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池城變壞了!
護士有些擔憂地了看一邊的池城:「這麼……這麼勸可以么?別再刺激到他了。」
沈彧的脾氣可不太好。
池城一臉沉穩,他掃了護士一眼,平靜地反問道:「他發脾氣了么?」
護士一怔,是啊,這還是沈彧住院以來最平靜的時候呢,心中不由得感嘆,真是一物降一物。
沈彧終於開始配合醫生的治療,可是哪有那麼容易?他的腿已經變形,紀悠然一直陪著他,看著他遭受的那些痛苦,連她都不忍再看下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是不會知道沈彧遭受了什麼,各種各樣的復健,他越來越瘦,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起痛苦的復健,他摔倒了一次又一次,他那樣驕傲自負的人,卻一次又一次的摔倒,那種屈辱幾次讓他崩潰。
紀悠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最了解他的痛苦,可是她沒有辦法救他,她只能跟他一起絕望。
此時池城只有默默地陪著她,她自己都忘了,她也是個病人,可他沒有,每天盯著她吃藥,看著她去做治療。
因為他的叮囑,紀悠然漸漸恢復了健康,可是她並沒有覺得高興,沈彧還在被病痛折磨,她覺得,她的健康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背叛。
這一天,池城再讓她吃藥的時候,她忍不住發了脾氣。
「吃藥,吃藥,除了吃藥我還能做別的嗎?我好了,沈彧卻還癱在那裡!」紀悠然一翻身藥片散落的滿地,「我不吃!」
池城神色瞬間一變,渾身散發出陰沉冰冷的氣息,這幾天他一直在忍耐著,看著她為了沈彧痛苦心疼,他的心痛不會比她少,可他只能忍耐,他有多痛恨,救她的人不是他。
他可以容忍她對沈彧的照顧,卻不能原諒她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再說一次,把葯吃了。」
這是池城第一次對她沉下臉,尤其是車禍之後,他對她總是溫柔耐心,讓她幾乎被他寵壞。
紀悠然從來不是聽話的孩子,她煩躁地大吼一聲:「我不吃!」
她的固執蠻橫徹底惹怒了他,他一把抓過她,把她禁錮在懷裡,拿起藥片就塞進了她的嘴裡。
紀悠然拚命掙扎,可兩人的實力實在太過懸殊,以前是他讓這她,她才能在他面前胡蹦亂跳,可他現在下了決心收拾她,她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次池城是真怒了,手下一點沒留情,她被灌了好幾口水,還嗆到了鼻子里,紀悠然咽下了葯,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帶到了身上的傷口。
「疼!」紀悠然叫了一聲,眼睛微紅,但這不是疼的,是氣的。
池城面無表情,特別冷酷無情:「紀悠然,我什麼都能讓著你,但是有一點,你要是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以後就都這麼喂你吃藥,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紀悠然敢怒不敢言,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看到他生氣,她心裡還真的挺慌的。
「你怎麼心疼沈彧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再敢抗拒吃藥,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壞人!」紀悠然憤怒地指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他以前多好呀,對她又耐心又溫柔,她一直他是一隻被拔掉牙齒的老虎,又溫順又可愛來著。
騙子!都是騙子!果然當兵的都兇殘!
池城笑了笑,目光卻冰涼:「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我,被你激發出來的本性。」頓了頓,他警告她:「我知道你對沈彧很愧疚,你可以照顧他,鼓勵他,但是你最好給我掌握好分寸,你男朋友沒那麼大度,少跟他有親密接觸,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記得以前沈彧說過,紀悠然是一滴墨,可以輕易地染黑一杯水,池城現在大概理解了,他以前雖然手段決然,可是對待病人還真下不去那個手,她對他有不好的影響,而他居然覺得,這麼做也挺好的?
堵在心裡的一口氣,現在徹底出了,沒哪個男人看著自己女朋友天天對前男友體貼入微能無動於衷的,他早就想說了。
池城推過來病房裡的輪椅,「坐上去,我帶你去複查。」頓了頓,見她有些不忿,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可以扛著你去。」
以前都是抱的!她被綁架回來那天是公主抱的!
池城變壞了!
自古都是壞人自有壞人磨。
紀悠然憤憤不平,但是然並卵,池城這次是真的要收拾她,雖然不控制她去照顧沈彧,可是只要稍微有些親密的舉動,他的臉色就冰冷得能要凍死人。
不過有他在,唯一的好處就是伙食標準有著顯著的提高,他最了解她的口味,每餐都能讓她吃好,連帶著沈彧也跟著借了不少的光。
這天,池城給紀悠然來送湯,紀悠然去換藥了,沈彧就毫不客氣地喝了大半桶,最後打了個飽嗝。
「你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難怪悠然越來越胖了。」沈彧擦了擦嘴角,評價的很是中肯。
池城站起身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對於情敵喝了他的湯沒有一點的看法。
他總是這個樣子,像個悶葫蘆,吵架都吵不起來,沈彧非常不滿,他幾乎是在挑釁:「你這麼鞍前馬後,還要做飯給我吃,你心裡是不是很不平?」
池城瞥了他一眼,語氣很真摯:「沒有,我很心甘情願,」頓了頓,他低聲道:「謝謝你救了她。」
在最後的關頭,他將生的希望留給了紀悠然,就沖這一點,他為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他無比的慶幸,也無比的感激,如果今天換成紀悠然站不起來,他也要崩潰了。
雖然沈彧可能站不起來,可是這對池城來說確實最好的情況了。
沈彧彎了彎唇角,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用謝我,」他突然道:「我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我自己。」
聽到沈彧的畫,池城怔了怔,他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沈彧也不在乎他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