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尋找劉雨晴
「徐少東。」
我一邊駕著車在公路上行駛著，一邊對著戴在耳朵內的微型通話器說道：「什麼事？」
「找到那邊的資料了，這個組織海鹽市最大的組織，主要經濟來源是走私和其他地下交易，在海鹽市有十多家夜總會和酒吧是他們開的，幾乎壟斷了整個海鹽市的地下交易市場。」頓了一下，黑帝又說道：「他們在海鹽市是土皇帝，很不好惹，你確定跟他們有過節嗎？」
見我沒有回答，黑帝又說道：「一個陳家就夠我們忙的了，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最好還是……」
「黑帝。」我打斷道：「幫我查一下，昨天火災里，有沒有一個叫劉晴雨的人被送到醫院。」
黑帝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沒有劉晴雨的住院記錄，不過找到她的母親，正在海鹽第三醫院裡。」
「是誰送她去的？」
「是跟那些被燒傷的人一起運走的。」
「她母親也被燒傷了？」
「沒有。」黑帝答道：「火災時她母親不在，後來聞訊趕回來，好像是驚嚇過度當場昏迷過去，結果就一起送到醫院了。」
「劉晴雨有沒有去過醫院？」
「沒有這方面的記錄。」
「知道了。」我淡淡的說道：「找到那組織地總部了嗎？」
「找是找到了，不過他們占的地盤很廣。分成好幾個派系，總部也有三個。」
我想了想，又說道：「再查一下一個綽號叫野雞的人，應該在昨天早上死的。」
「真名呢？」
「不知道。」
「那我試試吧。」黑帝說完后又安靜下來，我也繼續開著車子。
過了好幾分鐘后，黑帝說道：「野雞，真名董長存。男，二十三歲。無業游民，平時遊手好閒與一群地痞有交往。
后加入沙幫，現在是那組織二把子，笑面虎的手下，為人愛拍馬屁，很合笑面虎的乾兒子，雄鞭的胃口。於前天晚上，野雞跟雄鞭及另一個人在海鹽市風沙街與路人發生爭執。結果大打出后，之後野雞於昨日清晨七點左右無故死亡。
事後那組織秘密搜索那個與他們發生爭執地人，但是還沒有結果。好了，資料就這麼多。野雞的死沒有備案，這份資料還是警方在他們地眼線偷偷弄出來，我再從海鹽市公安局裡得到的。徐少東，你可別告訴我，那個跟他們起爭執的人就是你吧？」
「嗯。」我應了一聲。說道：「把笑面虎和雄鞭的資料給我。」
「好，再給我點時間。對了，你認為是笑面虎把那個劉晴雨捉走的？」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看看。」
黑帝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徐少東，你為什麼那麼關心那個劉晴雨？這不像是你的做風。還有，上次林雪兒的事你也是這樣……」
我淡淡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感情是包袱。特別是我們這類人不可以有的包袱。」
「我知道。」
黑帝嘆了口氣說道：「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要介入你的私事。只是我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不想你再跟我一樣。」
我難得好奇的語氣問道：「你以前發生了什麼事？」
黑帝沉默了許久，才嘆息一聲說道：「很久了，這件事我沒告訴過任何人。」
我默不作聲，我不是個喜歡挖人隱私的人，如果黑帝不想說，我是不會問，況且我也不是很有興趣想知道。
停了好片刻，黑帝才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還在念大學……」
是的，真的很久。久的都快要讓人淡忘，卻又偏偏被深深地刻在記憶中無法忘記，那個美麗又殘酷的夢。
那個時候的黑帝並不叫黑帝，而是用原本的真名。他是個名牌大學計算機系的大學生，有著令人羨慕的天賦，同時也有個令人嫉妒地美麗女友。他的女友是因為他的才華與他走到一起，她的父親還是當地一個不大不小的地方官。
他們很相愛，甚至彼此私許終身。兩人每天都會粘在一起，然後甜密的憧憬著未來。那時候的生活真的很單純，也很令人回味。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事，或許他們現在真的已經組建了一個幸福又美滿地家庭。
所有地故事都源自於那一次的失手。
當時地黑帝只是一個對黑客技術很感興趣的學生，他跟黑客新手們差不多，學到點技術就很自大，喜歡到處炫耀自己。很巧合的是，女友的父親因為虧空了公款被人告發，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而她的父親也整日寢食難安，惟恐自己哪一天會被抓去坐牢。
因為父親的事影響到女友，見她終日悶悶不樂，黑帝當即自告奮勇，然後自信滿滿的闖入國家網路系統意圖篡改數據資料，結果他失手了。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技術，也太低估了國家網路系統的防禦安全能力，在第一次出手就徹底的敗了，而且輸的很慘。
因為他與女友是瞞著她的家人，偷偷用女友家中的網路上網，結果暴露的ip地址當然就是她們家的地址，這件事暴露后使得事態更加嚴重，並且在當時甚至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女友的父親更是因為意圖篡改證據罪加一等，而他的女友在悲憤之餘揭發了黑帝侵入國家網路系統的事。
黑帝在心灰意冷下背井離鄉開始了逃亡的生活，他逃到了一座城市躲了起來。除了偶爾出來買點食物和煙外基本上都把自己鎖在黑暗房間里一步不出。他很恨，不僅恨自己沒用，更恨女友地絕情，之後他發了瘋似的整天埋頭研究黑客技術，最終在幾年後以黑帝這個名字闖出名頭，更被列入了fbi必捕黑名單中。
這就是屬於黑帝的故事，因為女友的出賣造就了他偏激的性格。他認為女人靠不住，只是個能共福貴卻不能共患難的包袱。雖然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但現今的黑帝確實是這麼認為地，也正是因為他的偏激，所以他才將自己墜入了黑暗。
我默默地聽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直到黑帝說完整個故事後，我才出聲說道：「就這樣？」
「嗯。」
「也許是好事。」
「也許吧。」黑帝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磨練又怎麼會有成長，沒有那件事。我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技術。不過……我還是忘不了。」
「是你放不下。」
黑帝苦笑一聲不再說話，過了片刻后才說道：「找到他們的資料了，需要現在給你嗎？」
「好。」
就在這時，黑帝忽然「咦」了一聲。
我問道：「什麼事？」
「剛才我順便查了一下那個劉晴雨的資料，沒想到她還是個才女。有音樂方面的天份，曾自己作詞作曲編寫過幾首歌，都投遞過給唱片公司，不過沒有一首被採納。
除了音樂外她對文學方面的天份也很高。在幾本雜誌上發表過文章，其中一篇以自己為藍本的短篇小說《人生》獲得過好評。不過她家裡地情況不太好，父親得了癌症，為了治病散盡家財，還欠了二十多萬的外債。
父親走後，她跟她母親住出租屋。地址……就是昨天火災的地點。她的母親兼職三份工作，她也經常寫點小文章賺些稿費，或者經常在街邊彈唱賺錢，只是這些錢都不夠還債。挺堅強的一個女人，徐少東，你怎麼認識她的？」
我淡淡的說道：「遇上罷了。」
「哦。」黑帝說道：「我大致上明白了，你得罪了那組織，他們找不到你又知道你跟劉晴雨認識，就把氣撒在她頭上？」
「差不多。」
「我這裡找不到劉晴雨昨天到現在的行蹤資料，可能是他們地人捉走了。」
我這次沒有說話。事實上我早就猜到是他們的人已經抓走了劉晴雨。目的也很明顯，原本我不想管，或者說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我根本不會去管。別人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但是我對劉晴雨很有好感，她的堅強，還有那不屈的眼神都令我頗有感觸，所以我決定要管，所以來了。
黑帝又問道：「真地不用通知夜梟和瘦猴他們來幫忙嗎？」
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堅定，淡淡的說道：「不需要。」
「那好吧，我把笑面虎和雄鞭的資料先告訴你。」
我駕著車子向著第一次與肥鴨相遇的停車場駛去，當黑帝傳完資料時，我也剛好到達停車場。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一頭暗金色的中短髮，左耳上戴著反射著路燈燈光的耳環，穿著一身皮夾克的肥鴨一臉期盼地站在路邊。我將車停靠在肥鴨身邊，肥鴨一臉興奮地坐上來，叫道：「老大。」
我問道：「會用槍嗎？」
肥鴨忙點頭道：「會，當然會。」說著從衣服里掏出一支手槍說道：「老大，你瞧。」這支手槍是肥鴨第一次與我相遇時，我殺的一個扮成計程車司機地殺手的配槍，因為我對這支槍並不感興趣，結果就落入肥鴨的手裡。
而肥鴨得到這支槍后就當作寶貝一般珍藏起來，每天都要仔細的擦拭一遍，非要把槍殼擦的銀光發亮才停手。
我看也沒看他手中那支手槍，轉身從後座上提過旅行袋扔給他，說道：「選一支。」
肥鴨拉開旅行袋的拉鏈，忽地猛的咽下一口沫水，旅行袋裡竟有兩支長槍，一大堆裝滿子彈的彈匣和幾枚手雷，這些東西他可是見都沒見過的。
肥鴨臉頰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動幾下，有些難以置信的聲音問道：「這些……給我的？」
我瞥了他一眼，問道：「害怕？」
「不會。」肥鴨忙叫道：「我怕什麼。」說著從旅行袋裡取出衝鋒槍，說道：「就它了。」
我看了一眼，說道：「餓國制的衝鋒槍，彈匣三十發，有效射殺距離三百五十米。」
肥鴨再次咽下一口沫水，然後一臉興奮的打量著手中的衝鋒槍。
「會用嗎？」
「會，當然會了。」肥鴨似要表現一下，舉著槍做出一個瞄準動作。可是他的動作落在我眼中全完是門外漢，姿勢不標準影響準確度，而且這樣的姿勢掌控不住後座力。其次衝鋒槍是衝鋒陷陣時的最佳槍械，真正戰鬥是根本沒時間給他瞄準射擊的，瘦猴衝鋒時根本就沒有瞄準過，完全是憑槍感來把握準確度的，所以一個高手拿到衝鋒槍時是不會去做瞄準動作或者調試準星的。
不過我也沒打算說破，反正我壓根就沒想過要肥鴨出手，給他一支槍自保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到時候肥鴨是死是活就與我無關。
我之所以選擇肥鴨這個門外漢而沒動用夜梟和瘦猴這兩個高手是有原因的，正是這個原因使得我暫時不想與他們聯絡，所以才會拉肥鴨來充數。
我指了指槍上的保險裝置說道：「用的時候打開保險。」
「這個我知道。」肥鴨裝作對槍械很了解的模樣摸了摸保險裝置。
我也沒再理他，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下來。
肥鴨愣道：「老大……」
「你開車，我需要休息。」
「哦。」肥鴨爬到駕駛座上，我也坐到副駕座的位置。
「老大，我們去哪？」
「海鹽。」頓了一下，我又補充一句：「最快的速度。」
「明白。」肥鴨猛踩下油門，車子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沖了出去，一個漂亮的甩尾拐了個彎角，衝進了夜色之中。
不得不承認，肥鴨的駕駛技術真的很不錯，車子開的飛快，可坐在裡面仍是感覺很穩。我將裝槍械的旅行袋扔到後座上，然後靠著椅背閉上了雙眼。他雖然是改造戰士，但畢竟還是個人，連番的大戰，又幾天的不眠不休，我真的很累了。我需要休息，儘快的恢復體力，應付接下來的那場大戰。
那一場可以預見的血戰。
……
「老公，你開慢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正開著一輛轎車的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說道：「才八十公里時速，算不上快。再說現在這時間，路上都沒車呢。」
坐在副駕座上的中年婦女瞪了他一眼，說道：「八十都算慢，那要多少才算快？」
正說話間，一輛銀色跑車從後面追上來，與這輛車呼嘯著擦身而過，轉眼就只剩下車尾燈在遠處亮后，很快就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這輛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坐在車內的夫婦只看到一條銀色的光線一閃而逝。
中年男子指了指前面那輛銀色跑車消失的方向，說道：「你瞧，我很慢吧。」
中年婦女咽下一口沫水道：「的確很慢。」
肥鴨的車技確實沒話說，尤其是那令人發瘋的飆車速度。上了高速並拆下車輛牌照后更是一路狂飆，時速越過了瘋狂的一百八十公里。一路上測速點的閃光燈猛閃，不過被拍下來的都是沒有牌照的銀色跑車。
原本需要三個多小時車程的路，肥鴨硬是用了一個半小時就開到了，可見他開車的瘋狂。
「老大，海鹽到了。」重新裝上牌照的車子從高速上下來，肥鴨說道。
我這一路上都沒睜開過眼睛，此刻仍是閉著雙眼，嘴上說道：「第三醫院。」
「哦，第三醫院在哪？」
我微微睜開眼，指了指車內安裝的車載導航儀。然後就不聞不問地繼續閉上雙眼。我原本是用不著導航儀這些的東西，因為我習慣每到一座城市都先把那裡的交通路線記熟。但是這次是例外，我剛得知劉晴雨的事就急匆匆的跑來，根本沒時間記城市路線。肥鴨也沒來過海鹽，而且更沒有我那種驚人的記憶力，所以想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尋找準確路線也只能依靠車載導航儀了。
肥鴨在車載導航儀上輸入「第三醫院」后，立刻搜索出一條從車子現在地位置到達海鹽第三醫院最佳的路線。他踩下油門。跟著導航儀所指示地路線高速駛去。
有車載導航儀指出正確的道路，再加上此刻是凌晨時分。路上幾乎沒幾輛車子或行人，所以肥鴨一路狂飆，只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第三醫院門口。
「到了？」我沒有睜開眼，但我能感覺到肥鴨停下了車，現在正轉頭看向我。
「嗯，老大，我們就在第三醫院門口了。」
我睜開眼往車窗外看了看。說道：「去308號病房，看看一個叫張心離的情況。」
「哦。」肥鴨應了一聲，下車后跑進了醫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急沖沖的跑出來，說道：「老大，找到了，是個老太婆。」
「有沒有人盤問你？」
「有。」肥鴨點頭道：「護士要我登記，我說我是她的遠房親戚。剛知道她住院了就趕來看她。嘿嘿。」
「她怎麼樣？」
「人倒沒事，只是長期過度勞累又營養不良，加上突然受到驚嚇讓血壓增高。護士說她中間醒過一次，不過又哭又鬧的，後來打了針鎮定劑才重新睡過去。」頓了一下，肥鴨有些尷尬地說道：「老大。護士說她的住院費和醫藥費都還沒交，讓我馬上交掉，我又沒錢……」
我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遞過去，說道：「去交了，別留下線索。」
「知道。」肥鴨接過錢后又急匆匆的跑回醫院。又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重新跑出來，坐上車說道：「老大，辦妥了。」
「去鹽沙路。」
「哦。」肥鴨很乖巧的在車載導航儀上輸入鹽沙路后駕車離去。他雖然很好奇我跟那個叫張心離的老太婆有什麼關係，但還是很聰明的沒有發問。要做個合格的小弟，首先就是要揣摩老大的心思，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
車子還在高速行駛中。黑帝忽然說道：「徐少東，我查到一件有意思地事。」
我仍是閉著雙眼。對著微型耳麥說道：「什麼事？」
「呃？」肥鴨愣了一下，說道：「沒事啊，老大。」
黑帝繼續說道：「笑面虎跟他們組織的三把子黑雀關係不合，最近還火拚過幾場。我覺得與其直接找笑面虎要人，不如試試跟黑雀合作。」
「怎麼聯絡他？」
「我直接用衛星電話幫你接通他手機。」
「好。」
在開車的肥鴨舒了口氣，原來老大不是跟自己說話。他在第一次與我們分手時就知道他們有微型通話器，好像能直接跟什麼人通話，所以也不並奇怪，繼續專註著開車。
耳麥里傳出幾聲長音，隨後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在耳麥里喝道：「他媽的，哪個混蛋半夜三更的打什麼鬼電話！」
我淡淡的說道：「黑雀？」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即叫道：「去你媽地，知道老子是誰還敢吵我，你他媽活的不耐煩了？」
我不以為意的說道：「有沒有聽過暗黑十刃？」
驟聞暗黑十刃這個名字，正在開車的肥鴨忽然方向盤打滑了一下，好在他技術很不錯，馬上就把方向調正了，才沒讓車子在高速中撞到路邊。
我側頭瞥了肥鴨一下，肥鴨則是猛咽著口水，雙眼緊盯著前面的道路。
黑雀也同樣愣了好片刻，才說道：「你在說什麼？」
暗黑十刃最近的名頭實在太響了。只要是在道上混上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組織地名字。它是第一個敢公然成立的組織，更大肆宣傳，肆無忌憚的開門做生意。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所造成的風波確實不小。而且聽說蟲子國最近鬧出恐怖襲擊地大事件也是暗黑十刃做地，如今暗黑十刃被隱為道上的英雄，沒人敢小看這個神秘地組織。
雖然不能確定打電話來的是不是暗黑十刃地人，但黑雀膽子再大也不敢不小心應付。萬一惹上了暗黑十刃，到時候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況且他也很好奇。暗黑十刃是個傭兵組織，一向都只是等待生意上門，為什麼會找上他？
「我說暗黑十刃。」我淡淡的道：「我就是暗黑十刃的成員。」
「咕嚕。」肥鴨吞下一大口沫水，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黑雀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用不著你相信，我只是跟你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
「放心，對你有好處。」頓了一下，我說道：「知道前天的縱火案嗎？」
「知道。」黑雀說道：「不過應該是昨天的吧？」
我糾正道：「已經過了凌晨。是前天。」
黑雀沒在這方面多作糾纏，問道：「縱火案怎麼啦？」
「你知道是誰做地？」
耳麥里傳來黑雀用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隨後說道：「我當然知道。」
「我知道你跟他有過節，需不需要我幫忙？」
「哦？」黑雀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又有什麼好處？」
「他在縱火時捉了一個人，我需要你幫我找出這個人現在在哪。」
「就這麼簡單？」
我肯定的道：「就這麼簡單。你要地盤，我要人，怎麼樣？」
黑雀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說了，用不著你相信。」
「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他的人。想引我上勾？」
我輕輕的敲了敲耳麥，這是我與黑帝的聯絡暗號，頻道立刻被切換到黑帝那邊，黑帝問道：「什麼事？」
「黑雀在哪？」
「海濱酒店，2908號房。」
「好，切換回去。」
頻道馬上又被切換回黑雀那邊。我淡淡的說道：「海濱酒店，2908號房。」
黑雀立刻叫起來：「你他媽地敢威脅我？」
我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要殺你很容易。同樣，要殺他也很容易。」
耳麥里傳出黑雀猛吸幾口煙的聲音，隨後說道：「你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告訴我被捉的人關在什麼地方，你牽制他的後援，其它的交給我。」
黑雀冷笑道：「如果真是陷井我不是死地很慘？」
「你一輩子都在打賭，何妨再賭一次大的？」
黑雀再次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你開出的條件確實很吸引人，不過我不會拿命去賭。」
「你想怎麼樣？」
黑雀想了想說道：「你們不是很厲害嗎？那就在半個小時內。殺掉現在躺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我就相信你。」
「好。」
黑雀掛上電話后，一張消瘦的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
「黑哥。」一個保鏢從走廊上向他走過來。剛才一聽到暗黑十刃這名字時。黑雀就已經坐床上爬起來走出門外接電話了，此刻他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這一層樓都被他包下來了，現在在這層樓上只有他的保鏢和房裡那個女人，所以不用怕被別人偷聽到他的談話。
黑雀抬頭望向那個保鏢，問道：「怎麼樣？」
保鏢搖了搖頭道：「追蹤不到電話信號，我們安排在電信的人剛剛也查過，居然說老大你地手機沒有在通話狀態中。」
黑雀輕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冷笑道：「果然有點門道。小四，安排幾個人守在這間房外面。」
「知道了，老大。」
黑雀拍了拍他地肩膀，說道：「我去2913號房睡了，有什麼事再叫我。哦，對了，順便再叫兄弟們查一查，昨天……前天笑面虎找人放火那事，他捉了個人，那個人現在關哪？」黑雀說完后就這麼光著身體走進了2913號房，而小四也立刻張羅兩個保鏢守在2908號房門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黑雀煩躁地睡不著，眼看約定的半個小時快要過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居然還沒有信息。
他原本已經有些相信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並伴著小四不斷的大叫：「老大，老大……」
黑雀喝道：「什麼事？」
「老大，出事了。」
黑雀一驚，忙從房裡跑出來，剛一開門就見到小四和另外幾個保鏢都站在外面，他們見到黑雀沒事才鬆了口氣。
黑雀皺眉道：「怎麼了？」
小四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道：「老大……」
黑雀探出頭看了一眼，驀然一驚，原本安排在2908那間房外的兩個保鏢竟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們的喉嚨都被人切開了。
黑雀銳利的目光又望向小四他們，沉聲問道：「你們是飯桶嗎？」
小四心有餘悸的說道：「老大，我剛才在巡邏，就突然被人打暈了，醒來時已經是這樣了。」說著，他眼角的餘光又飄向那兩具屍體，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暗暗慶幸自己機靈，安排別人守門。
旁邊的保鏢也紛紛點頭，表示自己跟小四遇到同樣的事。
黑雀暗嘆了口氣，他知道房間是不用去了，那個陪他睡覺的女人肯定已經死了。沒想到暗黑十刃竟真的這麼厲害，在這麼多保鏢的保護下對方竟還能如入無人之境。一想到如果暗黑十刃是與笑面虎合作，黑雀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黑雀的手機又響起來了。他急急跑進房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跟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號碼顯示。
黑雀打開手機說道：「是我。」
電話里傳出先前那個冷冰冰的聲音：「這次是警告，下次再試探，死的就是你。」
黑雀笑了笑，真的是很開心的笑了，因為不會有下次了。這麼可怕的人絕對不能成為敵人，所以做朋友是最好的選擇。黑雀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
他立刻說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人呢？」
「等一下。」黑雀走出門外，向小四訊問幾聲，又湊著耳機說道：「告訴你件不幸的事，你的朋友是個女的，被雄鞭帶到淇樂酒吧后就沒再出來過。現在會不會已經出了什麼事，我就不能保證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一個女孩子被雄鞭這種人帶走了，還能有什麼好下場，雄鞭可是無愧於雄鞭之名的。
「淇樂酒吧在哪？」
「北風街。」頓了一下，黑雀又提醒道：「聽說笑面虎的房子離北風街有段距離。」
「放心，他活不過今晚。」我說完后直接掛上了電話。
黑雀赤裸著身體站在門外，手中把玩著手機，嘴角露出陰狠的笑意，說道：「小四，找齊所有的兄弟，今天晚上把笑面虎所有的場子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