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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入紫苑,上官表情意

  十二坐在床邊,興奮的給秋凝學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臉紅撲撲的,一看就是下午日頭曬的狠了,但十二也不管,依然拉著秋凝告訴她流雲是如何如何能懂人的語言,秋凝聽著,對於流雲通人性,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跟著夫人在府里呆得久了,多多少少也能聽得一些馭靈的事,儘管老爺從來不允許她們這些下人打聽,但是總會知道一星半點的,流雲是靈獸,這在府里不是秘密,秋凝奇的是,流雲居然會喜歡十二,誰都知道,流雲因為少爺喜愛,從來不居住在萬靈閣,在紫苑有流雲自己的院子,裡面據說也鋪設的相當豪華舒適,除了少爺,這流雲平常可是誰都看不上的,也不知道一匹馬有什麼好驕傲的,再有靈識,也是匹馬,更何況聽人說,流雲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不會有什麼大的進益了。秋凝想到這裡突然發問「那你去和回來都是和少爺同乘一匹馬嘍?」對,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流雲再喜歡十二有什麼用,流雲的主子少爺能夠讓十二跟自己一同駕馭著流雲才是關鍵所在。「對啊,流雲跑起來速度怎麼那麼快,我瞅著比一般馬都快,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景兒,就都過去了」,十二沒有覺察到秋凝為什麼這麼問,還在自顧自的說得興奮,突然間看到秋凝笑眯眯的望著自己一言不發,猛地停下來,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又連忙說到「少爺嫌我走的太慢了,怕耽誤回府的時間,所以才拉我上馬一同走的,本來我是…」,「好了,好了,快別說了,本來你不想上馬的,可是少爺硬生生把你抱上去的是不是?」,秋凝點著十二的腦袋笑嘻嘻的說到,十二聽了大窘,通紅著臉,點點頭道「是的,去是這樣的,可是回來我也想騎來著,所以也不算是,不算是少爺硬生生…」,十二覺得這話有點說不下去了,怎麼跟秋凝學著學著就有點不對了,秋凝笑道,「十二,我看你的好日子可不止當個大丫環,說不定哦…」,秋凝後面的話沒有往下說,因為她一直是比較穩重的,沒有十有八九的把握,她是輕易不說的。只是拉著十二的手,輕輕拍著說到「十二,我覺得咱倆投緣,姐姐定會助你的」。十二一時弄不明白秋凝話里的意思,只是覺得秋凝是真的像自己的親姐姐了,乖巧的點頭道「十二,十二也是喜歡姐姐的」。紫苑內,上官晏紫今天回來后,心情就大喜,這點,春來,春喜都能感覺出來,自打開了院門,就見流雲一溜煙的跑進自己的馬舍,少爺臉上就一直噙著笑,春來看著高興,伺候少爺這麼久,她也懂得,少也難得有如自己意的時候,大多時候少爺也都笑著,只是那笑都是假的,是唬弄人的,不像今天,這笑是笑到了心底里了。春喜拿過茶來,試探的問道「爺,今兒個出去遇見喜慶事了么?說出來讓我和春來也高興高興唄」。上官晏紫回神,接過春喜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道「喜慶事倒無,喜慶人倒遇到一個,春來你去拿筆墨來伺候,爺興趣來了」春來應聲,不到半炷煙的功夫就回來了,上官晏紫揮墨凝神,端的是一幅自得其樂的樣子,半刻鐘后,一旁磨墨的春喜探頭看過去,頓時心中大驚,這紙上畫的一馬一人,馬兒是那流雲,人兒,可不就是那清早就遭水潑的十二嗎,畫上的十二笑得如此開懷,那逼真的神情真真刺痛了春喜的眼睛,為什麼少爺跟這個丫頭才呆了一個下午,回來就如此好興緻,這丫頭得防,這是春喜最後得出的結論,即使十二的姿色遠遠在她之下,但是單憑今兒晚上少爺的表現,就足以讓她時刻提防著十二。月兒彎彎照,銀色的光芒鋪滿大地,十二這晚上睡得很安穩,無夢,而上官晏紫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在這樣的夜晚,誰入了誰的夢,誰是誰的光,誰讓誰不得其所,誰又讓誰牽挂一生卻又了無痕。這兩天,流雲顯得很沒有精神,這兩天,上官晏紫顯得更加無所事事,院子裡面的人都道是流雲病了,從來沒有消停過的馬主子,這兩天稀奇的在馬舍裡面呆著不出來,真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做大家閨秀了。春來撩起帘子,進得屋裡,對著正在品茶的上官晏紫說道「爺,去看看流雲吧,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我瞧著不像是從前那樣在撒嬌,倒是真像是病了」。上官晏紫聽聞,放下茶杯,說道「那我去瞧瞧,你不必跟著來了,冬了,你準備些冬衣吧」,說完就大踏步地向馬舍走去。流雲蔫蔫得把腦袋搭在衡樑上,看見上官晏紫進來,也未起身,拋給他一個好哀怨的眼神,要是一匹公馬看到流雲現在的樣子,怕是要覺得流雲好銷魂,可是看在上官晏紫的眼裡,就覺得好笑,他毫不客氣地拍著流雲的馬頭道「你在這裡挺什麼屍,我知你沒病,你這樣子是尋我拿事呢吧,你想十二了是不是?」流雲聽得十二的名字,頓時來了精神,把馬頭使勁往上官晏紫懷裡拱,伸出舌頭舔著上官晏紫的手,「我也想」,上官晏紫有點自嘲的低聲說道,天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和自己天人交戰呢,想去見十二,但是又覺得不妥,想了各種理由,甚至想到再讓十二來送包補藥,可是都覺得說不過去,一個少爺想要一個丫頭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在上官晏紫身上偏偏就不簡單了,因為上官晏紫搞不懂自己為何總是想著十二,他怕他的魯莽會讓那道光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從來沒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不過當上官晏紫看到流雲后,他突然之間想到法子了,跟母親要了十二,讓她過來照護流雲不就是一個現成的理由么,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總的把人先搞到自己跟前再慢慢捉摸吧。「那我跟娘要了流雲過來照顧你吧」,上官晏紫說道,流雲聽得此話,呼的一下站起來了,哪見半點病態,親昵地咬著上官晏紫的衣袖,又開始跳著舞步想到院子裡面瘋跑去了。「慢著」,上官晏紫伸手一把抓住要走的流雲,非常嚴肅的說道:你既然喜歡十二,就得護她周全,十二是普通人,不懂咱們馭界的事情,馭靈這事太過骯髒,別髒了她的心,你懂得我的意思。「流雲聽懂了,流雲雖是初有靈識的馬,但是他懂得了上官晏紫此時此刻如此認真交待的意思,流雲不能在十二面前表現得太過懂事,讓十二起了疑心,十二隻是十二,要想讓十二留在身邊照顧她,那就只能默默地當一匹馬。上官晏紫本能的不想將這樣的十二拖到黑暗中,她的存在只是那道能照亮黑暗深處的光就好。主屋內,秋凝正伺候著柳月容做著冬衣,上官晏紫挑簾入內,笑嘻嘻的對著柳月容說道「娘,跟您討個人兒,能把十二撥給我院子伺候流雲嗎?」柳月容皺著眉頭道「一匹馬有什麼好伺候的,還要專門撥個人,你不知道你爹並不喜歡那流雲的」。一旁的秋凝聽得這話,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少爺這麼快就來要人了,那說明十二這個丫頭福分真是不淺呢,若是真的撥過去,或許真的有可能讓少爺收了房,秋凝趕緊開口道「夫人有所不知,前幾天讓十二給少爺送補藥,可巧趕上正給那流雲洗澡,您不知,原先幾個人都給那馬洗不了,偏這小丫頭去就洗成了,那馬只讓十二一人親近,難怪少爺要來討這丫頭呢。」秋凝看著柳月容並無反感,就繼續說下去」我看,讓十二去鍛煉鍛煉也沒什麼,左右在我那邊是個粗使的丫頭,橫豎都在咱們府上,還能跑了不成」.柳月容聽得這話,也覺得十二放在哪裡並不打緊,老爺只是交待留在府中,並沒有說讓做些什麼差事,再說柳月容有自己的計較,這些日子以來,跟兒子的關係搞得有些僵,這討丫頭的事情就順著他的意思,緩和緩和關係也是要有的.」既是十二和那流雲有這樣的緣分也是難得,那就撥給你帶過去用吧,可有一點,仔細看好了,你爹交待了,要留十二在府上,好好善待的.」上官晏紫大喜,沖著秋凝眨眨眼睛說道「偏勞秋凝姐姐告知十二一聲,讓她收拾好了明早上過來我院子吧」。秋凝笑道,「少爺說笑,少爺吩咐,怎麼敢當個勞字,只是十二妹妹在府上人還生的很,還望少爺多多照撫才好啊」。

  十二就這樣來到了紫苑,臨過來時,十二眼淚汪汪的拉著秋凝的手,捨不得走,可是秋凝卻笑呵呵的對她說,她是去奔更好的前程去了,還說讓她將來過好了,可不要忘記照撫她這個姐姐,十二不明白,那個更好的前程是什麼,難道比當大丫頭還要風光么,好到都可以反過來照撫秋凝姐姐,十二不原意離開秋凝,這個第一個讓她有了親人的感覺的人。十二來到紫苑,沒等推門,就被道熟悉的風力差點颳倒,「流雲」,十二歡喜的叫道,流雲踩著小碎步,在十二周圍轉圈,馬頸上還是那天十二給編的辮子,只是沒有花了,十二摟住流雲的脖子,在她的耳邊輕語「流雲,你可想我?我是專門過來照顧你的,你可歡喜?」「歡喜,自然歡喜,流雲一大早就在院子口轉悠了」,伴隨著話音,上官晏紫漫步款款的行來,臉上掛著絲淡淡的喜悅,但卻是笑進了眼底,「見過少爺,十二以後會儘力照顧好流雲的」,十二低頭答道,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晚上秋凝說的那番話,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嗯,那你先去住處看看吧,我吩咐人在流雲的院子給你單癖了間屋子,你住那裡,也好方便照顧,缺少什麼,你儘管找春來,春喜她二人要就是了」,上官晏紫嘴裡說道,眼睛卻不停的打量著十二,十二臉紅的樣子真惹人憐惜。春來上前,拉著十二的手道「來,來,別拘著,這裡不是主屋那邊有那麼多的規矩,這兒只要把活做好,沒的那麼多講究,咱們少爺最是好說話的主了」,要是放在之前,春來是不敢越矩說這些話的,可是現如今,春來能瞧見上官晏紫是對十二上了心的,不然不會討她過來,更不會巴巴的一大早就候在院子裡面,說是流雲在等,難道他不是,春來是希望少爺有個念想的,跟在他身邊久了,也想過要做個妾,可是,日子久了就能感覺出來,少爺不可能要她,更不可能要春喜,少爺對他們好,那是主子開明,再更多的肖想都是無用的,與其這樣,不如盼著少爺找個自己滿意的,雖然十二這樣的身份看來也就只能是個妾,可瞧著少爺現在這個勁頭,給個如夫人的身份也是可能的,若將來少爺娶了少夫人,他們這些貼身丫環的命運就難說了,如果大婚前沒有被收房的,婚後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再在跟前伺候了,被少夫人發配到哪裡都說不定,遇到心狠的,怎麼會容忍丈夫婚前的貼身丫環還在府里杵著,要了命都是有可能的,等到了那一天,還不如跟著眼前這個丫頭,十二一看就是好說話的主兒,少爺也從來沒有對女子這般上心過,春來覺得自己這賭押對了。春來拉著十二,一邊給她介紹院子裡面的情形,一邊走到流雲的院內,「流雲住這裡,這馬聰明,她只睡這裡,吃飯,方便都有她專門的地方,噢,對了,少爺說了打掃那些粗活不用你做的,你每天陪著流雲就行了,這是你的屋子,進去瞧瞧可還滿意」。十二感覺到了惶恐,來伺候馬,卻不讓她打掃馬廄,那來幹什麼,不是又成了閑人一個了么,但是十二不敢問,只能憋在心裏面,和春來推門進屋,十二呆住了,屋子不大,但是卻收拾得別緻,推開窗戶,有個花圃,近冬了,花都凋謝了,但是園子整理的乾淨,扭頭,茶几之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正是那天的十二和流雲,十二定定的看著,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春來忙說「是少爺畫的,我瞧著傳神,收起來可惜了,就做主掛到你屋子裡面了,你看著可還好,還缺什麼不?」十二聽得這話,連忙回神,答道「好,好的很,姐姐不用操心了,我自會好好乾活的。」春來笑嘻嘻的拍拍十二的肩膀說道「那你先歪會兒,我去跟院子裡面其他人交代一下,你新來,大傢伙自會多照顧你的」。十二又開始了她新的生活,每日里,陪著流雲散步,照顧流雲起居,給流雲變著花樣的梳辮子,別人家的姑娘買花兒都為自己戴,十二買花卻為給流雲戴,這些日子裡,流雲不再只然上官晏紫一人,有時候一天都不會去找他,流雲喜歡與十二親近,莫名的覺得十二親切,這是靈獸的本能,可是這種本能卻未被上官晏紫發覺,只是單純的以為流雲喜歡十二。因為十二照顧流雲,所以若是上官晏紫拉流雲出去兜風都會把十二帶上。這日里,上官晏紫來到流雲的院子,看見十二正在給流雲梳辮子,今天又換了髮型了,一脖子的鬃毛被編成了好多小辮子,鋪了一頸,上官晏紫說道「這樣的辮子梳打何時,你莫要太慣他,哪有喜歡梳辮子的馬呢」,十二憨憨一笑「我瞧著流雲就是喜歡,流雲好像聽得懂人話,有時候我跟她說話,她都會給我回應,你說怪不怪,我就沒有見過流雲這麼聰明的馬兒,前日里,我說流雲不要吃得太多了,太多長膘就不好了,流雲好像還會跟我腦呢,後來,我哄了她好久的」。「是嗎?上官宴紫迷起眼睛,慢慢走到流雲身邊,看著流雲的眼睛說道「流雲是比一般馬兒懂事些,不過馬就是馬兒,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你那是自己多想呢。」十二沒有注意到上官晏紫與流雲說話時的神情,但是流雲全看到了,話雖對著十二說的,但是眼睛裡面都是充滿警告的意味,流雲知曉,上官晏紫很少動怒,但是剛才那一刻他是真的怒了,怒他不顧之前給她交待過的話,怒她在十二面前不乖乖的當一匹馬,流雲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沒了精神,上官宴紫拍拍她的脖子道「你乖乖的,十二盡可呆在你身邊,你莫要調皮,不然不讓十二給你編辮子」,十二聽得這話急忙說「她很乖的,你莫要嚇唬她,她會害怕的」。「呵呵,她一匹馬兒哪懂嚇唬,我那是跟你玩兒呢,今兒個難得好天氣,城西那河對面去過沒?那邊有好地方,。咱們去瞧瞧可願意」?十二聽聞,立刻喜上眉梢,摟住流雲的脖子道」流雲,耍去」.流雲騰的躍起來就往外面跑,滿脖子的小辮子在風中飄舞著,十二獃獃的看著流雲,傻傻的笑著,眼裡都是羨慕,道「真美啊,流雲跑起來的時候,最讓人羨慕,她要能一直這樣多好啊。」上官晏紫看著日頭下傻傻的十二,比初來時胖了一圈,不是那麼精瘦精瘦的,初初有了少女的體態,大大的眼睛總是那麼純粹,看得上官晏紫眼都醉了,道「是美,要是能一直這樣的確很好,也還可以更好的」。十二說的是流雲,上官晏紫說的是十二。風馳電掣的被流雲帶到了河邊,上官晏紫跳下馬來,拍拍流雲的脖頸道「流雲,我們到河對面去看看,我們走水路,你從山上繞過來,看看我們誰快」?上官晏紫的話音剛落下,流雲就跑的不見了身影,想必這流雲和晏紫是經常這麼玩兒的,在一旁的十二望著流雲消失的方向,吃驚的張著嘴巴,流雲的速度居然會這麼快,感覺像一陣青煙似的,在眼前一飄就過去了。上官晏紫看著十二,心理欣喜莫名,轉身拉著十二的手就往河邊一個船家那裡走去,十二羞紅了臉,「少爺,少爺,莫拉,我自己,我自己…」,上官晏紫看著十二的囧樣,越發開心,「不拉你,摔倒了可如何是好,難道再回去換衣服不成」上官晏紫笑意直達眼底,不願意就這樣錯過這道光,那就拘在自己身邊,不願意讓她被黑暗侵蝕,那就護在自己身邊,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事情,自己想要這個丫頭。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就明白了該如何去做。要了她,做妾做妻都要留在身邊,即便爹娘只能接受她做妾,那有自己的疼惜就足夠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沒有誰能在欺負她,她只是他的光。「客官可要過河?河那邊風景很好啊,要過去瞧瞧么?」機靈的船家早就看到了這邊走過來的上官晏紫和十二,離得很遠就開始吆喝,上官晏紫聽得招招手道「那就過去瞧瞧,你且把船上收拾乾淨些」。這邊說著就已經行到船邊,上官晏紫先行一步跨上船,轉身拉十二上來,十二有些害怕,緊張的抿著嘴唇,「呵呵,小娘子莫怕,小老兒長了一輩子船,保證平穩,你只要抓緊你相公就好」,船家的話讓十二頓時變得張口結舌,「不,不,不是的,你誤會了,不是…」,一旁的上官晏紫聽得這話卻是笑逐顏開,沖著十二眨眨眼睛道「船家莫笑,內子頭一次坐船,我扶穩她便是,你且開船吧」,十二的臉紅的像是能滴出紅蠟的蠟燭,要燒著了似的,少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能怎麼能說自己是他的娘子,這分明分明是…,分明是什麼,十二一下子也想不到,但是就是覺得今天的上官晏紫很奇怪,一直到十二和上官晏紫坐到了河對岸山上的涼亭上,十二都不再敢說一句話,上官晏紫招呼著小二上完了酒菜,默默地看著十二,直到將十二的腦袋看的快低到了桌面上,才笑道「你再這樣低下去,就貼到桌子上了,你打算何時跟我說話,嗯?不願意做我的娘子嗎?」十二一下子抬起了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滿是驚慌和羞澀,「少,少爺,莫打趣我可好,十二,十二隻是奴婢,十二不敢當少爺的娘子的」,「是不敢當,還是不願意當?」上官晏紫步步緊逼的問道,好像今天非要十二說出個所以然來,十二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來的太突然了,她和少爺,一主一仆,簡直是雲泥之別,十二的腦袋都要爆了,她想不到少爺今天會跟她說這些,此時的她只想趕緊逃跑,因為這樣的場面著實太有震撼力了,是十二長這麼大以來都沒有遇到過得,上官晏紫看著十二,知道是自己太過急迫了,眼前的十二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會驚喜,會羞怯,會半推半就,完全是受到了驚嚇,再逼問下去,十二怕是要逃離開自己的身邊,「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十二,聽我說,我今日里說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沒有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我會等你,十二,等你能接受這件事情,你記住,十二是上官晏紫的光,沒有這道光,上官晏紫就在黑暗中了,這就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上官晏紫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十二繼續說道「過些日子,我會跟娘說,先納了你過來當個妾,以後再做打算,你不必有壓力,即便那樣,我也不會強逼你,總要等你願意的」,上官晏紫話說的隱晦,十二也沒有聽明白願意是指的什麼,但是一直沉默的十二聽聞這話卻突然開了口道「不,不,少爺,十二不當妾,不當妾的,十二唯一記得娘說的話是可以要飯卻不可偷,可以為人奴婢卻不可為人妾」。其實十二不懂妻和妾的區別,她甚至不知道妾和奴婢的區別到底在哪裡,但是她只是記住了這句話,所以她就這樣說了出來,上官晏紫是懂十二的,他懂十二並不是在恃寵而驕,他知曉十二根本情竇未開,怎麼會知道這妻妾的分別,但是她的話讓他突然有了計較,難道真的捨得讓她為妾?如果將來娶回來引青靈做了少夫人,這內宅的爭鬥,十二是絕對不懂得應付的,看來是自己想的簡單了,這是要重新計較計較了。上官晏紫拍拍十二的肩膀道「我省得了,我會處理好的,你莫擔心了,今天這事就說到這裡,這麼多好吃的,你不趕緊嘗嘗?」上官晏紫這話就像是赦免令似的,十二頓時覺得一陣輕鬆,看著桌上的美味,瞬間將剛才的種種尷尬拋到腦後,開心的朵頤起來。看著這樣的十二,上官晏紫的心就被填的滿滿的,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是很好。上官晏紫從袖帶裡面掏出一對耳環,給十二戴上,「這耳環你戴著,莫要卸下,對你有好處」,耳環是上官晏紫之前歷練尋得的寶物,名為安枕環,托帕寶石質地純正,馭者帶之有助於緩解浮躁,普通人戴上也甚有助益,雖不是名貴之物,但也是馭家的好東西。十二看著上官晏紫說的正經嚴肅,也知道無法再拒絕,只能乖巧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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