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為了部落
李無常蹲在小河裡小心翼翼的撥開蘆葦，露出眼睛向那邊看去。
石勒和劉寄奴幾人光著身體站在河水中，互相背靠著背圍成一圈艱難的抵禦著對面進攻。
在對面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下，石勒幾人組成的簡單的陣型搖搖欲墜。
周圍一些趕來救援石勒卻沒來的及聚集在一起戰友陸續的倒在水裡，不知情況如何。
石勒幾人心裡越發慌張，手中格擋對面進攻的動作頻頻失誤。
對面的人可不會手下留情，拳頭揮舞見縫插針，拳拳往人臉上招呼。
石勒和劉寄奴幾人個個臉上挂彩，尤其是石勒是對面重點照顧的對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右眼不知被誰打了一拳腫的老高。
臉上挨揍的次數越來越多，石勒和劉寄奴心裡也越來越著急。
河水剛剛沒過石勒幾人的腰間，石勒和劉寄奴行動躲閃之間總會因為河水的阻力而慢半拍。
但是對面的幾人卻好像不受河水阻力一樣，彷彿行走在平地，動作靈活而又快速。
這也是石勒幾人處於劣勢的重要原因之一。
李無常躲在一邊偷偷窺視著那邊的戰況，心裡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加入戰鬥。
石勒這人高馬大的都被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就自己這小身板，上去完全就是送菜啊。
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挨打，自己卻躲在一邊什麼都不做，這種事情李無常也做不出來啊。
「哎呦我擦，石勒這拳挨的真狠。」
對面一個假動作騙的石勒空門大開，另一人砂鍋大的拳頭直接砸在石勒的鼻樑上。
石勒頓時被打的身體向後一個趔趄，鼻血鼻涕混合著眼淚一起流了下來，那叫一個慘啊。
就問你，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
不管了，雖然石勒這人脾氣暴躁，經常搶自己飯吃，老是鬧事，還不安分.……等等等等很多缺點，唉？怎麼越想越不想救他了呢。
算了，雖然他有這麼多缺點，可畢竟和自己都是高長峰手下，是一起訓練一起吃飯的戰友，自己若坐視他就這樣被人打死，怎麼算的上一個合格的秋名山車神呢。
雖然這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
李無常心裡做出了決定，身體潛入水中，小心的撥開蘆葦叢，慢慢向著那邊泅了過去。
雖然李無常心裡已經下了去救援石勒的決定，可自己力量微薄，若是貿然上前不僅起不來什麼作用，反而有可能成為拖累。
救人也是講究技巧的，《孫子兵法》不是說過嗎，苟利國家.……。
不對，不是這句，這是續命的話，快被打死的時候，倒可以說這句。
那是……秋名山上行人稀？
不對也不是這句，是什麼來著？算了不想了。
反正逮到一個人使勁干就對了。
李無常不再糾結腦中突然出現的想法，從河裡偷偷摸起一塊石頭，拿著石頭偷偷泅到一個人身後。
這人所在的位置在人群的外圍，正毆打著李無常的一個戰友。
李無常決定拿他先開刀，因為即便自己偷襲失敗，也因為這人在最外圍，自己也方便逃跑。
李無常拿著石頭泅到那人身後停了下來，暗自給自己打氣。
雖然李無常已經做出了決定，可事到臨頭李無常還是有些發憷，畢竟自己一旦偷襲失敗，付出的代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命啊。
「加油，加油，李無常你能行了，別怕，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傳言那句可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勇氣，怎麼說來著。」
緊張沒有讓李無常慌了神，反而李無常頭腦更加清醒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就是這句。」
李無常突然從河水中跳了起來，同時口中大吼一聲：「為了部落。」
手中緊緊握著的石頭狠狠砸在那人後腦上發出一聲巨響。
……
沉默。
現場被李無常突如其來的動靜弄的沉默一片。
所有人都彷彿中了時間停止的魔法一樣，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呆愣愣的看著李無常。
被李無常石頭砸中的那人沒有倒下，緩緩反而回過頭來，茫然的看著李無常。
李無常被那人看的心慌，心虛的向著那人訕笑道：「嘿嘿，我剛才說錯了嗎，難道是為了德瑪西亞？」
李無常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動作輕緩的偷偷向後倒退著，企圖迷惑那人的注意力。
突然，李無常後腿的腳步踢到河底的一塊石頭，石頭滾動發出響聲，李無常心裡咯噔一下。
那人也被這聲響聲驚醒了過來，「臭小子給我站住，去他丫的部落，去他丫的德瑪西亞。」
李無常哪會聽這人的話，撒開腳丫就跑。
現場所有人也都回過神來，對面原本圍毆石勒的那些人頓時分出了一些追趕李無常。
石勒等人顯然也發現了李無常。
「是無常，快去救他。」
「他要出事了，老高非削了我們不可。」
「往那邊沖。」
現場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鬧哄哄的亂成一鍋粥。
對面分出了好幾個人一起圍堵李無常，李無常好幾次差點就被抓住，情況驚險萬分。
李無常在逃跑的同時也暗自後悔自己為什麼魯莽的跳出來喊了那句話，我去，當真以為裝完逼就跑特別刺激？
「你們幹嘛老是追我。」李無常跌跌撞撞的奔跑著，迎著風大吼著。
「因為我們要雞汁糖漿，呸，因為我們隊長姓楊。」身後那人居然回答了李無常的問題。
「什麼？他叫什麼？」李無常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叫楊永興。」
「我去，我跑。」被楊叔抓到還得了。
……
半個時辰之後。
李無常和石勒劉寄奴等人終於逃脫了那伙人的追趕，精疲力竭的躺在河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每個人臉上多多少少的掛了一些彩，倒是李無常有石勒等人的照顧沒挨到什麼拳頭。
好半天，石勒等人才緩過氣來。
「喂。」李無常躺在一邊，用儘力氣伸出手戳戳石勒。
石勒也懶得動彈，拿眼神瞅了他一眼。
「你怎麼和他打起來的？」李無常問道。
石勒累的連嘴都懶得張一下，還是劉寄奴回答了李無常的問題，「那些人可能是看到了石勒身上的紋身知道他是胡人，一群人圍著石勒指指點點說他是胡奴，還說了一些其他羞辱的話，石勒哪受的了這個，當時就和人幹了起來。」
李無常聽著嘆了口氣道：「這事倒也不怪石勒，任誰都受不了這個氣，只是沒想到那些人這麼能打，他們是哪個營的？」
「這事有些蹊蹺，我那會兒看了一眼他們脫在岸邊的衣服，好像和我們的不太一樣，應該不是這附近軍營的。」高長峰介面道。
「恩，這些人配合有度，我看應該是經過很長時間訓練的。」
「而且每個營洗澡的地方都是劃分好的，這附近怎麼會出現陌生士兵呢？」
李無常和劉寄奴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唉，這事還是回頭問問高兄吧，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李無常說道。
「恩。」劉寄奴一臉沉思，突然嚴肅的看著李無常：「無常，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怎麼了？」李無常抬頭看著他。
「這.……你那句為了部落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