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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送琴,送情:誤會大了

  浴室傳出來的聲音,讓守在外面的婢女們臉紅心跳,離的遠遠的,不敢靠近,生怕打擾了浴室里的正在鴛鴦戲水的兩個人。


  顯然,庄耀宇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梅蘭閣的。


  只是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梅蘭閣了。


  芍藥跟隨在他身後伺候著他,見他臉色難看,魂不守魄,一副心不在嫣的模樣,連忙安慰他:「梅蘭大人,你別難過,公主她……她心裡有你。待你養好了身上的傷勢,公主便也不怕傷了你,一定會召你侍寢。」


  庄耀宇邁步進了梅園,「你不用跟來,我想一個人走走。」


  芍藥還想說些什麼,庄耀宇的身影已經沒入梅花林,只來得及看到一抹被風撩起的衣袂。


  梅林深處,一抹黑影如鬼魅一般穿梭自如,停在梅林深處的座涼亭深處,單膝下跪,恭敬的道:「參見少主。」


  「起來吧。」被稱為少主的男人,嗓音低魅,透著幾分寒意,「可有查到,是什麼人做的?」


  那黑影如實道:「回少主的話,屬下已經調查出來。那刺客是淳安王身邊的人。但卻不是淳安王的授意的,得知長公主被行刺,險些丟了性命,淳安王大怒。差點殺了他跟隨他多年的侍衛。」


  那少主勾唇一笑,斂盡世間風華,「長公主是長孫皇后唯一的女兒,與長孫皇後有幾分神似,他自然不捨得讓任何人傷害長公主。」


  黑影如實道:「長公主體內的蠱毒,乃是自出生起,便被德妃,植入蠱卵入體,隨著長公主的生長而生長。如今,已有十八個年頭。長公主以往痴傻好色,和此蠱毒脫離不了干係。」


  少主瞳孔漸縮,眼底閃過一絲噬人的殺意,「德妃。皇太后的侄女,汝南鎮國元帥戰老將軍的女兒,大將軍的妹妹。立刻去調查汝南戰家,不得走露分毫風聲。」


  黑影恭敬的應聲,身形一晃,頓然消失。


  ……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顧卿雲一瘸一拐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腿還打顫,一張美麗的小臉,因長時間被浴室的熱霧籠罩氤氳的緋紅誘人,眸含秋水,嫣然是一副被人剛憐愛過的模樣。


  守在浴室外的一干婢女,見顧卿雲連路都走不了,想到浴室里剛才傳出的聲音,不由的紅了臉,可見這長公主和王爺在浴室里翻雲覆雨是何等的激情兇猛。


  隨後走出來的司馬銳,見顧卿雲走起路來甚是彆扭,幾步上前,沒有受傷的右手欄著她的腰肢,把她整個夾到了腋下,快速朝她的宮殿走去。


  婢女們盯著司馬睿夾著顧卿雲離去的健碩背影,雙手捧心,滿眼痴迷,王爺好兇猛,伺候的長公主連路都走不了。


  於是乎,顧卿雲在浴室召幸平西王共赴巫山雲雨激戰,走不了路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顧卿雲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被司馬睿夾在腋下帶回寢殿的功夫,整個東宮就傳遍了,她被司馬睿在浴室憐愛的走不了路,一路被司馬睿抱回寢殿的消息。


  「司馬睿,都怪你。」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向司馬睿。司馬睿素手一抬,接住顧卿雲砸向他的枕頭,走到香榻前,眯著危險的星眸望著她,薄唇一勾:「你是怪本王,沒有落實謠言了?」


  說罷,高大的身軀朝坐榻上瞪著自己的小女子靠近。


  顧卿雲想到浴室里差點親那個醜陋一東西,胃裡一陣惡寒,沒有受傷的腳一抬,抵住司馬睿的下身,惡狠狠的瞪他:「想與太監為伍嗎?」


  司馬睿頓時住身子,眼底暗涌著翻騰的火焰,直起身子,轉身離開。


  顧卿雲沖他的後背提醒道:「你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包紮,去找素和淵處理傷勢。」


  靖嬤嬤隨後走了進來,見顧卿雲臉色緋紅盡現媚態,上前問道:「長公主,您和王爺,真的?」


  顧卿雲知道她擔心什麼,擺了擺手道:「不是外面說的那樣。我是不小心,撞傷了膝蓋。」


  撩起裙子,把散去淤青的膝蓋露給她看。


  靖嬤嬤鬆了一口氣,「長公主,若是往常便也罷了,這段時間是非常時刻,要禁止與幾位夫君同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卿雲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耀宇呢?」


  靖嬤嬤道:「王爺把公主扛走後,梅蘭大人便隨後跟了過去,許是見長公主和王爺進了披香堂,便回了梅蘭閣。」


  顧卿雲聽言,整理好衣裙,問他:「琴呢?把琴拿給我。」


  靖嬤嬤道:「公主的膝蓋有傷,待老奴取些葯來,給公主擦傷。」


  擦好葯,顧卿雲抱著那把訂製的琴,來到梅香閣,遠遠看到芍藥靠在梅園的門口,神情不是很好。


  「芍藥,你不在耀宇的身邊伺候著,在這裡做什麼?」顧卿雲幾步來到芍藥面前,蹙眉道:「他身上還有傷,身邊不能沒人。」


  芍藥委屈道:「公主,梅蘭大人心情不好,不讓奴婢跟著。」


  顧卿雲蹙了蹙眉,「心情不好?怎麼回事?」


  芍藥看了一眼顧卿雲,一臉的幽怨:「還不是因為長公主和王爺在……」


  那消息現在不僅是東宮,別院都傳了出去。


  顧卿雲聽了當即明了,有些失笑:「他在哪裡?」


  芍藥指了指梅園:「梅蘭大人說想一個人走一會兒。」


  顧卿雲抱著古琴,進了梅林深處,遠遠的看到一抹淺桃紅的身影,獨自一人站在一顆盛開梅樹下,望著眼前未凋零的梅花出神。


  長風虐,墨發飛,桃衣翩,賞花美人比花美。


  顧卿雲覺得他的氣勢和傲霜綻放的梅花很像。美艷妖治是他的外表,氣度卻是如梅花似倨傲霜冷,不畏風寒,越受摧殘,越是凌霜盛開。


  短短數月,傷難接踵而來,他不擔沒有被打敗,反而堅強的從一個人人嘲笑的廢人站了起來,腰桿挺的比那梅樹還直。


  這證明,他的雙腿,他的下盤,已經很穩。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後,伸了手指在他的腋下撓了撓。


  然而,還沒等她收回手,手腕一陣劇疼,被一隻大掌握住,「誰?」


  顧卿雲疼的悶哼一聲。


  「雲兒。」見顧卿雲眼底流露出一絲痛意,庄耀宇立刻斂回握住她手腔的力量,輕揉著他的手腕問:「我不知道是你。疼嗎?」


  顧卿雲看著他一臉自責心疼的給自己揉著手腕,眼底溢出一絲笑意:「看來你恢復的很好。力氣這麼大。」


  庄耀宇後背一顫,給她揉手的動作滯了一瞬,放開她的手,抬起的眼眸透著冷意,掃過她嫣紅的小臉,她錯開目光:「你怎麼來了?」


  顧卿雲把抱在懷裡的古琴,舉到他面前,「看看你喜不喜歡。」


  視線落在她懷抱里的古琴上,他瞳孔縮了縮,這琴,不正是司馬睿今日帶來送給她的琴。


  他蹙了蹙眉道:「再過不久就到了諸君選舉的日子。長公主要學習琴棋書畫,治國之策。王爺想的很周到,這琴長公主會用著會很可心。」


  送琴,送情。


  司馬睿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意?

  顧卿雲眯著眸子,凝望著他,「你說什麼?」


  他又叫她長公主,還說這樣的話。


  顧卿雲心裡又惱又氣。


  庄耀宇抿著唇,不說話。


  顧卿雲嘆息了一聲,「罷了。」


  說罷,便轉身就走。


  見顧卿雲要走,庄耀宇心一動,快步上前,從身後摟住她的身子,把她圈入懷中,下巴埋在她的脖頸,低沉著嗓音說:「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顧卿雲唇畔微微上揚,面上卻不顯,「你不想見我。留我下來做什麼,添堵嗎?」


  庄耀宇把她的身子轉向自己,望著她變的冷漠的眼神,心中一窒,「我何曾說過,不想見你?只是……」


  「只是什麼?」打斷他的話,顧卿雲挑眉問。庄耀宇捏著她的精緻的下巴,湊上雙唇,在她的唇瓣上柔柔的落下一吻:「只是,擔心你身子虛弱,又剛從浴室出來,吹了冷風,會受風寒。」


  顧卿雲眉眼一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當真如此?」


  庄耀宇抿著雙唇,點頭。


  顧卿雲勾唇一揚,「既然如此,你還留我下來做什麼?我也確實有點冷,先回寢殿休息了。」


  不等她走,庄耀宇已經把她個滿抱,「雲兒冷,那為夫就用身子給雲兒暖熱身子可好?」


  庄耀宇這般緊緊的抱著她,隔著一架琴,顧卿雲被抵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也不逗他了:「我跟司馬睿,什麼也沒有發生,外面傳的都是謠言。我只是不小心撞傷了膝蓋,很疼。」


  庄耀宇聽言,雙眼一亮,立刻將她橫抱在懷裡,走到亭子里坐在自己的腿上,「撞傷了哪只膝蓋,嚴重嗎?讓我瞧瞧。」


  顧卿雲倚把手裡的古琴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倚靠在他的胸口,說道:「靖嬤嬤給我擦了葯,好多了。」


  庄耀宇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王爺是習武領兵之人,力氣難免大些,以後再調侃逗他,也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顧卿雲摟著他的脖子,挑眉笑道:「你不吃醋了?」


  庄耀宇暗吸一口氣,錯開目光看向別處,平靜的道:「王爺是雲兒的夫君,曾是雲兒十里紅妝嫁的夫君,深愛多年的男人。」


  他吃醋又如何。


  她這輩子註定不可是他一個人的。


  待她日後登上帝王之位,後宮三千。


  他能吃得過來,這些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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