的身體給她取暖,聽到身後傳來女子抽泣的聲音,轉過身子看了她一眼道:「救你的人不是在下,是這位主子。」
說到最後,目光回到懷中的小女子身上,拿出一張帕子,擦去她額頭和墨發上的水,「你身上濕透了,這外面太冷、我們回去吧。」
顧卿雲抬頭看了一眼夜空,正欲給公儀灝說些什麼,卻發現一道炙熱的眸光,粘在摟著她的男人身上,她的視線越過公儀灝的肩膀望去。
便見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正一臉痴迷的望著公儀灝,眼底的驚艷與愛慕之情,絲毫沒有修飾,眼裡只有公儀灝一個人,卻全然沒有看到公儀灝懷中的她。
她眸光微微一閃,這個姑娘也太不會掩飾了吧,再怎麼說,也是她救了她,怎奈,她的眼中只有公儀灝。
搖了搖頭,她瞪了一眼公儀灝,「禍害。」
公儀灝淡笑道:「怎麼,後悔救她上來了?」
說罷,將懷裡的小女子,橫抱起來,朝畫舫走去。
「公子。」身後再度傳來那女子嬌羞綴泣的聲音,「請公子留步。」
公儀灝恍若沒有聽到,顧卿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聽她想說什麼?」
公儀灝眯了眯眼眸,凝著懷中的小女子,抱著她轉了身子,朝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望去,再度重申:「姑娘,在下並非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女子一愣,這會兒才發現他懷中的顧卿雲,以及顧卿雲身上那一看便不凡的衣袍,心下明了幾分,朝顧卿雲叩謝幾個響頭:「是姑娘救了小女子,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小女子名為綺羅,願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和公子的救命恩情。還請姑娘和公子大慈大悲,收留小女子。」
說罷,在地上狠狠的磕起了頭。
很快,額頭便一片紅腫,滲出了血絲。
顧卿雲微微蹙眉,「你是哪裡的姑娘?」
綺羅淚眼汪汪的抬頭望著顧卿雲,泣聲道:「小女子家住江南,半年前的一場水患,不僅把村子給摧毀了,我的父親母親,也被大水沖走。唯一的弟弟被活活餓死。小女子便被人抓起來賣到這春香閣。今兒若不是得姑娘和公子出手相救,綺羅這條小命,也早該喪命在這河底。」
說著,已泣不成聲,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哭滿了淚痕,嬌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讓人我見猶憐,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傲君想了想,跟公儀灝說:「給她一點銀子吧。」
公儀灝點了點頭,跟阿珂說:「給她點銀子。送走。」
那女子一聽公儀灝要把她送走,臉色一白再白,跪著上前抓住公儀灝的衣擺,梨花帶雨似的苦苦哀求,「公子,小女子無家可歸。若是再回到那春香閣,一定會被打死,求公子和姑娘行行好,救救小女子。小女子什麼活都會做,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報答姑娘和公子,求求公子和姑娘。」
說罷,又是一陣猛磕頭。
很快,額頭血花迸濺,甲板上血紅一片。
可女子彷彿不知道會疼一般,不停歇的磕。
顧卿雲抽了抽嘴角,看向公儀灝,「要不……」
公儀灝腳一收,從綺羅的手裡抽回自己的衣擺,眸色微微一沉,望著懷裡的小女子道:「想收留她?」
顧卿雲抿了抿唇,道:「再讓她磕下去,估計要替她收屍了。」
公儀灝望著她,嘆了一口氣,道:「你這般心軟,很容易被人利用懂嗎?」
他開始有點擔心她。
若是以後爭奪儲君,這般心軟,定會危險。
顧卿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軟,也要看對什麼人。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沒有爪子的貓,我可比那吃人的老虎還要可怕。」
公儀灝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抱著她走入畫舫,跟外面的阿珂說:「替她贖身,送去平西王府。」
顧卿雲聽到他這話,眼角忍不住狠狠一抽,這男人夠腹黑的。
她以為,他會把這個女子,收回她丞相府,豈料,他居然讓阿珂把人送去給司馬睿。
司馬睿估計,要氣的吐血。
公儀灝把她的身子放在畫舫里的軟榻上,拿起她換下來的衣服,鋪在另一邊的軟榻上,掌心凝聚著內力,在濕淋淋的衣服上,輕輕的掠過,只見一陣煙霧冒了出來。
那件濕淋淋的衣服,瞬間在內功的熨掌下封干。
顧卿雲倚在一旁看著,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這要有多麼深的內功,才能夠做到。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幾件濕淋淋的衣服,都已經幹了。
公儀灝把衣服遞到顧卿雲的面前,「天也快亮了,換上衣服,就回宮。」
顧卿雲沖他眨了眨眼,「反正都要天亮了,不如我們在宮外吃了早餐再回去吧。」
公儀灝皺眉,「不行。你不是想要去見皇上,取消選夫的大會?若是回去晚了,怎麼來得及?」
顧卿雲想了想,也是這個理。
便是換了衣服,便讓畫舫靠岸邊。
從璃琉河走回皇宮,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公儀灝停在顧卿雲的面前,蹲下身子,「上來。」
顧卿雲一疑,瞪大雙眼看著他:「公儀灝,你幹嘛?」
公儀灝扭頭望著她:「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