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罪不至死:本王是你姐夫
鍾秋亮聽到隋帝居然和顧卿雲商量著,怎麼卸了自己父親的胳膊,一張俊俏的臉龐,血色全無。
他和顧如沁去驚動隋帝,是要請隋帝來保住自家父親,責備顧卿雲濫用私刑的。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他急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後背竄上一股寒意,向顧如沁投去求救的眼光。
他父親要是倒了,鍾家也就跟著倒了。
憑他一個公主的夫君,想要在公主的面前站住腳跟,就要靠鍾家的勢力。
顧如沁的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
「父皇。」就在顧卿雲和隋帝商議的激烈時,顧如沁一聲凄惶的呼喚,嚇的隋帝抖了抖身子,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二公主,眉宇緊蹙道:「朕知道,你想替鍾大人請求。這件事情,朕可以不追究鍾大人其他的罪責。可在鍾大人誣陷雲兒是殺人兇手的罪名上,朕不能輕饒他。」
顧卿雲朝隋帝堅起大拇指,「父皇威武。」
隋帝面上不顯,可心裡卻也是無奈。
是他這些年來,欠這個閨女太多。
往日里,大臣們私下嘲笑自家閨女,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膽敢陷害自已的閨女,當他這個帝王是白當的?
「父皇,那仵作驗錯了屍,那三個獄卒不是死於鞭刑,而是因為私自對庄大公主用刑,自知罪……」顧如沁還想要說下去,卻被隋帝抬手打斷:「你不必再說了。那仵作是刑部的人,就在昨天晚上已經告老還家。可需要,朕讓人把他帶上來,同鍾大人對薄公堂?」
顧如沁臉色一白再白,知道隋帝寵顧卿雲,這次是鐵了心,要懲罰鍾國愧,替顧卿雲出氣,她也不敢再繼續為鍾國愧救情。
鍾秋亮也連忙去跪在隋帝面前。道:「父皇,念在家父為官多年,對父皇忠心耿耿的份上,請父皇能夠寬恕他一次。」
隋帝暗自嘆了口氣:「朕的兒女們,無論是你們誰都是朕的心頭肉,朕若是連自己的兒女被人陷害,都視若無睹,朕如何配做一個父親,如何做這天下的君王,如何以仁心治天下?」
隋帝不是傻子,雖然一遇到顧卿雲,腦迴路有些讓人捉急,時常犯二。
但他不是拎不清,辨不出忠姦邪惡的人。
朝堂之上,黨爭自古以來都是你死我活。
眼看著諸君選舉大會要到了,自家這閨女還沒選君,便接連遭人陷害。
他若不殺雞儆猴,給那些朝堂大員一個下馬威。誰還把他當成皇上?誰還把長公主當成長公主?
「鍾國愧,你死罪難逃,活罪難免。」隋帝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鐘國愧,威嚴道:「你所犯之罪,朕砍了你的腦袋,也不為過。但朕答應了長公主,此事因她而起,交由她處理,你最好祈禱,她能原諒你。否則,朕也救不了你。」
鍾國愧一聽,忙不迭的朝顧卿雲磕頭,顧卿雲眉眼一挑,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庄耀宇,道:「本宮的夫君,也受害者,若是本宮的夫君,能夠原諒鍾大人,本宮便也不與鍾大人計較。」
鍾國愧聽她此言,也明白顧卿雲是想要羞辱他,讓他跪求庄耀宇。
「庄大公子……不,梅蘭大人。是老夫管教不嚴。才縱容了下面的人。望梅蘭大人,大人有大量。」
庄耀宇冷漠的望著鍾國愧,面無表情的道:「本大人是長公主的夫君。長公主若能原諒鍾大人,把自己的夫君變成廢人,本大人毫無怨言。」
鍾國愧這會兒,已經不是害怕被廢了。
而是驚恐與憤怒中,讓他氣的快要吐血了。
他們這是在扔球嗎?
故意耍他嗎?
顧卿雲瞧鍾國愧被折磨的也差不多了,意志薄弱的幾乎要崩潰,她手掌一揮,「本宮不是個公報私仇,假公濟私的人。鍾大人犯了錯,就要按大隋的刑法處置。來人,拉下鞭打一百。打死了,說明罪已至死,打不死,說明罪不該死,當即放了。」
沒有挑手筋腳筋,鍾國愧,顧如沁和鍾秋亮,總算鬆了一口氣。
隋帝心裡有些欣慰,顧卿雲終究沒有因私,而廢了鍾國愧。
然而,隋帝,他們幾人高興的太早。
顧如沁派人毒害她和司馬睿。
鍾大人又廢了她的夫君,陷害她。
這筆帳,哪是一百鞭刑就罷了的事呢。
如果,一百鞭刑鞭死鍾國愧,便也罷了。
沒的話,她會讓他們,父債子還。
如果,他沒有斷的話,以身形,聲音,那天晚上和木蘭接頭對話的人,就是鍾秋亮。
獄卒們打開牢門,把鍾國愧拖了出來,架入刑房。
只聽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在牢房裡來回盤旋。
不過多時,就聽獄卒的聲音傳來:「皇上,長公主,鍾大人不堪鞭刑,昏死過去了。」
顧卿雲秀眉一蹙:「你們刑房,難道,不懂得如何讓昏死過去的犯人醒來?」
那獄卒接觸到顧卿雲冷厲的眼神,心裡一陣寒戰,忙折身回刑房,吩咐:「用水潑醒他。繼續打。」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度響起,聽的眾人直覺得渾身的感官特別的敏感,刑房裡每傳來一聲哀嚎,眾人的身子跟配合似的,一顫一顫的。
隋帝抖了抖心肝,站起身來擺了擺手:「朕先回去了,你們不願意走的,就在這兒好好瞧著。」
顧卿雲沒急著送隋帝,而是抽吸著冷氣,看著跪在地上的鐘秋亮,眼底閃過一絲惋惜:「這才不到五十鞭子,鍾大人又昏死過去。看來,罪以至死,天意如此啊。」
此話一落,鍾秋亮五官猙獰了一下,向要離去的皇隋帝請求道:「父皇,家父的身子骨一直不好。這一百鞭刑下去,家父定會承受不了。兒臣願替父受過,還請父皇,能夠恩准。」
隋帝看了一眼鍾秋亮:「是個孝順的兒子。可朕剛才說了,此事,交由長公主權全處置。」
鍾秋亮立時轉向顧卿雲求情。
顧卿雲這次倒也沒有難為他,立刻恩准了。
於是乎,鍾國愧被拖出了刑房,抬下去醫治。
鍾秋亮進了刑房,再出來時,身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已經去掉了半條命。
顧卿雲推著庄耀宇離開了牢房,離開前看著扶著鍾秋亮,氣的渾身發抖,憤恨的瞪著自己的顧如沁,妖嬈一笑:「妹妹趕緊的把神醫找來給秋大人醫治。晚了,只怕內務府要多做一輛輪椅。」
說罷,便哼著外人聽不懂的小曲和庄耀宇出了牢房。
陽光明媚,透過雲層灑了下來照在兩人身上暖暖的,驅趕了不少在牢房落下的寒意。
顧卿雲仰頭望著正當空驕陽,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吐了一口濁氣道:「真是痛快。」
庄耀宇看著陽光下臉龐,被渡上一層輕薄般的光芒,白衣素裙,青絲飛舞,飄逸如仙,眼底溢出一絲暖暖的笑意。
「累了吧。走,我們回府。」
牢房那種的地方,太過陰暗潮濕,庄耀宇不能多待,不利於他的勢情。
推著庄耀宇回到東宮后,顧卿雲就檢查他的傷勢,給她重新換了葯。
「我會儘快找出證據,替你父親洗脫冤屈。」九寒天一過,就是第一個開春。莊家就要問斬。
顧卿雲的時間,並不多。
而且,她也無從下手。
在向庄耀宇了解他父親被陷害,以及搜到國庫庫銀兩后,顧卿雲才理清來龍去脈。
原來,是送去江南救災的二十萬兩銀子,在送往江南的途中被人劫了。
六扇門和大理寺共同調查此案。
根據線索調查,最終,在鍾家江南的老宅的地下室里,找到被劫走的二十萬兩銀子,因此被抄家定罪,打入天牢,開春問斬。
顧卿雲問他:「可知道,是何人背後陷害你們莊家?」
庄耀宇搖了搖頭,抿唇半響,才道:「舉報我父親私吞賑災銀兩的人是淳安王。而六扇門雖然是因皇上的人坐鎮,可總捕頭卻和淳安王有染。大理寺少卿,鍾國愧也脫不了干係,他和淳安王各為其主,不謀而合,為了剷除異已,聯手誣陷我父親。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平西王,奪得兵權。」
想到二公主讓木蘭在她身上下藥,令司馬睿中毒一事,顧卿雲眸色暗沉了幾分。
驀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或許,從一個人的嘴裡,可以套出點有用的消息。
「耀宇,本宮出宮一趟。你留下來好好休息。」顧卿雲說罷,便要走。
庄耀宇見她走的匆忙,連忙拉住她的手:「你午膳還沒有吃,什麼事這般急著?」
顧卿雲輕拍了下他的手,「或許,從那個的嘴裡,可以得知一點線索。我去去就回。」
庄耀宇還想說什麼時,顧卿雲的身影,已經跟陣清風似的颳走了,不帶走一片落葉。
平西王府
不等洛風通報,顧卿雲就直奔司馬睿的霽月殿,看到司馬睿正在書案前讀兵書,而顧凌嬌手裡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正美眸含情的喂司馬睿吃。
司馬睿一臉不耐煩的蹙眉,道:「五公主,本王就算是侍夫,也是長公主的侍君,你五公主的姐夫,你這般纏著本王,就不怕被人笑話?還望五公主自重,速速回五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