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深烙進心裡

  「媽……」葉瀾兮被罵得面無血色。


  「別叫我媽！」黃慧英走到病床旁邊，將葉瀾兮推到了一邊：「給我滾！老葉是死是活跟你都沒有關係！」


  「媽，你別這麼說……」葉瀾兮難過的不能自已：「爸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的。」


  「去哪裡要，如果繼續停葯，老葉恐怕活不到明天！」黃慧英想到今早上的新聞，又急又氣：「你昨天是怎麼和我保證的？掛掉電話就全部忘了？居然還跑去別的男人家過夜，惹毅然不開心，現在好了，老葉葯斷了，雲家的資金鏈也斷了，你滿意了？」


  「……」葉瀾兮的眼眶有些濕了：「爸的醫藥費我現在就去借，我，我打電話給果果。」


  她剛拿出手機，就被黃慧英搶了過去：「你是真不打算回雲家啦？毅然手裡掌握著葉氏的生死，即使老葉的醫藥費能解決，可是葉家怎麼辦，老葉一生的心血全都要毀了！」


  黃慧英的眼睛有些發紅，裡面布滿了血絲，像是許久沒有睡過覺一般：「葉家沒了，老葉的心血毀了！葉家沒了……」


  「……」葉瀾兮恍惚感覺到母親就一隻復讀機，重複著同一句話了。


  「姥姥這樣不累么！」


  葉天睿邁開小短腿走向黃慧英，懂事的他，伸出肉肉的小手，拉住黃慧英枯槁般的手指：「睿睿帶你去病床上坐。」


  「走開！你媽得罪毅然，葉家沒了，老葉的心血毀了！葉家……」黃慧英用力推開小男孩兒，杏眸瞪得渾圓。


  「媽咪……嘶……嘶！」屁股生疼，可葉天睿還是堅強的吸了吸鼻子，沒讓眼淚流出來。


  葉瀾兮蹲下身子，將兒子摟在懷中：「媽，我知道你不太喜歡睿睿，可以前你都不會當著孩子的面這麼說話！」


  下一秒，黃慧英抻了抻脖子，看見抱在一起的母子兩個，突然神情又緊張起來：「睿睿怎麼摔地上了，睿睿疼不疼？姥姥看看……」


  心裡隱約有些不安，葉瀾兮喉嚨哽咽著喊了一聲：「媽……」


  她到底怎麼了？

  「姥姥不記得是她推倒睿睿的么？」


  小男孩兒嘟著小嘴，委屈的看了看黃慧英，又看了看媽咪。


  「夫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葉瀾兮抬頭，看見白姨喘著粗氣走過來。


  她是葉家沒落後，唯一一個願意留下來繼續做事的老傭人。


  「小姐？」許久未見，白姨的表情由震驚，到閃躲最後變成恐懼。


  避開葉瀾兮的視線，白姨慌忙走到黃慧英身邊：「夫人，沒吃藥你怎麼就出來了？」


  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白色藥盒。


  「吃什麼葯？」葉瀾兮根本不記得媽媽有什麼病，她將藥盒搶過來，「利培酮」三個字立刻跳入眼帘。


  拿出手機，葉瀾兮瘋狂開始百度。


  「不用查了……」白姨頓了頓：「小姐，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最近夫人精神時好時壞，只要失眠第二天就會精神錯亂。」


  葉瀾兮的手一抖，藥盒摔在了地上，一個個白色小藥片滾得到處都是。


  怪不得每次雲毅然一有動作，媽媽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怪不得電話里，媽媽總是越來越多老葉和葉氏，越來越少的給她關心。


  原來她……病了！

  她只是想離婚，卻沒想到雲毅然的當頭一擊。


  葉瀾兮只是看了一眼黃慧英，她神經錯亂的樣子，就深深烙進心裡。


  她立刻拉起葉天睿的小手：「跟媽咪走。」


  白姨：「哎……小姐，你去哪裡啊？」


  「白姨，照顧好我媽，我去去就回。」葉瀾兮放空視線，只是機械性的向前跑。


  ……


  雲家門口。


  「少夫人，少爺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進去。」


  管家將他們母子隔在大門外。


  葉瀾兮還是站在那裡不肯離開：「雲毅然去哪裡了？」


  「今早你的新聞一出，夫人和老爺就立刻招他回老宅了！」管家頓了頓：「少夫人，聽我一句勸，現在雲家人都在氣頭上，恐怕沒人會見你！」


  葉瀾兮咬著嘴唇，臉色陣陣發白：「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一定要見雲毅然！」


  音落，她拉著葉天睿向老宅出發。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看著雲家老宅依舊緊緊閉合的大門，葉天睿眼中一片茫然，他看著葉瀾兮：「媽咪，爸爸和爺爺奶奶為什麼都不開門，他們是真的很不喜歡睿睿，對么？」四歲的小男孩兒對雲家人的印象，還僅限於空洞的稱呼，甚至到現在，葉天睿連爺爺奶奶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睿睿，不是的，他們只是暫時有事，一會兒就會讓媽咪帶著睿睿一起進去的。」


  葉瀾兮剛安慰了一句，雲家的大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