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全面開戰
深夜的京城,街道上稀稀疏疏的難得看到幾個人影,偶爾有幾輛車子迎面駛過,明晃晃的車頭大燈照的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滋!」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一輛黑色高級吉普車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后,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提著一隻旅行袋從車上下來。
肥鴨從車窗中探出頭說道:「老大,那我走了哦?」
「哦。」
「還有其它的事要我做嗎?」
「不用。」
「那老大,有事就打電話找我。」
我關上車門,提前旅行袋頭也不回的融入夜色中。
肥鴨看著我走遠,無奈的踩下油門,車子也迅的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是京城,肥鴨瘋狂的開車度只花了兩個小時多一點就從海鹽趕回了京城。
我剛走兩步,黑帝就說道:『黑雀要瘋了。」
我邊走邊邊問道:「什麼事?」如果此刻我身邊有人經過,看到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話,肯定會疑神疑鬼。
「海鹽南郊鎮的居民聽到槍聲報一警,一個半小時前警方封鎖了恐龍的地下賭場,聽說從裡面搬出了三十多具屍體。」
我淡淡的道:「你的效率越來越慢了。」
「這個消息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沒有什麼價值才沒管它。想不想知道有價值的消息。」
「什麼?」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地,恐龍的手下和黑雀地人火拚上了,因為他們都沒有急時收到恐龍遇襲的消息,所以還稀里糊塗地打了一個小時。直到收到消息后,兩方人馬才暫時收手。」
我沒有插嘴,繼續往前走著,在我前面不遠處迎面走來一男一女,看模樣應該是晚歸的戀人。兩人手挽著手,似乎很甜蜜的模樣。我與這對戀人擦身而過。忽然,我鬆開旅行袋,一個急轉聲,兩個手刀同時擊打在這對戀人地後腦勺上。這對戀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昏倒過去,而此時,那隻旅行袋也剛好落在地面出沉悶的聲音。
我迅竄上一步在這對戀人的身體還沒碰到地面之前先一步將這一男一女分別夾在肋下,用一根手指頭勾著旅行袋和女子的皮包,看了看周圍,然後迅地竄進了附近的一條衚衕里。
我的動作很快,從擊昏到帶著兩人進衚衕其間也不過短短的數秒鐘,黑帝並不知道我這邊在幹什麼,繼續說道:「不過事情地進展沒那麼順利,在恐龍已死的消息傳出來后,只有小部份人當場投向黑雀,剩下的人打著要為恐龍報仇的旗號還在收集人手,準備再火拚一場。」
我將兩個人放下,搜了一遍這男人的身上,找出一個錢包,裡面有一疊現金,兩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我將錢包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嘴上說道:「哦。」
「別哦了,這些倒沒什麼,不過他們現在是生內鬨已經四分五裂,黑雀想在短時間內鎮壓內部反對的聲音也不是那麼容易。何況,其它組織也收到了消息,都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無所謂。」我一邊從身上取出易容藥劑,均勻的塗抹在這男子地臉上,一邊說道:「他還錢就好。」
「……你都不關心一下嗎?」
「關心什麼?」我從地上撿起女子的皮包,拉開拉鏈翻找了一下,從裡面取出一隻精緻地錢包和一隻手機,我將這兩樣東西都放進自己口袋,順手將皮包丟在一邊。
「關心黑雀。」黑帝鬱悶的說道:「那傢伙還沒還錢,現在海鹽又亂翻了天,要是那小子不小心死了,我們找誰收錢去?」
我淡淡的道:「那你催他。」
「我也想。可是他現在忙的都沒時間應我,哪還有時間打錢過來。現在只能求神拜佛保佑那混蛋要死也要先把尾款還了再死。」
我蹲下身,大男子的臉上摸了摸,感覺易容液還沒有干稼,重新站起身等在一邊說道:「告訴他,三個小時內收不到錢,我親自找他要。」
「是不是加點『利息』?」黑帝所說的利息誰都明白,暗黑十刃個很神秘的組織,凡是見過暗黑十刃成員的人都已經死了。黑雀不是傻瓜,相反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除了鬥狠外還需要腦子,只要黑帝說我要親自找他並收點利息,只要黑雀不是傻子就肯定能明白這個意思。
敢讓暗黑十刃親自上門要錢的人,死定了。
「隨便。」我再一下蹲下身在男子臉上摸了一下,覺易容藥液已經幹了,才從男子臉上撕下一層皮。
原本我是打算在恐龍的賭場里找個模具的,可是那些人要麼身上沒帶身份證,或者是臉型不符合要求,更多的是臉部被手雷或流彈打的血肉模糊,根本沒辦法複製面具。所以我只有先回來再做打算,誰知道這麼快就讓我遇到了臉型符合條件的人,而且又是深夜,街上沒有人,正好適合我行動。
我從自己臉上撕下了那塊面具藏在兜里,再將新的面具戴上去。粘上了兩知眉毛后,此刻我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單從外表上看,我和地上昏迷的男子很相似,不知道的人甚至會以為我們是孿生兄弟,不過熟悉的人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兩人的氣質和身材完全就不相同。我再次查檢了一下自己,見沒什麼破綻。才提起自己的旅行袋轉身走出衚衕。
此時黑帝又問道:「你現在去哪兒?」
「找家賓館。」我走出衚衕,看到路邊有個垃圾桶。從口袋裡掏出一男一女地兩個錢包,抽出裡面的所有現金、銀行卡和身份證后將兩個空錢包丟進去。
安靜了片刻后地黑帝說道:「你現在小胡路。那邊屬於城郊偏僻地區,附近沒什麼酒店和賓館。」
「沒關係,慢慢走。」說話間,我已經離開衚衕有一段路了,我走到下一個垃圾桶,將幾張銀行卡扔進去。
「慢慢走?從那裡走到市區估計天都要亮了。」
我邊走邊說道:「那就找車。」
「……隨你吧,不過我提醒你,那一帶很難攔到車。」
我應了一聲后便不再理黑帝,繼續提著旅行袋往前走。此時是深夜,而這一段路又屬於偏僻的地方,很少看到有計程車駛過。我一直走了五、六分鐘,居然還是沒能攔到一輛車,從這裡經過地基本上都是晚歸的私家車。可惜我不是美女,那些車主也沒興趣停下來問我要不要搭順風車。
一直走了很遠后,我隨意又選了個垃圾桶,又將那女人的身份證丟進去,再將她地手機弄壞也一起丟進垃圾桶里,才繼續散步似的往前走去。
大約又走了五、六分鐘左右,終於從後面駛來一輛計程車,我伸手攔下車子坐進去。
「去哪?」司機打下計程表問道。
我靠上椅背,淡淡的說道:「海樓賓館。」
司機開著車往市區方向駛去,說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吧?」
「嗯。」
「小夥子是什麼地方人啊?」
我閉著眼睛說道:「哪兒也不是。」
司機側過頭瞥了我一眼,呵呵笑道:「你可真是愛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
司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對了,你是第一次來我們京城吧?我跟你說哦,剛才那條路晚上最好少走點,那一帶不太平,經常有人被搶劫的。你今天運氣好,剛好遇上我路過那裡,換作平時我也很少主動跑那邊去……」司機喋喋不休的說著,也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睡著了,一邊開著車,一邊天南地北的亂扯一通。
我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司機在那邊自說自話,我則一句都沒有再回應過。彷彿他就是一尊木雕,沒有任何生氣一般靠在那裡。
經過一個多小時地行駛,車子終於在海樓賓館外停下,我付了車錢後下了車。
這時司機從窗口裡探出頭說道:「小夥子,以後在京城遇到麻煩就報我的名號,我叫麻子頭。你一報我的名號,保證沒人敢惹你,哈哈,今天跟你聊的開心,我看的起你才肯告訴你我的名號,換作別人我都不理他。哈哈。」
我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就提著旅行袋走賓館,直到我進去后,司機才一邊搖著頭一邊將車子開走,嘴上還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有素質了,嗯,像我家那小不點,真是缺教養,我還沒開口就先頂撞了。不行,回去得好好教教他,要學學這個年輕人……」
我並不知道司機在誇我,我進入賓館後用新弄來的身份證開了間房。
剛進入房間,耳麥中就傳出黑帝舒氣的聲音:「總算是清靜了,剛才那人太能扯了,不去做相聲演員真是浪費。連第五軍區總司令是他老表的兄弟地鄰居的小姨地舅舅的朋友的朋友,這種事他都能扯的出來,佩服,跟瘦猴有的一拼。」
我將旅行袋丟在床上,嘴上淡淡的應道:「哦。」
對於我的冷漠黑帝早已經習慣了,他說道:「黑雀的錢已經收到了,總共兩百三十萬,扣除我的傭金和你欠我的一百三十五萬,你還剩下二十五萬。」
「哦。」
黑帝又笑道:「黑雀那小子還想跟我玩陰的,說是明天一早打過來。嘿,我說你要親自找他要時,他馬上爽快的付了錢。看來名聲在外還是很好用。」
「哦」
「那些錢是直接寄到你卡里還是先放我這?」
「寄我卡里吧。」我打開房間的電腦說道:「把明天任務的資料送過來。」
黑帝忽地又問道:「你在哪間房?」
「四零九。」
「林羽翔?你怎麼又換了張身份證開的房間?」
「嗯。」
黑帝嘟囔一聲沒再問下去,雖然他也很好奇我為什麼能用別人的身份證開房,但還是很知趣的沒有問,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說的。
我已經是第二次住海樓賓館了,他為什麼要住這裡?難道是因為這家賓館不會對照身份證?黑帝也只能用這個理由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嘀!」電腦輕鳴一聲,隨後跳出一個新頁面。我看了一眼說道:「明天不是陳海?」
「陳海今天下午就坐飛機跑到南方去接談一筆生意了,臨時換了目標。如果你有興趣追到南方的話,我也不反對。」
我在電腦前面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上面的資料。
陳依依,女,四十九歲。職務是婦聯副主席,看到這裡,我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這個女的對陳家很重要嗎?」
黑帝答道:「她的職務不重要,但她是陳家現任族長的小女兒,從小到大都很受陳家族長的寵愛。她要是出了事,你說陳家族長會有什麼反應?」
我點頭道:「知道了」隨後站起身,邊脫下衣服邊問道:「沒別的事了?」
「嗯,暫時沒什麼事,記得明天還有任務。」
「那我先洗澡。」我摘下耳麥丟到一邊,除去衣服后全身赤裸著走進洗澡間,當水籠頭嘩啦啦衝下水花時,我將身體浸在水中,洗去這一身的疲憊。可是,身上部是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卻是怎麼也沖洗不去的。我任由水瀑濺到自己身上,將雙手舉到眼前看了看,再慢慢放下來。
……
肅靜,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
沉重,重的呼吸不到空氣。
悲痛,痛的肝腸寸斷。
陳家,年邁的族長站在大廳中央,抬頭面向天花板,緊閉著眼睛。他的牙咬的很緊,緊到幾欲將牙齦都要咬碎。
他的表情很沉重,很悲痛,鐵青著一張臉久久不語,如果此時他肯睜開眼的話,或許有人會現在他眼角處還隱有淚光在閃動。
傷心的淚。
此刻,在他腳邊冰冷的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正仰躺著一具冰冷的女屍。這具女屍年約四十多歲,可是保養的很好,很看來像是三十齣頭的模樣。她的面容端莊,一有分貴氣,那是從小在上位者家族中培養出來的氣質。她的臉色很白,慘白到毫無血色,一雙眼睛瞪的很大,似到死都不甘心。她的脖子處被人用利刃割開一道深深的傷口,全身的衣服都已被鮮血染成血紅。
這個女人,正是族長最疼愛的小女兒,陳依依。
在陳依依的下面,還擺放著十三具屍體,這些人都是陳依依的保鏢,可是現在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這些保鏢死狀各異,有九個人是被手槍射殺,其中三個當場死透,後來又被兇手在頭顱上補上一槍。一個是被人一拳震碎心臟當場身亡,最後幾個人跟陳依依一樣,都是脖子被人用利刃割開。
好快的身手,好狠的手段。
陳家族長右手長滿老繭地手掌里緊握著一枚冰冷的骷髏頭,他手掌用力一捏,一滴滴水漬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來,滴落到地上。
陳家族長仍是沒有睜開眼睛。緊咬著牙,從牙齒縫裡崩出一字一句的問道:「他在哪?」
在他地下站著十多個人。都深深的低著頭不敢抬起,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出聲應道:「我們……找不到。」
陳家族長豁地睜開雙眼,眼中已是滿布血絲,他身上突然崩出濃濃地殺氣,狠狠的瞪著這個中年男子,怒喝道:「找不到?!」
中年男子全身輕顫了一下,忙說道:「族長,我們已經散盡了人手去找他,可真的找不到任何線索。殺神就像蒸了一樣,除了出手時,根本就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陳家族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不使自己因為極度憤怒而使得身體顫抖,沉著聲音說道:「一群廢物!找不到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凡是跟他有關係的,一個都不準放過。」
「可是那些人身邊都有龍家的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著。」
陳家族長目露凶芒,狠聲道:「別再管龍家,他們要是敢插手,一併解決掉。」
「但……」
中年男子話還未出口,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說道:「族長,如果要跟四大家族起爭鬥就必須要長老會表決通過才行。」
四大家族都有這樣一個規矩,族長在家族中雖然地位尊崇,但權力並不是至高無上的。平時一些事族長都可以直接決定,但是若涉及到有關家族利益,甚至是關乎到家族興衰成亡地大事時,就必須要向家族長老會提出,由長老會投票表決后才能決定執不執行。
尤其是四大家族之間的內部爭鬥,一個搞不好會影響到家族的利益甚至有可能會危害到家族的存亡,這種事並不是族長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了,否則長老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陳家是如此,龍家亦是如此。龍游天之所以敢不通過族長和長老會,而直接選擇與我合作,除了一場野心和豪賭外,他更是有足夠的把握才敢當場答應我。就算當中出現了問題,陳家怪罪下來,他可以說是因為單龍的關係,只是派了幾個手下去當幾天保鏢。
以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把責任推脫地一乾二淨。這是介乎私人的關係,陳家也無話可說。頂多他就是受到龍家族長和長老會不痛不癢的小懲罰而已。龍游天是個野心家,同時也得懂得做人的道理,每走一步他都會預先安排好退路,否則也絕坐不上今天的位子。
雖然這是他私人的事,但也關係到家族的利益,所以在第一次與我見面后,他立刻通報了家族。家族通過短暫並激烈地族長與長老爭討會議,最後一致表決支持龍游天,因為我若是失敗了,他們也沒損失什麼,頂多就是跟陳家關係鬧僵一點,這對於以利益為重的家族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只要有一個楔機,兩個家族很容易就能合好如初。可是萬一我真的成功了,龍家就是最大的得益者,這種只賠不賺的生意誰肯放過。
龍家也不是沒想過陳家會狗急跳牆,那等於是全面向龍家宣戰,到時候兩個家庭為了顧全面子,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可是龍家族長不知道出現什麼想法,一力支持龍游天,特別是我一天之內連殺陳揚帆和陳海宇的消息傳回來后,龍家上下頓時嘩然,最終以多勝少的投票通過這個衣案,龍家介入這場戰爭。
「龍家!」陳家族長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並沒有老糊塗,也很清楚知道跟龍家宣戰會是什麼後果,可是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看著還躺在地上地陳依依的屍體,陳家族長沉聲說道:「通知未到場長老……」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大廳里所有人都轉頭往外面看去。一個年過五十的男子滿臉淚痕的衝進來,急聲叫道:「爸……大哥……大哥死了……」
大廳里頓時一片嘩然,這個跑進地男子是陳家族長的第二個兒子,他所說的大哥正是族長的長子,陳贊。
陳家族長驟聞這則消息子微微晃了一下,雙眼陷入空洞無神地狀態。一天之內接連失去長子和小女,令他飽嘗到白人送黑人的痛苦。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大廳里一時雅雀無聲,除了族長地二兒子陳顯宗跪在他的小妹陳依依的屍體前失聲痛哭外就沒人敢再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悲痛在大廳中瀰漫。沉重的氣息,壓的人透不過氣。
沒有人說話,就連族長也痴痴的仰頭看著天花板,臉上已是老淚縱橫。饒是他武學高深,饒是他身為一家之長,可他畢竟還是個人,是一個父親,一日之內連走了一子一女,他又如何受的了這個打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是兩個小時,外面忽然又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陳家的中年男子臉色沉痛地走的前面,他身後跟著二十多個陳家子弟,每兩個人抬著一具屍體走進來。這些人將這些屍體在大廳里放下,原本挺寬敞的大廳霎時被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擺滿,排頭的兩具赫然正是陳家族長的長子陳贊和小女陳依依。
「大哥!」原本已漸漸收住泣聲的陳顯宗驀地看到陳贊的屍體后凄叫一聲撲上去,死死的抱著陳贊的屍體泣不成聲。
比起陳依依,陳贊地死法更為殘忍。他的右手被人硬生生折斷,膝蓋骨也被弄碎,整隻右臂和小腿嚴重扭曲。他的脖子沒被割開,但是整張臉的正面都朝向後背,是被人扭斷了脖子而死的。
帶陳贊屍體進來的中年男子走到族長前面,遞出一顆骷髏頭,沉痛的說道:「族長。」
陳家族長表情獃滯的看向他手中的骷髏頭,默默的接過來緊握在手中。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淚水打濕,整個人也似在突然之間老了數十歲般顯得格外蒼老,凄涼。
陳家族長緊握著骷髏頭閉上了眼睛,兩行滾燙的熱小一再次順著滿布皺紋的老臉狠狠的滑下。
陳顯宗抬起頭凄聲叫道:「爸!你要給大哥和小妹報仇啊!」
陳家族長沒有回應他,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緊閉著眼睛,似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諸位長老,你們地意思呢?」
大廳里所有站著的人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族長嘴角露出一絲地苦澀:「龍家欺我無人。呵呵……好一個龍家,好一個殺神……」
「好!」陳家族長豁然睜開眼睛。大廳里暴閃過兩道厲芒,他厲聲喝道:「陳家全面反擊,全力搜索殺神下落,凡是跟殺神有關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頓了一下,他又狠聲道:「龍家要是敢插手,格殺勿論。」
大廳里的所有人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統一的向族長鞠了個躬。
陳家的反擊要開始了,京城,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還在安逸生活的人們都不知道,一場殘酷的腥風血雨即將要到來。
還在進行著激烈的爭論的華夏國領導高層們也不知道,京城將會生一場內戰。
與此同時,龍家。
一個與陳家族長同樣年邁的老者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的下面站著兩排年齡各異的龍家成員。
家族長閉著眼睛淡笑一聲,說道:「既然敢答應徐少東,這種事,我們龍家早就該考慮到。」
下一個龍家中年男子憤憤不平的道:「可是這件事他未免做的太過了,殺了陳贊和陳依依對我們龍家沒有任何的利益,更會促使陳家提前反擊。」
龍家族長仍是閉上眼睛,平淡的說道:「既然答應他,早就該想到這一點。徐少東敢跟我們龍家提條件,肯定是有把握的。你覺得他真的會放著我們龍家在一邊,任由他獨自跟陳家開戰,不把我們拉下水嗎?」
「這……」
龍家族長睜開眼,他的眼神跟他的語氣同樣平淡無奇,可又隱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彷彿只要被他看一眼,你就提不起任何的勇氣敢跟他對抗。
他擺擺手說道:「以徐少東獨自一人對抗整個陳家,那是天方夜談,所以,我們龍家遲早也會介入這場戰鬥的。」
中年男子急道:「但是,他這是明擺著要把我們拉下水。」
「無所謂。」龍家族長仍是平淡的語調說道:「遲跟早都沒有關係,這場戰總會是要來的。」他的目光落到下處一直不語的龍宇身上。問道:「龍宇,說說結果。」
龍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沉聲說道:「徐少東很厲害,一拳就打傷了我。」
「什麼?」整個大廳里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龍宇,龍宇身為龍家的十大高手之一,竟被人一拳就打傷了,換作是龍家族長也不可能。
龍家族長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們聽到了?我昨天讓龍宇去試探那個徐少東,可結果卻是令我也感到震驚。呵呵,那個徐少東,他練的還是我們龍家的外層功法。」
大廳里頓時一片鴉雀無聲,我修練龍家外層功法的事在龍家已經不是秘密了,算起來我也勉強算是龍家的外姓子弟。可是只憑著修鍊才四、五年的外層功法就一拳打傷了龍家的十大高手之一的龍宇,這個結果任誰都無法接受。
龍家族長很滿意的看著下面眾人的表現,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龍家昨天回來告知他事情經過後,他就決定讓龍宇先不要聲張,直接此刻才讓他說出來。
而且還讓龍宇說的棱模兩可,這些人都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經過,只是下意識的以為我是憑龍家的外層功法打傷了龍宇。這也不能怪他們,換作是誰都會在第一時間往這方面上想。
龍家族長淡淡的笑了笑,說道:「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贊成介入陳家與徐少東的事了嗎?」
大廳里沒有人回答。
龍家族長點頭道:「好了,從現在開始,加大對那四個人的保護。還有,我們龍家的人出入都要注意安全,我不希望陳家的事再發生在我們龍家裡。龍宇,由你暫時負責保護好游天,他是中間人,陳家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龍宇點頭道:「是。」
龍家族長掃視了一眼下面表情各異的龍家成員,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