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世外天城

  傍晚時分，一輛小馬車在柏油道上奔跑著，清脆的馬蹄音回蕩在耳邊，順著環湖公路奔向遠方的小城而去。踏著夕陽，湖風吹過，海浪化成白雪卷上石灘，湖水漸漸消失在背後。隨馬蹄音進入波浪浮動的青翠稻田小平原，一眼可盡青翠壩子，夕陽的餘暉下更顯可愛，遠方起伏的群山峰巒做為小平原城鎮屏障，白雲浮空。


  小靈陪同外婆回家了，明潔一個人跟著俊傑，興奮的他站在馬車上，手裡揮舞著馬車夫的鞭子，扯韁繩吆喝，催馬兒跑快一些，儘快進入明靈城，風吹在明潔迷人的小臉上，髮絲隨風飛揚翻動。


  小馬車跑進一片荷田之間，四面一望無際的荷田，碧盤大葉中間，隨風搖曳著一支支映日荷花，偶爾飄落的花瓣，撞擊在荷葉上，翻落水中浮萍上，風吹過，接天碧葉，隨風搖動層層翻滾。


  俊傑有些當心他從馬車上摔下來，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他令人驚嘆的完美表現，也就不管他，微笑看著小傢伙趕馬車，為什麼自己小時候就沒有這麼歡快開朗呢。


  「小伙，你家真有福氣，生了你們這樣一對好看的兄弟。」抽旱煙的趕車老頭，開口和俊傑說話。


  俊傑嘴角一笑對老頭說：「大伯，我們不是親兄弟，很像嗎？」


  「我不是你兄弟，難道是你兒子不成。」一邊趕車的明潔，回過頭來插話。引得老頭哈哈大笑。


  口無遮攔的明潔，一句話讓俊傑倒是有些害羞，此刻真想掐死他。


  小馬車進城了，老頭接過了明潔手中的韁繩，熱鬧的街上，小馬車被這小孩亂趕，驚了馬兒很可能會闖到人。明潔也坐回了俊傑的懷中，車上僅僅明潔和俊傑兩人，晚歸的馬車沒有多少客人，倒讓明潔玩兒得很開心。


  終於到了這一個期盼已久的小城鎮，俊傑拉住明潔手，生怕他亂跑，天不怕地不怕的明潔，一不小心很可能找不到蹤影，對什麼都充滿好奇。


  下了小馬車，回到了城裡，天色已經快黑了，父母最近工作很忙，肯定不在家，因為太晚了，只能帶著明潔到外面吃飯後，再回家，沒時間做飯。不知不覺來到了以前上學時候，吃飯經常來的這一條小吃街，熙熙攘攘的學生，不免想起了以前的同學們，自從去了另一所中學后，不知道同學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小潔，我們吃了飯再回去吧？」


  聽說要到外面的小店裡吃飯，明潔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點了點頭問：「小店裡的飯菜好不好吃？你不是說回家做螃蟹給我吃么？」


  俊傑微笑看著明潔，拍拍他小肩膀說道：「那裡有幾家小吃特別好吃，明天再給你做麻辣螃蟹，魔芋雞吧。」


  「好吧，反正我現在也餓了。」


  俊傑聳肩微笑，搭著明潔肩膀走入熙熙攘攘的古城街市，整條街都是熟悉的氣息，高懸的商店招牌，幾朵大遮陽傘，來往吆喝的小販叫賣聲，加上淡淡的煙火氣息味兒。滿街的中學生，三五成群在大街上閑逛，這時候最熱鬧的當數幾家小飯館，喧囂的喝酒划拳聲音，伴隨悠揚的民歌，俊傑帶著明潔，徑直走入一家乾淨又熱鬧的小餐館。


  太喧鬧，幸好二樓樓上還有一張小小的桌子，俊傑領著明潔坐下，因為長相太亮眼，引來了好多人的目光，自然也有人特別注意明潔這麼一顆耀眼的純色小男孩。剛坐下，俊傑隱約聽到熟悉的吵鬧聲音，回望聲音來源之處，卻不見人影。


  「俊哥，誰叫你？」明潔手指點點俊傑放在桌上的手臂。


  俊傑不知道是誰叫自己名字，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熟悉，但不能確定是誰。


  「帥哥，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們。」一個男生從背後搭住了俊傑的肩膀，有力的手掐俊傑肩膀，痛得俊傑咧嘴。


  「小凱，怎麼是你？」俊傑抓住了男生的手臂笑了，站起來踢他一腳，又捶一拳。


  小凱毫不留情使勁兒保住俊傑猛拍後背，敘話完畢，轉眼看見了明潔，不免咂舌一雙眼睛瞪得特園，指著俊傑壞笑問：「這小孩，該不會是你和玉嬌生的兒子吧，這麼好看，從沒見過啊。可別嚇我，才多久你們就有孩子啦？」


  俊傑猛將小凱推開，轉手捏住他手脈，用力卡住，傳來小凱的哀求聲：「俊哥，放開我，好痛，痛。」


  甩開小凱的手腕，痛得男孩直蹦，甩著手指繼續說道：「俊哥，難得遇見你，我們剛踢完球，在裡間喝酒，既然你回來了，也一塊去吧。李靖和王涵也在，難得我們聚在一起，不去不行，不醉不許回家。」


  避開了小凱，俊傑坐到了明潔旁邊笑笑說：「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喝酒，只是帶著弟弟來這裡吃飯，不想去掃你們興緻，最討厭跟你們喝濫酒鬼，酒桌上英雄漢，喝醉了爛如泥的臭狗熊，我才不去。」


  小凱哪裡肯依俊傑，伸手向俊傑抓過來，死拖俊傑一起去吃飯喝酒，甩都甩不掉。小伙的舉動惹火了旁邊的小明潔，看似乖寶寶，轉眼之間暴跳，抓住男孩粗壯的手臂想要扯開俊傑，可明潔畢竟還年幼，大吼一聲露出潔白牙齒，一口咬在了小凱肌腱上。


  「啊——這小子，怎麼像狗一樣咬人呢?」


  俊傑護住了明潔，幸災樂禍笑說：「你可小心了，我弟弟比我還厲害呢！快滾，他們等你呢，一會兒叫上王涵和李靖，我請你們喝茶吧，喝酒我就不去了。」


  小凱拖不走俊傑，站了一會兒，俊傑又踹踹他，小夥子才一步兩回頭提醒俊傑等他們，否則就死很慘，去了裡間繼續喝酒。


  飯菜果然很美味，特別是一道辣椒炒野生蘑菇，明潔非常喜歡吃，小傢伙連平日喜歡的肉都沒有吃多少，就愛吃野生蘑菇「見手青」，真正體會到什麼才是山珍美味，相比今天的肉食算不得美味。明潔生在山村也撿過一些蘑菇回家吃，但是家裡因為缺少一些配料，不及這兒的味道鮮，媽媽的手藝再好，也及不上，不免多吃了一些，根本不怕蘑菇中毒，明潔特殊的身體天生抵禦蘑菇毒素。


  今天乃是俊傑找到明潔的第三天，看這小子安靜吃飯的樣子，不覺有些像小貓吃飯一般可愛，雖然很餓，飯菜很好吃，明潔也沒有狼吞虎咽的樣子，偶爾還能看到他可人的鮮紅小舌尖兒，毫無明潔平日撒賴頑劣的樣子，鮮紅可愛嘴唇很精緻，上唇微揚，下唇流線自然，搭配完美小臉兒，宛如玫瑰露染紅，銜三月水色櫻桃。


  越來越喜歡這孩子，俊傑忍不住感嘆，明潔為何不是自己親弟弟，跟這樣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充滿了歡樂，偶爾的小調皮，也樂趣十足。


  外面起風了，感覺有些冷，原本晴朗的夜空，為什麼突然變得有些陰冷，南方的天氣，中秋節還很炎熱，但高原的氣候也說變就變，極有可能下雨，俊傑看了看天空，天氣果然說變就變，灰濛濛天氣，狂風呼嘯，附近的幾棵垂柳枝葉紛飛，天色也隨之晦暗。


  「哥哥，快回家吧，為什麼小靈不在身邊，還有這樣冷的鬼天氣呢？很詭異呀。」吃飽喝足以後，明潔漸漸來了瞌睡，很想小睡片刻。


  俊傑看著明潔身上一件單薄而且陳舊的衣服，將自己外套脫下給他披上，又大又長的衣服，明潔穿上以後雙手甩著長袖，明潔玩兒開了，小傢伙竟不能安靜一會兒。


  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的幾個男生喊住了俊傑，小凱帶著兩個高大的男生走來，滿身酒氣，見了俊傑都特別興奮，走過來將俊傑給摟住，拳打腳踢歡笑一陣，異口同聲的問：「小嬌嬌回來了沒有，沒有美女看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啊。俊傑你太過分了，回來也都不來看我們，還是兄弟么？」


  男孩們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沒一點正經，根本沒變，俊傑將他們拖出了小飯館，醉酒的兩人跌跌撞撞來到了大街上，邊走邊聊。


  簡單的說了自從初中分開以後，各自的學習生活，又聊起了以前的時光，這幾個男生像是又回到了過去一樣，滔滔不絕說起往事，開懷大笑，笑聲之中漸漸閃爍淚光。


  很沒趣的走在俊傑旁邊，明潔聽得最多的就是一個叫玉嬌的女孩，這個女孩似乎是俊傑的女朋友，好幾次，聊到了這個叫玉嬌的女孩時候，俊傑總會動手打小凱，不讓小凱亂說話。小凱是一個話特別多的男生，性格開朗，笑聲張揚，唯一一個沒有喝醉的男生，和俊傑的關係非常鐵。


  很久沒有跟俊傑在一起玩兒，久別的同學重聚，話不免多一些，所以幾位男孩又邀約附近一個茶館里閑聊，因為那三個男生今天喝了一些酒，漸漸酒勁兒上來，除了小凱都昏昏沉沉，一個趴桌上睡著，另一個跑外面嘔吐，聊了一會兒只能各自散去，俊傑讓小凱送兩位同學回家。臨別時候俊傑還是答應了小凱的邀約，明天早上邀約一群好玩兒的哥們兒來俊傑家聚餐喝酒。居然還要喝酒，明潔不明白他們為何這麼愛喝酒，看見兩個男生現在的難受樣，像生病一樣痛苦，鬼吼鬼叫痛苦不堪。


  重新回到大街上，颳起了狂風，大雨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來，強勁的風吹在身上，感覺幾分舒爽，秋的風就是舒服。柔和的明俊髮絲隨風而動，俊傑俊朗魅力的身影，在夜色中，純若天人，不屬於這個世界，勁風撩動他黑色襯衣衣領，性感白皙脖頸，喉結輕輕滾動。


  又恢復了精神的明潔，閃爍璀璨眼睛在黑夜裡，宛若星辰靈光，一閃一閃，穿透人魂靈魄，魅力靈動活力四射。


  一剎那，俊傑彷彿看到了夢中的那一個絕色男孩，天色帥小伙，唯獨明潔這樣的小男孩身體里擁有那位絕色男孩的影子，宛若天生渾然天成純俊自然的精絕美男，一雙獨一無二純透雙眸閃爍，讓俊傑的心莫名激動。忍不住伸手一摸明潔可愛的小下巴笑言道：「小潔，你這樣的小男孩，長大了又是什麼樣子呢？帥死人了怎麼辦，算不算犯罪？」


  明潔齜牙，露出了潔白的小齒尖，瞪著俊傑喊道：「俊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許這樣摸我的臉頰，你們老是摸我的臉，長大了會變大餅臉，更不準揪我下巴，太尖的下巴感覺臉長，我不要長一張馬臉哈。」


  小小年紀的明潔，如此討人喜歡，自然會招來很多大人的撫摸，一番話逗明潔捧腹大笑。拉上明潔的小胳膊，邊笑邊走，順著大街，悠然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耀眼白光閃閃，縱橫天空的閃電降落霹靂雷聲，大地震動，瞬間大顆大顆雨滴落下來，噼啪作響，周圍樹葉、房屋、地面唰唰唰一片響聲，落在頭上的雨滴哆哆哆敲擊腦袋，冰涼冰涼，很舒服很爽。大雨來了，俊傑拖上了明潔，順著大街一路狂奔，就在一瞬間，大雨一瓢一瓢向人潑來，眨眼間全身濕透了。都濕了，俊傑索性不跑了，放慢腳步任由大雨洗滌身體。


  天空突降大雨，實在太突然了，街上零零散散回家的人影，被淋的濕透，無人倖免。明潔看著這些晚歸的人和自己一樣，成了落湯雞，指著他們反而大笑起來，笑聲清脆，被嘩嘩大雨聲淹沒，傻乎乎的樣子更可愛。


  踏著街道橫流的雨水回家，全身流水，恨不得就此飛回去，可身體不聽使喚，忍受冰涼雨水浸透。行走中的俊傑突然拉住了明潔，又側耳聽了一會兒問：「小潔，這麼大雨，你聽到一個男孩的詭異回聲了嗎？」


  明潔點點頭說：「聽到了，反正不是我的聲音，天要黑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兒，管它呢！」


  雨太大，明潔滿頭滿臉都是誰，黝黑頭髮遮住了可愛的小眉毛，睫毛抖動撥開水珠，可愛的小下巴流著水，一部分雨水流進白嫩的脖頸，明潔倒霉樣子讓俊傑忍不住又笑。


  明潔一掌拍俊傑薄薄白色衣服之下的健碩胸肌，堅韌充滿彈性，濕透的衣服之下，透出清晰的塊塊小腹肌，清晰線條分出凸凸的輪廓，明潔伸手，靈活手指放在俊傑腹部上撥動，觸感很奇妙。


  然後明潔也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說道：「我也要長俊傑哥你一樣的身材。」


  俊傑拉起衣服一角露出性感腹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靈和你將來的身材肯定比我好。」


  明潔問道：「為什麼？」


  俊傑搖頭甩開滿頭雨水說道：「因為你們生長在農村，天天勞動，自然可以長出最棒的肌肉。」


  明潔大笑蹦跳高聲說道：「真的嗎？太棒了。」


  很興奮，明潔輕輕一躍，飛起二十多米高，嚇得俊傑慌張左右前後看看，幸好大雨之中，街上無人，讓人看見不知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