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江俏的聲音透著不悅,黎墨笙側眸就看到了她那張寫滿鄙夷的臉,還沒等說什麼呢,就聽她又補了一句:「你離了他就半殘了是不是?發個小燒也要他過來。」
黎默笙只覺得自己特別的冤枉,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不是我叫他…」
她話還未說完,江俏已經邁步離去了,黎默笙看了眼邁步過來的墨寒時,心裡恨死了蘇白這個叛徒,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墨寒時『暗通曲款』的,妥妥一個小間諜,她這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除非不知道,知道就立馬通知墨寒時知道。
小蘇蘇,這讓我以後還怎麼信任你?
「江俏。」
男人特有的低沉聲音打斷了黎默笙的思緒,也頓住了江俏的腳步。
黎默笙看了黎默笙一眼,發現她也不是特別嚴重,邁步走向了江俏。
江俏回頭看到他過來,下意識的想走,可已經停下了腳步並回了頭,再轉身走掉,也實在不合適,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墨寒時走到她面前,將其淡漠的說道:「墨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她這彷彿彼此不認識的態度,讓墨寒時著實愣了一下,輕蹙了下眉頭后,關切的詢問道:「你在星光影視工作得怎麼樣?」
「呵…」江俏冷笑一聲:「謝謝墨先生關心,比在帝凰娛樂開心多了。」
墨寒時微眯了下眼眸,看不出高興不高興,江俏抬眸看向他:「墨先生,若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轉身就走,墨寒時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你突然離開帝凰,是因為還怕我發現什麼嗎?」
江俏再次頓住腳步,猛地回頭看向他,一雙清澈的眼眸內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便盛滿了憤怒。
墨寒時看著她一臉怒容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聽說你有個…」
「墨寒時。」他的話還未說完,江俏的臉倏地一變,兩步跨到墨寒時的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咬牙說道:「我為什麼離開帝凰你不知道嗎?我欠了你們墨家的債,我當然要還,現在還清了,難道我還不能走嗎?怕你發現什麼?我如今這個樣子,我還能怕你發現什麼?說這話,你不覺得可笑嗎?」
眼前的女人怒氣沖沖,雙目似乎都變成了赤紅色,墨寒時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小妹,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是墨家欠了你,我想要留你在帝凰,只是想…」
江俏只覺得心臟倏地一顫,大腦都因為那聲『小妹』而嗡嗡作響起來,她深呼了一口氣,有些惱怒的鬆開了他的衣領:「我謝謝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必說了,墨三兒,我只希望,這次見面,你就當沒有看到我,讓我安安心心過日子,不要…私下裡調查我,不然…」
「我沒有想調查你。」墨寒時沉聲說道:「這麼多年,若是想查你,早就查了…」
江俏揚唇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落寞凄苦的味道:「那謝謝你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轉身邁步離開了,走了兩步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墨寒時,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對了,既然沒暗地裡調查,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已經結婚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什麼?」墨寒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恢復淡然的神色:「和誰?」
「葉南城。」江俏說完,又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墨寒時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了雙眸,她竟真的和葉南城在一起了。
不遠處,溫蒂看著這近乎於鬧劇的一幕,再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小俏姐和墨,和你老公什麼關係?」
「不知道。」黎默笙漫不經心的說著,隨後又思忖了下,抬眸看向溫蒂,饒有興趣的說道:「初戀情.人?呃…看她們糾葛很深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是曾經深深的相愛過,奈何…天不作美,分手了…」
溫蒂看著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該不該羨慕她心大如盆,她還真有點相信,她是真的不愛墨寒時的了,這都能看能開。
還初戀情.人,她忍不住嗤笑出聲:「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黎默笙詫異的一挑眉頭:「看來你知道的比我多?從江俏那聽來的嗎?」
溫蒂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之間說錯話了,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正打算再說些什麼打消她的疑慮時,墨寒時已經邁步過來了。
目光在她的身上掃過,片刻沒有停留的落在了身側顧笙的身上,蹙眉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呢?」
他說著伸手將黎默笙頸間松垮的圍巾緊了緊,瞄了眼她手裡拎著的葯袋子,蹙眉說道:「只抓了葯?」
黎默笙很想說一句,也打針了,可溫蒂在一旁,她也不好當面撒謊,只能微笑著說道:「不嚴重,吃點葯就好。」
墨寒時蹙眉,明顯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人分明是害怕打針,他抬手摸向她的額頭。
黎默笙深怕他會一言不合就拉著自己進醫院打針,稍一偏頭,抬手就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微笑著說道:「我都說沒事了,我們快走吧,這怪冷的天…」
她說著拽著墨寒時的手就往路邊走,那裡聽著墨寒時的邁巴赫,邊走邊招呼著一旁看著她和墨寒時神遊天外的溫蒂。
「溫蒂,一起走吧,我們送你回去。」
看著女人纖細的身影,墨寒時很想扛著她走進醫院,任憑她鬼哭狼嚎,都得把針打上,可想到她上一次在醫院臉色慘白的樣子,他又有些不忍心,不情不願的任由她拽著自己走。
溫蒂的目光從她們的相握的手,緩緩的移到了墨寒時的臉上,男人的五官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只那表情…含滿了無奈和縱容。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不是說不相愛嗎?
不是說這輩子恐怕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了嗎?
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溫蒂只覺得滿心的妒火在燃燒,同時她也後悔極了,本來墨太太的位置應該是她的,可那個時候的她想不通,知道自己竟是旁人的替身,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放棄了和他一起回國的打算。
如今,她甘願做個替身了,他卻又牽了旁人的手,這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
由於現在才下午三點多,吃晚飯比較早,黎默笙就沒考慮請溫蒂吃飯的事情,直接讓墨寒時將她送回了家,然後兩人才拐回望江別墅。
黎默笙本想打聽下江俏和墨寒時到底是什麼關係,可還沒等開口,那位爺的電話就響了,這一通電話,直到抵達瞭望江別墅也沒聽。
墨寒時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那些她聽不懂的事情,都是關於工作的,可見這位爺是多麼的日理萬機,竟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為了她這點小病小痛跑趟醫院,足以可見他對她足夠用心的了。
那她也沒必要揪著旁人的情史不放,畢竟看那兩位當事人都沒有要講述當年之事的欲.望,她又何必自討沒趣的去問呢,問了也不一定會說,搞不好還鬧得不愉快,那太不值當了。
到瞭望江別墅,墨寒時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和黎默笙一起上樓,還極有耐性的解釋了一句:「抱歉,我是太忙了,你怎麼樣?感覺還是那麼不舒服嗎?」
黎默笙在醫院的時候就吃了幾片葯,應該是葯勁上來了,感覺不那麼冷,應該是燒退了一點,可腦袋還是有點不舒服,這估計不是葯能醫治得了的了,那純屬是心病。
「沒事,已經好很多了。」她不以為意的說道:「你還是回公司上班吧,那麼忙,可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不會。」墨寒時攬著她回了二樓卧室,看著她在床上躺好后,又去弄了濕毛巾搭在了她的額頭上,又拿來了體溫計,確定她燒的不嚴重,才在千叮嚀萬囑咐下離開了卧室,到樓下又叮囑了李嬸要照顧好黎墨笙,才算徹底的離去。
黎默笙有些心累的深呼了一口氣,想到蘇白那個傢伙就恨得牙痒痒,拿出手機撥通了蘇白的電話,剛一接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辱罵道:「蘇白,你個叛國通敵的大漢奸,死走狗,是不是已經把我賣個徹底啦?」
「你誰?」
低沉帶著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黎默笙一個激靈,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手機屏幕,的確是蘇白的號碼沒錯啊,可接電話的這個男人是誰?
她正要開口說自己是誰,耳邊又傳來男人喃喃自語的聲音:「病號250?蘇小白的病人嗎?」
黎默笙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病號250?這是什麼昵稱啊,她自認為和蘇白稱得上是朋友,他就給自己弄了這麼個破昵稱?
她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怒吼出聲:「讓蘇…」
「有病換家心理醫生吧,你們蘇醫生回不去了,他已經不是醫生了,以後別再找他了。」黎默笙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丟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黎默笙一臉的莫名其妙,有點懷疑自己腦袋嗡嗡的直響,是不是證明她在做夢?
她又垂眸看了眼手機,做夢?怎麼可能,蘇白那個白痴,手機是被哪個神經病偷了嗎?
她想都沒想,又一次撥打了蘇白的電話,這一次直接被告知對方已關機,黎默笙氣得直抽氣,想到蘇白自己起的垃圾昵稱,她立馬將『小蘇蘇』的昵稱改成了『大漢奸』,直到改完了,,心情似乎才舒暢了那麼一點點。
仰身躺了片刻,將墨寒時搭在她額間的濕毛巾拿開了,點開微博瀏覽今天的熱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嚇一跳。
已經久久不被人提起的『黎金蓮』再次被扒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人在為她洗白。
這是一篇轉自天涯的帖子,上面主要寫到了兩個月以前,某電視節頒獎禮,黎默笙領了最佳女演員獎以及最受歡迎女演員獎。
當天傍晚,黎默笙捧著這兩下大獎,參加其經紀人為其準備的慶功宴,應該是太過高興,喝的有點多,最後被經紀人攙扶著出了宴會場所,直接去了天邊大酒店,訂了520號房,第二天就被爆出了和李明浩有染的醜聞。
此人提出了幾大疑點,如果黎默笙和李明浩真的有染,為什麼會在領了兩項大獎之後去和李明浩幽會,誰都知道,她剛剛得了獎,明裡暗裡一定潛藏著許多的狗仔記者等著寫她的新聞。
還有當時她喝的那麼醉,出門都要人攙扶著,她真的是自願去的嗎?會不會是被人陷害?
第二天記者為什麼會去的那麼巧,又是怎麼闖進520號房,將二人捉姦在床的,難道天邊的服務員會在不經住客允許的情況下,就隨便開人房門嗎?
事情被揭發后,黎默笙髮長微博解釋過,她和李明浩什麼關係都沒有,當日她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的天邊酒店,睜開眼就是那些記者對著她拍照,她整個人也都是懵的,只知道自己是被侮辱了,卻還要被所有人辱罵。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也許黎默笙說的都是真的,她只不過是被有心人設計陷害的,這個有心人說不定就是那個垃圾經紀人張絮。
此篇帖子已經被眾網友蓋成了高樓大廈,黎默笙沒有仔細去看,卻也知道參與的人主要分為三個陣營。
【這麼急著為黎金蓮洗白啊,是不是以前爬過黎金蓮的床呢?】
【我覺得樓主說的有道理,畢竟比起穆男神,李明浩長的實在太磕磣,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黎默笙看上李明浩哪一點了,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錢嗎?黎默笙那樣的女人還缺錢嗎?】
【我是路人,前來圍觀,不表達任何觀點。】
雖然辱罵她的人還是佔了大多半,可整棟樓爬下來,也時常能夠看到為黎默笙喊冤的人了。
這讓黎默笙有些百感交集,她想她如果還有眼淚可以流,那現在必定是熱淚盈眶的,可惜,自從一個月以前嚎啕大哭過一次,她就喪失了流淚這項技能,無論心裡再怎麼委屈,再怎麼憋屈,甚至自己都想通過嚎啕大哭來發泄一場,卻怎麼也醞釀不出眼淚。
她在支持她的帖子上都點了贊,還用小號補充了一句:「黎默笙的酒里有問題,不然她不會醉的那麼厲害,張絮不站出來給個說法嗎?有沒有想過,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就是報應?黎默笙就在你身旁一直看著你呢。」
她胡言亂語了一通,就將手機關了,下床搬來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她不知道這篇帖子是誰發的,可她是十分感謝這個樓主的,本來她打算在張絮出事之後,就將黎默笙的事情拿出來說說。
當然不是用自己的嘴說,而是用張絮的嘴說,她想冒用張絮之名,將當日他如何在黎默笙酒里下藥的事情說一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摸進張絮的辦公室。
這事情只有擁抱她的電腦,用她的id說出來,才能順利的讓他們幾人狗咬狗,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她做什麼了,那個帖子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她相信現在張絮一定膽戰心驚了,而穆少陽應該忍不住要對張絮出手了,他不會任由這個定時炸彈引爆的。
電腦打開,她直接點開了監控窗口,並點擊回放,從她將微型攝像頭按在穆少陽的家那天開始看起。
他們家白天大多數都是沒有人的,就連當天夜裡,黎沫也沒有回去,應該是為了避嫌,直到昨天晚上深夜十點,黎沫才和穆少陽一前一後回了家。
剛進門,黎沫就撲到了穆少陽的身上,兩人先是在大廳親熱了一番,黎默笙沒有快進,就像是看小黃.片一般,看的認真又仔細,心情憋悶的厲害,可她卻還不放棄這自虐一般的行為。
由於攝像頭的位置問題,他們也就一開始漏了臉,後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了兩道交纏的身影,以及那讓人噁心的呻.吟和喘息。
直到那聲音結束,黎默笙才死死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讓窒息的一樣的感覺。
她沒有睜開眼睛,耳邊是她們二人一場激.情后的餘韻,就在她以為他們二人就此睡著不會再說話的時候,黎沫突然開口說話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許是剛被疼愛過,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著讓人骨頭髮酥,黎默笙挑了挑眉,卻沒有睜開眼睛。
「張絮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想到星光做幕後,哪怕不是經紀人,無論什麼職位都可以。」還是黎沫的聲音:「她應聘了很多公司,可是現在她的名聲已經臭了,沒人敢用她,而且…」
她說著頓了下語氣,繼續說道:「幕後應該有人和我們過不去,她還說,是有人明確表示了,就是要雪藏她,讓她無法在娛樂圈立足,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呢。」
「不管是誰,張絮在娛樂圈是混不下去了。」穆少陽的聲音有些冷:「我們星光也不能再繼續收留她,不能因為一個張絮,敗壞了星光的名聲。
「那怎麼辦,張絮不混娛樂圈,她還能幹什麼呢。」黎沫輕嘆了一口氣:「這樣逼她走投無路,她萬一…想要魚死網破怎麼辦?」
「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穆少陽的聲音帶著毫不留情的狠,黎默笙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電腦屏幕,角度問題,只能看到沙發一腳,男人抱著女人躺在沙發上,卻看不到他們的面部表情。
可即使看不到,黎默笙也能想象得到穆少陽那狠厲的表情,一定是和那日將她推下30層高樓時是一樣的。
黎沫詫異的聲音傳來:「先下手為強?你是要…」隨後她的聲音有些緊張:「你能找到可靠的人嗎?這事不但要乾淨利索,還不能被李明浩知道,他若知道,搞不好會懷疑他將來會落得個和張絮一樣的下場,不會再信任我們。」
「殺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做。」穆少陽冷聲說道,黎默笙似乎看到了他危險的眯起眼睛的模樣:「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一旦被查出來,我們都得玩完。」
他一向考慮最周到,就是殺死黎老的時候,也是雇了個司機,並在司機的車上做了手腳,讓他直接車毀人亡,再無後顧之憂。
殺掉黎默笙,更是天衣無縫,若是她出.軌的真相不被扒出來,那麼這件事情的事情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可現在,事情貌似出現了紕漏,還是很大的紕漏…
「那我們怎麼辦?還像殺掉那個老頭子一樣殺掉張絮嗎?」
「不,同一樣的方法不能用兩遍。」穆少陽說道:「讓李明浩去做這件事情。」
「李明浩?」
「嗯,你抽個時間約他見一面吧,把張絮這件事的弊端和他說一下,他自然會知道其中厲害,不用我們說,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明浩一向心狠手辣。
「嗯,可是他會乖乖我們的嗎?這可是殺人啊。」
「會的,我們沒有可靠的人做這件事情,大不了我們出錢,他出力。」
「我們出錢就不會有危險了嗎?」
「錢有一萬種方法打到他的卡上,而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打過去的,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僅他一張嘴,沒有任何證據,也沒人能夠證明這件事情和我們有關係。」
黎默笙搭在床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唇邊卻勾起了一抹笑意:「沒有任何人知道嗎?」
她將電腦關上,仰面躺到了床上,臉上掛著愉悅的笑意,她現在有些興奮,甚至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有了這段對話,她足以讓他們四人小團體瓦解,並他們成功狗咬狗。
那段視頻錄像也足以證明穆少陽和黎沫的關係,只要公之於眾…
她深呼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能急,一切都還不是時候,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