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我搖搖頭,實在是想不出來,只能說了一句:「鬼知道,天知道,我不知道!」
說話間,我們已經是走回了家裡。
錢罐讓徐彥霆鋪好墊子,叫我躺到床上去。錢罐看著我肩膀上的菜刀說道:「我告訴你,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頭,咬緊了牙關。
別說我接下來有些疼了,這把菜刀砍在我肩膀上,我已經疼了好久了。
錢罐的手向我伸了過來,我緊張地全身直打哆嗦。丫的不打麻藥就直接取菜刀,我會不會痛的暈過去。
他的手碰到菜刀的時候,我死死地閉著眼睛,繃緊了神經等著劇痛的到來。
哪知錢罐卻突然說道:「我還是先給你找張毛巾咬著吧,不然我怕你咬舌自盡了。」
靠!我還沒來得及罵他,就感覺肩膀傳來劇痛,接著血水四濺刺啦的聲音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疼的連腦中的神經都是麻麻的,差點沒眼前一黑就這麼暈過去。接著錢罐不知道在我肩膀上灑了什麼葯,我感覺痛感不是那麼強烈了。
他把我包紮好之後就出去了,接生婆立刻是給我檢查了起來。
檢查了一陣之後,她搖搖頭說道:「還早著呢!估計宮口都還沒開,要生也生不出來。先破的水是吧,你就不要再下床走動了。等著陣痛頻繁到兩三分鐘痛一次的時候再叫我。」
說完,接生婆就往外走了出去,錢罐他們也跟著走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外面就傳來了聲音。
「三帶一。」這是錢罐的聲音。
「不要。」徐彥霆。
「過。」接生婆。
丫的這三個人,我都這樣了他們居然還在鬥地主。雖然我還沒到時候生,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以為這已經夠過分了,哪知道還有更過分的。
「這燒烤不錯。」錢罐嘖嘖讚歎了起來。
「我的羊腰子!」徐彥霆突然大喊道。
叔可忍嬸不可忍!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是捂住了耳朵選擇不聽。
天亮的時候,肚子開始五六分鐘痛一次,可是離接生婆說的兩三分鐘痛一次,估計還有一段時間。
期間接生婆進來過兩次問我的情況,確定我不會馬上生之後又接著出去鬥地主了。
「吃點東西吧。」
七點多的時候,徐彥霆端著一碗面走了進來。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但為了等會兒生孩子有力氣,我還是努力把那碗面給吃完了。
隨著肚子越來越痛,我覺得自己的生命也跟著一點一點流逝掉。
或許,我的生命力正在慢慢轉移到孩子身上吧。
我看著外面高高掛著的太陽,心想這下寶寶的衣服肯定能曬著充足的陽光了。正看著窗外呢,卻發現窗戶那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白落辰嗎?
現在可是白天,他怎麼來了?
我看向他,發現他臉上的皮膚被燒傷了一些,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怕,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既然白天出來這麼傷他的身體,那他還來幹嘛?
他打開窗戶走了進來,坐在了我床邊,手裡拿著一顆亮晶晶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說著,將那個東西塞進了我的嘴裡。
那東西下肚之後,我感覺一股冰涼的額氣體從喉嚨里冒了出來,就像是吃了薄荷糖一般。我的身體也感覺輕鬆了不少,手腳也不像之前那般軟綿綿的。只是人一清醒起來,肚子上的疼痛,就更加強烈了。
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痛的是頭暈眼花了,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怎麼這麼溫柔呢?
突然,我的肚子劇烈地抽搐了起來,我痛得難受,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地扭動著。
我太難受了,難受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即使是抓緊了白落辰的手,這疼痛還是沒有減少分毫。我痛的不行,艱難地側起身子,將鬧到在床頭用力的撞著。
這個時候,我已經是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似乎別的地方的疼痛能讓我肚子上的疼痛減輕一些。我知道生孩子很痛,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會這麼痛,痛到生不如死。
「別這樣,乖,我在這裡。」
白落辰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著話,阻止我自殘的行為。可是我痛,好痛,即使是他的懷抱,也不能讓我好受一些。
我只能是死死地咬住嘴唇默默忍受著這疼痛,終於這疼痛緩緩地過去,我虛弱地靠在白落辰的肩膀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沒休息一會兒,這疼痛又來了。我感覺這疼痛的間隔根本就沒有兩三分鐘,也就一分鐘左右吧。想到可能真的快生了,我提起力氣開始叫著錢罐。
錢罐帶著徐彥霆和接生婆進來了,他看見白落辰的時候並沒有感到意外,彷彿早就知道了他的到來。
倒是徐彥霆和接生婆嚇了一跳,他們明明是沒見到有人進來過,怎麼屋裡多了一個人?
「啊!痛,好痛。」我痛的是忍都忍不了了,直接是喊了出來。
這一聲驚呼才把接生婆的意識拉回來,她走過來檢查了一下說:「宮口已經開到八指了,你有沒有想拉大便的感覺?」
呃,這個問題問的好尷尬。我紅著臉點了點頭:「有一點。」
「好,當你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你就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將氣從鼻子一直順道下面去,盡量將一口氣用完,然後再吸氣吐氣,記得腰上別太用力,否則會浪費你的力氣的。放心,我接生了那麼多人,我會幫你的。」
接生婆叫人去把開水準備好,然後在我嘴裡塞了張毛巾。我覺得這是很明智的選擇,因為我痛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是想咬舌自盡。
她看了看這一屋子的男人,沒好氣地說道:「生孩子你們站在這裡看什麼,都出去,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錢罐走過來,拿走我口中的毛巾,和白落辰一樣,不知道往我嘴裡餵了什麼。這一次,我感覺身體熱乎乎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澎湃了起來。
喂完我的葯之後,錢罐和徐彥霆就出去了。
只剩白落辰站在那裡,怎麼也不肯走。接生婆一直催他,他卻是站在那裡,置若罔聞。
就在這時,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四周的牆怎麼開始搖擺扭動了起來,就像是空間扭曲著要掙扎開來一樣。
「什麼事?」
白落辰突然朝著扭曲的牆面說了一句話。
我正詫異他怎麼回事呢,牆面里就傳來了人的聲音。
「族長不好了,水晶棺不知道怎麼炸開了,丁婉小姐也不見了。」
「什麼?!」
白落辰眉頭緊皺,看著我幾秒之後,最終還是匆匆離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我姐姐不是死了嗎?她能去哪裡?
然而還沒等我多想,疼痛感夾雜著想拉大便的感覺又來了,我照著接生婆說的方法用力。
一次又一次,嘴裡的毛巾都快被我咬破了,卻是因為沒生過,用力老是不對,半天也生不出來。
到最後,我疲了乏了,意識都已經很模糊了,只想沉沉地睡去。接生婆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在我耳邊厲聲說道:「快生!都已經是生了兩三個小時了,你要是再生不出來,你孩子就危險了!」
接生婆的話讓我清醒了過倆,我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做最後一搏。
突然,我感覺到下身有什麼東西噴涌而出,接生婆高興地說道:「出來了,出來了。」
我用儘力氣,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這一刻都被抽幹了。掃了一眼我的手背,乾枯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具乾屍一樣。
我要死了嗎?我的意識漸漸模糊,失去意識前,卻是聽見接生婆一聲驚呼:「啊!!!你生出來的怎麼會是個……會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