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他的雙胞胎哥哥
因為我一直是躺著的,眼角還腫了一塊,看東西的範圍明顯縮小了一點,再加上這覃庸醫剛才還拿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所以由始至終,我都沒能看清他的臉。
這會兒繃帶都被拆了,我的身體更方便活動,立刻撐起身體去看,然後就是一驚。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這覃庸醫不就是上回在酒吧想要趁人之危帶走楚歌的老男人嗎?
這時,蔣心回頭看了我一眼,立刻衝過來:「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
她神色緊張,小心翼翼地扶著我躺回床上,連聲問:「郝凡,你感覺怎麼樣?哪裡疼?哪裡不舒服?要不然、要不然再去做個全身檢查吧,萬一漏了哪裡的傷處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沒事,挺好的。」我笑著拍了拍她放在我肩上的手,安慰道。
我剛說完,覃庸醫就介面道:「看吧,我就說他沒事吧,這小子命硬的很,我那大侄子還打不死他。」
我又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視線,他就沖我笑了一下,我心裡疑慮頓生。
這老傢伙,怎麼看起來像不認識我了?
大概是見我一直盯著覃庸醫看,蔣心連忙幫我介紹:「這位是覃雲龍的三叔,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你叫他覃三叔就行了。」
覃三叔?
我撇撇嘴,一下子扯到嘴邊的傷口,我硬是生生忍住了抽氣的衝動,看著他問:「覃院長很愛去酒吧嗎?」
「酒吧?」覃庸醫愣了一下,忽的搖頭笑了:「你認錯人了,那個是我雙胞胎哥哥。」
這回換我愣住了,不由更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恍然。
還真是,這兩個人雖然長得很像,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上回見到的那個,估計總是在聲色場所晃蕩,所以看起來要老態一些,而眼前這個,就顯得年輕多了。
「看起來,小夥子和我二哥有過衝突?」覃庸醫笑問著,像是想到什麼,繼續說:「這回又和我家大侄子打了一架,看來小夥子和我覃家的緣分不淺吶。」
呵呵,是不淺,你們覃家打得如意算盤都被我給攪黃了,這緣分能淺嗎?估計還得是個孽緣。
我乾笑著,沒說話,突聽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三叔!三叔!他怎麼樣了?醒了沒?!好了沒?!」
我轉頭看向病房門口,就見頭上纏著紗布的覃雲龍衝進來,一對上我的視線,他大鬆了口氣:「呼……還好還好,人沒死,本少爺沒鬧出人命。」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覃庸醫一言不合就朝他屁股踹了一腳:「自己闖的禍總讓你三叔來給你收拾爛攤子,要真把人打死了,我看你怎麼跟你爸交代!」
「這、這不就是為了拼一口氣嗎?」覃雲龍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即,朝我豎起大拇指:「不過,郝凡,我覃大少爺很少佩服誰,你,我真是打心眼兒里佩服。不說你之前無論怎麼打都不倒,就說你被我打得站都站不穩了,還能一腳把我給ko了,我就特服氣!」
「呵,其實我也不是靠實力取勝。」我笑說著,堅持要坐起來,蔣心連忙給我背後墊了個枕頭,又去把床搖起來,我看著她為我忙前忙后,一點都不顧及自己大小姐身份的樣子,心裡暖暖的。
抬頭,見覃雲龍也是一臉痴迷地盯著蔣心看,我假咳一聲,慢悠悠道:「雖然論實力,還是你更勝一籌,但這次終歸是我贏了,男子漢大丈夫,覃大少爺,應該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吧?」
他艱難的收回目光,有氣無力的朝我抱拳彎腰:「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嗯。」我點點頭,又咳了一聲,故作深沉:「既然你已經拜我為師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在你之前,我就已經收了一個徒弟,所以,得委屈你位居老二,當個師弟了。」
「老、老二?」覃雲龍傻了一下,立刻跳腳:「我靠!誰啊?敢不敢出來和本少爺打一架?本少爺輸給你了,還能輸給那個誰不成?不行不行,這事兒不能按先來後到算,得憑實力!」
「如果到時候還是個輸,那可就真給我們老覃家丟臉咯。」覃庸醫涼涼地說著,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大侄子,你還是悠著點吧,啊。」
然後,他低頭對我說:「既然你暫時沒什麼問題,我就先走了,再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你的傷,我全權負責。」
說完,他自認瀟洒的揮了揮手,就不帶一片雲彩的走了。
我看著好笑,暗想著,這覃雲龍肯定是被他三叔帶大的。
「靠,這還是我親三叔不?」覃雲龍沖他的背影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再回頭問我:「你說,那人是誰?我現在就去找他單挑!」
我笑了笑:「你認識的。」
話音剛落,又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師父,師父啊,怎麼才一天不見,你就把自己給整傷了?」
緊跟著,病房門被推開,聲音的主人率先衝進來,不是田富是誰?
看見我,他嚷嚷得更大聲了:「霧草!怎麼咧這是?怎麼還成豬頭了?」說著,他擼胳膊挽袖子,憤憤道:「師父你說,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小兔崽子敢動你,老子現在就去找人扒了他的皮給你當下酒菜!」
「是我。」覃雲龍站在他身後,涼涼的說著。
「你……」田富回頭就要吼,一見他,那氣焰立刻消得連渣都不剩:「哎喲,原來是龍哥啊,龍哥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吧?家裡都好吧?沒什麼事吧?」
一見他這副狗腿樣,我抬頭就對覃雲龍認真說道:「依為師之見,這師兄還是你當最合適。」
「師父英明。」覃雲龍嘿嘿笑著,拍了拍田富獃滯的臉:「乖,叫聲師兄聽聽。」
「師、師兄?」田富獃獃地看了我一眼,我嚴肅點頭,他徹底傻了。
我笑了笑,沒再理會他,這時,就聽蔣心喊了一聲:「方老師?」
方雪?
我愣了一下,再朝門口看,正對上她擔憂又複雜的目光。
見我看過來,她立刻別開了眼,我注意到,她手裡還抱著一束花,貌似是百合,而在她身後,還跟著李龍輝。
「方老師,請進。」蔣心迎上去,標準的學生對老師的禮貌態度將方雪迎進來,然後疑惑的看向李龍輝:「請問你是……」
「我、我叫李龍輝,是、是凡哥的、小弟,聽、聽說凡哥住院了,所、所以來看看、看看他。」估計是面對美女不好意思,手裡還提著一籃水果的李龍輝低著頭,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了。
我笑道:「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吧。」
方雪走到床邊不遠站定,溫婉的笑道:「班上同學聽說郝凡同學住院了,都很擔心,又因為他們還得上晚自習,來不了,所以只能由我這個班主任做代表了。」
說著,她把手裡的百合遞上來:「這是我們整個三年一班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早日康復。」
「多謝方老師,也請方老師幫我跟其他同學說聲謝謝。」看她這麼客氣,我也就客氣的笑著,蔣心幫我把花接過來,放在床頭擺好。
方雪看著我,幾次躊躇著要走近一點,又是好幾次的欲言又止,我疑惑:「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立刻低下頭,小聲說:「你、你好好休息吧,我還得回去督促那幫學生上晚自習,就、就先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蔣心連忙跟我說:「我去送一下方老師。」
我點點頭,目送她們倆越走越遠。
「凡哥,你怎麼樣?沒事吧?」見女人都走了,李龍輝的膽子總算大了點,立刻湊過來關心的問。
我笑:「放心吧,還死不了。」
「師父師父,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田富跟著湊過來,小心翼翼瞄了眼覃雲龍,壓低聲音問我:「他怎麼也成你徒弟了?這可是覃家大少爺啊,跺一跺腳,附近三省都得跟著抖三抖的那個覃家啊。」
「誒誒,跟師父說什麼呢,還不能當著我這個師兄的面說?」覃雲龍不悅,也湊熱鬧似的湊到我床邊來。
一下子被三個大男人圍著,我沉默半天,幽幽吐出一句:「麻煩你們給我留點清新空氣成不?」
好不容易把他們打發走,我才終於體會到難得的清靜,直到蔣心回來,我沖她一笑:「把門鎖上。」
她臉一下子紅了,嬌嗔地瞪了我一眼,還是乖乖反鎖了病房門。
我立刻掀開被子就要跳下床,她嚇了一跳,幾步衝過來按住我,嬌喝:「幹嘛呢你?老實呆著!」
我順手抱住她躺倒在床上,深吸一口她頭髮上的香氣,厚著臉皮笑道:「好不容易等該走的都走了,咱倆的事情得繼續說道說道。」
「別這樣,會壓到你的傷……」她雙手撐著床,掙扎著要坐起來,我固執地抱緊她:「沒事沒事,我皮糙肉厚,死不了。」
她沒說話,也沒再掙扎,只是慢慢將臉埋在我胸前,不一會兒,我明顯感覺到,胸前一片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