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查案
「呵呵,讓我來告訴你們怎麼回事。」就在這時,林雲站了出來,對著常岞道:「你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你兒他雖然四肢已通,卻至多只有半月之命。」
常光德和常岞二人一聽,當即神色大變,那常光德立馬大叫:「你,對,就是你搞的鬼,當時就是你讓我全身僵硬,動彈不得,現在又是你拍了我一下,我就能動了。絕對是你搞的鬼。」
林雲一陣冷笑,取出一枚銀針,隨手就扔了過去,道:「呵呵,既然你還不死心,那我就讓你看清楚,你究竟是如何癱瘓的。」
「這是一枚普通的銀針,你且用它取一滴血,然後將滴入水中,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都在猶豫,不知道這林雲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古老卻是一站而起,吩咐道:「取水來!」
當即就有人送上來一盆乾淨的水,那常光德此刻已然能動,心裡對林雲的恨已經消了大半,此刻心裡是又喜又怕,連忙在手指扎了一針,將血滴入盆中。
血一落盆,便一化而開,並沒有什麼異樣。如此大約有半分鐘過去,常光德正欲要長長地出一口氣的時候,赫然只見,那盆水中,竟然是緩緩的冒起了白煙,然後,那水面之上竟然是飄起了一陣陣寒煙。
眾人神色再次一變,見識最廣的古老當即脫口而出:「這是寒毒?」
「對,也不算對,準確還說,是寒蟬之毒。而且還是罕見的冰魄寒蟬,不過,此毒並非是直接的冰魄寒蟬之毒,而是從中過冰魄寒蟬之人的體內抽出之後,通過提純煉化而來的寒毒,因此變成了慢性之毒。」
「冰魄寒蟬之毒,可凍筋結脈,使得血脈不通。血脈不通,氣不可展。氣不可展,力竭不可動,所以他才會覺得渾身僵硬,不得動彈。外面看似殘廢,實則體內並未有何損害。」
林雲一邊說著,一邊問常光德:「你這躺著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身體冰寒,但體表卻是發熱?四肢僵硬麻木,沒有觸感,也不能動彈?」
常光德木愣的點了點頭。
古老此刻已經從長老的位置上走下,然後古怪地看了林雲一眼,問道:「既然這是寒蟬之毒,已經入了四肢血脈,使得血脈僵硬,那他現在為何又能走動?」
古老此刻已經不是在審判林雲,而是在詢問了,就足以說明了他的態度。而且,審判到了這裡,已經算是結束,曾煜等人皆是面若死灰,自然不會再多作死。
之前若非是在李浩宇面前丟了人,想要找回場面,也不至於會找林雲的麻煩,現在,只能陪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醫會的其他人,也是和他們離了一段距離,生怕被認作是和他們一夥兒的。
這醫會的審判,以前倒是有過幾次,不過,這誣告的罪名,卻還沒有發生過,至於該如何懲罰,他們也不知曉,但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醫經上曾有一句話,叫做脈為體,血為用,氣為行。冰魄寒蟬可凍血結脈,但卻一時無法困住氣,久而久之,脈漸固,血也枯,氣由血生與血而行,自然無動。」
「之前我之所以會打他一巴掌,就是為了激發他體內的怒火。」
「肝主怒,火屬心,心為血之藏,為脈之源。肝屬木,木能旺火,火旺則心盛,心盛則血出,血出則氣行,行則通。」
「四肢的經脈一通,自然也就生力,他四肢結構完好,經脈只是箍住而並未受損,想要再行走,自然也不奇怪。」
聽到這,古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顯然是還需要消化一二。
在他的世界觀裡面,五行之說自然是有,但還從來就沒有過以打人來治療的先例,一般都是以藥力來推送血脈,來完成治療的始終,此刻貿然看到這一幕,自然吃驚。而且林雲說得有理有據,自然不是騙人胡謅之言。
但即便如此,這給古老等人所帶來的震撼,也是巨大的!
原來,醫學還可以這麼用?
治人,也可以不用藥。
常岞雖然聽不懂林雲的理論,但是一見林雲說這麼一大通后,其他的醫師都不禁點了點頭,細細思量體會了起來,便知道這林雲的醫術,肯定不同一般,可是一想起自己之前對林雲的態度,常岞的臉色一陣陰晴變化了起來。
不過,忽然,那徐少明的神色猛地一緊,開口逼問:「林醫師,雖然你所言不假,但是,你又如何能證明這毒不是你所下的?常光德之前都還好好的,為何在你醫堂醫治之後,便一睡不起?這你如何解釋?難道,此毒是你故意所下?」
徐少明是這些醫師之中最恨林雲之人,所以,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落井下石,主要是,之前的那個胡浩山,當著眾人的面,打他的臉打得太過於重。
不過,徐少明所說之言,也不無道理。
曾煜等人聞言皆是眼睛一亮,暗道這徐少明果然人老精明,若是這林雲下毒之名坐實了的話,那這林雲就是必死無疑了。畢竟,若是醫師造成了過錯導致殘廢,那還好說一些,最多罵他一句庸醫。
但是如果主動下毒,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皆是朝著林雲看去,準備聽他的解釋。
林雲一轉頭,看向了古老,非但沒有解釋,反而是抱拳說道:「古老,今日之事想必已了,我並非醫會之人,就不便再待下去。只要古老一切按照規矩行事,不管如何處理我都沒有異議。」
說著,林雲就往外面走了去,頭也沒回,走到長老堂的外面,才停了下來。似是真在等古老處理人。
「林雲,你想去哪?你是無話可說了,就想要逃是嗎?來人,把他給我攔住!」徐少明一見林雲準備離開,哪裡肯讓?
「林雲,你是做賊心虛?」曾煜也是連忙叫住林雲,若是今日林雲不死,他就要脫一層皮。
只不過,徐少明和曾煜的話才剛說完,那古老就是一伸手,大喝一句:「執法堂,將曾煜,徐少明,陳卓等人給我抓起來!聽候審判!」
那在長老堂外等候聽命的執法堂之人當即一擁而進,直接就將曾煜等人給困了起來。
當即,曾煜的神色猛地一變,怒道:「古老,你這是何意?我知道你與那許老有舊,就想包庇這林雲不成?」
「古老,你不要聽信謠言,把真正的罪魁禍首給放走了啊!」徐少明等人也是驚駭地叫著。
「古老,你抓錯人了,明明就是那林雲沒法解釋,想要逃走!你抓我們幹什麼?」
「我不服!」
直接就有人反駁了起來。
古老卻是一眼掃向眾人,嘴裡譏諷地說道:「這冰魄寒蟬乃是四級妖獸,此毒霸道無比,就算是沾了一滴,便可直接將人凍死。諸位覺得,如果林雲要對常光德下了此毒,他能活過一日的工夫?」
「另外,這常光德所中毒乃是從他人毒血中提取,所含之毒甚少,想要再次中毒,非長年累月不可。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難道你們還覺得林雲日日都有機會給常光德下毒的機會?」
古老的聲音說到這,已經是冰寒之極了。
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常家後輩殘廢一事,乃是自己那老友的徒弟醫術不濟所致,因此,那時就算是常家砸了許氏醫堂,他也無話可說,無法可用。只能把老友的後輩用其他的辦法保下來。
但現在一聽,這常光德的殘廢乃是自己中毒所致,反而是有臉去砸許氏醫堂不說,而現在,這醫會之人竟然還有人有臉拿這件事陷害老友的弟子,這是他,決計不能忍的!
「什麼?」其餘眾人一聽這話,神色當即大變,顯然,這一次,是又栽在了林雲的頭上。
如果林雲直接解釋,他們尚且不會再有多話。
顯然,這是林雲故意設下的一個坑,卻也是林雲給他們留下的最後一條路。如果他們沒有害人之心,那自然無恙,若是一有故意坑人的想法,就必死無疑。
當即,徐少明頭上的冷汗,都冒了下來,不停地顫抖起來,曾煜等人也是連忙閉住了嘴。
「古老,饒命!」所有人的口裡和身上都在顫抖。
古老當即一揮手,嘴裡冷喝道:「把這幾人給我押入醫塔,打入囚牢,等到會長回來之時,再等候審判。」
「古老饒命!」
「古老饒命!」
聽到這,那曾煜等人當即恐慌了起來,顯然是對那醫塔囚牢十分忌憚。
那一群執法衛當即抱拳稱是。
正準備離去,卻又聽得古老再次冷喝:「這六人,分開關押,分派三十六人負責看管,兩人為一輪,一日三輪。若這六人中有一人逃脫,負責看管的六人齊罰!若是有兩人逃脫,負責看守的所有人,都提頭來見。」
「從即日起,沒有我和會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入囚牢之內,違者!」
「殺無赦!」
古老聲音冰寒,殺氣十足。
「有敢帶人劫獄者,直接出動執法衛,滅其滿門!」
「是!」所有的執法衛當即渾身就是一抖,當即一躬身,領命而去。
一人逃,殺六人。
兩人逃,殺三十六人!
有人劫獄,直接滅人滿門。
這就斷絕了所有被收買的可能,也就是說,徐少明等人,決計無法逃脫。
「古長老!~」
被拖出去的徐少明等人魂都嚇出來了,但是,古老卻依舊無動於衷。
這一幕,看得那常岞一陣心跳加速,可是,自己的兒子還命在旦夕,只得硬著頭皮問:「那古老,你可知這毒,是誰所下?又該如何解?」
常岞想問的,其實是後面一句,不過,他卻不敢直接問。畢竟,曾經可是他帶著人親自砸了許氏醫堂啊。
古老冷目看了常岞一眼,怒火頓起,看著常岞,一頓咆哮:「這裡是醫會,不是府衙。」
「我只救人,不查案!」
「滾!~」含怒出聲,幾乎將整個醫塔的人都要震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