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噬心蠱毒:誰在害她
素和淵的眸光在顧卿雲的身上掃過,不以為意的挑眉,「你敢動絕緣谷一花一草。我便在長公主的身上雙倍討回。」
公儀灝瞳孔縮了縮,透澈的眼底一片肅殺,冷視著素和淵,冰冷的聲音宛如來自九千英尺的地下,「交出解藥。」
素和淵清冷的眸子,像那看不到盡頭的冰川,就連四周的冷氣都退避三舍:「她中的是合歡噬心蠱。」
聞言,公儀灝的冠玉般的臉龐陰沉下來。
合歡噬心蠱,乃是來自於苗疆。
但是中此毒者,就會陷入瘋狂放蕩之中,再也離不開男人。
通常是一些無恥之輩,用來害人。
或是男女雙修之時的情趣。
但前提是,在有解藥的情況下。
沒有解藥的話,縱然是再純潔的人,也會被蠱毒操制的失去自我。
屆時,一抹黑影如同一陣風似的出現素和淵的面前:「主子,屬下一一調查,沒有可疑之人,長公主吃剩下的飯菜,也都檢查過,並沒發現什麼任何的異常,溫泉的水裡也沒有被人投毒。」
素和淵聽言,大掌一揮,那人立刻退了下去。
公儀灝好看的眉宇不由的蹙了起來,冷聲質問素和淵:「不是你所為?」
素和淵不屑的冷哼一聲,「對於女人,我還沒有不堪到藉助藥物。」
公儀灝的眉宇皺的更深了,「你可有辦法,替她解蠱?」
素和淵走到顧卿雲的面前,清冷的眸子落在小女子的臉上,不確定道:「蠱毒非同一般。必需要找到下蠱之人,方可解毒。我只能幫她暫時制止住蠱毒發作。你先出去。」
公儀灝面色一冷,顯然不放心。
素和淵睇了他一眼:「我需要聚中心力,專心尋找蠱毒潛伏在她體內什麼地方。然後把蠱蟲催眠。萬一分了心,再耽擱時間下去,她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條性命。」
公儀灝聽罷,看著懷裡陷入昏迷的女子,整個身子都纏在自己的身上取涼,像個纏人的貓兒,眼神一暖,手指拭去她臉頰的淚痕,湊到她耳畔,輕聲道:「小雲兒,不怕,很快就熬過去了。」
把小女子放在床榻上,公儀灝不得不退出房間,冥思著等待。
昨兒白天的時候,他聽聞顧卿雲在帝京被人刺殺一事後,便去探望顧卿雲,得知的,卻是顧卿云為了替庄耀宇尋找解藥出了城門。
他派人出城尋找,也沒有找到。
直到傍晚司馬睿趕回,才有了顧卿雲的消息。
聽聞她來了絕緣谷,答應了素和淵的要求,他擔心她的安全,就放下手的政事趕來了。
好在,趕的及時。
不過,素顏和淵確實不是耍這種陰毒手段的人。
可到底是什麼人給顧卿雲下了這種蠱毒,讓顧卿雲都毫無察覺?
如果不是在絕緣谷中的蠱毒,會在哪裡?
公儀灝這一等,直到天光破曉。
素和淵才從房間里疲憊的走出來,清冷的看了一眼眉宇緊蹙的公儀灝:「蠱毒暫時被催眠了,但隨著氣候生溫的變化,被催眠的蠱蟲,要不了多久就會蘇醒。想要徹底的解除此蠱,還要找到下蠱之人。那個人,一定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此蠱毒,且在她體內不是一朝一夕的。應該有很長時間了,蠱蟲生長的很大。」
公儀灝晦澀的眸子沉了幾分,「以往,她都是怎麼度過的?」
憑她一個人,抵抗不了這蠱毒。
是誰在背後助她渡過這般煎熬的日子?
平西王,從未碰過她。
見公儀灝陷入沉思,素和淵道:「應該有人替她封印了體內的蠱蟲。想來是今日,她在溫泉泡了一個下午,那溫泉水常年泡了藥材,加之溫泉水暖,催醒了她體內封眠的蠱蟲。才會這般。」
素和淵的神色顯得晦暗。
公儀灝朝房間內望去,眯了眯清澈的眸子,跟素和淵說:「她既然選了你為夫,你準備一下。」
為了以防顧卿體內的毒蠱再犯,公儀灝不得不帶素和淵回東宮:「等她醒來,我會向她解釋。」
素和淵沒有說完,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提步離開。
公儀灝提步進了房間,帶上房門,走到軟榻前,看著昏迷的小女子,唇瓣上是深深的齒痕印,巴掌大的小臉上紅意未裉,秀眉緊蹙,紅腫的眼角仍有淚痕。
坐到榻前,伸出手指慢慢的撫平她緊蹙的眉頭,附下身子在她的眉心烙下細碎的一吻。
啪
一個巴掌落在公儀灝的臉上。
公儀灝眉一蹙,低頭一看,昏迷的小女子睡的沉,嘴裡還毫無意識的嘟囔著別碰她的話。
公儀灝被生生的挨了一巴掌,有些哭笑不得,連著被子裹著她的身體,把他從榻上抱了起來,出了房門,朝谷外走去。
谷外等候多時的司馬睿,見公儀灝懷裡抱著未著衣袍,只裹被褥的顧卿雲出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上馬車吧。」司馬睿什麼也沒問,只是讓人掀開馬車簾,讓公儀灝顧卿雲先抱進馬車。
「谷主,若是不介意,同本王乘坐一輛馬車。」森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素和淵,司馬睿進了另外一輛豪華大馬車。
素和淵也沒有拒絕,隨後跟著上了馬車。
司馬睿和素和淵上了馬車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但一路上,只覺得那馬車裡面颼颼的往外冒汗氣,車夫幾翻被凍的差點魂不附體。
公儀灝上了馬車后,便取出乾淨的衣服,替顧卿雲換上,裹著被子抱在懷中。
馬車一路飛奔回帝京,直接進了宮門,到達東宮。
公儀灝抱著顧卿雲,入了東宮,吩咐下去,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打擾顧卿休息。
素和淵的住處,暫時安排到南苑。
抱著顧卿雲回到正宮后,下面的人就抱上來一大堆的政務要處理。
公儀灝給顧卿雲蓋好被子后,立刻派人去調查蠱毒一事。
然而,就在側殿處理政務。
顧卿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寢殿,她有些恍惚,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絕緣谷,而且還中了那種毒。
想到這兒,她心裡騰的一起竄起幾丈高的火苗,惱怒不已。
司馬睿那個混蛋,給他選的什麼夫君,竟這般禽獸。
她喉嚨乾渴的厲害,想要喚人倒水,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嘶啞的說不出話來。
掀開被子想要起床時,看到一抹紫色身影進入了內殿,一陣風似的刮到自己面前,把他掀開的被子又蓋在了身上,「你身子還虛,躺著休息。想要喝水是嗎?」
顧卿雲躺下身子,朝他點了點頭。
公儀灝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把她從榻扶坐起來,靠在自己的臂腕,把水喂到她嘴裡。
顧卿雲躺在他的臂腕,一口氣喝了一壺的水,才覺得嗓子好些,能發出聲音:「公儀灝,我怎麼回來的?」
公儀灝放下手裡的杯盞,拿出靠枕墊在她後背,讓她靠上,正色而冷漠的說:「你知不知道,擅自出宮離城,會有多危險?」
若是往日里,顧卿雲自是不願意跟這個老狐狸多說一句話,免的被他佔盡便宜。
可今兒見他這般嚴肅的教訓她,她竟無話反駁。
見她難得安靜的不與自己爭辨,垂下眼眸不看自己,雙眼還沒有消腫,公儀灝心裡不由一軟。
可一想到,她竟然為了庄耀宇答應素和淵那樣的要求,他心裡又是一陣火大,道:「我是你的正夫,你需要什麼,想做什麼,只管告訴我。我會替你辦好一切。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顧卿雲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好半天才綴濡道:「你在處理考生考科的事務。」
公儀灝一個爆栗,落在她的額頭上:「即便如此,只要你派人通知我,我便會派人替你去處理。以後,沒有我的陪同,不許出宮。」
顧卿雲一聽,雙眼一圓:「憑什麼?」
公儀灝眯了眯危險的眸子,指尖捏住她的精緻的下巴,湊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才是你的正夫。庄公子只是你的侍夫。此次,他雖為你擋了一劍,但卻帶你出宮遇刺該罰。平西王帶你離城,沒有保護好長公主的安全也該罰。」
顧卿雲眼睛瞪的更大了:「你……」
話出才口,雙唇已經男人挑著下巴,狠狠的堵住,把她接下來的話吻到了嘴邊,眯著眸子警告她:「如果你再敢出宮不聽我的話。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