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選擇

  迪巴利走出房門后，彼得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之中，他徑直回到了那張與迪巴利會談的桌子旁，黯然的坐下了。


  迪巴利沒有直接讓彼得去做掉雷德，反而給他出了一個大大的選擇題。而彼得最終是要在這道題里選出自己的答案。


  事到如今，沉思后的彼得也不得不承認，迪巴利真的是掌握到了不少重要信息，所以才給出了一個讓彼得兩難的選擇。


  當然，並不是強迫的，迪巴利始終也沒有提出，讓彼得去幹掉雷德。而是讓他繼續之前的任務，繼續盯住雷德。可如果得知雷德是要將不利於眼鏡蛇小隊的信息彙報給青年黨的時候，彼得還會坐視不管嗎。


  最好的方法，恐怕也只有殺人滅口了吧。


  「天啊。」彼得突然感覺來自於太陽穴的劇烈疼痛，那股眩暈感令彼得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竟然摸到了柜子那裡，打開了一瓶杜松子酒，大口的喝了下去。


  濃烈的酒精暫時麻醉了彼得的大腦，他要在一個沉悶的大覺后，去好好思索到底怎麼選擇。


  雷德已經在那幢高聳的大樓里生活了足足半個月的時光，除了每天在落地窗觀賞戶外的風景，就是閱讀基爾尤斯所發生的各種信息，這些是來源於他本人的情報組織，一個最忠誠的諜報員。


  他，同樣是個喜歡俄羅斯酒的傢伙，中等身材，十分強壯，梳理的整齊的金髮下面是一雙極其銳利的眼睛。


  他送去情報的時候，手上還端著一杯濃烈的伏特加酒。


  作為雷德信任的傢伙，他自然熟知主子的生活習慣，將情報遞給雷德后，他又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精巧的銀罐子，從其中夾了幾個冰塊，放進了伏特加酒里。


  幾粒晶瑩的氣泡隨著冰塊與酒的融合，向水面浮了出來。他微微俯身，見雷德已經翻到了第二頁，便說


  「先生，您還有事吩咐嗎」


  雷德的眉頭微微抖動了幾下，目光停留在第二頁中間的部分。情報員洞悉了這個細節，馬上朝那裡看去，那是關於巴迪貿易的情況。


  「笛卡爾，巴迪貿易那個阿巴迪長老最近有什麼動態」


  那名叫笛卡爾的人馬上回答：「先生，阿巴迪最近深居簡出，從外面的制高點觀察，他最近似乎見了幾個神秘人物」


  「哦」雷德點點頭，又問到：「安插在巴迪裡面的人怎麼說，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了嗎」


  「很遺憾，先生，他們是在一個獨立的院子中交談的，外面是阿巴迪貼身的保鏢，我們的人沒辦法進去」笛卡爾知道這個答覆是不會讓雷德滿意的，便補充道：『可是，我們跟蹤那幾個人，知道了他們的住處，現在正盯著那個地方』


  雷德點點頭，再次陷入了沉默，大約過了5分鐘，他才指著文件上的一行話問笛卡爾

  「最近，有不少神秘車輛通往碼頭，你說這些車的主人會是誰？」


  基爾尤斯僅靠著海岸，可以通過一條河道匯入太平洋，是基爾尤斯一個重要的關稅貿易集散地。這個地方有現代化的碼頭設施，可以停靠10萬噸以內的大型船舶。當然，由於其重要性，所管轄的部分是在青年黨中單獨分割出去的。


  笛卡爾曾經用5根金條和滿滿一箱正宗的拉脫維亞皇家伏特加買通了一個負責核查的頭目，那對車輛進入的時候，正好是他當值。


  笛卡爾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對車輛的實際主人，就是巴迪貿易的阿巴迪長老。


  他將這個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雷德，雷德聽後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告訴笛卡爾：「盯住那批卡車，在沿途放幾個人，一旦有巴迪的人出沒，馬上告訴我」


  「至於與阿巴迪接洽的那幾個陌生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笛卡爾點點頭，起身向門外走去了。在途徑三道門崗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保衛人員，一定要密切觀察外面的動向，他則鑽進了一個屋子，換上了一套棕色的阿拉伯長袍，向門外走去。


  彼得決定孤身犯陷，一方面是要找到雷德那份文件，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露絲，她在巴迪貿易的安全與自己的行動息息相關。


  打定主意后的彼得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除了配備的那把沙鷹外，他還有2個小型的煙霧閃光雷，是比利時進口的，只有一個檸檬大小，足足花掉了他100美元。


  他將子彈塞滿彈匣，又裝了2個備用彈匣，這些都固定在他貼身的武裝帶上。穿上寬鬆的衣服，絲毫不引人注意。可他將那兩顆手雷握在手裡的時候，心裡又不住傷感，這個時候，要是有個戰術包，就再好不過了。


  兩個檸檬大小的手雷，只好裝在了衣服的兜子里。


  走出門口，正午時分的太陽高聳猛烈，炙熱的光束垂直照在了彼得的頭上。他閉了閉眼睛，從貼著牆的小道向外走去，他準備繼續從後門溜出去，便向有著幾排花壇的空曠院子走去，經過了那個院子，就能到達那個挨著垃圾場的骯髒的後門了。


  貼牆的小道盡頭，有一個蓄水池，只有1平方米大小，是供放火用的。在經過他的時候，陽光炙烤所產生的灼熱讓彼得俯身用那水洗了一把臉，晶瑩的水撲向面部，他感覺清涼極了，再睜開眼睛，就發現那池子底下，竟然有一個黑色塑料包裹的東西。


  一個長長的東西從塑料里支了出來。


  彼得狐疑地將它從池子里撈了出來，包裹的重量讓他有了一絲心有靈犀的觸動，在用手一模，隔著塑料袋，那股金屬質感尤為強烈。


  拆開塑料袋后，呈現在彼得眼中的，是一套精良的武器裝備。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彼得夢寐以求的東西：戰術包

  而那些武器裝備，正好可以全部裝在裡面。


  除了兩把小型的手槍外，還有一把可以提供重火力支援的MP7，彈匣3個。當然，彼得感覺這些已經完全夠用了。


  他將武器全部裝好后，掛在了身上，戰術包很好的提供了偽裝的作用，攔腰固定並且配備了一個斜跨的背帶，看上去，十分像當地人用的大挎包。


  用手拍拍它，彼得滿意的笑笑，他突然感覺，迪巴利似乎已經猜出去找雷德，是他唯一的選擇。


  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彼得離開了院子繼續向外面走去，50米外的高塔，一切都被塔上的男子盡收眼底。


  男子看著彼得找到了水池中的戰術包，也露出了笑容，那狡黠而又得意的面容彷彿在炫耀自己是何等的聰明，會想到這麼一個好辦法。同時，他也對彼得的觀察力由衷的佩服，他感覺，彼得一定會實現自己的目的。


  如果順利的話，自己在巴迪貿易，在基爾尤斯就會高枕無憂。至於那個蒼老的，指揮教訓人的……迪巴利突然想到了阿巴迪在後花園小房裡的訓斥，心中的喜悅就夾雜了一些火焰，他知道那個老人正談著一樁大買賣，而這個生意是完全背著自己的。


  很長一段時間，把迪貿易稱呼他為少主人的時候，都會令他芒刺在背，有種說不出的懊糟感。


  彼得離開院子后，迪巴利將望遠鏡拿了下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會馬上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