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青澀
白水蜿蜒流淌粼粼波光，劈落的山石堵住的地方，一片清脆野草長滿沼澤，沼澤的盡頭幾片水澤深潭湖水，倒在水中的大樹根水浪浸泡，露出骨骼般的虯龍枝丫，繞過深潭，行過草地，穿過茂密的樹林后，視野開闊，碧綠的稻田，田間小道分開，如同一塊一塊的碧毯。
碧色之間，簇擁的樹林間，依稀掩蓋的房屋，雞犬相聞，歸來的牛羊哞咩聲，裊裊炊煙，回望偏西的太陽，一天的路程，大半浪費在崇山峻岭的景色中。
老大爺抽動鞭子，小馬車奔行，老馬帶領小馬撒開蹄子狂奔，車輪碾過的泥路平坦光滑，暢行無阻，從東面的峽谷吹來的風溫暖濕潤，看一眼俊傑，天靈微笑，應該是到達目的地了。天靈極靈敏的感覺，也就是自己的靈感，感受到來自靈湖湖風的氣息。
經過石拱橋的時候，俊傑抓住天靈跳下馬車，謝過老大爺以後，站在石橋上，指著遠處對天靈說道：「看看，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小崽子。」
天靈呵呵笑道：「果然。」
看天靈，靜靜的不說話，風吹動天靈髮絲，陽光之下黝黑飄逸。
河水流淌，清澈的水洗涮的岩石，浸泡水中的地方，長長的青苔隨水流搖擺，岸邊的蘆葦，隨風晃蕩，水草之間的水塘，靜靜的一群年輕孩子，等待著。
水中的男孩，躬著身，盯著水面，揚起的頭髮神采奕奕，絕俊的側臉輪廓，倒映水中，精緻的鼻樑挺立，黑色燦爛的眼眸，可愛的嘴唇唇形，極美勾勒的臉型，晃蕩的水波，無限魅力放射，蹲在岸上的孩子們看呆；岸上偏頭注視明潔松靈長高了，眨動的眼睫毛，呆萌呆萌，忍不住，似有落淚的感覺，鼻子酸楚，喉嚨哽咽。孩子中，松靈如同砂礫之中的冰色鑽石。
水波微動，電光火石之間，飛上岸的兩條魚，搖擺著尾巴，泛黃的鱗片陽光之下閃爍金色，魚落在草地上跳躍，一群孩子哄搶，唯獨松靈不動，看著小夥伴們追逐跳躍的魚。水中的明潔看魚又落入別人籃子，拍著水，濺起的水花灑落松靈身上，打濕松靈頭髮，剔透水珠掛在松靈發梢和臉頰，映著陽光閃耀冰色。
「小靈你搞什麼，笨蛋，我沒心思抓魚啦！一條也得不到，晚上吃什麼啊。」
「別啊，明潔你再多抓幾條吧。」
「對呀！~~」
「抓個鬼，都被紅珠你搶走了。女孩子家家，怎麼這麼能搶呢？」
被推倒的男孩爬起來，指著短頭髮的女孩說道：「就是就是，你不學針線活，跟著男孩子混，小心長大了沒人敢娶。」
「滾。」
水中的明潔站起來，陽光照射，細膩白皙的皮膚，泛著琥珀之色，淡淡的一層冰色，肩臂肌肉躍動長臂擺動，轉身腹肌露出水面性感精緻，圓潤結實的胸肌堅韌挺拔，線條清晰明朗，性感胸骨脖頸，輕輕躍上河中的岩石，蹲身俯瞰河水，璀璨的黑色眼珠，放射光芒，彷彿穿透水面，掃視河底，嘴角微笑，頭髮隨風搖擺，遠跳躥入水中最深處，消失無影無蹤，濺落的水花，激蕩層層漣漪。
等待，孩子們蹲在水邊等待，久久不見明潔，而松靈卻移步另一邊，水面破開，露出明潔的頭，一擺頭白色水花灑開水面，倒豎的黑髮恢復原來的髮型，撲通撲通拍水的腳，清澈的水中隱約可見明潔的長腿，單手划水牽動後背肌肉，若隱若現的肩胛骨，脊椎兩側纖瘦的肌肉，爬上岸，懷中抱著的大魚，魚頭貼在明潔的左胸，無力擺動尾巴拍打著明潔結實的腹肌，層層流水順著肌膚滑落，好像一層透明的薄膜，流進貼在腰際的牛仔短褲上。
看了明潔穿著的牛仔短褲，俊傑瞪眼咂舌，大腿邊的毛邊牛仔，幾個小破洞，顯然是曾經自己最喜歡的牛仔褲，送給明潔以後，被穿破后，改成的短褲，拍著性感的大腿，明潔笑彎了腰，側臉看著懷中的大魚說道：「這回你跑不了啦！乖乖受死吧。」
明潔話說完，泛著紅色鱗片的大魚，果然不再掙扎，躺在明潔的懷中，耷拉著尾巴。
「小靈，鞋子給我，收工回家。」
一群孩子看著明潔抱著的魚，羨慕得口水流口邊。
迎著眾人哈哈笑，明潔穿上鞋子，摟著松靈肩膀，轉臉看見橋上的俊傑，還有呆站的天靈，愣了片刻，明潔露出潔白牙齒，如歡樂的小鹿，蹦蹦爬上河岸，跑到橋上，迎面撲來，俊傑誤以為要被明潔一個熊抱，卻不想小崽子長手臂勾過來，挽住俊傑肩膀，一個空轉，站在俊傑面前喊道：「俊哥怎麼來了？」
此刻的明潔，無限的活力，濕漉漉的頭髮，肌膚上的水澤露珠，當然還有懷中的大紅魚，一臉英俊，笑起來壞壞的可愛，俊傑微笑，手指點點戳戳明潔圓潤的六塊腹肌，手背敲另一邊胸肌說道：「肌肉長厚實了，為什麼臉還是一樣的瘦瘦好看嘞。」
摸著自己的臉頰，明潔咧嘴，潔白齒尖兒舌頭滑過嘴唇說道：「我家窮，吃不起肉。身上的肌肉是勞動練出的底子，專門干農活啊。臉上長肉嘛！也不知道往哪長？」
松靈趕過來笑道：「哥哥你真好意思說你干農活，每天睡懶覺，一周也不見下地半天，幹什麼農活啊！」
伸手拉松靈小臂，俊傑瞪明潔說道：「就是嘛！白白嫩嫩，分明是一身的懶肉嘛。」
明潔扯過松靈，拉開衣服露出松靈腰際說道：「這個也好不到哪兒，俊哥你看看，比我還白還嫩呢？怎麼你不說他的也是懶肉。」
俊傑皺眉說道：「不一樣，人家松靈愛勞動，怎麼可能是懶肉，這是青澀的小肌肉，等著將來爆發，長成充滿力量的肌肉群。」
明潔介面說道：「我詛咒松靈長成老牛一樣的疙瘩肉，一坨一坨的難受。」
一腳踢明潔，俊傑想起身旁的天靈，一手拉一人轉身說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天靈。」
松靈抬眼看天靈，微微羞澀的喊道：「天靈哥。」
而明潔蹦著喊道：「好像在哪兒見過喔！」
天靈轉頭盯著明潔，雙眸閃閃說道：「大概是夢裡吧。」
咬著嘴唇，明潔左晃右晃看天靈點頭說道：「大概吧。我夢裡見過的人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位？都長得要命的好看，大哥你怎麼比我俊哥還好看嘞？」
拍明潔一掌俊傑罵道：「小崽子，哪有你這樣夸人？」
天靈反問明潔道：「我自然比俊傑好看，和你比，我們誰好看呢？」
明潔吐舌，想了半天說道：「我吧！」
俊傑和松靈異口同聲罵道：「不要臉。」
小靈笑道：「不會講話！一般遇見這樣的問題，應該回答一樣好看呀。」
俊傑面部肌肉抽動，齜牙說道：「你更不要臉。」
松靈接了明潔懷中的大魚，放小水桶中，遞給明潔一件衣服說道：「穿上。」
看明潔穿上白色的T恤裳，一件衣服破了五個大口子，俊傑皺眉說道：「這是我上次剛買的衣服，才三兩個月，怎麼破成這樣了？」
明潔脫口就言道：「上山打柴，讓大樹刮破了。」
松靈馬上拆穿說道：「才不是，分明是你自己爪子故意撕開的口子，你說這樣穿好看涼快，夏天就要穿破洞衣服，艱苦樸素。」
很無奈又無語，俊傑看天靈搖頭說道：「看吧，我說為什麼要叫這傢伙小崽子，說難聽一點就是兔崽子，鬼崽子，滿腦壞點子，一籮筐的強盜邏輯，還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
「很好呀！」
俊傑又踢明潔一腳說道：「好個鬼，一邊兒呆著去，不想搭理你。」
「偏偏我想搭理你呀！帶什麼好吃的啦？我要牛肉乾，你說的氂牛肉呢？」
明潔抓著俊傑的手臂，纏著俊傑甩不脫，清澈的嗓音，性感男音，很好聽的聲音，熟悉的感覺，好像欣賞流行青春男歌手的隱約，風景如畫，彷彿整個世界的天平傾斜，繞著明潔為中心運轉，這個男孩，身上無形的魔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素，即使天靈也自愧不如明潔，到底是什麼，也弄不清楚。
使勁兒搖頭清醒頭腦，看面前的松靈，微微笑道：「松靈弟弟，對吧？」
可愛的松靈點頭拉天靈說道：「走吧，回家。」
很感動，天靈也不知道為什麼感動，點頭答道：「嗯！」
外來的人，對偏僻的小山村極具吸引力，何況像俊傑和天靈這樣自帶光環的極色小夥子，無論男女老幼，傳開以後大多數人出門圍觀，七嘴八舌的婦人們議論開，大嗓門的女人們，老遠都能聽到議論的聲音，誰都羨慕山外的都市，不但生活富裕，華麗的衣服，更是生出的孩子，也比村裡的孩子好看多，不像村裡的孩子皮膚偏黑，更有幾家的孩子面黃肌瘦，破破爛爛的衣服，邋裡邋遢鼻涕糊臉上。即使明潔家算得上嬌生慣養的孩子，也遠遠遜色俊傑和天靈，傳說明潔和松靈都是富貴人家的命，卻生錯了地方。
各種各樣的傳言，農村婦人們的話題，永遠嚼不完的舌根，嘻嘻哈哈，俊傑和天靈前腳剛進明潔家的門，找明潔母親聊天的女人便來了。
如天靈這樣一塵不染的衣著，華麗麗的新衣，母親招待的時候也不免緊張，坐的草墩都是今年新稻草打成捨不得用，砍來屋后的竹子，擋去房樑上的蜘蛛網，好像第一次招待李俊林老師來村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