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胡賽武裝(五)
這一次,彼得終於停住了腳步。
他慢慢的走過去,停在胡塞斯的對面並蹲下,整個人的面部便與胡塞斯完全對應了;胡塞斯看到彼得的臉,那是一種多麼熟悉的感覺啊,他有些濕潤;彼得則相反,面無表情的他一點也沒有所謂的感傷,因為他看的是對方的眼睛。
看一個人的眼睛遠比看一個人的臉,要來的直接,更接近真實。
「說吧,我的孩子」
彼得故意深沉道,這是歐洲乃至世界範圍內,都適用的心裡戰術。
胡塞斯:『長官,我剛才確實忘記了一件事,不過,那也是我剛剛想到的,我以為對你們不會有太大用的。』
彼得:『哦。那麼你為什麼又想告訴我了呢』
胡塞斯一時語塞,良久才緩緩道:『我,感覺又似乎該告訴你』
「你剛才說的青年黨,不是為了求生,而騙我來這裡的吧」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讓胡塞斯變得異常謹慎,他開始仔細斟酌對方的每一句話,彼得剛剛的提問就讓他不由得產生一身冷汗。他想了想,說:「不是這樣的,長官。而是,我們的人中確實有個青年黨。不過,你也知道,我這種級別的人,又怎麼可能什麼秘密都得到呢?」
「所以啊」彼得不屑的說:「你又怎麼能確認那裡有所謂的青年黨,況且,那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胡塞斯突然激動道:『天啊,你難道不知道青年黨一直在覬覦這批武器?』
彼得眉頭微微聳動一下,但很快就平復了,心裡不由得暗想:果然是沖著這批武器;只不過,這批武器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惹得這麼人來爭奪?
彼得問:「什麼武器?」
胡塞斯:「嗯,我沒有親眼見過,應該是一批及其精良的歐洲武器,好像來自於弗什麼集團的」
彼得想了想,脫口而出:「弗里德集團,歐洲最大的軍火商!」
胡塞斯:「啊,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哈,沒想到你也知道,我聽說那個集團最近已經把觸角伸到了非洲和北美,好像摩加迪沙的打土豪艾德邁先生跟他還有什麼交情呢。」
胡塞斯見彼得再次陷入沉思,便急著補充:「哎,其實,我們內部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但聽說他與我們的高層是有交情的。」
彼得笑笑,眼前的這個傢伙實在是天真,哪有一個地方豪強會希望外來戶來分上一杯羹呢,艾德邁與弗里德之間恐怕早晚有一場世紀大戰,所以,這也是眼鏡蛇小隊組建,並不遠萬里來到北非的原因。
不過,眼前並不是糾結於此的時候,他默默的記下了這幾個名字。然後又問:『那麼他們將武器運走了嗎?』
胡塞斯這一次他沒有迅速回答彼得的問題,而是慢慢的尋思了一陣。彼得的眼神又焦急變成了憤怒,胡塞斯才緩緩說道:「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好像是要去對付一個叫做胡賽的武裝組織」
「哦,那是什麼」
胡塞斯聳聳肩:「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那是一個很可怕的組織,類似與青年黨,是在戰亂中慢慢發展的,如今擴展到了基爾尤斯地區,自然就要與青年黨的勢力發生衝突了。」
彼得:「所以,他們要這批武器,為的就是抵抗這個組織?」
胡塞斯點點頭。彼得忽的一下漠然了,多少天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有了清晰的脈絡。他聯想到第一天執行任務在主樓被青年黨包圍的時候,普萊斯就斷定,對方是沖著什麼東西來的。後來,多方面查證下,對方果然是為了一批丟失的武器,而這批武器,應該就是要用來對付胡賽武裝的。
這樣一盤算,幾乎所有的線索都連接上了,彼得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完整的畫面。他不禁有些懊悔,如此簡單的假設,眼鏡蛇小隊怎麼就沒有發現呢?怪不得青年黨死死的咬住眼鏡蛇小隊,原來是為了那批賴以為生的武器!
同樣,一個邪惡的名字也緊隨而來;馬卡洛夫,你到底藏在哪裡!
普萊斯在到達苞米大街之前,一直處於黑夜的漫遊之中,偶然的亮光只能提供給他查看路牌的權利,可基爾尤斯的路牌是不準確的,你並不能確定他指的位置就是上面所寫的那個地方,所以他買了地圖器,可事實證明,這裡賣的東西都如同那個路牌一樣的不可靠。
普萊斯帥氣的搓著鬍子,咧咧嘴,弄出兇狠的表情,索性一腳油,隨著感覺走,
他沒有追上阿巴迪長老,卻偶然的來到了巴迪貿易的總部。
那裡,他發現燈光似乎要好一些,但也僅限於正南的那個方向,他將摩托車放到了一個隱蔽的位置,低頭看到了不遠處的樹樁旁,躺著一個少年;他估計,應該是一個喝醉的年輕人罷了。
做好這一切,他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很快,他就來到了東南角的一處雜貨鋪旁,那裡有許多的雜物,包括1米多高的巨大缸體,也不知道他們用這麼大的缸做什麼,難道是腌酸菜?不過,蹲下去,正好可以擋住整個身子。
普萊斯滿意的笑笑,一束光慢悠悠的掃射過來,他將頭縮了下去,光束離開后,他又將頭拿上來,直直的盯著前方的動靜,他發覺巴迪貿易今天的晚上真是安靜極了。
不到100米外的激烈戰鬥絲毫沒有影響這個數一數二的大商鋪,門口的兩盞射燈胡亂的搖晃著,漸漸微弱起來,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的那兩盞射燈竟微弱的幾乎為淡黃色,然後滅了。
月光剎那間映襯在了門口那巨大的藍色熒光石頭上,一股幽蘭的光芒四散而來,讓整個黑夜陷入了一種不和諧的狀態。普萊斯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他發覺,此刻的自己,竟然有些疲憊。
眼皮打架可不是什麼好事,普萊斯摸摸口袋,沒有任何可以供提神的東西,他有些沮喪,身邊連瓶水都沒有。
他只好盼望能出現什麼能引起自己注意的事情,來分散那越來越濃的困意。同時,他也打定了主意,再過幾分鐘,自己就要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