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殺神初現
這個時候毒蛇已經離我很近了，可是我不能動，只要我出一絲的聲音，下面的人就會立刻朝我開槍。
我所在的樹枝上沒地方躲避，就算立刻跳下樹，到落地這段時間也足以被對方殺死很多次。
我並不怕死，但不希望死的沒有價值，更不希望會死在一條蛇的手裡。
我的槍管始終對著毒蛇，只要它有一絲異動，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至於下面這兩個人，只能再想辦法了。
我盡量的忍住呼吸，蛇是沒有眼睛，只能通過熱感來判斷的。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身體的表皮溫度，蟒蛇就有可能會以為我是一根樹枝，又或者是一堆瑪螂剛拉出來的糞便，畢竟我全身都塗上一層瑪螂糞便了。
不知道是瑪螂糞便成功的阻止了毛孔散出的熱氣，還是其它的原因，毒蛇張著嘴巴吐著信子，竟慢慢的閉上，身子稍稍往前探了探，然後又縮了回去。接著毒蛇爬上我的小腿，從小腿的另一邊下來，又繼續往前游去。
直到毒蛇走遠后，我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也許毒蛇蛇真的把我當成一堆瑪螂糞便了。
可是我很快又想到了問題，人只有浸過冷水才能暫時消除熱感，現在的天氣不是很冷，再說混合了泥沼的瑪螂糞便早就已經幹了，它們是不可能會幫自己堵住熱氣的擴散的。那麼蛇為什麼沒咬我？
就在我思索之際，下面的兩個少年已經回來了，四人匯合后又重新出。直到他們走遠后，我才從樹上爬下來，迅的消失在密林中。我要重新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這種鬼地方不能再呆了，誰知道那頭大毒蛇會不會再回來。
對於毒蛇會放過自己，我到現在仍是想不通。我原本打算只要毒蛇有任何異動，我會立刻開槍，然後把它扔下樹。
下面的兩個少女聽到槍聲肯定會戒備，而樹上突然掉下一頭粗壯的大蟒，會令她們愣一下。
只要這短短的一兩秒功夫，我有把握殺了其中一個，之後只要在那兩個男的回來之前殺了另一個少女，我就可以暫時脫離險境。可是這種方法是下下之策，最上策莫過於毒蛇沒咬我。
森林的黑夜很安靜，只有風吹動樹葉出「沙沙」的聲音。我小心翼翼的潛行，盡量避免與人接觸。我要重新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可是這片森林中，到底什麼地方才是安全的呢？
剛走到一棵樹下，頭頂上方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我猛的端起槍朝上，突然一個黑影從上面向著我俯衝下來。
我來不及反應，只能往旁邊躲避。可是那個黑影比我更迅，剛一落地，就地一滾，就滾開了我的腳邊，抱起我的雙腿往後一拉。
我站立不住，往後仰倒。我趁勢腳下一勾，那黑影也站立不穩，立刻跌倒。
我也跟著跳上，將我按倒在地，迅掏出自己的手槍頂在黑影的腦袋上。
可能是黑影感覺到了冰冷的槍管帶給我的威脅，象徵性的掙扎幾下后就沒再動了。
借著昏暗的月光，我能大概看出身下的是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的臉很黑，看不出容貌，應該也是塗抹了瑪螂糞便。
那個少年也慢慢的坐起來，沒有動作，只是在打量著我。
「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淡淡的說道：「沒必要。」
接下來的兩天隨時都會有危險的，不僅是來自人為的，更有許多隱藏的威脅。而子彈打一顆就少一顆，我需要節省子彈渡過剩下的時間。那少年的手槍已經不知道被我踢到哪裡去了，要尋找還要花點功夫。
我剛才也檢查過，這少年身上除了手槍就沒有別的武器，我對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所以我決定放過我，省下一顆子彈。
少年想了想，說道：「我們組隊吧？」
「不需要。」
「我可以起來嗎？」少年說道。
我手中的槍管往上抬了抬。
少年慢慢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叫10086，你叫什麼？」
「瘋子。」
「咦？」少年驚叫道：「你就是那個兩年前提前考核的那個派出去參加任務的瘋子？」
我並不知道我的代號在訓練營中早就廣為人知了，一個未畢業的學員被破例派出去執行任務，這是「組織」中從來沒有的事情。
幾乎所有的學員都在猜測組織上為什麼要派我出去執行任務，有人說我是精英中的精英，被組織看中了，打算重點培養。也有人說我根本就是哪個領導人物的私生子，總之眾口不一，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
10086當然也有聽過關於我的傳聞，只是沒想到自己畢業考試中第一個暗殺的人竟然就是這個傳聞中的瘋子。
我不知道10086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事，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我慢慢的向後移動，打算離開。
10086見我要離開時，有些急了，叫道：「瘋子，等等我。」
「咔嚓！」子彈上膛的聲音。
10086忙舉起手說道：「我沒惡意，我只是想跟你組隊。」
我仍是那付淡淡的語氣說道：「不需要。」
「你等等。」眼見我要走，10086急道：「就當是幫幫我，你看，我是個突擊手，卻只有一把手槍，這場戰很難打啊。」
「去搶。」我無奈的道。
10086苦笑道：「我不是試過了嗎，要不是你肯放過我，我現在已經沒命了。就當幫幫我好吧？幫我搶一把步槍也好啊。」
「憑什麼？」我眉頭一揚。
10086咬了咬牙說道：「只要你肯幫我，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我默默的看著他，半晌后搖頭道：「我不相信你。」
10086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可我也是沒辦法啊。其實我手槍里的子彈早就打光了，要不然剛才也不會跟你近身作戰，而是直接在你背後開槍了。」
我想了片刻，感覺10086應該沒有說謊，如果有子彈誰會願意更危險的近身戰，當然我是個例外。
在這片森林裡，如果沒有防身槍械的話，那就只有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除非我運氣好，撿以了別人不要的槍支，而且還帶有子彈，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是零。
別人就算不要槍，一般也會把子彈扔掉，給別人機會就是給自己威脅，這個道理誰都懂。
我們兩人都沉默了片刻，10086說道：「我，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我搖了搖頭道：「我拒絕。」
10086急道：「為什麼？不相信我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信我？我沒有子彈了，再弄不到槍或者跟人組隊的話，我真的會死的。」
「那是你的事。」我說完后便要再次離開。
「我！」10086叫道：「我願意賣命給你，以後你有需要，不管多危險我都幫你打頭陣，只要你肯幫我這一次。」
我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默默的看著10086。說實話，我根本不相信10086，在這個地方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可是10086也確實是需要幫助，沒有我的幫忙，他就死定了。
到底是幫還是不幫？萬一幫了他，而他又突然反悔，在自己背後來上一槍怎麼辦？可是10086所開出的條件確實很吸引人，那相當於多了個免費小弟。以後如果有任務的話，有個幫手在身邊也容易一點。
我想了片刻后說道：「你跟我來。」
10086眼中光芒一亮，欣喜的說道：「謝謝。」
一想到安麗，我不自覺的想到做保鏢的那半年的日子，以及被關在地下室的單龍。我現在有很多疑問，安特的事情都結束了嗎？老師救出來了嗎？還有夜梟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瘋子，你這兩年真的去執行任務了嗎？是什麼任務？危險嗎？執行任務好玩嗎？」一路上10086的問題不斷，比以前的安麗有過而無不及。
我有些不耐煩的道：「閉嘴，說話會把自己暴露給敵人。」
10086努了努嘴道：「可我就是很喜歡說話，我那組人都沒人跟我說，我就天天自己跟自己說話。」
10086沒再說下去，我低聲說道：「你再說一句，我立刻殺了你。」
10086抽抽脖子說道：「好了，大不了我忍著不說嘛。」
我收回槍，轉身繼續往前走去，10086也學乖了，一路上都強忍著沒再說話。不過看我的表情，似乎憋的很辛苦。
兩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前面傳來輕微的話語聲。我招了招手，兩人都躡手躡腳的往前靠過去。
我們兩人悄聲無息的靠近后，我才現說話的竟是先前那兩男兩女。其中一男一女正靠在樹榦上閉著眼睛休息，另外一男一女則在旁邊放哨，說話的正是那放哨的兩人。
我招呼10086慢慢退出去，低聲說道：「你一個，我三人。」
10086搖了搖頭，指了指我手中的步槍，說道：「這把槍借我，我一個人能擺平我們。」
我不禁一愣，「一對四？」
10086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沒問題的。」
我想了想，說道：「裡面還有21顆子彈。」
10086點頭道：「足夠了。」
接過槍后10086先拆下消音器，遞給我，我也沒有多問，收回了消音器。
10086突然大叫一聲，一頭扎進密林中，將我嚇了一跳。
果然不出所料，密林中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不過槍聲來的快去的也快，才兩分鐘就已經停止了。
我慢慢的往戰場潛過去，可是當我看見10086正在得意的搜刮戰利品時，我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
如果我的戰鬥方式是悄聲無息的暗殺的話，那10086的戰鬥方式就是絕對的瘋狂。
這種硬碰碰的戰鬥是不要命的傻瓜才會用的，不過「組織」訓練營里也不缺少這種傻瓜。畢竟每個人每天都頂著很大的壓力生存著，這種戰鬥方式無疑是一種舒解壓力的方法。許多人在戰鬥時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不要命的衝鋒，看著子彈在身邊橫飛就會感覺很刺激。
從心理學角度上來說，這些人都已經是心理上有問題了，而我們一般最後都會被安排到傭兵隊伍里。不過從「組織」訓練營里出來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心理健全的呢？
不過這種戰鬥方式也能容易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高手，畢竟你還沒戰鬥就先嚷嚷起來，讓對方提前戒備，之後的戰鬥就比較困難。10086無疑是其中的高手，以一對四，對方又提前戒備，他最終還能在不受傷的前提下獲得勝利，我不由的對我另眼相看。
不過我也很不喜歡10086這種自殺式的行為，雖然明槍明彈要比暗殺刺激的多。
10086很快就搜刮完了，背上背了兩把不同型號的衝鋒槍和一把半自動步槍，一手拿著十幾個代號牌，另一手拿著步槍，屁巔屁巔的向我跑來。
「給你。」10086將步槍和代號牌都遞過去。
我只取回步槍，將消音器重新裝回去。
10086愣道：「代號牌不要嗎？」
我淡淡的說道：「不需要，我夠了。」
一臉興奮的將十幾個代號牌全都收起來。然後從背後取下ak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ak。」
「為什麼？」我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ak我也挺喜歡的。
「夠刺激啊。它的聲音夠響，後座力夠強，還有子彈的穿透力夠厲害。」
我淡淡的道：「你只能適合去當傭兵。」
10086「嘿嘿」兩聲笑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很喜歡這樣的戰鬥，我也沒辦法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將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10086靜聲。安靜了片刻后，我說道：「有人來了，快走。」
「不殺了他們嗎？」
「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有必要。」
10086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四周，好像希望能現人影一樣。
我微微皺眉道：「你要打就自己打吧，我先走了。」說著也不顧10086，徑自轉身跑開。
雖然我將自己的背面朝我10086，可我一直在暗中戒備著，只要10086一有舉槍的動作，我會立刻毫不猶豫的轉身殺了10086，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不過10086好像沒有偷襲我的打算，他只是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我快離去的背影，默默的跟在我後面跑去。
我和10086在密林中躲了兩天，其間我一直很好的隱藏自己，沒有移動過。而10086則是天生的好動份子，有一會兒沒動就會很難受的樣子。
只要附近有人經過，10086就會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火拚一場。對與10086的行為，我也懶的去管，只要我不影響到自己就行了。而10086每次出去都安然無恙的回來，而且還帶回了一大堆的代號牌和槍械。
等到任務的最後一天，兩人出去的時候，我藏身的地方已經堆放了二十多支不同類型的槍支和一大堆彈匣。
而10086身上的代號牌也增加到了六十多個，他曾表示要跟我平分代號牌，因為最後誰得到的代號牌越多，誰的分數就越高，將來在「組織」里往上爬的機會也就越大。
不過我都拒絕了，我認為自己身上有八個代號牌已經足夠了，我就是那種深深隱藏自己的人。
越往最終的聚集點靠近，一路上的屍體就越多。大家都知道別人最終要來這裡，所以很多人一開始就先一步潛到聚集點附近埋伏，直接從過來的人身上下手。
我是故意拖延到最後一刻才出來，饒是如此，我們一路上也遇到了數批人的偷襲。好在我總是能先一步查覺到危險再加上10086瘋狂的火力壓制，兩人一路也都是有驚無險的通過。
當到達終點時，只有一架大型運輸機在這裡等待，我和10086直接上了運輸機，裡面已經坐著幾十個滿身血液已凝固，衣服也破爛不堪的學員。
再等了一陣，又有一些學員三三兩兩的走進來，大家都彼此沒有交談。
又等了一陣，負責運輸的長官看了一下手錶，說道：「時間到，剩下沒有過來的都當死亡處理。」
「轟！」
運輸機的艙門被幾個士兵關上，整架巨大的運輸機開始緩緩升空。
這次畢業考試，參加的學員共有一千八百三十九人，是組織這一期所有的學員。而最終回來的只有一百零三人，可見「組織」訓練的殘酷。
在整理每個人得到的代號牌時，我得到的代號牌是最少的，倒數第二名有十塊代號牌。而10086的代號牌也不是最多的，我只排到第四，最多的一個是666，他得到九十四塊代號牌。
當運輸機在孤島上降落後，學員們魚貫而出，去尋找各自的教官，等待組織上的分配。
我這一組出時共有二十九人，回來時只剩下六個人，其中包括我。
「轟！」
整齊一致的敬禮，教官走到最後的六名學員面前，凌厲的目光在六人髒亂不堪的臉上一一掃過。當我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時，稍稍停留了一下。
「很好。」教官那闊別了兩年，沉厚又威嚴的聲音說道：「你們的確都是我最精銳的學生，沒有令我失望。像其他地方的訓練營，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回來，而我們這組這次能回來六個人，我真的很高興。這也說明了你們都是其中的精英，是訓練營里最強的戰士。」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們所有的訓練已經完成，接下來就等待組織上的分配，你們都會各自擁有新的身份和代號，我希望將來的日子你們都能盡心為組織辦事！對了，我事先提醒一點，關於組織上的事，包括這裡的訓練營，絕對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誰要是泄露出去，就等著接到組織的終生追殺令。明白沒有！」
「明白！」
教官滿意的道：「好，組織會根據你們自身的能力，給你們不同的任務。你們很快就會接觸外面的社會。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論你們將來的身份是什麼，都給我清楚的記得，自己是『組織』的人！終其一身，決不可以背叛『組織』！」
「是！教官！」
教官點頭道：「好了，你們去休息吧。在組織上派人來帶你們走之前，都給我老實的待在島上。不過這中間不會有任務訓練，要做什麼都是你們的自由。」
「是！教官！」有幾個人已經很興奮了，這三天的時間我們的壓力已經到了極限，大家都需要找各種的辦法舒緩壓力。
「瘋子，你跟我來。」我正要回自己寢室的我聞言停住腳步，跟在教官身後走去。
來到了教官辦公室，裡面已經坐著兩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婦女。這兩個中年男子我都見過，是卡洛和雲河，另一個女人我沒見過。
教官在進入辦公室后就側身讓到了一邊，雲河笑著說道：「瘋子，又見面了。」
我朝三人敬了個禮，說道：「長官。」
雲海和萊特沒有再說話，同時望向那個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上前兩步說道：「瘋子。」
「是。」
「你該知道，在『組織』里，一個學員畢業后是不準再使用之前的代號的。」
我沒有說話，臉上也很平靜，這種事情我就早就知道。學員畢業后不可以再使用以前的代號，而是組織上會另幫我們取一個代號，那個才是終身代號。就像蠍子，刀疤，黑寡婦，這些都是我們的最終的終生代號。
中年婦女翻開手中的資料看了一眼，合上資料說道：「不過你的情況特殊，組織上經過討論后決定讓你繼續衍用『瘋子』這個代號，也就是說你以後的終生代號就是『瘋子』。」
我表情依舊平靜，名字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個稱呼，叫什麼都無所謂。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的情況會特殊？
中年婦女望向教官，說道：「從今天開始，以後訓練營中不可以再出現『瘋子』這個代號。直到我死亡，或者代號被組織收回為止。」
教官點頭道：「明白了。」
中年婦女繼續說道：「瘋子，從現在起你將被列入『黑暗五組』，黑暗是殺手部門，也就是說你以後的任務都是出使刺殺任務。」
「是。」
中年婦女看了我一眼，說道：「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你一會兒跟著這兩位長官，我們會帶你去黑暗五組報道。以後你就是『組織』的成員了，祝你好運。」
「是，長官。」
在教官的示意下，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收拾自己的東西。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之前我本來想問問，與我同時間來的劉闖，劉權等人到哪裡去了，在這裡我根本就沒有看見他們任何一個人，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現在我自己的路已經越走越遠了，完全脫離了當初的軌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我從此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我不禁想到，如果當初不選擇來到這裡的話，但是，已經回不去了。
我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只是在自己床上默默的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從此以後，這裡的一切，都不再屬於我。屬於我的只有『瘋子』，這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